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脑子是不是真给胡人掳了去?”
江妤年照常怼他一句,但是耳朵却瞬间染上一抹红,低下眉眼,有些不知所措。
“是被你掳了去。”斐瑾早知她会是这个反应,也不急着一定要她给个答案。
江妤年:“不是,你这些年在外面都学了什么,说话都不着调了。”
到底是谁教的斐瑾变成这般,从前这傻子可不会这么讲话。
“没人教我,倒是你,怎还是这般不开窍。”
斐瑾一边觉得江妤年不开窍是好事,这样总没人跟他抢了,但偏偏这不开窍的范围也包括他,这就让人有些头疼了。
江妤年抬起头看他,难得认真起来,“你当真是看上我了?”
斐瑾点头,从前在一块打闹的时候不觉得,后来分开这三年,他可是日日惦记着江妤年。但江妤年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祖宗,果然把他抛在脑后了。
“斐瑾,这不对啊,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呢?”江妤年想不明白,她与斐瑾从前一见面就吵,时不时还动手,这去趟边疆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你除了被惯的一身臭毛病,都挺好的,我为何就不能看上你了?”斐瑾笑她。
“斐子瑜。”
斐瑾,字子瑜。
江妤年说罢便是一拳挥去,但却被斐瑾的手完全握住。
“生气了?”斐瑾眉眼含笑,又说:“但惯着你这件事,想来我也是有份的。”
江妤年回家路上还在想斐瑾的话。
“他莫不是来真的?”
她实在不敢相信,斐瑾真的会喜欢她,这比斐瑾说要娶她还让人惊讶。
管家说相爷被陛下临时召见,又进宫去了,江妤年只能先行回自己的院子等着。
大概是快天黑时才回来。
江眠才刚坐下,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茶,江妤年便匆匆忙忙跑过来。
“爹——丞相大人——”
“行了行了,吵得你爹我脑壳子嗡嗡响,什么事啊?”
江妤年挽住江眠的胳膊,说道:“下月初四就是我及笄礼了,之前陛下不是说要为我定夫婿,爹爹你知不知道陛下看中了谁?”
江眠手里的茶再次放下,“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
“什么突然,给我定夫婿,这可是关乎您闺女的终身大事,我还不能问了。”江妤年松开手。
“没说不能问,这不陛下刚才召见,就是和爹商议此事。”他拍拍江妤年的头,“等有合适的人选再告诉你。”
江妤年躲开他爹的手,有些不高兴地说:“你们都选好了还跟我说什么?”
她故作委屈起来,“果然没有娘亲的孩子就是可怜,舅舅不疼,爹爹不爱的,我还是回宫找外祖母好了。”说罢,便起身要走。
“回来。”江眠喊住她,“大晚上天这么黑,太后早歇下了。”
“整个丞相府都任你闹腾,还说爹不疼你。”江眠的夫人去世早,他也未曾续弦,膝下就这么一个闺女,平日里当做宝一样。
“你的婚事还是以你的意见为主,陛下和爹只是为你把把关罢了。”
江妤年又问:“那贺长帆是怎么回事?”
江眠一皱眉,表情有些不对。
江妤年挑眉,心中了然,“晋王已死,看来是真的了。”
“你小点声。”江眠说:“这事陛下与我也才知没多久,你是如何得知的?”
“爹就说是与不是,管我如何得知的。”
江眠也没想过瞒她,“是贺长帆提出要娶你,陛下与我还在商议。”
“他提的?”江妤年一惊,她还以为是陛下为了扶持势力才想把她嫁过去的。
“陛下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舅舅,看着你长大,而且你爹我就你这么一个闺女,哪里舍得嫁到那么远的地方。”
其实那贺长帆性子温和,且有意投靠陛下,若是年年嫁过去应当不会受欺负。
“若真有意让你嫁,你是如何想的?”江眠问她。
江妤年又坐了下来,将头发随意的挽到耳后。
“爹你觉得我这脾气有哪个婆家受得了?”
江眠心想,你倒是清楚自己。
“那你自己心中可有人选?”
这一问,还真将江妤年给问住了。她倒是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要不是斐瑾…斐瑾…
她想起斐瑾今日说的话,若是…若是嫁斐瑾,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发什么愣呢?”江眠问她:“可是真的有看上的?”
江妤年犹豫了一下,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爹…你说,那个,斐瑾怎么样?”
斐瑾?
后来江丞相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