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狠心。”傅逸安气急败坏,听见关门声,起身接了一杯温水,降降火。
“一句关心都没有,就算养条狗也该养出点感情了吧。”傅逸安此刻脊背微躬,双手撑在中岛台上,脑袋晕晕沉沉得,这下真是自作孽了,不仅没有被原谅,还给自己作出了病。
一阵铃声响起,本就焦躁的心情又平添了几分躁意。
“傅逸安,你回国后可是成大忙人了,比在国外都忙。”
“废话!谢霖琛,有事没,没事挂了。”傅逸安说话虽有气无力的,但满含强势。
谢霖琛此刻正在party,一片喧嚣“傅逸安,你怎么回事儿,回趟国虚成这样了。”
“滚。有点感冒而已。”
谢霖琛还没来得及表达一下关心,便被一旁的安佩抢了先“逸安哥,你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哎,我不在你身边就是不一样,这么快就生病了。”
谢霖琛“安佩,你别自恋了,傅逸安在国内过得那叫个滋润。听说和秦家…”
还未说完,便被傅逸安烦躁得打断“谢霖琛,你那边太聒噪了,我酒窖里的酒你随便挑,别来烦我了,头疼。”
这条件于谢霖琛而言实在是难以拒绝,傅逸安酒窖里的藏酒可是重金难求,谢霖琛便极有眼力见儿得挂断了电话。
却被安佩穷追不舍“谢霖琛,你刚那话什么意思,逸安哥在国内是不是谈恋爱了?”
谢霖琛逗着安佩“你逸安哥啊,在国内过得太落魄,现在整天想着怎么讨好一个小富婆呢。”
“怎么可能,你别胡说八道!”
“哦,爱信不信喽。”
“不信。”
“安佩,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你看看你霖琛哥哥,别肖想傅逸安了,我也不错啊。”
“……”
*
没过多久,门铃声又响起,私人医生亲自上门给傅逸安就诊,还没就诊,傅逸安便顿时觉得自己的病已经好了大半,喜笑颜开,也不是白白冻了一晚。
中午、晚上都有专人送来营养餐,调配好药剂,搭配着营养品,室内空气也经过净化处理,温度、湿度都调节得相当宜人,保姆也提前来打扫了全部卫生,更换了所有的贴身用品。
傅逸安觉得自己的计谋得逞了,满心期待得等着秦问心回来。
漫天繁星布在漆黑的底板,渐渐被橘黄渐层的朝霞所接替,一夜未归。
一觉醒来,傅逸安只看到手机里的拨款短信,又准备拿钱这么打发自己吗?
他捏着手机,联系了私家侦探,秦问心去了兰荼庄园,自那后三天都没有来过云璟湾,也没有发过一条短信。
傅逸安认为自己就像个笑话一样,她只需要拨一通电话,便有的是人来照顾自己,在她的眼里根本无关轻重,自己竟还可笑得认为是她心软了对自己上心了,其实她根本就不在意,秦问心就是一个冷血的人。
意识到此,手中的酒杯已被捏碎,红酒液夹杂着鲜血流淌至下,碎玻璃渣和刺挠的酒精带来的伤痛却远远遮盖不住傅逸安心中的怒气。
可绕不开利益,仍要继续将这段关系进行下去。
连着两周,秦问心都没再去云璟湾,傅逸安则会抽时间去君玺邸小住,顺便专心处理公司事宜。
*
席司将手中的一摊文件摔在桌面上,质问西滩项目负责人“你之前可是向我信誓旦旦地保证过,现在西滩那块地怎么被别人拿了?”
负责人小心翼翼得躬着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席总,本来都已经打点好了,但是被F?A集团抢了。”
“F?A集团?”
“就是之前抢了林氏项目的那家,控股人叫萧荻越,白手起家,能把咱们盛名集团的项目抢走,估计来头不小。”
“来头不小。”席司重复了这四个字,觉得甚是可笑。
“他萧荻越就算再有本事,也敢在京州跟我席家叫嚣吗?”
负责人点头哈腰“自是不敢。”
“去查!一个从未听说过的萧荻越,能从我手里抢走这么大的项目,公司背后绝对还有人。”
傍晚,秦问心被接去参加席家家宴,席家对于秦家这位女儿爱戴有加,也自知两家结为姻亲满是对利益的考量,更是将秦问心视若己出。表面上和和美美,实则人情往来,利益掺杂,人人都以利为重,看势下碟。
秦问心身着葭灰色长裙,搭配一条芡实白披肩,端庄大气,举手投足间将优雅展现得淋漓尽致,谈吐得体,不愧为名门闺秀。
此刻家宴散场,坐在车上,表情却不似先前那般笑意晏晏,令人如沐春风。冷着脸拨弄自己的手机,一句话也不想与席司交谈。
“问心,最近我公务繁忙,没有时间顾及到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秦问心一愣,后觉得这话甚是可笑。
挑眉反问“我为什么要因为你生气?”
“问心,之前柳沛然的事儿是我不对,我已经解决好了。”说着便讨好得去握秦问心搭叠在腿上的手。
秦问心一把甩开,心中嫌恶“席司,咱们的关系还需要我向你强调多少次,你不用向我道歉,我说过,你该怎么样就怎样,咱们互不干预,你把握好分寸就行。”
席司还想继续说话,维持自己的温柔绅士人设,却被秦问心直接打断“还走不走?”满脸得不耐烦。
黑色劳斯莱斯行驶在滨州路大道上,街边十分静谧,伴着鹅黄色的灯光。
“去哪里?”
秦问心听他这么问,瞬间捕捉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意味,莞尔一笑“云璟湾。”
话毕,秦问心继续低头在手机页随意得翻看着。
席司时不时得扭头看看秦问心,频次太高了,秦问心实在受不了,“有话直说。”
假模假意的表达关心和提醒“你识人太浅,有些感情别太当真。”
秦问心轻笑,“怎么?经验之谈?”
即便被戳穿,席司依旧面不改色“问心,在我心里,其实你始终才是最重要的。”
“哦,最重要的啊,难道不是因为…”秦问心欣赏着自己的指甲,后抬眼盯着席司“有利可图吗?”
一抹惊慌转瞬即逝,后归于淡然,又作出谦谦君子模样“利益归利益,你归你。”
“席司,你不累吗?这里只有你我两人,活得真实点儿行吗?”
席司头一次听到有人让他放下伪装的话,搭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僵住,展露一笑,此刻的笑肆意了些“秦问心,我发现抛开利益来谈,你还挺吸引我的。”
“那还真是不凑巧了,如果不是联姻,我根本不可能跟你结婚。”
“那他呢?他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喜欢?”
“你想多了,我们也只是各有所图而已,就像你…和柳沛然。”美眸挑衅得对着席司,面对秦问心直勾勾的眼神,席司心中满是波澜,却又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