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chapter 18

    回去后,祝卿安连澡也没有洗,换了个睡衣,就倒在床上。鼻腔发涩,头有点晕,手脚冷的麻木,脑子乱成一团。

    那一夜,她睡得很沉,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只剩下一团干冷的躯壳。

    第二天早上,阳光隔着窗帘没拉紧的缝照进卧室的时候,她仍旧没有醒。

    她微微皱着眉,整张脸都是不正常的红,额头温度烫的吓人。

    她病倒了。

    身体像终于找了个奔溃的理由,在撑了一整夜之后,彻底塌了。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窗帘被拉开,感受到阳光似乎照了进来。

    祝卿安头疼欲裂,眼睛根本睁不开,忽然她感受到一个冰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凉凉的,让她忍不住想要进一步靠近。

    谢弥州眉头紧皱,他感受着祝卿安滚烫的额头,连呼出的气都是热的惊人。

    他料想到祝卿安会感冒,只是没想到她会直接昏睡过去。

    他拿开放在额头上的手,转身去到楼下找医药箱。他对这里很熟悉,找到药后就又上了楼。

    “张嘴。”谢弥州冷淡的声音回荡在卧室。

    昏睡的祝卿安此刻只能感受到自己浑身难受,她听着这熟悉的嗓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

    “张嘴,祝卿安。”谢弥州重复道。

    “再不吃药你会烧死的。”

    祝卿安听出嗓音里的怒意,难得乖巧的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配合的张开嘴。

    谢弥州喂完药,又在她的额头上贴上退烧贴。

    做完一切,他去下楼坐了一会儿,不久后,等他打算再次去楼上看看祝卿安的状况时,出现了意外——

    他又变成了狗……

    谢弥州没什么表情的感受着自己变化,仿佛这件事情已经对他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他熟练的把衣服和手机藏起来,然后才去祝卿安的卧室。

    谁知刚跳到床上想查看祝卿安的情况,就看到祝卿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然后不由分说的抱住了他。

    谢弥州:“……”

    他轻轻挣扎一下,祝卿安抱的更紧了,直接一整个把他抱在怀里。

    他看着她潮红的脸,在心底松了口气,安静的躺在她的身旁。

    一切另一种方式回到了正轨。

    *

    几个小时后,祝卿安在被窝里不安地翻动,额角渐渐渗出细密的冷汗。她眉头紧锁,呼吸变得急促急促而紊乱,像是被困在无形的牢笼中无法挣脱。

    梦境如同漆黑的潮水将她淹没。思绪在各种光怪陆离见反复跳跃,她一会坐在沙发上和小狗打闹,客厅里灯火通明,下一秒,灯光熄灭,四周陷入死寂的黑暗中。

    “砰……”

    一声枪响震碎了她的耳膜,她清晰的感受到了脸上湿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滴滴答答”流在衣服上,恐惧随着液体的流动传至四肢百骸。

    “汪……”

    祝卿安睁开眼睛,四周的一切被染上红色,她看着熟悉的狗狗躺在了她的面前,它的脑袋被打穿了,脑浆流了一地。

    她颤抖着双手去抚摸它的脸,忽然两张不一样的脸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是她的狗,她的两只狗……

    “啊!”祝卿安猛地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她大口呼气,却吃了一嘴狗毛。

    她低眼,看到熟悉的毛发和耳朵,眼睛一亮,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啊!”她又惊呼出声,迅速坐起来,双手不断抚摸狗子的脸,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你回来了!”

    失而复得的惊喜填满她整个心脏,眼泪瞬间决堤。

    “我以为……我以为你走丢了……”

    “我好害怕……我以为我把你弄丢了,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不该出门不锁门,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

    她抱着狗狗的脖子,脑袋不停地蹭,仿佛害怕这是假的,害怕自己是在梦里。

    谢弥州感受着祝卿安的脸不断的蹭在他的脖子上,眼泪打湿了他的毛发。

    他忽然侧了侧头,小幅度的回应。

    一切回到了正轨,朝着他不确定的方向的驶进。

    祝卿安感受到了他的安慰,抱着他不再乱动。

    醒来后,祝卿安的烧已经退了,谢弥州给她喝完药后就把水杯端了下去,所以祝卿安没有发现这些,她只当是自己的免疫系统成功打跑了感冒。

    “是爱的作用啊……”祝卿安感慨。

    饶是谢弥州已经对祝卿安改了观,对她心存愧疚,他还是忍不住一阵无语。

    “多吃点多吃点,你这两天肯定都没有好好吃饭。”

    “外面那么冷,肯定冻坏了吧,看你还敢不敢偷偷往外跑。”

    清醒后,她打开手机,发现物业的管理人员给她打了几十个电话,只是她手机常年静音,一个也没有接到。

    物业解释说监控已经修好了,只是雪后第二天的监控已经被彻底损坏,大概率修复不好了。

    祝卿安解释说狗已经找到了,感谢物业昨天晚上帮她找狗,并说能不能帮她看看狗狗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怎么回来的。

    物业一顿噼里啪啦,到最后小心翼翼抱歉的说她家附近的监控出了问题,没有录到狗是怎么回去的。

    “哦。”祝卿安忍不住道:“建议你们换一个监控好吗?请问这监控有能用的时候吗?”

    不等物业回答,她率先挂断了电话。

    谢弥州一直埋头苦吃,他心虚不敢抬头。

    昨天看着祝卿安回去后,他一宿没睡,深思熟虑做好决定后,他立刻就打电话给苏蒙,要求他把小区监控动点手脚。

    苏蒙不明所以,还是兢兢业业找了个人照办了,把谢弥州的痕迹抹的一干二净。

    刚生过病,尽管心情再好,她胃口依旧不大,她吃不完的饭依旧全部进了谢弥州的肚子。

    饭后,天已经微微变黑,祝卿安难得换上棉袄,手里拿着一个购物袋,给狗子带上牵引绳,非要去遛狗。

    谢弥州:“……”他有时候真的想打开祝卿安的脑子里都有什么。

    他咬着牵引绳不肯出去,祝卿安也非要跟他犟到底,美曰其名要带他熟悉熟悉小区里的环境,防止以后走丢。

    他很想出声告诉祝卿安他不要遛,他也不会走丢,可受现实限制,他只能努力挣扎,希望能拉回祝卿安的理智,拉回他作为人的尊严。

    一人一狗在家门口开始了拉锯战,最后以谢弥州的全方位失败结束。

    祝卿安拉不动就开始尝试抱他,她双手环着他的身体,不停的摩擦他的肚皮……

    在尊严和贞洁的选择中,他毫不犹豫选择了贞洁。

    他极不情愿的跟着她走出家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一时脑热回来了。

    尽管在冬天,小区里遛狗的人也不在少数,祝卿安走在前面,谢弥州不情愿的跟在后面,爪子在有雪的地方留下一个个梅花印。

    他的身上带着牵引绳,每当祝卿安和他拉开一定距离时,他就会迫不得已的被牵着往前走。

    谢弥州心脏狂跳,眼里是怎么都遮挡不了的抗拒,他甚至开始怀疑人生,每走一步都是对他作为一个人的侮辱。

    祝卿安忍受着寒冷和狗子的不配合,一直带着狗子转了大半个小区,终于来到她的目的地时,她开始犹豫起来。

    回想起昨晚和谢弥州在一起的情形,那个时候的她简直狼狈极了,而且那个时候他们闹得实在不算愉快。

    尽管谢弥州是为了她好,可她还是觉得有点尴尬。

    她手里拿着谢弥州的外套,不情不愿的走向谢弥州的家。

    谢弥州就在旁边看着祝卿安在他家大门前徘徊,最后仿佛下定某种决心毅然决然的走过去。

    祝卿安去他家干吗?

    谢弥州百思不得其解。

    祝卿安按了几声门铃,见没人答应,她又伸手拍了几下大门,仍旧没人答应。

    没在家吗?可今天明明是休息日,谢弥州平时都是住在这里的啊,总不能是看到她来不想开门吧?

    等了几秒,见仍然没有人出来,她略显失望。

    “走吧,他应该没有在家,衣服以后再还吧。”祝卿安说完转身离开。

    跟在后面的谢弥州还沉浸在原来祝卿安是来还衣服的了然中没反应过来就猛地被拉了过去。

    谢弥州:“……”

    下一次他再对祝卿安愧疚他就是狗,他就不应该回去。

    接连几天,祝卿安都像对待一个稀世珍宝的一样对他,出门要带着他,上班要带着他,连姐妹聚会也要带着他。

    甚至到了晚上,她也非要抱着他睡觉。上次被抱只是意外,对于祝卿安这无理取闹的要求他当然会拒绝。

    只是祝卿安想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做到,见狗子死活不肯陪着她睡,她就把狗窝搬到楼上。

    然而谢弥州早就不想住那个狗窝了,见祝卿安把它搬走了,他也乐得开心,转身毫不犹豫的睡在了沙发上。

    反正他就算是死他也不会和祝卿安睡在一起,他从很小时候开始就是自己一个人了。

    他习惯了独自一人,就算是变成狗这件事,他也相信全世界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经历如此荒谬的经历。

    做什么事都要成功的祝卿安在这件事上失败了,她想不通怎么她家的狗就是不肯和她好好相处,就算是把狗窝搬到二楼他都不愿意。

    祝卿安对他的智商重新进行了评估,他根本不是智商超群,他一点也不聪明!

    狗窝被搬到了楼上,不过一天又被搬到了楼下。

    “喏,给你搬下来了,睡这里吧,沙发上不舒服。”祝卿安不情愿小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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