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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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她进来吧。”韦舒晏起身去到了正厅。

    姜玉珍缓步而来,不等韦舒晏应允,便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

    韦舒晏也不同姜玉珍计较,只挪了挪位置,坐到了下手的宽椅中,“来人,上茶。”

    芍药端着一盏滚烫茶水递到姜玉珍面前。

    姜玉珍瞥了眼芍药的双手因滚烫的茶水而止不住颤抖,仍没有意思要接过,只是将目光挪到了韦舒晏身上,“韦统领,昨日宫中之事,大人可曾听说?”

    韦舒晏眼神中不由露出一抹嫌弃,“略有耳闻。”

    “那便好。”姜玉珍把玩着指甲上的蔻丹,“君上命我来统领府瞧瞧韦夫人,烦请大人派人通传一声。”

    “来人。”韦舒晏朝外吼道,“请夫人来。”

    姜玉珍抬眸浅笑道,“大人事多,便先去忙吧,有夫人在便可。”

    韦夫人柳音岚,柳音漫的庶姐,长相虽不如柳音漫娇艳,却是比柳音漫端庄持重得多。

    “见过夫人。”柳音岚恭敬行礼。

    “坐吧。”姜玉珍摆手指了指韦舒晏方才坐过的位置,“今日烦请韦夫人前来,不为别的,只为太后一事,不知韦夫人可有听说。”

    柳音岚诚实答道,“臣妇已经知晓。”

    “嫡妹自小被家中娇惯,不懂事冲撞了夫人,还望君夫人见谅。”

    姜玉珍抬眼正视起柳音岚来,“那依韦夫人高见,昨夜之事该当如何?”

    柳音岚不慌不忙,“太后身份尊贵,臣妇不敢妄言。”

    姜玉珍眸中染上笑意,“韦夫人认为,若是有人觊觎他人夫君,身为嫡妻,应当如何处置?”

    柳音岚淡笑,“臣妇拙见,自是不能让那人再有机会接近。”

    姜玉珍赞赏道,“韦夫人言之有理。”

    偏头瞥了眼还端着茶水的芍药,姜玉珍终是接下了那杯茶水。

    茶水依旧滚烫,姜玉珍用盏盖撇了几下,又将茶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

    走到柳音岚身侧,姜玉珍道,“韦夫人,我瞧这美人不错,夫人,可得小心了。”

    柳音岚也侧眸瞧了芍药一眼,俯身行礼道,“夫人说的是,明日臣妇便会将这狐媚子逐出,必不会留有可乘之机。”

    “叨扰了。”姜玉珍离去,只是在厅外瞧见韦舒晏的身影之时,轻嗤一笑。

    命人关注着韦府的动静,姜玉珍回府,看见了门外装饰华丽的马车。

    马车镌刻虎纹,姜玉珍很快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装作没看见凉亭中正坐着的身影,姜玉珍猫着腰自花丛后钻过。

    慕容昭并不想故作没看见,大声道,“君夫人回来了。”

    “见过葭鸣王。”姜玉珍只得乖乖行礼。

    “临仙君不在,不知夫人可否替你家君上同在下喝杯茶。”

    “臣妇久居内宅,恐怠慢了殿下,还请殿下稍等片刻,等夫君回府自会来相陪。”

    姜玉珍说完立即转身离去,没打算给慕容昭任何反悔的机会。

    谁知慕容昭竟起身追了出来,“夫人稍等。”

    “本王知夫人久居内宅,可东临凤隐将军大名,不知夫人可有听过。”

    姜玉珍心下咯噔,猛一转身道,“殿下此番阻拦,可是借着我家夫君的名头,欲为难臣妇。”

    “怎可说是为难?”慕容昭浅笑,“本殿不过想与夫人喝杯茶而已。”

    眼瞧着慕容昭比了个请的姿势,姜玉珍只得无奈跟从。

    瞥了眼慕容昭递来的茶水,姜玉珍开口问道,“说吧,殿下寻臣妇何事?”

    慕容昭悠闲地靠着椅背,他忽略姜玉珍的问话,反而打量起府内风景,“这府上风景不错,可比边关黄沙好看多了。”

    姜玉珍内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殿下说好看,定然是好看的。只是臣妇不知,殿下见过边关风景?”

    慕容昭笑意更甚,“本殿自小便在边关,也算是,生于盛京,长于边关了。”

    这点姜玉珍倒是没有想到,毕竟,她可从未听过有哪位皇子自幼在边关长大的。

    “殿下见识甚广,令人倾佩。”姜玉珍故作羡慕的模样。

    “本殿虽常年待在边关,行军布阵却是一点不知,这点,本殿倒是觉得,凤隐将军真真是厉害。”

    姜玉珍忙应和着,“是,殿下所言极是,凤隐将军女中豪杰,只是英雄薄命,可叹,可惜……”

    慕容昭见此,着实憋不住,“噗嗤”一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姜玉珍满脸疑惑,这小子疯了?

    “殿下自重,莫要再戏弄臣妻。”谢婴白大步踏入凉亭,靠着姜玉珍坐下。

    慕容昭眉眼笑得弯起,“谢婴白,你这媳妇当真是有趣极了。”

    “殿下很闲?”谢婴白拿过姜玉珍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

    偏头又瞧见姜玉珍投来的疑惑目光,谢婴白无奈扶额,“换容之术,乃慕容殿下所长。”

    姜玉珍顿时满头黑线,她总算是知道那家伙为什么笑了,自己夸自己,可不好笑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这君府瞧瞧?”慕容昭无聊地甩着腰间环佩。

    本以为来着不善,却不想是来看戏的,姜玉珍气愤的好想抬腿狠狠踹慕容昭一脚,“夫君所言甚对,慕容殿下可真是闲的慌。”

    “想看戏就去梨园,臣妇可没空奉陪,告辞。”

    见姜玉珍拂袖离去,慕容昭也收敛了脸上笑容,同谢婴白说起道,“本殿此行东临,你可已知,是为了什么。”

    姜玉珍踹了脚半人高的草木丛,转身就瞧见了身后静悄悄的沈请让。

    “何事惹珍珍不开心了?”沈清让朝后看了看,“方才见阿婴去了凉亭,可是为葭鸣王。”

    姜玉珍神色恹恹,“是……”

    余光瞥见雪青怀抱着的古琴,姜玉珍挽起沈请让的胳膊询问起来,“近日姐姐时常出府,可是发生何事?”

    沈清让神情稍顿,“无事,只是寻了个师傅学琴。”

    姜玉珍诧异,“姐姐琴艺如此,还需学琴?”

    沈清让宠溺地敲了敲姜玉珍的手背,“学海无涯,自然要学。”

    姜玉珍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不愧是清姐姐呀。

    沈清让随着去到姜玉珍的院子,教授了两个时辰的琴,方才离去。

    待谢婴白回到苍梧苑时,姜玉珍已经在用膳了。

    侍女们拿来餐具,谢婴白将小狸抱在怀中揉拧了几下,才开始净手。

    见姜玉珍只低头用膳不说话,谢婴白主动打破沉闷,“柳大人今日去了紫阳殿。”

    “哦。”姜玉珍已然料到,“教训孽女,撇清关系?”

    谢婴白答道,“柳大人晌午去了趟御书房,说是,柳音漫向来品行端正,此番定是药物所致,要求陛下圣断。”

    “柳大人此番莫不是想要君上交权?”姜玉珍终于放慢了进食的动作。

    “嗯。”谢婴白补充道,“圣上没允。”

    “那你……”姜玉珍好奇,谢婴白可愿交权。

    谢婴白答道,“若是圣上点头,臣自当遵行。”只是,得除去那件事……

    后面的话谢婴白没再继续,姜玉珍也不再多言。

    “对了,清姐姐近日时常出府学琴,但我不好多问,你记得让人去查一下,切莫叫清姐姐被歹人给骗了去。”

    “嗯。”谢婴白轻声应答。

    谢婴白神色复杂,唇瓣几次开合,瞧向姜玉珍好似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只道出一句,“睡吧。”

    屋内蜡烛尽灭,瞧了眼谢婴白的背影,姜玉珍扯过被子躺下,背身睡了过去。

    直至夜深,姜玉珍沉沉睡去,而谢婴白瞧向月光的眸子,久久不能合上。

    感觉到脸颊处的湿润,姜玉珍睁开双眼,瞧见的就是趴在床边的小狸。

    小狸双爪搭在榻边,还时不时伸出舌头舔舐着姜玉珍的脸庞。

    伸出手摸了摸小狸毛茸茸的脑袋,见小狸身后欢快摇起的尾巴,姜玉珍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哎哟,小狸,今日怎的这么开心,是谁把你给放进来的?”

    姜玉珍想到一般就寝之时,春茶她们是不会将小狸给放进来的。

    觉得疑惑,房内也无其他人,姜玉珍便没有太过注意,直接将心声说了出来。

    面前出现一抹绛紫色袍角,姜玉珍来不及抬头,就听见上方传来的一句男声,“晨起瞧见,便将它放进来了,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

    “小狸,走,我们出去。”

    谢婴白抱起小狸,欲出房门,不想小狸的喉咙里竟响起一阵阵不舍的呜咽。

    姜玉珍不忍开口,“无事,醒来就能瞧见小狸,我很开心。”

    “来,快把它放下来,给我摸摸。”

    果然,小狸也是喜欢姜玉珍的,一被放下,就朝床榻奔去,一蹦一跳地想要跃上床榻,喉咙里还止不住发出一声声撒娇似的轻吼声。

    抱起小狸坐到梳妆台前,姜玉珍任凭春茶梳妆。

    抚摸着小狸,又见余光中一直端坐一旁静静观望着的绛紫色,姜玉珍不解,便趁着春茶梳头的间隙,瞧了那人一眼。

    “君上不去早朝?”

    姜玉珍砸吧砸嘴,这么被人盯着,怎的感觉,竟有些怪异。

    谢婴白的声音好似靠近耳畔,“今日休沐。”

    “难得空闲,不知夫人可否有空,屈尊陪伴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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