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仇人见面会吧?!

    这一声公子让苏竹平听得眉头紧皱,转身就看见跪在地上的三个人,眼底压抑着情绪。

    巴诸一米九的大个头,这么多年体重也是越来越重,跪在地上像座大山似的,衬得旁边那俩家伙都弱不禁风了。

    夏樵六十多岁还跟着金月白胡闹也是看不清,苏竹平将目光转向满头白发的落翁,脸看着还像是二十七八的人。

    就是天天跟毒物打交道,不知道的人看见那一头白发还以为和夏樵是同辈呢。

    “今天是怎么回事,你们几个倒是聚的齐。”

    金月白见苏竹平不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然而精神一放松刚刚忽视的疼痛感开始席卷全身。

    刺骨的疼不断的刺激着金月白的神经,身上的冷汗一瞬间炸起,嘴里控制不住地往外呼着气,脸色苍白的像死了一样。

    苏竹平见状,脸瞬间黑的如同锅底:“既然你们都来了,给他看看吧。”

    闻言,三个人才起来,巴诸把金月白抱去床上,落翁拿出身上的银针开始给他检查。

    夏樵站在一边,松弛的眼皮压着眼角,微微露出一点小缝盯着苏竹平,苍老嘶哑的声音响起

    “公子要一直待在大庆吗?”

    苏竹平撇了一眼夏樵,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在床上疼得浑身抽搐的金月白,心里终究是有一丝不忍。

    看着他们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较劲的气松懈一瞬:“夏老,请坐。”

    见状,夏樵也没说什么:“谢公子。”

    “夏老,四年前我离开云和的时候就已经说了,此生不会再与云和有任何纠葛,迫不得已来到大庆,现在的生活我已经满足了,我不希望再搅和进去。”

    夏樵当然知道苏竹平是什么意思,但是之前是之前,现在情况不同了。

    “这几年云和和大庆之间一直在开战,国家亏损严重,老皇帝病重已经到了难言的地步,大公主偷走了一半的兵符逃进了禁地,如果让她出来必将迎来腥风血雨。”

    “大王子如今身受重伤,真的不可再耽误时机。”

    夏樵越说情绪越激动,可见云和内乱的严重,苏竹平双眼平静地看着他。

    “那又如何,夏老别忘了。苏家也曾为了云和战功赫赫,结果呢,为了打消帝王的猜忌以死谢罪才免遭灭门,就这样死之前还和我说不要复仇,我认了,人各有命可能这就是他们的命吧。

    “我承认没有你们的帮助,我和竹安出不了云和,但是你们也别忘了,我为金月白挡了多少明枪暗箭,算起来是你们欠我的。”

    说到最后,就算苏竹平再掩饰,心里的戾气还是控制不住的溢出来,平淡的神情中陡生出凶厉。

    “现在我是大庆的丞相,你们不该来找我,更不该让金月白去找竹安。”

    只可惜,苏竹平说了这么多,夏樵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一双阴沉的眼睛看着苏竹平。

    “那又如何,你是云和国的人,你身上流淌的是云和皇室的血,整天和大庆这群软皮狗混迹在一起,讨一口饭,愧对祖宗。”

    听见夏樵这番话,苏竹平垂下的眼皮再次掀起来,面上带着嘲讽地看着夏樵。

    “夏老,愧对祖宗?愧对谁的祖宗?苏家早就死完了哪儿还有什么祖宗?”

    说完苏竹平将茶盏放归原位,站起身,视线从夏樵身上移到床上已经神志不清的金月白身上。

    “诸位,好自为之。”

    这次苏竹平没有任何犹豫转身推门,离开了迎客楼,屋外对峙的木乔和冶五听见苏竹平的暗号也赶紧离开了。

    第二天,迎客楼被匿名举报窝藏敌国罪犯,勒令停业。

    后来,苏竹安再来迎客楼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金月白的身影,甚至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想起金月白。

    苏竹安带着新赶制出来的琉璃制品交给李清梦,看到成品李清梦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双手掐着腰没有形象地笑起来:“我也是摸到过琉璃的人了,没想到你苏竹安不吭不响的竟然还认识这么厉害的人。”

    说着又将脸凑到苏竹安的脸上:“你这朋友有这手艺干嘛不多做点,有什么为难的我可以帮忙啊。”

    苏竹安一脸无语的看着李清梦,这算盘珠子都快蹦她脸上了。

    “想什么呢,你当这东西好做啊,能做出来已经不错了。”

    听见苏竹安这么说,李清梦的发财梦破灭了。

    “行,这东西你就安心的放我这,三天后的花楼选举我一定给你办的好好的,还有那个念奴姑娘,我也给你请过来。”

    苏竹安对念奴实在是不感兴趣,知道李清梦能把事干好就行了。

    “行了,我还忙着呢,走了走了。”

    好几天没见,李清梦还以为苏竹安能消停一会儿,看着样子事也不少。

    “行,走吧。”

    出了青妙阁,六月已经在马车旁等候多时了。

    “小姐,一会儿我们回府还来得及。”

    苏竹安锤了锤酸疼的胳膊:“行。”

    回府之后,六月将准备好的衣服拿了出来,以翡翠色为主调色的烟罗裙,色彩艳丽如同云霞。

    苏竹安按照顺序一件件穿上,裙摆处的彩蝶纹样随着步伐,一步一翩然。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苏竹安只希望今天能够一切顺利。

    系统看着马车一步步的朝着皇宫的方向,巍峨的宫殿像一重重大山,压在心头。

    来到这个地方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皇权的存在。

    【宿主,你确定要在今天吗?】

    苏竹安看着手中的糕点,察觉到系统的不安,安抚道:

    【怕什么,打不了我们就说是迷路了。】

    跟着引路的太监一路朝着后宫的方向走去,中间又换了一个老嬷嬷带着,看见苏竹安的时候眼睛一亮。

    “苏小姐吧,果真是一个妙人,娘娘让奴专门在这候着小姐呢。”

    苏竹安点头含笑:“有劳嬷嬷了。”

    “哎呀,这有什么,小姐太客气了。”

    跟着老嬷嬷七拐八拐才终于在一处后花园看见几个贵女,穿着都不俗,看这样子这仪妃娘娘不仅是邀请了她。

    系统看见这边这么多人,有些意外【这赏花宴干嘛邀请这么多人。】

    苏竹安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发现里面还有不少熟人呢。

    那位陈家的养女也来了,视线缓缓偏移看见和陈离站在一起的女子。

    长相十分明艳,就是好好的一双大眼睛藏不住半点情绪,不知道的还以为苏竹安欠她几百两银子呢。

    【系统,那是谁?】

    系统朝着苏竹安看的方向望去

    【陈刺史的长女,陈令容,和陈离不同,这才是实打实的千金小姐,她母亲贞氏是有名的清流人家。】

    【今年春闱有望夺得榜首的贞子玉就是她表哥。】

    苏竹安:【那她盯着我干什么,不知道还以为我又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呢。】

    系统叹了一口气:【估计是为了给陈离打抱不平吧。】

    苏竹安心里暗自觉得好笑,朝他们看了一眼便没有再管,嬷嬷一路带着她走到花园的中心亭。

    一个面容姣好,穿着华丽的女子坐在上位,见苏竹安来了还不等苏竹安开口就先开了口。

    “这就是苏丞相的妹妹吧,果然是漂亮,怪不得岁儿一直惦记着你,要找你玩呢。”

    苏竹安心里冷笑,李岁找她玩,真是千古奇闻。

    “臣女参见仪妃娘娘。”

    轻笑声响起,仪妃抬抬手:“快请起。”

    苏竹安低着的头抬起来,由嬷嬷领到位置处坐下,刚做好,一转头就看见李岁探究的眼神。

    看样子比之前爬墙的样子稳重了不少。

    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苏竹安象征性的露出一个礼貌的笑。

    刚笑完,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白莲花的味道扑面而来。

    “竹安妹妹近日可还安好,姐姐多次去找你,管家都说姐姐在养病,不方便出来,现在可好些了?”

    苏竹安转头,看见穿着一身白梅样式衣裙坐在自己旁边的白浠,刚刚自己光顾着去看李岁那个二货,忘了这边还有个白莲花。

    心累,这真是赏花宴会吗?别是针对她的仇人见面会吧

    【那毒还是不够毒。】

    系统眼珠子转了一圈没接话

    “是啊,为了不辜负这赏花会,我直接吃了两倍的药呢,现在又看着这满院子的花肯定是好多了”

    白浠看着苏竹安胡言乱语的样子,嘴角泛起冷意,但眼睛像是真着急了一样望着苏竹安

    “竹安妹妹是生的什么病?不然让宫里的御医瞧一瞧?仪妃娘娘这边的御医那都是医术高明,我看妹妹面色红润,别宫外招摇撞骗的庸医给唬住了。”

    仪妃也没想到苏竹安看样子活蹦乱跳的,没想到是个病秧子

    “是啊,趁着次来了,要不然让御医瞧一瞧。”

    苏竹安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但是面上还装作不好意思的紧张模样,手指捏紧衣角

    “不用,我哥哥找了一个名医专门给我瞧了,是因为天生体弱导致现在多病,现在也在慢慢恢复。”

    “而且那位名医对我很是负责,要是让他知道我还专门找娘娘又看御医,怕是会伤心,再者今日我见娘娘这花宴如此美丽,身心都轻松不少。”

    “白浠姐姐觉得娘娘的花宴如何呢?”

    白浠脑子也是转的快,转身对着仪妃含羞笑起来:“确实是花团锦簇。”

    听见这些话,仪妃心里也开心不已:“既然如此,你们也多逛逛。”

    “不要拘在这一处。”

    仪妃发话了,众人也跟着站起来,出去赏花。

    看着人都往一处走,苏竹安朝着一个人最少的地方走去,六月在后面紧跟着,悄声道:

    “小姐,这么人少一定要注意安全”

    苏竹安知道她的好意:“好。”

    最后苏竹安站在一棵大榕树下站着,加上苏竹安今天穿的衣服颜色,只要不是专门去找人,很难发现。

    看着远处花花绿绿的贵女,围着一个花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吗,系统一脸好奇的飘过去,又尴尬的飘回来。

    【你什么表情,他们说什么呢?】

    系统仰了仰头,眼睛飘忽:【就是说你呢。】

    得了,看着样子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六月从身上拿出两个帕子铺在地上:“小姐坐。”

    苏竹安没想到六月想的这么周到,然而刚跟六月坐下,身后就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同时响起一个质问的声音:

    “苏竹安,你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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