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睡我都不敢

    被拽着手腕生疼的纪梵辰,伸出另外一只手在包里掏手机,给还在门口淋雨的陈敬仪打电话:

    “敬仪,你打车回去吧!”

    “你放心,几百万我一定让你继承上,你就等着当池家少奶奶吧!”

    她还没来得及挂电话,只见池凌亦伸手从她的线条小狗零钱包里,把身份证掏出来交给了前台。

    “一起的……”

    “哎……”

    伸手想要回身份证的纪梵辰,在前台小姐姐错愕的表情中,又把手收了回来。

    尬笑着摆摆手:

    “没事,一起的!”

    纪梵辰闭上双眼,倒抽了一口凉气,用力的抽回了生疼的手腕,转而换上了一脸谄媚的笑。

    小拳拳捶上了池凌亦的手臂:

    “哥哥,别那么心急嘛!”

    “你看你都给我拽疼了!”

    她伸出有些红了的手腕,撒娇一般给池凌亦看。

    池凌亦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耳根好像有些微微的泛红,不知道是不是被整蛊后气的。

    前台小姐姐努力憋着笑,很快办好了入住手续,把身份证交给了纪梵辰,笑着对池凌亦说:

    “池先生,您的长包房早就打扫好了,现在可以入住了!”

    “这边请!”

    长包房?

    那岂不是前台认识池凌亦,纪梵辰有种玩脱了的感觉。

    只感觉丢人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自己。

    池凌亦在她的耳边冷笑一声,拽着她湿漉漉的衣角转身就走,雨水把他的西裤淋的紧紧贴在大腿上。

    纪梵辰在身后悄悄欣赏,啧啧啧,这大渣男腿长得还真不错,要不是当设计师了,估计还真能当个同行。

    不过一想到她们模特行业,大家喜欢的口味有些繁杂,纪梵辰靠在电梯里的小脑瓜就开始想想,池凌亦被欧美混血给堵在电梯里,下巴被捏住,无限靠近的模样。

    谁能在上面呢?

    她笑着偷瞄了一眼池凌亦,被同样靠在角落里的他眼尖逮到,他双手撑在电梯扶手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手指关节有些微微泛白。

    这手长在这个人渣手上,不知道欺负了多少女孩啊,真是暴殄天物。

    “看什么?”

    “你同学都喜欢我喜欢的要死要活,难道你也不例外?”

    他喝过了酒,鼻子带了些鼻音。

    乖顺的头发,此刻像是个小狼狗,没了平日里的凌厉。

    纪梵辰挑眉,直接上前捏住了他的下巴:

    “对呀,我喜欢你,不过我例外,我只喜欢死的!”

    池凌亦的睫毛微颤,下巴在池凌亦的掌心里一动不敢动,甚至纪梵辰还觉得,他的大长腿往后缩了缩。

    气不过的纪梵辰往前凑了凑,抬着下巴紧紧盯着他那一双墨色的眸子。

    却忽然发觉,哪里的热量传来,有些奇怪。

    率先反应过来的池凌亦,低头就把纪梵辰一把推开。

    “啊……”纪梵辰的后腰狠狠的磕在了电梯的栏杆上,她瞬间红了眼,抬脚就狠踹了池凌亦一脚。

    “你是不是脑瓜子不好!”

    出人意料的,池凌亦只是闷哼一声,垂下了眼眸,咽了口口水再没有说话。

    电梯“叮”的一声响,换气扇带来的风,让纪梵辰有些冷了。

    不知道陈敬仪怎么样了,回没回去。

    她拿着手机,走在安静无人的酒店走廊,边走边给她发了个红包:

    “宝,这是池凌亦给你打车的,别的我给你谈,你别伤心哈!”

    奇怪的是,对面秒收了红包,却没有回任何信息。

    许是累了吧。

    只顾着发信息的纪梵辰,“砰”的一声撞在了池凌亦的后背上。

    “啊……”

    纪梵辰捂着额头,抬头凶巴巴的看着池凌亦,这个狗东西什么时候开始健身了,肌肉太粗糙了,一定是为了骗小姑娘,一定是!

    一脸怨气的纪梵辰抬眼盯着池凌亦,他先是瞳孔放大,整个人一惊,紧接着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谁叫你不长眼的……”

    白了他一眼的纪梵辰揉着额头,嘴里也跟着嘟囔:

    “我不长眼?看上你的那些姑娘都不长眼,你啊,等着私生子找上门吧,到时候别气坏了奶奶!”

    说到奶奶,池凌亦开门的手一顿,背对着纪梵辰,一本正经的建议:

    “你,怎么不回去看奶奶了啊?”

    “你哥活着的时候,你不是总去奶奶家玩!”

    纪梵辰自顾自的进门,实在是太冷了,她像是自己家一样参观者拉紧了窗帘,只开着几盏台灯的总统套房。

    桌子上有几张没画完的设计图,摊开的布料还有没有裁剪完的半成品。

    她插着手,转过身,又一次强调:

    “你也说了,我哥活着的时候!”

    “他都被你害死了,你说我还能去你家吗,我脑瓜子进水了吗?”

    动了动嘴唇的纪梵辰,想要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而是自顾自的转身走进浴室,把浴缸的水打开了,又心急的去衣柜里拿了浴袍,举到纪梵辰的面前:

    “先去洗澡,感冒了我没法跟你哥交代!”

    “那就让我哥把你带走啊,你活着还住这么好的酒店,你觉得我哥能开心吗?”

    纪梵辰一步步逼近。

    哥哥打小跟池凌亦是好兄弟,可就因为池凌亦想要摘荷花,他那个傻哥哥就跳下池塘去给他摘,等人捞上来的时候,手心里还攥着那支荷花。

    她恨过,怨过,甚至在哥哥头七,拿砖头躲在墙角砸过他,可池凌亦只是呆呆的站着。

    然后跪在爸爸妈妈面前磕头,说要给他们当一辈子的儿子。

    “滚,我才不要你当什么哥哥,我要我自己的哥哥!”

    童年时候的哭泣现在还萦绕在耳边,后来纪梵辰听说,池凌亦像是换了个人,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凌厉,每次见到都觉得他瘦的像是马上要饿死的样子。

    长大了懂事了的纪梵辰终于懂了父母说的话,哥哥天资聪颖,也许是老天看不过眼带走了,再说那天是哥哥主动下水的,跟池凌亦关系不大。

    可父母后来哭的肝肠寸断,心梗猝死也跟池凌亦脱不开关系。

    家没了,纪梵辰每次见到池凌亦,总是在心底暗暗诅咒,他怎么还不死。

    可他非但没死,反倒越来越火了,名气蜚声海外,甚至在她上了大学后,开始频繁追她的室友。

    纪梵辰的眼里带着杀气,他拽过池凌亦的衣领,把他推进了浴室:

    “去刷牙,把牙刷给我!”

    “不要搞小动作,你应该也不会偷看我洗澡吧!”

    低头看了一眼肩膀,纪梵辰一直相信是哥哥的庇佑,她才能够健康的长大,甚至没有像是池凌亦一般长成个木头怪物,所以她也笃定,就算把池凌亦跟她关在一个房间里,衣服都扔掉,盖一张棉被,他们也不会发生什么。

    因为她跟他哥哥长得太像了。

    池凌亦,下不了手。

    冷笑一声,纪梵辰脱了湿衣服,刚踏进浴缸一只脚,整个人就滑了一下。

    “啊……”

    肩膀被一只大手扶住,池凌亦旋即闭上了眼睛,唇角还有泡沫,他低着头缓缓松开了手指。

    小声说道:

    “小心点……”

    纪梵辰不确定他看到了多少,但是看到他像个盲人一样低着头,嘴里还带着根电动牙刷的时候,直接在浴缸里,撩出了点水花。

    热水打在池凌亦的大腿上,他被烫了一下。

    嘴角抽了一下,火烧火燎的把牙刷完,把牙刷放在了台面上。

    转身红着脖子,走了出去。

    池凌亦从未感觉如此丢人的落荒而逃,从电梯开始,这个女人就在挑战他的底线,以前是看着不顺眼,现在开始上手了。

    她真的以为他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换掉了湿衣服,只穿着件睡袍站在落地窗前看夜景的池凌亦,难得的拉开了窗帘,外面灯火通明,好像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人影从玻璃窗外面升上来,湿漉漉的看着他。

    伸手想要带他一起走……

    池凌亦闭上了眼睛,干了手中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矿泉水。

    一股寒意涌进了心里,他的拳头攥紧,不断地在脑海中告诫自己,不行,不可能。

    可是纪梵辰偏偏不放过他,她一只手拿着牙刷,修长的腿从浴袍下面,一步步的赤脚走向池凌亦:

    “好像光有牙刷还不够!”

    她的眼神,带着颠倒众生的疏离感,又带着些笃定跟任性,只扫了一眼,池凌亦的胸口就开始红温。

    刚刚喝下去的冰水,仿佛一点效果也没有。

    他皱了皱眉,只觉得脚趾间都带着酥麻感:

    “那你还想要什么?”

    “对于亲子鉴定,能够更加有帮助的?”

    纪梵辰的脚温热,踩在了池凌亦的脚背上,她缓缓贴近,精致的美甲,划过他的腹肌,直到人鱼线:

    “好像……”

    她的手抬起,直接摘下了纪梵辰的金丝边眼镜。

    没有了这一层玻璃的阻碍,池凌亦的眼神无处可躲。

    池凌亦不自觉的抿了抿唇,却被纪梵辰敏锐的抓住,她心中赞叹,怪不得她的室友都争先沦陷,这样一张精致的脸,又不猴急,谁见了都忍不住腿软。

    心中有更多念头的纪梵辰,打定了主意,缓缓靠近,眼睛盯着他的唇:

    “你说我亲了你,会不会跟我的室友们一样,无法自拔的沉沦……”

    紧紧攥着纪梵辰手腕的池凌亦,手抖的不像是个专业的设计师,他睫毛轻轻的颤抖,额头上青筋都暴起来了。

    就这样握了许久,池凌亦才艰难地开口:

    “如果你拿到了我的DNA样本,我就跑不掉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池凌亦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澈了,他眼中有一丝难过滑过,纪梵辰觉得自己看错了,他眼中有泪,他又怎么会哭。

    她抽回了双手,恶狠狠的盯着他那恶魔般的身子:

    “你以为谁都爱渣男吗?”

    “谁都愿意给你生孩子,迷上你那张罪恶面具下的脸?”

    池凌亦愣了一下,他苦笑道:

    “是啊!”

    可是纪梵辰早就有想法,她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唇。

    在池凌亦闭上眼睛的瞬间,直接用棉签狠狠划过了他的口腔。

    感觉到痛的池凌亦,捂着腮帮子,静静的站在原地,好像真的痛了,又好像在回味。

    他低头,笑了。

    “亲一口换个清白,也算是值了……”

    “我以为你会为了朋友奋不顾身呢!”

    纪梵辰变把带着表皮细胞的棉签装在袋子里,边把牙刷也好好包裹好放进包里,轻轻的拍了拍,十分满足。

    她抬头,看着池凌亦还在窗边站着,暮色剪影衬得他无比的孤寂。

    还是咽下去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别想要偷偷换掉我包里的东西,我哥晚上会看着你的!”

    “呵,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卑鄙龌龊的人!”

    池凌亦的话还没有说完,纪梵辰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电话那头是室友王玲玲焦急的声音:

    “不好啦,梵辰,敬仪跳楼了,她家人现在闹着要报警呢!”

    “你说她怎么那么傻,大着肚子打了就行了,怎么会这么想不开……”

    后面的话,纪梵辰没有听清。

    她远远的看着池凌亦,脑海里想着,他在人潮汹涌中被帽子叔叔带走的窘迫。

    跟小时候的背影,交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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