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晚之后简芳菲被谢璟折磨的苦不堪言,他每日都会来她房里,不为别的就纯为折磨她。
这一晚简芳菲忍不了了待谢璟回了自己房,她就换了一身夜行服,从窗户翻了出去。从屋顶跑到了谢璟房屋顶上,简芳菲绕到后面从窗户翻了进去,她怕被发现,脸蒙的看不到一点皮肤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
她这偷偷溜进去直奔床塌而去,手指扣紧了匕首。
月光被云朵罩住给了她隐藏的条件,她看着床上隆起的地方一刀刺了下去。
意外的是,想象中的鲜血没有染红被褥。
云彩被吹走,借着月光她看清了身下。
只是一团被子,没有人。
简芳菲咬了咬牙,无意间看见了月光撒下的影子……不止她一人。
在她身后还有一人。
她的心脏猛然收紧了一下,额角也出了些汗水。但随即她就果断的拿刀刺了过去,但却被那人紧紧的握住手腕。
她挣扎几下,却越攥越紧,攥的她骨头生疼。她整个人似乎都在那人的怀里,挣扎不出。
另一双手伸到她面前,要摘她的面罩,简芳菲一脚踩在了他脚上,那人闷哼了一声。
简芳菲又狠狠的踩了他另外一只脚。
在简芳菲耳边的手收了回去,并且明显感觉到身后这人痛的不行。
于是,简芳菲看准时机,旋身一脚踢在了那人裆下。
那一抹白色的身影踉跄的靠在了门上,发出一声闷声。她抽出了身,卸势的姿势举刀防备着。
月光再次照在了房间里,简芳菲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人。谢璟靠在门上一只手捂着受伤的部位,一只手死撑在门上。
他疼的脸色发白,手指攥的发白,鼻梁上的细汗历历可见。谢璟急促沉闷的喘息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简芳菲并未想留他,立马举起了匕首刺过去,谢璟却弄翻了花瓶。听到了动静外面侍卫大喊一声:“王爷!”
冲了进来,简芳菲见状况不妙忙的从窗户翻走了,按原路线回到偏房时已满头大汗。
她一点不敢耽搁换了衣服,擦掉了脸上的汗,把匕首藏了起来。
这一切做完王顺跟几个侍卫就急急匆匆的来了。
“王妃!王妃!”
王顺在门口焦急的喊着,简芳菲平稳了呼吸,故作镇静地叫玉珠开了门,“什么事,这么慌。”
王顺突然痛哭流泪,到屋里就跪下了,“王爷……王爷他不行了!”
简芳菲眉头一皱,不就踢了一脚吗?怎么……死了?
王顺一把年纪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像是真的。
“您快去瞧瞧吧,要不……要不就……哎呦啊!”
简芳菲噌的站起来了,她倒想看看谢璟死没死。
疾步往正房走,一路上倒是见了不少丫鬟急急慌慌的在连廊上穿梭。一直到房门口,她听见了几个人的哭声,虽然有点不太相信但都到这份上了,谢璟不死实在有点煞风景。
她迈着步子走到门口,几个小丫鬟抹着泪。正当她愣神之际屏风后的,一声熟悉的喘息声惊扰了她。
“!”
简芳菲回头质问王顺,“你们王爷没死你们哭什么?!”
王顺含着哭腔:“我们舍不得您啊。”
“……”
小丫鬟附和:“是啊,王妃您……若是因为这事离开了王府我们觉得可惜。”
“……”
不行是这个不行是吗?
简芳菲有些无奈地扶额,她高涨紧张的心情一下子狠狠摔到了地上:“放心……我……不会休了你们王爷。”
他会不会休我,我不知道。
话音落,哭声立马没了。刚刚坐地上哭唧唧的小丫鬟也站起来了。
玉珠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小主,你可以用美颜稳定天下了。”
简芳菲不听她嘴贫,绕开屏风往里走,想看看谢璟的情况也好补刀,却刚踏出一只脚就被谢璟吼了回去。
“滚出去,不许过来。”
他声音听上去十分沙哑,还有忍痛的哽咽。简芳菲来不及只是瞟了一眼,谢璟衣襟大敞,一直到□□未着寸缕,紧实的胸肌上倒是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
简芳菲想的是,练武之人有疤痕倒是正常,只是那疤痕倒是有些鲜艳,像是结疤了又被撕裂。给他上药的那人也不是宫里的太医。
更不是府里的人,简芳菲不认识。
王顺凑过来关心似的冲里面喊道:“王爷!您一定要撑住啊!”
谢璟扔出来个花瓶,差点砸到人。
他低吼道:“滚!”
简芳菲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一会那郎中出来了,接过丫鬟送来的湿毛巾擦干净手,瞥见了简芳菲。
“你就是景和王妃?”
对方看上去不像是个普通郎中,虽然身上没什么饰品但简芳菲还是一眼瞧出来了。他腰间系的是上好的和田红玉腰扣,头上那支素木簪也是金丝楠木制成的。
简芳菲行了个礼,“怎么称呼?”
那人挠了挠头,“太郎中。”
“太郎中?你姓太?”
罕见的姓氏。
太郎中摇摇头,“倒不是,一个称呼而已。”
简芳菲接受了,“今晚有劳太郎中了。”
太郎中摆摆手,“无碍无碍,你既然是他的内室要照顾他的吧。”
简芳菲道:“是。”
“最近别同房,饮食清淡,也别整天卧床适当下来走走。”
简芳菲都应下了,叫王顺送走了太郎中自己留在了房间里。谢璟应该是折腾坏了,手背盖在眼皮上,简芳菲知道他还没睡。
“王爷,妾身伺候您。”
谢璟缓缓地睁开了眼,额头上的细汗还清晰可见,简芳菲拿了帕子去给他擦汗时,还能看见他胸膛上弱音人的疤痕。
谢璟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倒杯水来。”
简芳菲倒来水,艰难的把他扶起来。
谢璟喝下那杯水,疲惫的靠在了床头上,视线落在了简芳菲身上。
“你刚刚在哪?”
“在房门口。”
过了一会她忽觉得应该是在问王顺叫她之前在哪,于是她又说:“一直在偏房。”
谢璟手指紧捏着杯子,“一直在……看见什么人没有?”
简芳菲摇摇头:“偏房太偏白日都没人来,这月黑风高的还有谁会来。”
谢璟放下了杯子,“刚刚你们在外面说什么。”
“太郎中嘱咐了我些事宜,这些天妾身伺候您。”
简芳菲或许有些愧疚没给他个痛快,也算将功补过了。
“太郎中?是谁?”
简芳菲一愣,“为您治病的那个郎中。”
谢璟听后一脸无奈:“他叫你这么称呼的?”
简芳菲微微点头,虽然那人看上去怪怪的连称呼也很怪,但简芳菲来这府中已经见到过更奇怪的人了,所以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谢璟扶额,胸膛起伏的厉害深深叹了口气:“他不叫什么太郎中,叫袁绍。”
这名字跟那太郎中没有任何关联啊,袁绍怕不是随口想了一个。
简芳菲在他身边陪着他睡着以后才退出房门,王顺和玉珠还在门口守着。
简芳菲叫来了王顺打听今晚的事情,王顺道:“这老奴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有人闯进了王府要取王爷性命。”
“不清楚?王爷没让人彻查此事吗?”
“查肯定是要查的,但交于谁是王爷的意愿,而且……”王顺凑到简芳菲耳边道:“这府中不少都是太后皇上的眼线,不能声张啊。”
简芳菲又问道:“那袁绍又是怎么回事。”
“您说袁郎中啊,他啊原本是先帝那时燕国来的质子,是王爷为数不多的朋友,燕国覆灭以后王爷念及旧情,帮他隐姓埋名在郊外做了郎中。”
王顺想起往事倒是起兴,有道:“他这个人不太正经爱瞎扯。”
这点简芳菲倒是有感受,但不解的是谢璟会和与自己,性格相差这么大的人做上朋友。
都说这景和王冷血无情,却把一个质子当成朋友,还冒着被斩杀的风险帮人脱身。这么一瞧他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要不王顺未必能在他身边那么久。
翌日,雨声渐大,房内缓缓的传来高雅的抚琴声。
谢璟抵在榻上手里还攥着未看完密报,王顺恭敬的给他添茶。
“王爷,您听王妃这琴弹的多好。”
谢璟抿了口茶水,“好什么,从偏房都能传来本王这,不是诚心要叨扰本王吗?”
王顺有时候觉得他家王爷脑子有点不太灵活。
谢璟道:“盐引专营的事还没查清,她倒是赶在本王的烦头上,去告诉她再弹那破琴就给她琴扔了。”
王顺去了简芳菲房里,“小主啊,您快别弹了,王爷他又闹了。”
简芳菲停下抚琴的手,“他又是要干什么。”
“这最近盐税的钱大量流失,国库空虚,皇上把这棘手的活给了王爷他正在烦心那。”
简芳菲让玉珠收了琴。
“盐税的钱流失?”
“细细讲来。”
王顺没想到简芳菲会对这些感兴趣,见房里没有别人压低了声音道:“淮北盐场产量做到了50万引,在上交盐税的前一天盐仓塌了,从五十万引一下子降到了25万。”
简芳菲:“只不过是损失了点,为什么会国库空虚?”
淮北年产量的盐引平均值一直稳定,二十五万引子也在这平均值里面,按理说应当不至于国库空虚。
王顺笑了笑:“恕老怒无能,这……老奴不知道啊。”
简芳菲示意玉珠扔给他一定银子,“够不够?”
王顺眉开眼笑:“够了够了,谢小主。”
“关税那边应该也出了点问题。”
盐税关税一起贪污,怪不得国库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