走廊上,舒云不满的向飞坦抱怨着:“不要在院长面前乱说什么喜欢的。”
“我没乱说,你是喜欢猫猫。”看着舒云愣住的表情,飞坦明白她误会了。“为什么反应那么大?现在在你心里,身为小猫的我和人类的我,哪个更重些?”飞坦上前一步戏谑的问。
飞坦的话让舒云心慌不已,不敢深想。她抿抿唇转身就要逃开。飞坦一把将她扯回怀里抱住。“跑什么?我说过,无论是猫还是人,我都只属于你。”怀里的人娇娇软软的,飞坦越发喜欢和她的肢体接触。
“我知道你的顾虑。我想给你安全感。”他握住舒云的手放在胸膛上。“我愿意为你戴上锁链。或者用药物控制,又或者,我把命给你。”
舒云手腕上的黄金手镯泛起金光,飞坦感受到体内的念力在沸腾。他嘴角的笑意更深。终于要恢复了!
“云姐姐,你们在做什么?”突然出现的小孩声音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氛围,舒云的理性瞬间压过感性。手镯也重新暗淡了下去。这次的失败飞坦没有感到惋惜,比起上次不是进步很多了嘛。
“小雅,好久不见。”舒云和小孩打着招呼。
“姐姐,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小雅拉着舒云来到孤儿院后面的花圃中。
“哇,这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花?真漂亮。”舒云凑近盛开的花朵闻了闻。“好香。”
“这都是我打理的哦。”小雅自豪的挺起胸膛。
“小雅真棒。”舒云摸摸她的脑袋表扬。
“还有更厉害的。你们在这里等我下~”她说着就摘了许多鲜艳的花坐在椅子上开始编花环。
“小雅的手真巧。”舒云拉着飞坦安静的等着。
“舒云。”院长突然出现。“你母亲来找你了。她现在在办公室。你要见见吗?”
“我母亲?”从未在生命中出现过的词,让舒云的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知道你身上的平安锁。锁上刻着你的名字。你出现在孤儿院时身上只有这个。”院长见她呆呆的样子又开口说:“你如果不想见,那我就去拒绝她。”“我去。”
太好了,云姐姐的妈妈来接她了。小雅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那她要编三个!
舒云跟在院长身后内心思绪万千。她的母亲为什么现在来找她?当初为什么丢弃她?她长什么样?她看见自己会说什么?会忏悔吗?会抱住自己吗?会痛哭吗?那她要怎么做?要原谅她吗?
办公室门打开,里面坐着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院长介绍道:“她叫方瑾,你的母亲。”
舒云张了张嘴想要问出心中的许多问题。一时却又不知该先问什么。最终只是问了声好。
“你就是舒云吧。”方瑾眼眶通红的将舒云拉到身边。“孩子,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身体怎么样了?”
“我没事。”舒云淡淡的回答。
“你是不是在怪我?是我对不起你。”妇人悲愤的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如果我早点发现你爸的意图,我们就不会分开。如果我早点找到你。我就能陪着你长大。”
“什么意思?”舒云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
“你出生时,被诊断出有先天心脏病。但我没有放弃。我就是砸锅卖铁找亲戚借都会凑够医治你的费用。为此我还买了平安锁,希望你的成长路能平平安安。可谁知道你爸趁我去筹钱的时候把你丢了。”方瑾啜泣着。“无论我怎么问,他都不告诉我。我找不到你。”
“这不能怪你。”舒云抽出纸巾擦掉她的眼泪。“现在你找到我了。”
“恩。”方瑾欣慰的点点头。“你现在住哪?要搬来和我一起住吗?我和你爸离婚了,以后我们一起生活。给我一次照顾你的机会。”
“这……”舒云有些拿不定注意。
“舒云这么大了,也有自己的生活和安排。你先让她想想。”院长说:“饭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众人来到餐厅,长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中秋佳节,孤儿院的所有人都齐聚在一起吃喝闲谈。小孩们吃的快的就领了月饼跑到后院看月亮。舒云吃过饭后也在后院里找了个角落坐着。
“这是我们第一次过中秋节。”舒云看着方瑾的侧脸说道。
“是呀。应该团圆的日子。”方瑾看着圆月,神色沉重。
看着她的神情,舒云不知该说些什么。而方瑾也没有在开口。重新陷入安静的氛围让舒云有些无措与窒息。让她想逃离,但另一侧飞坦的存在又安抚了她的敏感脆弱。
“云姐姐,这位就是你妈妈吗?”小雅蹦到舒云的跟前问。“恩。”
“阿姨你好。”小雅打了声招呼然后从身后拿出三个花环。“送给你们。”
“谢谢小雅。我很喜欢。”舒云掏出手机递给小雅。“可以帮我们拍个照吗?”
“好呀。”咔嚓一声,这是舒云和母亲的第一张照片。
从聚会回来后,舒云躺在床上一直盯着那张照片看。飞坦扭过她的脸让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你对你妈挺平淡的。我以为你不在意她。”
“我也搞不懂。”舒云有些苦恼。“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母亲这个词和人对我而言都太陌生了。”
“那就不要和她相处。我们继续住在这。就我们两个。”
“可是她这些年找我肯定吃了很多苦。当年的事也不是她的错。现在她老了又是一个人住,我有点不放心。”舒云心中有了决定。“你们两个我可以一起照顾。一人一天。”
“我不需要。”飞坦背过身不在理她。
第二天飞坦醒来的时候舒云已经离开了。桌上有她煮好的饭菜和一张纸条。【乖乖吃饭。我明天回来。】“也不怕把身体折腾坏。”飞坦将纸张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隔天,飞坦尾随舒云到了她母亲的家。他透过窗户看见两人相谈甚欢,一天不到就没了陌生与隔阂。不多时她们搭了辆的士去了医院。
“妈,我都说没事了。”舒云将身体检查报告交给方瑾。
“这可不能大意。这些年我存了很多钱。等医院找到合适的心脏我们就可以开始手术了。”
“我不能动你的钱,现在这样挺好。这个病我维系的很好,不会影响我生命的。”
“傻孩子。”方瑾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膀。“钱都是身外物,你最重要。这件事就听妈的。”见母亲说的这个份上,她也不好在拒绝。“好。”
从医院回来后,方瑾就在厨房里忙碌。舒云看着快摆满桌子的菜说:“妈,太多了。我们两个吃不完的。”
“好了,好了。”方瑾将汤端出来后也坐了下来。“来来来,都尝尝,看看喜欢哪个?都告诉我。我天天给你做。”
吃过饭后,舒云准备去洗碗却被方瑾拉进一个房间。屋里堆满了许多礼盒。“这里的二十五个礼盒,是你每年的生日礼物。我一直坚信我能找到你。虽然我们分隔多年,但我的爱一直都在。以后你重要的日子,我都不会缺席。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舒云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个小女孩的衣服。盒子里还有张纸。舒云看着上面的字,鼻尖泛酸。或许有些好真的不需要理由。
“妈妈。谢谢你。谢谢你挂念着我。”舒云抱住方瑾。
“傻孩子,哭什么呢。”她轻拍舒云的后背。“你慢慢看。我去洗碗。”
这方瑾真是好手段!飞坦在窗外咬牙切齿,握成拳的手上青筋凸起。一天而已就叫上妈了,别人给的礼物就收,我给的花和砖石却不收。还主动的抱别人!飞坦气得转身离开了。
“妈,东西放在这就可以了。”
飞坦听见声音从卧室里出来,就看见方瑾和满地的礼盒。
“小云,你们住一起?”方瑾看见飞坦很是惊讶。“这是你男朋友?”
“不是。这屋子是我们一起合租的。”舒云解释道。
“恩。东西都搬进来了。那我先走了。你送送我。”方瑾拉着舒云出了门。
飞坦站在客厅里,但门外的声音依旧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
“小云啊。孤男寡女待一起总是不方便的。不然你还是搬来和我住吧。”方瑾苦口婆心的劝道。
“那我考虑下。”舒云搪塞着。
送走母亲后,舒云一进门就被飞坦抵在墙上。“你要丢下我?”飞坦周身的低气压让她感到危险想要逃离。
“你干嘛?”她用力推开飞坦,双手却反被他禁锢在头顶。“你就那么相信她?”
“我为什么不能相信她?我的身上又没有什么她可图的。”舒云气恼的瞪着他。“倒是你在闹什么?!我又没有要丢下你。”
“你不是在考虑了吗?”飞坦用力的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血腥味刺激着飞坦,让他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啊!疼!”舒云的痛呼在飞坦的耳中更像是撒娇。他抬起头看见舒云正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眼里满是控诉。飞坦烦躁的拨乱舒云的头发后离开了出租屋。
原本的好心情被飞坦这么一闹,舒云也没心思去看剩下的那些礼盒。她扯下衣服看了眼肩膀,那里有个明显的牙印,都渗出了血。“不愧是猫呀。变成人后攻击力更强了!”舒云无奈的摇摇头拿起医药箱给自己上药。
这一整天,飞坦都没有回来。第二天舒云还是照常留了饭菜和纸条在出门。等她在回来时发现饭菜未动。
“爱吃不吃!”舒云收拾掉饭菜回屋睡觉。醒来时飞坦还是没回来。她打开手机定位发现飞坦在酒吧里也来气了。“伤了她,还留恋酒吧夜不归宿!一句关心和道歉都没有!气性真大!”舒云也不想呆在出租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