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盘腿靠墙坐在地上,杵着下巴,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我和那位实验体两人,话说事情到底是为什么变成这样啊!我百思不得其解。
大约10分钟前,医生拍了拍我的后背,把我推入屋内。
这,难不成是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这样想着,我紧紧攥住医生的胳膊,死不松手。
“好了,听话。”
可恶的医生把我的手臂拂开,他咧开嘴,脸上细密若隐若现的皱纹愈发明显,丝毫不留情面地松开手。
那是笑吗?他这是想报复我吧。
“雫最近总是很活泼呢,总是悠哉无聊度日让我这个老头子都不爽起来了呢。这实验体进行的倒也还算顺利,只是总死气沉沉地让人提不起劲,你们俩就好好相处吧,毕竟同龄人间总是有话题的。”
这冷酷的男人就这样关上了门,不顾我的阻挠,外面的光线逐渐被强硬夺走,我只好找了块比较干净的地面坐了下来,没办法,顺其自然吧。
这种事总感觉以前也发生过,但我不记得了,毕竟我的记性很差。
尴尬的气氛一直在蔓延,整整半个多点都没人说话,就连衣服的摩擦声、腕上手表指针拨动的微弱声响在这听来都极为响亮。
“呐,你叫什么名字?”
最终还是我忍受不了这愈演愈烈微妙的氛围,率先开了口。
“我们之前见过吧,就是你敲门那次。”
我小心翼翼地挑起话题,盼望他也说几句,不然自说自话也太尴尬了。
他一直没有回应我,我不自禁在想他是不是睡着了,或者是我的声音太小了导致他没听见。没办法,我只好缓缓抬起头,往他那边瞄。
“呐…”
下一刻,我对上了他的视线,疲惫的眼睛没有完全遮挡住那股凶狠充满恶意的情绪,他那样死死盯着我的脸,仿佛想把我的脸咬下一块,仔细咀嚼。他努力扯动起嘴角,翻了个白眼,往地上吐出一口血沫。
我的眸子下意识地闪过一丝无措,接着被烦躁的情绪压下。
什么嘛,真恶心,他以为凭他现在这样还能干什么,明明只是个实验体而已,凭什么这样看我,分不清自己处境的狗真是让人想吐。
这股混合着不安的烦躁驱使我拿起手边刚才医生递给我的水,还一口没喝呢,水泼洒在他裸露的躯体上,地上出现了一片水痕。
手臂颤抖着,但我无暇顾及了,他是在羞辱我吧!绝对是。
“你该怨恨的是医生吧还有把你带到这里的人,而不是我!”我控制不住口中尖锐的声音。
下一刻,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叫回荡于屋内,他的身体不断颤抖,胸膛大幅度起伏,剧烈的呼吸声传入耳中。
连头顶的呆毛都耷拉下来了,活该。
听着他持续的粗喘,我有些疑惑,只是水的话应该不至于吧。我俯下身,只见杯子底部还残余着几滴液体,我将它横着举起好奇地舔舐杯壁。
是咸的,原来是盐水啊。
完了完了,我不禁有些愧疚和后怕,这可是重要的实验体,如果医生知道了…
身体不由得打起哆嗦,只好绞尽脑汁思考补救措施,手自然地深入衣服兜,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
手帕吗?只有这个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下定决心后我迈出脚步移动身体靠近他,惨叫声倒是不那么剧烈了,可能是适应了,只是隐忍的呻吟与颤抖依旧。
该说不愧是原喰种搜查官吗?
“好了好了,安静点。”
我一边说着一边攥着手帕小心擦拭伤口边缘处的水渍,他的口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嘶嘶声,想要扭动身体但都被我拦住了,我可没有信心给晃动的物体清洁。模糊的红色血块在我的视线区域内不断浮现,啊,我努力克制自身种族的本能,避免失控。直到结束都依旧没人讲话,我沉默着,他也是。
他的血闻起来倒还不错。
我把沾满血和脓的手帕装回口袋里,这件衣服不能要了,这样想着便坐回地上,靠着墙壁紧闭双眼。
可真是噩梦般的一天。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打开了,医生笑着朝我招手,我站起身走到门边。
“…泷泽政道…我的名字。”
那人,啊不,是泷泽用他嘶哑的嗓音回复我之前的问题。
我低声应了一声,嘴唇蠕动着说了句对不起,恍然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正灼烧我的的脊背,强忍住回头瞪人的欲望踏出了房门槛。
“怎么样,有好好相处吗?”
“还好吧,”我有些欲言又止,手帕上的血弄脏了我的衣服,身上白大褂从外面似乎也能看到血迹。
“不排斥就好,干得不错,过段时候你就会有新任务了。”嘉纳似乎在笑,但总觉得不怀好意。
“下次见面,会有惊喜的,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