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出租屋后，舒云到超市买了些菜去母亲的住所准备下厨给她个惊喜。可直到晚上七点，所有的菜都已上桌，母亲却还没回来。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煮了菜。”舒云打去电话问道。

    “我现在就回去。你先吃吧。”

    “没事，我等你。不急的。我把菜在热热。”

    半个小时后，方瑾看见冒着热气的菜心中五味杂陈。“对不起。”她抱住舒云。

    “妈，不要说对不起。以前的都过去了。”舒云安慰着她。“以后的日子，我们会过的很好。”

    方瑾吃了几口停下筷子说：“医生说找到适合的心脏了。下周就可以开始手术。你这几天就住在我这里吧。”

    舒云点头答应。“我回去拿几件衣服。明天在住过来。”

    告别母亲后，舒云根据手机定位直接打车去了飞坦所在的酒吧。

    刚下车，舒云就能听到里面传出的劲爆音乐声。太吵了！里面的音乐好像绑架了她的心脏，让它失去自由跳动的权利。舒云皱眉用手压在胸膛上，咬咬牙还是冲了进去。

    高昂的音乐，拥挤的人群，晃眼的灯光，浓烈的酒味烟味刺激着舒云的每个神经。她撑着胸闷难受终于在吧台发现了飞坦。

    “我过几天要做心脏手术了。”舒云凑在飞坦的耳边大声说道。

    “是吗？”飞坦似笑非笑的将舒云揽入自己的怀里。“你知道你有个妹妹吗？”

    “什么？”嘈杂的声音让舒云听得不真切。

    飞坦看见凑到嘴边的耳朵，坏坏的咬了下柔软的耳垂。酥麻的感觉让舒云像触电般远离。飞坦好笑的抱起她离开了酒吧。

    “你要带我去哪？”

    飞坦没有回答而是带着舒云来到一间病房前。“看看，你妹妹。”

    舒云狐疑的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张望。病床上躺着一个和自己七分像的女人。她的旁边还有个男人正给苹果切片。

    “你想说什么？”舒云收回视线看向飞坦。

    “她需要肾。”飞坦脸上的笑让舒云有些发毛。

    “所以呢？你说清楚点。”飞坦沉默不语转身离开。

    舒云紧跟在身后说“我妈说他们已经离婚了，那妹妹归爸抚养。他们的事情和我们也没关系。那妈妈自然不用和我提起妹妹的存在。”

    “不用和我说这么多，你安心准备手术吧。”飞坦无所谓的口吻让舒云气恼的拉住他。“那你为什么带我来这？”

    “让你死的明白些。”飞坦甩开舒云快速离开，舒云还想再问却追不上他，只能气得跺脚。

    随着手术日子越来越近，舒云的心越是烦闷。飞坦的话老是出现在她的耳旁。犹豫许久舒云还是决定和母亲好好谈谈。

    “妈，我是不是有个妹妹？”

    “你怎么知道的？”方瑾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我朋友在医院看见个和我很像的人。她为什么住院啊？”

    “她住院了？”方瑾惊愕过后是挫败。“我是个失败的母亲。我的精力都在找你身上，已经很久没和他们联系了。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但我的精力只能顾虑一个人。”

    “那我们要去看看她吗？”舒云提议。

    “你想去的话，等明天手术结束后我们一起去。”

    “好。”舒云的心安定了下来。母亲病没有欺瞒她。

    第二天，舒云躺在转运车上被推入手术室，门上的灯亮起。

    “手术现在开始，我给你打麻醉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舒云转头看去。他的脸上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金色狭长的眼睛。“飞坦？！”

    “被认出来啦。”飞坦好心情的摘下口罩。

    其他医生看见同事变成了个陌生人厉声质问。“你是谁？麻醉师呢？”

    飞坦身形晃动瞬间就将他们打晕在地。

    “你做什么？！”舒云从床上坐起来。

    “该是揭晓真相的时候了。”飞坦推倒旁边的围布。后面也是个转运床，上面躺着的正是舒云的妹妹。“还差两个嘉宾。”飞坦将门外的两人拽了进来。

    “她需要肾！”舒云的脑海里突然响起飞坦曾说过的话。“不会的！为什么？！”她不安的看向母亲，却发现她正在安抚惊慌的妹妹。

    “妈！”舒云提高音量喊了声。“这是我的手术，她为什么会在这？”

    方瑾眼神闪躲不愿看她。

    “这是你妹妹的手术。”男人愤恨的瞪着舒云。“你为什么不能好好配合！”

    “我配合？”舒云觉得可笑极了。她声音发颤的问：“妈，这就是你给我安排的手术吗？”

    “对不起。你妹妹有尿毒症，医院一直没有合适的肾脏，她不能再拖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不能失去她。对不起。”方瑾跪倒在地。“你的肾适合她，求求你救救她吧。”

    “方瑾！你知道她的病？！这就是你的目的？！”舒云惨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她的心脏止不住的抽痛起来。“不能失去她，但是可以失去我是吗？我有心脏病所以丢弃我，我认了。那她有了尿毒症为什么还要牺牲我？！”

    舒云难受的抓紧胸膛，开始喘不上气。“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两次？！”她明明不想哭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招惹我！在你们眼里，我到底是什么？”

    飞坦抱住摇摇欲坠的舒云，将备好安抚情绪的药片给她服下。“这会是你的手术。”飞坦指向舒星，眼神锐利。“她的心脏我们要了。”

    “你要做什么？”方瑾和男人第一时间将舒星护在身后。“非本人意愿获取器官移植是违法的。”

    “原来你们知道呀。”舒云语气嘲讽。“那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她拉下飞坦挡在眼前的手。“我没事了。她的心脏我不要。”

    “不用担心，我在别处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现在就能出发。警察发现不了就不算违法。”飞坦坚持，说着就扯过床单撕成条准备把那三人都捆起来带走。

    “我说我不要！”舒云上前打断飞坦的动作。“我嫌脏！我要把他们全都送进监狱！”

    “如果我偏要呢？”飞坦直视她的眼睛。“想想你的音乐梦，有了健康的身体，你就能唱摇滚，能喝酒，能毫无顾忌的活着！”

    “够了！我说了我不需要！”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跳再次急促起来。

    舒云的眼中有着那种向往，却又固执的不同意他的建议。明明是对方主动送上门的。飞坦有些头疼。

    要不强硬推进计划？可看到舒云苍白毫无血色的唇和紧扣住自己的手，现在的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行。听你的。”飞坦妥协了。

    “好。”舒云松了口气瘫倒在飞坦的怀里拨打了报警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