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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无门偏要闯

    报应啊……报应何时到来呢。

    剑气凌风,一刃划开碍事藤蔓,万凝烟心沉如冰,妄想昔人的眼里再没有丝毫温情,只余被时光消磨耗尽的冷漠。

    杀女之仇,不能不报。

    “你这个疯婆子!”宁家主被倒逼好几步,实在忍受不了身边眼神的凌迟,彻底爆发出所有隐藏的力量来。

    “他身上的灵根并不纯净,”江玄清护着两人,一眼就看出了宁家主身上的问题所在,“本身资质顽劣,就算服用了再多药物,甚至用别人的灵根做养料温养,都无法完全摆脱痕迹。”

    “想必那时候他们交换灵根的手段并不熟练,才想出了这么个四不像的法子。”

    “也难怪宁家主一直不敢真正动手了,”祝漓啧啧有声,想起微生曜给的内容,叹气道:“这种程度的恶……要是换了我,也是绝不能忍受的。”

    连天生目盲,对自己满是濡慕和信任的女儿都要下手,心肝从一开始就黑到底了,还有什么值得辩解的地方呢。

    凶兽尚且残留舐犊之情。

    宁夕颜同样神色复杂,她安静看着这个曾经将自己拽下地狱的宁家主,在报应到来的时候,他的衣袍也会乱,表情也会狼狈不堪。

    原来……他并不是只手遮天,无所不能。

    宁夕颜垂下眼睫,小小咬住了失血的下唇,有什么根深蒂固的枷锁,哐的一下碎成了面目全非的模样。

    “他似乎没办法用尽全力,”江玄清第一个看出了端倪,思衬片刻,又向身边人解释道:“攻击是乱的,几乎只剩下本能了。”

    “下毒了吧,”祝漓倒是不意外,“这么多年无疾而终的仇恨有了发泄口,怎么可能就赌运气一样的硬上。”

    该下毒下毒,该使阴招使阴招,反正宁家主必须得死就对了。

    祝漓借机教导身边的宁夕颜,“能有用的就是好招,你以后可别总想着和别人光明正大的对决啊。”

    江玄清:“咳……绝对的实力制衡下,光明正大也并非没有好处。”

    祝漓挑眉:“啊对对对……所以我们祝公子这不就被人定向针对了?”

    江玄清笑了下,无奈止住话语。

    恰逢这时,面前两人的决斗也分出了个胜负。

    万凝烟将宁家主踩在脚下,沾了不少泥土和血的剑就横在对方脆弱的颈边,而她背脊直直挺着。

    宁家主嘴角已有血痕,极度不甘心让他下意识为自己找最后求生的机会,眼神直直刺向了摔到地上就再没起身的宁至身上。

    那是他的儿子。

    在他同样不在意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这副失了锐气的颓丧模样。

    “宁至……”

    “救我……”

    宁家主刚说了几个字,喉咙眼就被腥气的血液糊满,他无力仰躺在地上,又睁着眼去看围在洞口等待的修士们。

    没有人出声,被他看到的人无不避开视线。

    也是了,都是些普通修士……宁家给的佣金还不够他们的卖命钱。

    宁家主难受的干咳起来,他能感受到冰冷的剑刃一点点从勃颈上划过,暗淡的密道里没有月光,烛火影影绰绰,裹挟着回忆里并不存在的风声,于寂静的死地不断回响。

    这么久了,本该出现的影卫还未出现。

    “是纪时……他背叛了我。”宁家主倒在被削开的土层上,湿漉泥泞的潮气顺着每一寸皮肤攀爬上来,他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仰头看着一脸冷漠的夫人。

    连在卑劣手段上也没能赢过。

    她还是那么厉害,但脸上同样没有一丝得胜的笑意。

    “宁舒死的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她那双小小的无神的眼睛看着我,问啊,问为什么身上会那么疼……”

    “闭嘴!你不配提她!”

    “不配……哈哈哈我都要忘了,她啊,到最后也只是咬了我一下,脆弱的,没有半点反抗能力的孩子……”

    “哗啦”,胸前的衣料传来裂帛声。

    祝漓扫了一眼,觉得那血哗啦啦落得样子着实不算美观,按着宁夕颜的肩膀就将人换了个边。

    “真难看啊,”她摇了摇头,毫无动容的评价道:“现在手居然还在抖,不直接把人杀掉是觉得被翻盘的机会太低了吗?”

    “刺——”

    剑刃深入皮肉的声音无比的清晰。

    万凝烟没看她,却像是要证明自己的愤怒一样,一剑刺穿了宁家主的心脏。

    祝漓:“死了?”

    江玄清:“似乎是死了。”

    听到关键词的宁夕颜猛回头,“这就死了?”

    “这就死了,”万凝烟忽然扭头看着他们,剑身的血还在往下流,刃却已经抬了起来。

    “轮到你了,”她的声音有一种无机质的死感。

    不远处的宁至似乎动了一下,他背对着这些人,脑中想了许多,但最后,还是没有回头。

    祝漓觉得有必要再提醒一次:“修仙界应该也讲究有仇报仇那一套,你杀了宁家主尚且还有回头路。”

    但要是真的动用禁术……

    那就是地狱无门偏要闯了。

    万凝烟很淡很淡的笑了一下,满目凄凉,“很抱歉,但在这件事上,我没有别的选择。”

    “为了一个连回头都不敢的人?”祝漓冷静问她。

    “他是我仅剩的孩子。”

    所有就算起始是宁至的背影,她也还是会这么做。

    万凝烟:“是我亏欠了他。”

    “这个阵法只要检测到炼虚中期及以上的灵气就会瞬间转移,盛家那小子跟你们说过我的信息吧,但他知道的不是全部,”她淡淡说道,“我突破化神到达炼虚,剑修在同一阶层是没有敌手的,祝公子虽然厉害,但在这样狭隘的地道里,乐修,终究是落了下乘。”

    宁夕颜神色陡然紧张起来,小心看向身边毫无动静的两人。

    ……太被动了,宁夕颜悄悄挪动脚步站在祝漓身侧更靠前的地方,恍然发觉,总是在忧虑的这一刻真正到来时,她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惧意。

    或许,她早就该死了。

    这些美好得像是梦一样的日子,都是她从时光里偷出来的,也该到了还回去的时候了。

    “你养了个好徒弟,”万凝烟将一切看在眼里复杂的眼神一闪而过,不知是羡慕还是叹息。

    祝漓非常坦然的跟着点了点头。

    顺带一把将脑子又开启小剧场的宁夕颜薅到身后,还煞有其事的按了按。

    “姑且问一句,你确实是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对吧?”

    万凝烟点了点头,大概是觉得眼前人不算自己的仇敌,还好心解释了一句:“能用禁术的人早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他就等在外面,只要一切结束,就算我也不能活着走出去,仪式也会开始。”

    “纪时会收拾好后续,那些影卫也已经被即将上位的新家主困住,”她顿了一下,沉声,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包括宁至所担心的那些。”

    “我该夸你吗?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做到这种地步,”祝漓将她的话耐心听完,低下头,雪白的发丝落到手里,像是一捏就散的沙。

    她沉默的有些异常,似乎真的认真思索了什么。

    万凝烟直指江玄清:“祝公子,该你出手了。”

    “嗯……你说我吗?”江玄清笑了笑,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将祝漓彻底暴露在中心位置。

    不想揭开谜底,也不想解释。

    “看样子走到绝境了呢,”祝漓忽而抬起头,她还在笑,甚至挑了挑眉,又往前走了一步。

    万凝烟迟缓的心脏忽然剧烈跳动起来,像是某种姗姗来迟的预警。

    但——祝漓身上并没有修为。

    从刚才到现在,始终没有存在过一星半点痕迹。

    万凝烟好意劝道:“这可不是逞强的时候,祝掌柜。”

    祝漓我行我素,侧目看了眼满脸紧张的宁夕颜,缓声:“接下来可要看好了。”

    “——这可是属于法师的艺术!”

    骤然爆发的亮光将密道映照得如同白昼。

    祝漓握着法杖,裙摆下繁复的图案周而复始,散发出的盈盈光点更是如初获生息一般,一簇簇绕着法阵旋转。

    宁夕颜震惊得忘了眨眼。

    无法轻易编词成句的歌谣穿过耳膜,在法阵与咒语的双重引导下,她恍惚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外面!外面怎么回事……”

    “这年头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冰雹啊——哎哟,好疼!”

    “好烫……这根本不是冰!里面居然是火……”

    “蓝色的火……”

    修士如鸟兽散,泥土潮湿的气息更重了,像是暴风雨来临眼前预兆。

    万凝烟瞳孔骤缩,提剑就想朝着祝漓刺去,却不想耳边传来一阵深沉叹息,“铮”的一声,还未动作,剑上的剑势就被一击悄散了。

    是江玄清。

    他手里同样拿着一把剑,如雪如霜,剑气凌飞。

    江玄清:“你似乎弄错了什么。”

    炼虚初期的剑意……他也不是不会。

    “不对,这不对……”万凝烟匆忙退后,似乎是意识到大势已去,咬牙走向了身形颤抖的宁至。

    “走!”她把人往洞口外一推。

    “轰隆”,一声巨响。

    也就是这一刻,祝漓停下口中的吟唱,洞外如天灾般肆虐的蓝火,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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