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殿下,是在关心妾吗?”

    她又问了一遍,许是距离有些太近,朱祐璟别开了脸。

    喉结上下滑动,他是在咽口水吗?许是盯着他的喉结,她忍不住跟着朱祐璟咽了一下。

    她动了动被钳制住的手,方才张姝璘那番话,像是打醒了他一般,他将手松开了,转身放在桌上,身子也不再与她相对,只留侧脸给她。

    “你我本就是夫妻,关心也难免,夫人觉得是,便是吧。”

    肩上痛感再度来袭,经过朱祐璟巧手一揉,痛感减少了许多。

    “那~方才之事就多谢殿下了。”

    他并未回应,便走到床边,顺势躺下了。她也躺到了床上,今日朱祐璟竟出奇的未将蜡烛吹熄,她侧头向旁边望去。

    身边之人翻身之后,便无动静了,张姝璘默认他是已经睡着了,慢慢的就算点着蜡烛,让她有些难以入眠之外,片刻的宁静,也逐渐让她眼皮耷拉了下来。

    她刚闭上没一会儿,身旁之人开口了,既然听见了她又不能置之不理,心中只想睡觉,并未刻意去听他讲些什么。

    “殿下,你说什么?”

    她忍着强烈睡意,向身边之人发问。

    “你,冷吗?”

    她蹙眉回他,不冷啊,下一秒,身后一股热气袭面而来,她不知朱祐璟是怎么。还好这蜡烛还未熄灭,要不然朱祐璟抱她,还不知会不会撞上他的下巴。瞬间她的睡意散完了,双眼都睁大了许多。

    “我冷。”

    她还未开口反驳,刚想挣脱出他的怀中,朱祐璟便开口了。他冷?那他身上这么热,这如何解释?

    张姝璘双手握成拳头,无处安放。他这么一抱,张姝璘只能被迫枕在朱祐璟手臂上,距离近了,她便闻到身上有股谈谈的艾草味儿,不是很冲鼻。

    朱祐璟右手放在她的腰上,那只手在使劲拉近她与朱祐璟之间的距离。

    “殿下,是不是有些太紧了?”

    话毕之际,那只手泄了力气,两人一人盖这一床一被子,朱祐璟右手从她的腹部慢慢移动到她的腰间。

    抓着她身上的那床被子,向她身前一抛,她有些被吓到了,朱祐璟想做什么?

    很快身上便被人盖上了被子,没了被子阻碍,两人距离更近了些,张姝璘双手放在胸前,他侧着身子,几乎整个人向她贴了过来。

    气息瞬间灌满了,她的脖颈之间,他与她,胸膛贴着脊背,身后传来有些重的呼吸声,像是要吸干空气中所有带着她身上气味儿。

    她感受到了朱祐璟异样,身体僵在原地,不能说僵着,只能说她不敢妄动。

    “殿下,可是想行敦伦之事?”

    虽说两人感情还未到此境地,但嫁娶之事,从来都是如此。朱祐璟如此行径,她难免不会想到那处,只不过左肩被压在身下,那痛感还是难以忽视的存在。

    他声音嘶哑,吐字之间,吹得她直痒痒,她将擘指掐着食指,才得以缓解这阵痒意。

    “夫人,日后莫要那性命当玩笑。”

    听他并未提起那事,张姝璘心中缓了口气。

    “今日…”

    怀中的人翻了个身,朱祐璟想说之话被打断。翻身之后,张姝璘左肩得到释放,右肩被压在身下,此刻二人面对面。

    她将双手放于胸前,隔出些距离。

    “殿下,妾记下了”

    方才朱祐璟贴着她后背时,她便感受到了,不然她不会开口询问的。此刻既然朱祐璟并未回了她所说之话,那便好好歇息吧。

    “若殿下不想,妾有些困了,便先睡了。”

    她翻身向前挪挪身子,伸手去够被朱祐璟丢在一旁的被子,放于腰间之手,突然用力。

    “夫人为何觉得本王不想?”

    试探他三次有余,哪次不是先示威,而后泄力泄得比谁都快。

    她翻身无多言,将头向上扬,伸手摸上朱祐璟的脸,擘指触碰到了他的嘴唇,点水般吻了上去,即刻离开。

    朱祐璟在她腰间的手,下意识托举她向上。

    面对柔软的触感,身体像是全身爬满了蚂蚁一般,他怔住了,完全没想到张姝璘会如此。

    见他没反应,张姝璘伸手将朱祐璟放在腰间的手拿开,掀开他的被子,钻进了被朱祐璟丢在一旁的被子里。

    她知朱祐璟嘴硬,翻身背对着他,从他方才的反应来看,他的确不通男女之间的弯弯绕绕。看样子像是那种只要稍微给给甜枣,便会乖乖诚服。

    不过,只是一个吻,对她而言算不上什么。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闭上眼睛入睡。充耳不管,身后之人有何变化。

    他有些震惊,这种居然是她主动为之,听着身边之人呼吸声均匀,已然入了梦乡,张了张嘴,却像是被针线缝住一般,难以开口。

    闭上眼睛后,满脑子都是方才那个吻,那个她主动的吻,那种感觉又来了。从第一次见张姝璘开始,他便变得很奇怪,至少是与她在一起时。

    就连这被上都是她身上的味道,他心中之想,促使他将被子贴近鼻子,小心而又贪婪地吸取仅剩属于她的味道。

    生理与心理之间争斗了一番,还是起身去了侧帐,他屏住呼吸,生怕在熟睡中的张姝璘听到他的声响,直到那感觉完全消失后,他长呼口气,额间冒着汗珠,双手沾着水珠,走到了床边。

    烛光照着张姝璘的背影,她蜷缩在角落,他就站在床边盯了好一会儿。直到张姝璘翻身,睡颜被烛光照现,他离得近了些,伸手想去触碰。

    最后吹灭了蜡烛,出了帐中。来了长明帐中,将他赶下了床去,这才闭上眼睛缓缓入眠。

    杨谟昨日已被人压入军中,包成粽子般,横放在马上带进了军中,朱祐璟在这营中时日算得上久,早就安排人,在地下秘密挖了个地牢,这地牢中可是丧了不少人的命。

    昨日虽没时间来管杨谟,但是命人将他立绑一整夜。今早朱祐璟先是架马到城中巡视了一番,回来后,便在营中不知身影。

    地下阴森潮湿,只因昨日下过雨,往日只有阴森伴着些许干燥。他脚步不快,听着杨谟在这牢中叫唤,刚进隧道时,身边的长明就同他通报过了,这杨谟自昨日被抓进来后,整夜叫唤恼得看守之人,轻轻给了他两拳。

    现脸上已是鼻青脸肿,但还不悔改,依旧喊叫不止。杨谟隔着缝隙边喊叫边观察走来之人,朱祐璟早有准备,与长明互相戴着面具。

    “你是谁?你可知我是谁?”

    “我乃怀仁知县,我乃朝廷命官,我乃地方父母官。劝你将我放了,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杨谟见此人,虽是看着气度不凡,但腰间也无象征身份的配件以及玉佩。而后语气逐渐嚣张了起来。

    他此话甚是好笑,长明与朱祐璟两人连对视都未有,便大笑出声。

    “父母官?你也配?”

    “还真敢将这顶帽子,扣在头上。旁的你不必知道,你只需知道,你命不久矣便够了。”

    朱祐璟的话,像是某些讯号,拿起放在身旁刑台上的鞭子,这刑台上的东西,可是陪了朱祐璟不少时间,都是些称手的工具,比如哪些刀具,在哪里下刀更加快速。

    什么奇形怪状的刑具都有,弯的刀,带齿痕的。朱祐璟在军中这么多年,营中那些将士怕他,小部分也是因为他的审讯的手段,认谁看了都觉得暴戾、残忍至极。

    “你说,是这把刀好啊,还是这个把呢?”

    虽看不清他的脸,但能听清朱祐璟的笑声,在这地牢之下,阴森氛围下,他的笑声显得十分诡异,尾调越扬越高,尤其是将刀刃抵上杨谟脖颈时。

    朱祐璟将刀刃一寸一寸地向下挪动,到身中时停顿。此刻杨谟甚至不敢低头向下,除了身型、面具,杨谟一概不知身前人是谁,侧身向后瞥了一眼,还有个面具在看着他。

    液体顺着大腿两侧,先是顺畅地流下,最后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昨晚,是谁看着的?”

    他声音中带着斥责,像是要将那人抓出来,同杨谟一般绑在这架上,刑罚。

    “害得堂堂父母官,在此如厕?”

    话锋一转,朱祐璟大笑一声,一脚便踹向了杨谟身中之处,双腿双手已被绑紧的杨谟,只能吃痛的在原地喊叫。

    “必须好好奖赏一番。”

    那脚并未离去,随着语气重音落在“奖赏。”处时,他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般,来回碾过杨谟那处。面具之下,他嘴角越发上扬,近乎一种变态、疯魔的笑容,浮现在朱祐璟脸上。

    营中将士觉得朱祐璟狠就狠在,鲜血溅在脸上,他人都要面嫌作呕,朱祐璟不一样,他们血流越多,叫得越大声,他便越兴奋。

    杨谟痛得睁不开眼睛,朱祐璟倒是听了手中的动作,绕到长明身后,刑台后的椅上坐着。

    若是要长明来阐述朱祐璟用刑,那便是以笑对人,等到他人放松警惕后,一记刑具下来让他人感受一下,血溅满脸还能惊喜欲狂,那被审之人必然心生畏惧,当然他也十分收放自如,下一秒便坐在一旁吃着茶。

    他伸手一巴掌打在了杨谟的脸上,“好一个父母官,吃得肥头大耳,手下百姓瘦得皮包骨头。”

    说道:肥头大耳、皮包骨头时,一边脸一巴掌,丝毫不手软。

    看得长明在旁,都想鼓掌大声叫好!

    身旁的旺火,便是今早朱祐璟令人专门准备的,从前审讯压根用不上此刑具,他的那些反而更加得心应手。

    拿起烧得通红的烙铁,他闭上眼睛,想起方才他那失禁之举,久久不想面对。这地牢中雨后湿度高,身下黏腻之感,已让他觉得后背有些发凉,身前忽觉温暖袭来。

    等他睁开眼时,左肩处的外袍与里头的皮肉,一同被烙铁烧出了焦味儿,杨谟睁大了眼睛,拼命挣扎着,长明见朱祐璟并未有松开之意,向后拉了一把他,反倒让朱祐璟最后加重了力气压了下去。

    地牢中传遍了杨谟的惨叫声,朱祐璟之所以用上了烙刑,便是因为昨日见张姝璘左肩上的淤青,此账,这杨谟便得须得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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