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宋生看了一眼似榆指的门口,尴尬地咳了两声,“没事,我比较喜欢翻窗。”

    说完女人动作灵敏地越过窗户,稳稳地落到地面,早早等待的好友满是担心地询问宋生,宋生笑笑好让对方安心,抬头看了一眼亮着的窗户,便和好友一离开这里。

    楼下看守的家丁也撤回到自己的位置,仿佛一切什么也没发生。

    房里似榆把玩着宋生刚刚给的小瓷瓶。

    “小姐,这里确实用了好东西,闻着好像掺有生息草,生息草生长在悬崖戈壁,可遇不可求。”宣竹道。

    似榆听后倒出瓶内仅有的一颗药丸,小心地凑到鼻尖,“她为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也是肯拼命。”

    “要不要拿去药铺找个人瞧瞧?”

    “算了,用不用得上再说,先留着吧,不要让别的事情耽误了我们。”似榆收好瓷瓶,轻声说道:“说点正事。”

    宣竹点点头,开始一五一十地汇报:“按照探子传回来的消息,下一次停留的地方是同峡郡,听着名字比山羊镇繁华,实际上同峡郡的村民已经穷到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了。”

    “原本以为靠近首都的城镇再怎么样也能让百姓吃饱穿暖,没想到朝廷连这都做不到,第一次庆幸自己生在陈家。”似榆轻叹口气,重新打起精神提议,“我们避开同峡山,寻别的出路呢?”

    “同峡山山体宏大,但凡想进入陵阳的人要么经过同峡山,要么到另一边跨过腾跃河。”

    “既然同峡山是进入陵阳的重要路线,为什么朝廷不派兵剿匪,那些个高官可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干净的。”

    宣竹:“小姐说的那种车队是走官道的,官道一路上有重兵把守,所以他们不敢劫,商道他们可就不管这么多了,但是走官道必须要有郡守大人盖章的通关文书才行。”

    宣竹小声提醒道:“咱们家的货物一直走的水运,所以码头边上大多数都是咱们的仓库,但是郡守那边我们可从未往来。”

    似榆左手抵着下巴,右手搭在桌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桌面,静静地思考着宣竹说的话。

    水路不成,但现在出行的马车队伍太惹眼,明摆着就是告诉别人:快来抢啊,我是一块大肥肉。

    宣竹默默着在一边等待小姐的指示。

    “送上门的肉,只要是人都上来吃一口,马车要是直接进山,能肥着进去,瘦着出来。”

    似榆顿了顿,声音低沉:“穷山恶水出刁民,劫财倒好说,如果要命,那就危险了。”

    沉思片刻后,似榆抬眸看向婢女,吩咐道:“明天车队的人全部回陵阳。”

    “小姐不可!”宣竹以为小姐要独自去奉溪,急忙开口阻止,“您一个人在外实在危险,您要是不放心我护送,我现在就给映竹飞鸽传书,让她过来和我一起与您前往奉溪。”

    似榆知道宣竹是担心自己安全,柔声说道:“你别着急,你的能力我是认可的,我不擅武,身边缺你不可,映竹还要替我管理东以仓库,别让她分心了。”

    “你就按照我说的做。”似榆走到窗边,眼神坚定地看着外面的漆黑。

    宣竹看着自家小姐的背影,领命后就离开了房间,“是。”

    深夜,似榆平躺在床上,双手乖巧地放在腹部,困倦的眼睛虚看着床顶简单的花纹,嘴里轻声低喃着一个模糊不清的名字。

    随着公鸡开始打鸣,薄雾渐渐消散,遮挡的村庄慢慢显现出来,百姓开始新一天的劳作。

    普通的院子里,晒干的草药被摆的到处都是,老头子挥着瓜瓢给角落的小菜园浇水,身上是被洗得发白的袍子,头顶乱糟糟的白发也不舍得打理。

    “青松,那人怎么样了?”老头子冲屋子里的人嚷嚷。

    从里屋走出来一个俊俏的小女子,手上还端着盆,里面装满了刚换下来的沾血的布带,还没来得及回答老头子的话就板着脸训斥:“爷爷!这菜我刚刚才给它们浇的水,你再这么一大桶水下去,他们要被你淹死了。”

    老头子呵呵傻笑,无奈地把手里的瓜瓢扔回桶里,背着双手慢悠悠地从菜园里出来。

    许青松收拾好脏布带就去帮忙把菜园的门支好,弄好后还回头瞪了老头子一眼,“这菜园可不能让你祸祸了。”

    许老头不仅装听不见还故意扯开话题,“那个臭小子呢?”

    “刚刚给他重新换了一次药,按道理来说,您之前解了一次毒,今天能醒才是,怎么现在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许青松从小就不喜欢学医术,小小年纪就偏爱炒菜做饭,把自己和爷爷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许老头探探身子往房里看两眼,“从悬崖上边摔下来的时候多亏有荆棘藤蔓给他增添阻碍,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对他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但也是因为这样,身上的毒少说也有十几种,难解咯。”

    许青松可不好奇那个男人能不能治好,要是他一直在这里,让自己未婚夫看见了影响可不好,得让爷爷尽快将人治好送走才是。

    “爷爷,现在那人可在黄泉上徘徊呢,要不借你的大补丸给他用用。”许青松眨巴眨巴眼睛期待地盯着许老头。

    “我没有。”许老头赌气地挥挥袖子,一边往柴房走一边嚷嚷:“那药金贵着呢,我可是留给你保命用的,谁我都不给。”

    青松无奈地耸耸肩,“倔老头。”

    屋子里的男子一直昏迷不醒,布带包着的伤口几乎遍布全身,外界发生什么事情也一概不知。

    天彻底亮后似榆和宣竹开始赶路,似榆趁着赶路的时间顺便向宣竹请教马术,一路过来已经能掌握基本的骑马要领,还拒绝了宣竹牵马的帮忙,自己第一次牵上僵硬的马绳,娇嫩的手心被勒得有些发红,也乐此不疲。

    “小姐,前面就是同峡山了。”宣竹时刻注意着前面的路线。

    “吁。”似榆扯了扯缰绳,顺着宣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远远瞧过去郁郁葱葱的同峡山充斥着勃勃生机,根本看不出是个土匪窝。

    “咱们不走商道,抄小路吧。”说着似榆就要从马上下来。

    骑在马上的宣竹抬起腿一个翻身熟练地下马,随后小心地护在似榆身后,深怕她摔着。

    主仆二人牵着马开始绕山走小路。

    所谓小路不过是柴夫为了砍柴自己劈出来的小路,容纳一两个人还好,要是像昨天浩浩荡荡的车队,准保全军覆没。

    “宣竹,有打探到赵朗钰的消息吗?”似榆突然开口问道。

    “因为姑爷是骁骑营里的人,探消息会比平常的难,所以除了您已经知道的事情,别的我们也没探出来。”宣竹说道。

    似榆没有责怪她,“没关系,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小姐,那我们到了奉溪该去哪里找姑爷呢?”

    “程龚说赵朗钰是在万枯山坠崖的,我们去到那里边打听边找吧。”似榆转过头笑着对宣竹说:“宣竹,这一路上的旅程我其实还挺期待的。”

    宣竹是似榆从死人堆里带出来的,自然也知道她的心思。

    “嗯,小姐期待,宣竹也期待。”

    倏忽间一道灰色的身影,伴随着吱呀吱呀的呼叫朝二人冲过来,原本温顺的马儿被惊吓得开始乱窜,似榆没有经验,只能顺着马儿转动,一边用尽全力扯住缰绳一边好声安抚。

    宣竹动作迅速地一脚踹在那只乱叫的蠢驴肚子上,随后转身帮助似榆牵制住马儿,驴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又很快爬了起来,竟然安分了不少,在似榆周边踱步。

    驴的主人从远处一路紧赶慢赶地跑过来。“你这头蠢驴,我不过是咬了一口你的胡萝卜你就发这么大的脾气。”

    似榆默不作声地暗暗打量来人。

    夏文均和驴闹了一通后,对着似榆俯身作揖,“姑娘,对不住对不住,这驴是我的,刚刚惊扰了您实在抱歉。”

    “我没事。”似榆不动声色地带着马稍稍后退了半步。

    “这驴啊我也是刚买回来,想着和它好好交流一番就出发上路,结果我闲着无聊吃了一口胡萝卜,被它瞅见了,驴脾气一上来就开始乱跑。”夏文均是个健谈的,才相识不到一会儿,就把自己的底细全部交代干净了。

    “我是个账房先生,到同峡郡帮主家办事,主人家赏了点小钱,这不准备要回奉溪嘛,就买了头驴打算驮着自己回去,这驴后边还能留着帮家里干活。”夏文均一边从包袱里掏出胡萝卜喂驴一边叭叭叭地说个不停。

    似榆听到了自己感兴趣地字眼,“奉溪?”

    “是啊,在下夏文均,是土生土长的奉溪人。”夏文均咧着大白牙傻笑,见似榆和宣竹两个女孩牵着马匹,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姑娘这是要去哪?怎么就你们二人出行?怎么跑到这深山老林来了?是迷路了吗?”

    宣竹看着面前一直说个不停的男人,心里愈发烦躁,没忍住出声吐槽了一句:“这把嘴一直说个不停,吵得心烦,干脆割了喂狗。”

    夏文均听后立马捂住自己的嘴,还不忘扯着自己的驴慌忙地离宣竹远了几步。

    “你这姑娘,怎么一开口就是打打杀杀的,有辱斯文。”

    宣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就要举起自己的剑冲男人刺去。

    话音刚落,一道粗狂的男声响起:

    “把他们给我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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