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分

    男人的唇还贴在她的耳垂上,灼热的呼吸烫得余楸浑身发软。

    原朗的衬衫领口凌乱地敞着,锁骨上还留着她刚才不小心抓出的红痕,那双总是带着傲气的眼睛此刻暗沉沉的,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余楸感受到耳边喷洒的热气,突然,有一个湿热的物体划过她的耳尖。

    “可以吗?”

    “嗯?”

    余楸的手心冒汗,脑子却什么也抓不住。

    原朗的唇移到她的颈侧,轻轻咬了一下。

    “只要你喊停,我就停下来。”

    他的声音又低又苏,沙哑,又带着蛊惑的意味。

    余楸承认,她差点就点头了。

    但残存的理智让她轻轻推了推男人的肩膀,红着脸凑上去,亲了亲他的鼻尖。

    “以后……”

    “好吗?”

    原朗的眼神暗了暗,最终却只是低笑了一声。

    “嗯,我等着。”

    ——他等着他们的以后。

    说完,直接弯腰,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

    余楸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你又干嘛!”

    “抱你去客厅。”他的语气理所当然,甚至还恶劣地颠了她一下,“腿软了就别逞强。”

    余楸羞得想咬他,可又反驳不了——她确实腿软。

    原朗抱着她往客厅走,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脚步,挑眉看她:“换个姿势?”

    “什么姿势?”

    他唇角一勾,忽然托着她的臀往上一抬,余楸吓得赶紧搂紧他的脖子,双腿下意识环住他的腰,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原朗!”

    “我在呢。”他笑得恶劣,甚至还故意凑近她耳边。

    “这不是挺稳的吗?”

    余楸发誓,等到了客厅一定要揍得他满地找牙。

    可还没等她付诸行动,玄关处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来。

    “秋秋你没事……”

    “吧……”

    声音戛然而止。

    客厅里,余楸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挂在原朗身上,原朗的手还托着她的臀,衬衫皱得不像话,领口大开,锁骨上明晃晃的吻痕刺眼得要命。

    空气凝固了。

    林小樱发誓,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香艳的场景,没有之一。

    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终只憋出一句。

    “打扰了。”

    余楸大脑已经飞到外星球,猛地踹了原朗一脚。男人吃痛闷哼,手上力道一松。

    她趁机跳下来,抓起林小樱的手就往外冲,速度快得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把迟迟赶来的裴知路撞得一步三踉跄,好久才定神。

    裴知路扶着脑袋,缓缓转头,看向原朗——男人衬衫半湿,隐约透出紧实的腰腹线条,眼里未散的情欲混合着被打断的不爽,整个人散发着低气压。

    “……”

    裴知路咽了咽口水。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原朗冷冷瞥他一眼:“你知道就好。”

    “那什么……”裴知路干笑两声,“小樱非说余楸被你拐走了,怕你欺负她……”

    “欺负?”

    原朗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衬衫袖口。

    “我倒是想。”

    “你看我敢吗?”

    裴知路:“……”

    原朗抬眸,眼神不善:“还有事?”

    “没了没了,原少你忙。”裴知路说完转身就走,关门前又补了一句。

    “那啥,注意身体。”

    “去你的!”

    抱枕没有命中裴知路的俊脸,而是砸到了门上。

    原朗低头看了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只能认命地走向浴室。

    *

    余楸把林小樱拽进自己房间,反手锁上门,两个姑娘扑倒在柔软的床铺上,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

    “秋秋!”林小樱翻身坐起,眼睛亮晶晶的,“你俩……”

    “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余楸抓起枕头捂住发烫的脸:“就,就亲了几下。”

    “几下?”林小樱坏笑着扯开她的枕头,“我看原书记锁骨上的印子可不止'几下'那么简单哦~”

    “小樱!”余楸羞得去掐她的腰,两人笑闹着滚作一团。

    闹够了,余楸仰面躺着,望着天花板轻声说:“其实现在想想,好不真实啊。”

    “我还是会想...…他那么好,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又不止于喜欢,他甚至用了“爱”这个字。

    林小樱凑过来,握住她的手:“我还不是一样?每次裴知路说喜欢我,我都觉得他在开玩笑。”

    她捏了捏余楸的手指,“但你知道吗?那天他喝醉了,抱着我说'小樱,你能不能别总觉得自己配不上我'。”

    余楸转头看她,对上微微发红的眼眶。

    “我们是不是太傻了?”林小樱吸了吸鼻子,“他们喜欢的就是我们本来的样子啊。”

    余楸想起原朗说“我就喜欢你气得跳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是啊。不过,”

    她突然严肃起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这话该我说才对吧。”

    林小樱戳她额头,“你刚才差点就被吃干抹净了!”

    “我拒绝了好不好!”余楸红着脸辩解。

    “其实,我挺害怕的。”

    “怕自己不够好,怕以后...…”

    “嘘——”林小樱打断她,“余楸同学,请记住你是全乡最年轻的蟹塘老板,渔歌非遗传承人,直播带货小能手!”

    她捧起余楸的脸,“这样的你,配得上全世界最好的爱情。”

    余楸眼眶发热,用力点头:“你也是!我们都要勇敢一点。”

    月光透过窗帘洒在两个姑娘身上,她们头靠着头,像小时候那样说着悄悄话,只是话题从“明天去哪玩”变成了“要怎么经营这份珍贵的感情”。

    窗外的月亮悄悄躲进云层,仿佛也不好意思偷看少女们的私房话。

    *

    清晨的村委会会议室里,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在长桌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带。

    余楸坐在会议桌前,一本正经地翻看着蟹塘监测报告,却总觉得有一道灼热的视线黏在自己身上。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假装不经意地抬头,正好撞上原朗含笑的目光。

    见余楸看过来,他故意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余楸立刻低下头,耳尖悄悄红了。

    “噗——”坐在旁边的林小樱突然捂住嘴,肩膀一抖一抖的。

    “小樱!干啥呢这是。”林书记疑惑地看过来。

    “没、没有!”林小樱憋得脸都红了,“就是突然想到一个开心的事。”

    余楸在桌下狠狠踩了她一脚。

    “好了,说正事。”余楸翻开笔记本,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干练,“现在是八月中旬,距离螃蟹上市只剩不到一个月了。最近持续高温,蟹塘水温已经接近警戒线,螃蟹很容易产生应激反应。”

    她调出手机上的监测数据投影到屏幕上:“从昨天开始,3号塘和5号塘的溶氧量明显下降,我已经安排工人增加了增氧机的工作时长。林书记,你负责的片区今天要重点巡查这几个指标。”

    原朗撑着下巴看她,眼神专注得不像话。余楸讲解时偶尔瞥他一眼,发现他根本没看屏幕,就一直盯着自己看,顿时又羞又恼。

    “原书记。”她故意提高音量,“您有什么补充吗?”

    原朗这才慢悠悠地坐直身体:“余塘主说得很全面了。我只补充一点。”

    他突然正经起来,“最近天气炎热,各位上门走访时一定要多关心独居老人和留守儿童,看看防暑降温措施是否到位。”

    “另外,”原朗继续道,“余塘主刚才提到的巡塘排班,我建议增加早晚班次,避开正午高温。村委会成员轮流值班,我和余塘主负责最辛苦的凌晨时段。”

    余楸猛地抬头:“你...…”

    “怎么?”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她,“余塘主有意见?”

    “没、没有。”余楸赶紧低头记笔记,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

    会议结束后,众人陆续离开。余楸装作整理文件的样子,慢吞吞地收拾着。

    余光瞥见原朗也磨磨蹭蹭地没走,正在窗边假装看文件。

    等最后一个人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会议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你怎么还在这?”余楸头也不抬地问,笔尖在纸上胡乱划拉着。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原朗慢悠悠地踱步过来。

    “倒是余塘主,会都开完了还不走?”

    “我有正事要整理!”余楸嘴硬道。

    “啊,那巧了。”

    原朗单手撑在她面前的桌上,俯下身来。

    “我也有正事。”

    余楸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唇就轻轻贴了上来。只是一个简单的触碰,像蝴蝶掠过花瓣般轻柔,却让她的心跳瞬间加速。

    “流、流氓!”余楸红着脸推开他。

    原朗低笑:“你喜欢流氓。”

    余楸语塞,气呼呼地合上笔记本,却又忍不住叮嘱:“那个,最近天气热,你早上巡塘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要记得吃早饭,不然气温上来很容易低血糖。”

    原朗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乖乖点头。

    “还有,”余楸继续道,手指无意识地卷着笔记本的页角,“晚上就别熬夜了,你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有事先交给林书记他们,或者...…给我也行。”

    原朗直接坐到了办公桌上,长腿随意地支着,就这样安静地听她唠叨。

    “记住了没?”余楸伸手戳了戳他的膝盖。

    “记住了。”

    原朗突然凑近,“你特地留下来,就为了说这些?”

    余楸咬了咬下唇,这小子居然看得出来她有事要说。

    她支支吾吾地问:“你后天...…有空吗?”

    “后天?”

    原朗舔了舔虎牙,笑得意味深长,“有时间啊,怎么?”

    “那,那我请你吃饭吧。”余楸的声音越来越小。

    “干嘛好好的要请我吃饭?”

    余楸起身就要走:“你不饿那你别吃。”

    “哎哎哎——”原朗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好了好了,逗你的。”

    他歪着头看她,“我要是不去的话,谁来拯救那些可怜的食材?”

    “原朗!”

    余楸气得想打他,却被他顺势一拽,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余小秋。”

    原朗的下巴搁在她肩上,呼吸拂过她的耳垂。

    “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

    “什、什么名分?”余楸的耳朵红得滴血。

    “就是告诉你爸妈呀。”原朗的声音带着笑意,“难不成,我要天天翻墙去你家找你?还是说...…”

    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

    “你就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

    “我才没有!你别胡说!”

    余楸挣扎着想转身,却被他搂得更紧。

    “那什么时候?”原朗不依不饶。

    “过、过一段时间吧。”

    余楸的声音细如蚊呐,“等我想想怎么说……”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原朗突然扳过她的脸,重重地吻了上来。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温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他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肆意掠夺着她的呼吸。余楸被他吻得腿软,只能无助地抓着他的衣襟。

    就在两人呼吸越来越急促时,“啪嗒”一声响惊醒了他们。

    余楸猛地转头,只见会议室门口站着一个人,两个保温桶掉在地上,汤汁洒了一地。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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