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距离

    “怎么了吗富冈先生,你露出看起来很可怜的表情了呢。”蝴蝶忍笑着,看向不远处手里拿着什么信件的富冈义勇。

    对方毫无波澜的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被抛弃的幼犬一样孤零零的,让人莫名感到可怜呢。

    “我不可怜。”

    富冈义勇手里捏着薄薄一张纸,义正言辞反驳着蝴蝶忍。

    而蝴蝶忍完全没有意外,反正富冈义勇总是这样,只不过让她有些好奇那信件之中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富冈露出那样的表情了呢。

    啊,好好奇呢。

    “富冈先生是在烦恼着什么吗?”她问。

    富冈义勇像是被猜中一样露出些许困扰,他眉头微蹙又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信件,然后又抬起头打量了一眼蝴蝶忍,终于在蝴蝶忍要克制不住笑容想要研发让人好好说话的毒的时候,富冈义勇下定决心开口了。

    “这不是有栖吗?”

    信件里附赠了一张黑白的照片,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游郭的街头用相机抓拍下来的一位西洋服饰的舞女——是飛岛有栖少见的舞女装扮,对方金色发尾编成大麻花辫随着舞动,身上的闪片珠串也摆动。

    即使是泛黄的相片也能想象到飛岛有栖脸上的艳丽妆容,浑身都如此夺目,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蝴蝶忍瞥了一眼富冈义勇,他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神直直注视着照片里面的人。

    就像是传说中被照相机吸取魂魄的人一样。

    “宇髄先生发过来的吗?”

    蝴蝶忍注意到除了相片外还有一张孤零零的信纸,上面是熟悉的字体,她见富冈义勇没什么反应于是拿过来看了看内容。

    上面就区区两行字。

    【华丽吧!想必你也难得一见吧!不用感谢伟大的祭典之神。】

    很有宇髄先生的风格呢。

    只不过,为什么富冈义勇是这样的表情呢?

    她突然想起来之前神崎葵和她说过那一天的事情,一个奇妙的猜想从心里冒出芽来。

    “难不成富冈先生你是被有栖迷得神魂颠倒了吗?”她半开玩笑,手里将信纸放回去。

    富冈义勇手里依旧还捏着相片,闻言又垂眸看了一眼,在阳光照耀之下相片之中飛岛有栖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格外耀眼。

    “她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他似乎苦恼着什么,就像是在斟酌,欲言又止,“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原来如此。

    之前与宇髄天元起争执,嘴上说着不会干预有栖的选择什么的,实际上还是在别扭着吧。

    想要看见对方的笑容,想要对方一直笑起来。

    但是为什么不希望别人看到?

    就像是拥有宝石的收藏家害怕宝石夺目的光芒会将盗贼也吸引过来吧。

    因为心里不自觉想要将宝石占为己有。

    视线紧紧跟随着最重要的东西,嘴上虽然不说但实际上心中也忍不住产生一种希望宝石永远属于自己的念想。

    “真人肯定比相片更好看吧。”

    蝴蝶忍带着浅笑手里晃动着药剂,看着富冈义勇沉思的背影,不自觉回忆起第一次看见他们两人的时候。

    -

    “那两个人在冷战吗……”

    隐队员路过被角落里缠绷带的两人身上的冷气吓了一跳,小心翼翼询问蝶屋的其他医疗人员。

    那是富冈义勇入队一年多而飛岛有栖刚刚入队一个月左右,蝴蝶忍还记得那是一次会使用麻烦幻术的恶鬼——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当时不少队员就此丧命。

    飛岛有栖当时才刚刚通过最终选拔一个月的时间,那算是她第一次大型群体任务。

    只不过好像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以至于同样出任务的队友和她并没有配合好,结果活下来的人也屈指可数。

    “你看见了吗?这次任务好像是说因为她的头发太显眼被鬼发现所以任务才失败的……”有人在窃窃私语。

    蝴蝶忍手里端着水盆,听见这不算小声的议论忍不住蹙起眉正准备开口的时候,有人先一步打断了对方的话。

    “自己弱小就不要找借口。”

    “难道没有她在你们就能变强然后斩杀恶鬼了吗?”

    “将自己的失败归结为他人的行为是可恶的,可耻的!”

    穿着双色羽织的男人眼眸里满是怒气,他厉声指责着刚刚发出议论的队员意有所指,使得其他人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被指责的人自觉理亏,手里撑着拐杖脚下虚浮仿佛逃一样离开。

    “义勇。”

    对了,眼前这个有些眼熟的男人名叫富冈义勇,是入队一年晋升很快的水呼剑士,往往因为沉默寡言又不擅长说话总是看见他一个人的样子。

    原来也会生气地这样说话啊。

    那细小的声音像是羽毛落下来一样,一只手从后方抓住他的衣袖。

    蝴蝶忍这时候恍然回神,下意识看向被富冈义勇掩在身后的存在——难怪刚刚的人说是因为对方头发显眼。

    那位剑士的金发在光线照射下近乎透明般耀眼,西方人偏深邃精致的眉眼里带着些许忧愁,而蓝色眼眸仿佛琉璃珠一样静静注视来者的方向,清澈倒影着对方。

    “……没事。”

    说话方式和她的长相相符,就像是刚刚学习日语一样不熟练只是使用着单音或者点头摇头。

    也难怪刚刚隐成员会觉得他们在冷战,毕竟这两人之间交流甚至还不如刚刚富冈义勇发火的话多。

    只不过蝴蝶忍知道,他们并没有在冷战,而是关系很好。

    好到视线始终落在彼此的身上,仿佛对方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存在。

    以至于紧张到对方受伤或者是受到诋毁,忍不住自己为对方承受这一切。

    “是富冈先生和小飛岛啊。”

    姐姐香奈惠也注意到角落里的两人,和煦的笑容在看见小兽相互依靠的两人之后也加深几分。

    “姐姐你认识?”蝴蝶忍帮隔壁床的队员换了药。

    香奈惠点点头:“是哦,因为那两个人都很有名呢。”

    这两个人都因为不会说话不擅长与人交流而出名着——一个总说错话容易惹人生气,另一个不会说话急死人。

    “实际上他们人挺好的,如果不听他们的话……”躺在病床上的队员虚弱地加入她们的对话之中,他也是这次群战的参与者之一,虽然受了点伤但起码幸运地捡回一条命来。

    他的脖子被固定住让他左右打转的眼睛看起来有点滑稽。

    “与其说他们不擅长团战,或许是因为我们这些人对于他们来说算是拖后腿吧。”

    他苦笑一声,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有种劫后余生的轻松感。

    “当时飛岛进村里的时候就试着提醒过,但是大部分人都不想要听她讲话……”队员回忆着,“大家太想要干出什么成果结果反而被鬼的幻术自相残杀起来,我和村田那家伙听了话勉勉强强逃过一劫,最后还是靠着她找到弱点才……”

    不过,有些死里逃生的人似乎并不打算感谢。

    人们总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所以话语半真不假掺杂着谎言将自己摘出去。

    蝴蝶忍侧眸再一次看去,角落里的两人只是并肩坐着,不发一言。

    风吹过的时候将他们的羽织相碰,即使中间相隔一个拳头的距离却仿佛感觉心很近很近。

    富冈义勇侧眸看向飛岛有栖的侧颜随后回过头,而飛岛有栖有所感知般也抬起头,随后共同望向天空之中飞来的鎹鸦。

    他们在彼此并未对视的时候也始终注视着对方。

    -

    “富冈先生,有时候即使是再亲近的人也是需要用言语来表达心意的哦。”

    蝴蝶忍留下一句让富冈义勇莫名其妙的话语,就连带着他和鎹鸦宽三郎直接丢出了蝶屋,手里还是一包药剂。

    他和宽三郎面面相觑。

    宽三郎:?

    “……走吧。”

    富冈义勇将宇髄天元寄过来的相片放到衣服夹层里小心收好,看了一样天空太阳的位置开始启程。

    “嗯!是赶路的好天气!出发吧富冈!”身旁还有一个热血十足的人同行。

    “……”

    目的地是游郭。

    “就是说我那边有鬼!长这个样子的这个样子!”

    屋檐之上伊之助手舞足蹈在描述着什么,而炭治郎并没办法理解他的意思,反而奇怪着善逸的缺席。

    飛岛有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

    “京极屋,厥姬。”

    她缓缓开口,抬眸看向某个方向。

    我妻善逸潜入的地点是京极屋,其中最有名的便是这家的厥姬花魁——完美符合了传闻中所说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的脾气不好的美艳花魁。

    收集到的情报也基本上印证了这一点。

    最近游郭消失的人未免太多了,鬼能够一次性吃掉这么多人而且没有被人发现吗?

    游郭这里可不是那么容易隐藏痕迹的地方。

    密道。

    能够让非常细小的存在通过的密道……

    她抬头看了一眼伊之助的动作,思索着什么,心里大概有了些猜想。

    应该是厥姬的血鬼术。

    能够将人类放入什么东西里面带走,像是吞入猎物的蛇一样。

    “今晚。”

    善逸没有出现的话,那么今晚便是营救的最佳时机。

    飛岛有栖站了起来,她环视着这一圈白天几乎无人的街道,手中满是标注的地图在风中呼呼作响。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侧的宇髄天元也赞同地点点头,他扭过头看向眼前的两个小鬼开口劝告:“接下来你们得赶紧离开了,按照推测这里的应该是上弦鬼。”

    炭治郎询问:“可是!那您的妻子们……”

    宇髄天元将图纸丢给他们,双手交叉看着他们:“飛岛已经算出失踪人口最有可能的地方了,你们现在就去解救他们!”

    伊之助:“那上弦鬼呢!”

    飛岛有栖垂眸,手中已经握紧了刀。

    等到太阳下山,还有一会。

    如果速度快的话,应该可以赶到。

    白色鎹鸦在天空之中很快消失不见。

    “上弦鬼由我们对付,你们有其他的事情优先去做。”

    他本来是认为这几个家伙多半没什么用处想要让他们早点回去的,可是飛岛并不怎么认为,她觉得这几个孩子身上似乎有种不同寻常的力量。

    也许会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

    “他们几个是对付不了上弦的。”

    “嗯。”

    别嗯啊!你同意这一点还让他们留下来干什么!

    宇髄天元忍不住在心里咆哮。

    尽管这几天有飛岛她在,情报收集了很多而且妻子的下落也有所眉目,可是有时候真的会让他感觉很恼火啊——

    “今晚,诱敌。”

    飛岛有栖坐在一圈圈资料围成的圆圈中心,眼眸重新睁开仿佛摄人心魂般。

    打开的窗户风吹起纸张发出滋啦滋啦响声,她望向太阳落下的方向,等待夜晚的到来。

    而诱饵,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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