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江从邦轻敲着落地的玻璃窗,与她对视一笑。
虞雨眠很快回过神来,拿联络器发了条消息,江从邦已经走进咖啡馆,迈着步子坐到了她对过。
“在想我吗,眠眠?”
虞雨眠垂下眼睑,尽力隐藏所有的心绪。
“没有。”她冷淡地吐出来两个字。
江从邦没有丝毫地失落或是抱有怒气,反而是有几分愉悦的欢意,好像每次看见她所有阴鸷不顺心的情绪都可以散去不少。
哪怕在一起多年,虞雨眠给他最多的是冷漠不言。
“我想你了,宝贝。很想很想···”
“就是···很想见你。”
虞雨眠仍旧是没有理会。
江从邦面带笑意,“都出来玩了好几天了,给你发了多少条消息也不回,整天没个音信,还不回家,以后可千万不能这样了。”
他抓起她的手,捧在自己的双手中,轻轻摩挲着,眼中不似平日的凶性和盛气凌人,唯有饱含深情。
咖啡馆内的灯在阴雨的白天也显得有暖意,尽管只有江从邦倾诉衷肠,虞雨眠不做回应,但他们二人这样却依旧能生出几分恬静和温馨。
倒真像是一对情侣在约会,在谈情说爱。
虞雨眠发力想要撤回被他抓着的手,江从邦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攥住了她的双手,轻握着收紧,把她猛地拉到了怀中,将她摁在自己腿上坐下。
她的腰被江从邦紧紧箍着,动弹不得。
男人的怀抱她是无法逃脱的温床和魔爪。
温热的呼息洒在虞雨眠的颈间,江从邦喉结散动,虞雨眠的目光不自主地被他喉结上的痣吸引住,顿时有些无措。
江从邦坦露真情,连眼神中都流露着赤-裸的爱意。她这样举足无措,毫无锐度的神态,无疑是让男人更加着迷。
江从邦温热的手抚摸着她的脸,手指描摹着她艳红欲滴的唇瓣,“宝贝,我们回家。”
虞雨眠起身想要反抗,奈何江从邦根本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将她单手托臀抱了起来。整个人都坐在了他结实有力的手臂上。
“你放开我!”虞雨眠低喝。
江从邦摸上了她白皙的脖子,发力下压,头俯在她的颈间,吸血般地占有着,“老婆,你要听话一点···”男人蛊惑的语气中充满了危险和警告。
虞雨眠放弃挣扎,任由着他把自己抱上车的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算了。被他带走又如何,反正再找机会出来就是,没必要在公共场合与他发生冲突,撕破了脸对谁也不会有利。
白浔赶到前就收到了虞雨眠发来的信息,刚刚赶到,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他捏紧了拳头,狐狸眼中没了平日的爽朗活泼,怒气和杀意凛然。白浔悄悄追了上去。
虽然他谨遵虞雨眠的嘱咐,绝不在江从邦面前露脸,送人头,可虞雨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也决不会袖手旁观。
一路跟到了别墅,虞雨眠被江从邦强抱着进屋,白浔躲在门外一旁的绿植丛边紧紧盯着别墅内。
什么也看不到。
江从邦很爱她,江从邦是的确很爱虞姐姐···若问她在江从邦心中到底有没有分量···答案是肯定的。
并且几乎占有全部。
可江从邦就是个醉心于研究的疯子,海族的刽子手···他贪婪地占有着一切,次次阻拦他们回家···
白浔紧紧咬着后槽牙。接着一股熟悉的信息素气息入鼻。
“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我的嫌疑人。”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与义已经站到了他跟前。
“江部长。”白浔冷冷地开口,心情因为见到不速之客的到来更加阴沉
。
他没有丝毫的畏惧,就算自己要求存,保证身份不暴露,可这也不代表着他会给任何人好脸色,接受各个部门无休不止的调查和骚扰。
“站在这里做什么呢?”江与义言笑宴宴却又带着审问的语气开口。
“看风景,有事吗?”白浔懒得理他,直接敷衍了一句。
“看风景?站在别人的房子前看风景···这可不是件好事。”
白浔:“可不是嘛,无缘无故把江部长给招过来了。”
被人骂晦气,江与义也没有要动怒的意思,反而是挑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前的小孩。
胆子倒还挺大,谁见了作战指挥中心的人不会害怕,这小家伙被抓过一回,竟然还敢没好气地怼长官。
白浔剥了一颗棒棒糖送入口中,双手插进兜里。语气愈加不耐烦,“江部长到底有何贵干?”
江与义心里偷偷嘀咕着,之前在审判司的时候这小家伙畏畏缩缩,现在倒是有个性,之前看不出来,竟然还是只滑头的小狼狗。
“虽然你是被释放了,可你依旧是有嫌疑的明白吗?”
白浔语气中丝毫没有退让服软,“我经过审判司的审判,就算你对我有怀疑,心有不甘,想要搜查我,抓我,也应该去问问你的顶头上司。魏司知道吗,你经过允许了吗?”
脾气可真不小,还懂得以官压人。
他没了要在此停留的意思,江从邦一时半会儿不会放人出来,他也没必要在和江与义在这耗着,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见白浔转身就要走,江与义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就仿佛刚刚的纠缠和对立仅是指尖略过水波般轻巧无撼。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后会有期小家伙。”
白浔走远了拿出联络器看了看,虞雨眠除了刚才的那条叫他们不要靠近的消息外,没有回复其他信息。
这就说明,江从邦没有松懈下来,她依旧受制于江从邦。
头顶的灯在摇晃着,时钟到了整点响起,暖色调的落地灯照得窗帘朦胧,一切都变得情意绵绵。
“唔···啊··你放!”虞雨眠话都没说完就又被江从邦上来的吻堵了下去。
男人的双手掐在她的腰间,虞雨眠的双-腿被暴力地别开,被迫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如溺水的鱼,全身上下动弹不得。
虞雨眠尝试着别开脸,顿感下颚一痛,江从邦掰过她的脸,温热的手自然而然摸到了侧脸,继续加重了吻。
江从邦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偏执暴力,变态地主导着一切,他勾着虞雨眠使她进退不得。
“呼···呼···放!” 虞雨眠的额头已经渐渐渗出了一层薄汗,氧气都被侵占,连呼吸都是凌乱的。
江从邦的吻强势到窒息。
大抵是察觉到了怀中人的虚脱,江从邦停下了动作,细细地嗅着她颈间腺体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月季香。
虞雨眠骨头都酥软了,被剥夺的氧气回归,她喘着粗气,迷离的眼神慢慢聚焦,自然泛红的唇嫣红欲滴地勾引着欲望与罪恶。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
两人面对着面。
虞雨眠的视线被江从邦右耳的耳钉吸引过去,单只耳朵的耳垂上带着只精简的耳钉,为他更增添了几分邪性,矜贵中又带着几分野性。
虞雨眠莫名感觉到压迫,她尽力地躲离。
她能感觉到江从邦不太对劲。
因为他的眼眶红了。
这个男人,权势滔天的财阀贵主,科研技术界的巨擘,永远都是令人却步的深渊,这样站于至高处俯视众生的主宰者,很少会有这副神态。
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而将她当作了可以抚平一切伤痕的港湾。
江从邦隐忍不发,双臂紧紧抱着她,想要再次吻下来。
虞雨眠一手薅到了他的发帘上,用仅剩的力气轻抵着他,指尖划过额头隐约能摸到有些不平处。
江从邦的头发是韩式纹理烫,不显古板而是随性,可他的发帘散在两侧离近了看还是有些厚。
头发不挡眼,但又像在隐藏着什么。
江从邦怔住了,而后极快抓住了她的手。
虞雨眠更感怪异。
虽然江从邦的情绪极不稳定,上一秒在谈笑风生,转眼间就可能要变脸杀人。
但他向来稳重,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并不会像刚才一样一惊一乍,游刃有余的上位者居然有几分错愕。
他到底是怎么了。
来不及往下再想,思绪倏然断片,嘴唇又被江从邦叼住。
“唔···呼呼···嗯···”二人的呼吸都在交缠着,虞雨眠再次被迫感受着上位着无尽的索取。领地在顷刻间失守,崩塌,任由着强攻者侵-占。
江从邦把她紧紧勒在怀中,虞雨眠整个人被他亲的窒息,脱力般倒在他的臂弯里。
“不要躲我。”
“不要躲我···”
不会再有什么比今天的事更加荒谬了。
她一个即将化为龙妖的Alpha,居然躺在江从邦怀中。
江从邦在抱着她。
高等实验室人员在抱着异族。
他们的出身是天生对立的,却又是极限的对抗,极限的拉扯。
虞雨眠无奈,今天出不去也无妨,只要他没发现司葵和白浔就好。
联络器没传来任何消息就是好的,他们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处境,不会找上门和江从邦硬碰硬就好。
另一边的司葵早早换好了衣服等来的却是虞雨眠发来的三个字。
别过来。
她只得原路返回,余光间瞥见了两道熟悉的人影,司葵慢慢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