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西子湖畔,烟柳拂水,二姐醉梦甜鬓边的银鸡钗随着步伐轻晃,忽见折柳桥上一袭玄衣的燕子严持伞而立,乌羽般的广袖掠过纷飞柳絮,两人目光相撞的刹那,惊起湖心白鹭,也惊破了一池春光。
西子湖畔,醉梦甜鬓间金钗刻着的雏鸡微微颤动,她低头整理裙摆时,忽见燕影掠过碧波,抬头便撞进燕子严那双盛满春水的眼眸,刹那间,十里荷香不及他含笑问她手中团扇何处所购。
暮春的西子湖畔笼着层淡青薄雾,湖面浮光跃金,新荷初展的卷叶间游着红鲤。醉梦甜将竹篮里的艾草又紧了紧,鬓边银鸡钗随着步子轻颤,那只錾刻的小雏鸡仿佛要振翅飞起。她生得圆润的面庞泛着薄汗,浅橙色襦裙的裙摆扫过岸边垂落的柳丝,惊得藏在叶间的麻雀“扑棱”窜起。
折柳桥的朱漆栏杆上凝着晨露,醉梦甜刚要迈上石阶,忽闻身后传来清越的琴音。转身望去,玄衣男子倚着桥柱而立,广袖如夜燕的羽翼垂落,手中玉笛横吹,指节白得近乎透明。他生得眉眼如画,眼角微微上挑,却偏生了双温润的杏眼,见她回望,笑意便漫开,惊得湖心白鹭扑簌簌掠过水面。
“姑娘可是要过这桥?”男子收了玉笛,声音像新煮的梅子茶般清甜。醉梦甜这才发现石阶上积着青苔,自己方才只顾着看景,险些滑倒。她红着脸福了福身:“多谢公子提醒。”目光却忍不住又落在他腰间的燕子玉佩上,雕工精巧,连尾羽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在下姓燕,名子严。”男子侧身让出道路,玄衣下摆掠过石阶,“见姑娘篮中艾草鲜嫩,可是要做青团?”醉梦甜低头瞥见他靴面上沾着的墨渍,想来是位文人,便笑道:“正是,家中妹妹们最爱吃甜豆沙馅的。”话一出口又觉唐突,耳根发烫,攥紧了竹篮的提手。
燕子严却不觉得冒犯,反而凑过来细看:“这艾草生得茁壮,倒像是对岸灵隐寺后那片野地的。”他忽然抬头,眼中盛满笑意,“姑娘若是不嫌,明日可愿同去?我知晓一处山泉,浸过的青团别有风味。”
醉梦甜的心“咚咚”直跳,银鸡钗上的流苏扫过脸颊,痒痒的。她望着他发间垂落的蓝绸,想起大姐说过,见了心仪之人,连呼吸都会变得小心翼翼。正要开口,忽闻远处传来呼唤:“二姐!快些回来,母亲要你帮忙择菜!”
她慌忙应了声,提着裙摆跑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折柳桥上,燕子严依旧立在原处,手中玉笛轻轻敲击栏杆,奏出不成调的曲子,嘴角笑意比西湖的春水还要温柔。
暮春的西子湖畔,粉白的晚樱簌簌落在粼粼波光上,醉梦甜蹲在青石埠头浣衣,橙色襦裙的系带垂入水中,惊散了一群追逐落花的银鳞小鱼。她鬓间金钗上的雏鸡正对着湖面倒影,仿佛要啄食那片漂浮的云霞。忽有燕影掠过肩头,她慌忙抬头,正撞见对岸柳荫下一双含笑的眸子。
白衣男子倚着雕花木船,玄色绦带系着的燕子玉佩在胸前轻晃,手中折扇半遮面,扇骨上墨迹未干,似是新画的西湖十景。他指尖捏着枚铜钱大小的菱角,隔空抛来:“姑娘可知,这曲院风荷的菱角,配着碧筒饮最是清甜?”醉梦甜手忙脚乱去接,菱角却骨碌碌滚进裙裾,惊得她耳尖发烫。
“莫恼。”男子纵身跃过丈许宽的水面,衣袂带起的风拂过她泛红的脸颊,“在下燕子严,擅画不擅投物。”他弯腰拾菱角时,醉梦甜瞥见他袖口绣着的暗纹——竟是千百只振翅欲飞的燕影。
岸边忽然传来铜铃脆响,九妹醉梦泠摇着粉纱团扇奔来:“二姐!母亲说……”话音戛然而止,她盯着燕子严腰间玉佩,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这位公子的燕子,和二姐的银鸡倒是天生一对。”醉梦甜慌乱间溅起水花,浸湿了裙角。
燕子严却爽朗大笑,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早听闻醉家九姐妹心灵手巧,今日有幸遇见二位。”他打开油纸,露出两枚栩栩如生的面塑——金冠红袍的鸡娘与青衫玉带的燕郎,“前日在市集见着,想着或许能博姑娘一笑。”
醉梦甜指尖轻触面塑,细腻的触感像极了燕子严说话时的温柔。远处传来大姐醉梦香呼唤归家的声音,她攥着面塑转身,又忍不住回头张望。只见燕子严立在船头,执起画笔在扇面上勾勒,笔尖落下的瞬间,惊起一群栖在柳梢的春燕。
自那日湖畔相遇,燕子严的身影便常现于醉府门前的青石板巷。梅雨季来临时,他总撑着竹骨油纸伞,伞面绘着的雨燕栩栩如生,与醉梦甜鬓边的银鸡钗遥遥相映。他会将新作的扇面悄悄塞进她晾晒的帕子堆里,画中不是衔着红豆的春燕,便是晨光里啄米的金鸡。
这日清晨,醉梦甜正在厨房揉面团,忽听院外传来清朗的歌声:“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她踮脚从雕花窗棂望去,只见燕子严倚着门扉,手中提着竹篮,篮里躺着几尾活蹦乱跳的红鲤鱼。七妹醉梦紫正巧经过,眼尖地瞥见竹篮角落的糖桂花,笑嘻嘻道:“燕公子这是要和二姐做鲤鱼焙面,还是桂花糖糕?”
燕子严笑着将鱼递给闻声赶来的醉梦甜,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沾着面粉的指尖,“前日见你在湖畔对着残荷叹气,特意寻了这塘新鲤,配着你晒的荷叶煮粥,最是消暑。”他说话时,醉梦甜注意到他袖口又添了新绣,几只雏鸡正追着燕群嬉戏。
正说着,三姐醉梦艾抱着一摞账本匆匆而过,翠绿襦裙扫过满地槐花。她瞥见燕子严,浅笑道:“家中的艾草香囊快用完了,燕公子若是得闲,可愿同去后山?”燕子严尚未应声,醉梦甜已抢先道:“昨日母亲说要腌青梅,怕是缺人手。”话一出口,她便羞得低头绞着裙带,却见燕子严眼底笑意更深。
暮色降临时,醉府厨房飘出阵阵香气。醉梦甜守着灶台搅动砂锅,燕子严倚在门边研墨,偶尔抬头看她被火光映红的侧脸。忽然,院外传来八妹醉梦熙的叫嚷:“二姐!燕公子!快来评评理,觅风又说我使剑姿势不对!”两人相视而笑,在烟火气与欢闹声中,又一日的时光悄然流淌。
入夏后的第七个清晨,蝉鸣刚攀上垂柳枝头,醉梦甜就被厨房飘来的焦糊味惊醒。她趿着绣鞋冲下楼,正撞见燕子严手忙脚乱地从灶膛抽出熏黑的竹筒饭,鼻尖还沾着炭灰。“原想给你个惊喜。”他尴尬地挠头,玄色袖口露出半截歪歪扭扭的金鸡刺绣,“听说鸡女晨起贪香,特意学了用荷叶包饭。”
醉梦甜忍俊不禁,取帕子替他擦拭脸颊:“倒像偷油的小老鼠。”话音未落,六姐醉梦兰抱着账本闪过,蓝色裙裾扫落案上的毛笔。“二姐偏心!”她嗔怪道,“前日我打翻墨砚,你还说‘做事要稳当’。”燕子严忙不迭将竹筒饭分成九份,在每份里藏进枚用糖霜画的燕形薄片,惹得九妹醉梦泠举着木勺蹦跳:“燕哥哥画的燕子会发光!”
午后骤雨突至,众人挤在雕花回廊躲雨。醉梦甜望着檐角坠落的雨帘出神,忽觉肩头一暖,燕子严将染着墨香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当心着凉。”他低声道,指尖不经意拂过她发间的银鸡钗,“记得初见那日,你也是这样站在水边。”话音未落,八妹醉梦熙举着木剑冲过雨幕,白色裙摆溅满泥点:“觅风说我步法太慢,我偏要在雨里练!”
待暮色染红窗棂,醉府厨房又热闹起来。醉梦甜教燕子严包桂花鸡丝馄饨,看他笨拙地捏出歪扭的花边,不禁掩唇而笑。“不如画在扇面上?”她打趣道。燕子严却突然正色,从袖中取出新制的团扇,素绢上绘着百鸟朝凤图,最显眼处,一只银鸡与群燕并肩振翅。“往后无论飞多远,都要带你看遍天下好风光。”他说得认真,惊得灶上的馄饨都忘了翻滚。
秋分那日,醉府后院的桂花开得正好。醉梦甜踮着脚摘花,橙色裙摆扫过青石阶上的露水,鬓边银鸡钗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忽有一双修长的手从身后探来,稳稳托住她踩在矮凳上的足尖:“当心摔着。”燕子严身上带着墨香混着桂花香,他仰头时,发间蓝绸束带垂落,惊起两只停在枝头的麻雀。
“就差这几朵,便能做桂花蜜了。”醉梦甜将花放入竹篮,转身时撞进他含笑的眼。燕子严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九块小巧的桂花糕,每块都雕着不同的小动物——金豹、玉兔、银蛇……最精致的两块,是金鸡与春燕相对啄食花蕊。
正说着,三姐醉梦艾抱着账簿匆匆跑来,绿色裙摆沾着草屑:“燕公子,前日你说要帮我算商铺的账……”话未说完,五姐醉梦红举着扫帚追出来,红色襦裙下摆沾着猫毛:“冯广坪送来的新米被狸猫打翻了!二姐快来帮忙!”
燕子严闻言卷起袖口,先帮醉梦甜将桂花洗净晾干,又接过三姐的算盘拨弄,最后蹲在厨房帮五姐筛米。他一边筛,一边给围在身边的小丫头们讲江湖趣事,逗得九妹醉梦泠笑得直不起腰,粉纱团扇都掉在了地上。
暮色渐浓时,醉府飘出阵阵桂香。醉梦甜端着新酿的桂花蜜,见燕子严正在院角教八妹醉梦熙画剑谱。白裙少女握着毛笔,认真描摹着纸上的招式,而燕子严耐心地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勾勒。月光爬上屋檐时,醉梦甜望着院中嬉笑的众人,忽然觉得,这样平凡又温暖的日子,便是最好的时光。
立冬那日,寒风卷着细雪掠过醉府黛瓦。醉梦甜裹紧橙色斗篷,正往灶膛添炭,忽听院外传来铜铃叮当。推开雕花木门,燕子严立在风雪中,玄衣肩头落满雪粒,怀里却紧紧护着个油纸包:“排了半宿队,买到的糖炒栗子,还热乎。”他说话时呵出白雾,睫毛上凝着细小冰晶,笑起来却比炭火还暖。
屋内,七妹醉梦紫蜷在软垫上,捧着紫铜手炉打趣:“燕公子这是要把整条街的点心都搬来?前日的梅花酥还没吃完呢。”话音未落,八妹醉梦熙风风火火闯进来,白色劲装沾着泥点:“觅风说城郊有马贼出没,我去瞧瞧!”燕子严闻言搁下栗子,从袖中抽出把银亮匕首:“我画过那片地形,同你走一趟。”
醉梦甜攥紧他衣角,眼底满是担忧。燕子严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画圈:“放心,去去就回。”转身时,他外袍下摆扬起,露出内里新绣的金鸡纹样——是醉梦甜熬夜赶工的,针脚虽歪,却绣得极密。
掌灯时分,两人浑身是雪归来。八妹得意地晃着缴获的马贼令牌,燕子严却变魔术般掏出支冻得通红的山茶花:“路过山头看见的,像你发间的金钗。”醉梦甜眼眶发热,将花插进案头青瓷瓶,与燕子严平日画的扇面相映成趣。
此时,三姐醉梦艾端着姜茶进来,绿色裙裾扫过满地炭灰:“快些喝了驱寒,母亲说明日要腌腊肉,正缺人手。”五姐醉梦红抱着团毛线跟进来,红色衣裳沾着猫毛:“广坪送来的新羊毛,正好织围巾。”众人笑闹着围坐,火光映得燕子严侧脸柔和,醉梦甜偷偷瞥他,见他正将剥好的栗子,一颗颗往自己碗里放。
惊蛰过后,西子湖畔的柳芽儿怯生生探出头。醉梦甜蹲在醉府后园的菜畦旁,橙色裙摆沾着新泥,正给刚种下的鸡毛菜浇水。竹水壶倾斜时,鬓边银鸡钗跟着晃动,惊得草叶上的露珠“啪嗒”落进土里。
“当心闪了腰。”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燕子严背着竹篓立在月洞门,玄衣下摆沾着草屑,发间蓝绸不知何时缠了朵早开的桃花。篓子里躺着几尾活蹦乱跳的泥鳅,还有几株缠着红绳的薄荷苗:“集市上的老农说,薄荷炒蛋配新米最香。”
话音未落,九妹醉梦泠举着渔网从假山后窜出来,粉红色襦裙溅满泥点:“燕哥哥!觅两哥哥带我去捉鱼,你画的捕鱼图可灵了!”她晃着手中肥美的鲫鱼,忽然凑近醉梦甜耳边,“二姐,他刚才偷偷把最大的鱼放进你家竹篓啦!”
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醉梦甜和燕子严对视一眼,快步赶去,正撞见五姐醉梦红举着扫帚追猫,红色裙裾扬起,惊得灶台上的腌菜坛子东倒西歪。“这畜生!”醉梦红气得跺脚,“把冯广坪送来的豆瓣酱全打翻了!”
燕子严立刻挽起袖子收拾碎片,指尖被瓷片划破也浑然不觉。醉梦甜心疼地掏出手帕要包扎,他却笑着将染血的手指藏到身后:“不打紧,倒是红姑娘,我知道城西有间酱料铺子......”话未说完,三姐醉梦艾抱着账本撞进来,绿色衣裳沾着墨迹:“不好了!苏晚凝的商船被春水困住,燕公子能否......”
暮色渐浓时,醉府飘出阵阵饭菜香。醉梦甜守着灶台煎泥鳅,余光瞥见燕子严正坐在堂屋,一边帮三姐算账,一边教八妹醉梦熙辨认地图。他偶尔抬头望向厨房,目光相撞时,两人都忍不住笑起来。窗外,归巢的春燕掠过黛瓦,与檐下悬挂的银鸡风铃轻轻相触,发出细碎的清响。
端午前夕,醉府满院飘着艾草香。醉梦甜踮脚将菖蒲挂在门楣,橙色裙裾扫过石阶上的露水,鬓边银鸡钗随着动作轻晃。忽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温柔托住,回头正撞进燕子严含笑的眼眸,他玄色衣袖沾着未干的墨痕,发间蓝绸系着枚小巧的香囊:“当心摔着,这是新绣的。”香囊上,金线绣的春燕正与银线金鸡交颈私语。
堂屋内,七妹醉梦紫晃着紫色团扇,凑过来看香囊:“燕公子的绣工比二姐还精细,不如开个绣坊?”话落,八妹醉梦熙风风火火闯进来,白色劲装缠着彩线:“觅风说要编五色绳,可我总打不好结!”燕子严立刻接过彩线,指尖翻飞间编出精巧的同心结,余光却始终留意着醉梦甜泛红的耳尖。
厨房传来三姐醉梦艾的惊呼。众人赶去时,只见醉梦红举着锅铲追着偷食的花猫,红色围裙沾满糯米,蒸笼里的粽子东倒西歪。“冯广坪送来的蜜枣全被这畜生叼走了!”醉梦红气得跺脚。燕子严蹲下身子,从袖中掏出几粒炒米,轻声唤着猫儿,趁其分神时,将蜜枣从猫爪下解救出来。
暮色降临时,醉府的餐桌上摆满粽子。醉梦甜剥开一枚红豆粽,糯米的清香混着艾草味扑面而来。她正要品尝,忽见燕子严将自己盘里的蛋黄粽悄悄换走:“知道你不喜咸的。”话音未落,九妹醉梦泠举着被咬了一口的粽子,粉扑扑的脸上沾满糯米:“燕哥哥包的粽子最甜!”惹得众人笑作一团。
窗外,暮色染红西湖,归巢的燕子掠过水面。醉梦甜望着身旁认真教八妹系五色绳的燕子严,银鸡钗轻轻摇晃,心里比蜜枣还要甜。灶台上,新煮的雄黄酒冒着热气,氤氲中,是说不尽的烟火温柔。
入秋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地落着,醉府的屋檐垂下晶莹的水帘。醉梦甜倚在雕花窗边,橙色的襦裙裹着厚绒披风,正对着满院凋零的桂花发呆。忽有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燕子严不知何时撑着伞立在廊下,玄衣下摆沾着半干的泥水,怀中却护着个油纸包:“东街新开了家糖画摊,我要了两只连在一起的小鸡和燕子。”
糖画在油纸中泛着琥珀色的光,小鸡啄着米粒,燕子衔着麦穗,连尾巴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醉梦甜刚要伸手去接,七妹醉梦紫晃着紫色丝帕从屏风后转出:“燕公子又来献宝啦?昨儿纳兰京带了西域的葡萄干,都没这糖画稀罕。”话音未落,八妹醉梦熙举着湿漉漉的剑鞘冲进来,白色劲装沾满泥浆:“觅风说后山有野狼,我去瞧瞧!”
燕子严闻言立刻将糖画塞给醉梦甜,从袖中抽出防身的软剑:“我同你去,顺道采些秋菊,甜儿最爱用菊花酿露。”醉梦甜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指尖摩挲着糖画边缘,忽觉脸颊发烫。六姐醉梦兰抱着账本从书斋出来,蓝色裙裾扫过满地桂花:“二姐,南宫润送来的笔墨该入库了,你帮我......”话未说完,五姐醉梦红抱着团绒线追着花猫跑过,红色衣裳沾着几缕白毛:“冯广坪给的新毛线,非说要织成猫窝!”
掌灯时分,厨房飘来浓郁的鸡汤香。醉梦甜守着灶台搅动砂锅,忽见燕子严浑身湿漉漉地回来,怀里却紧紧抱着几枝沾着雨珠的秋菊,发间蓝绸不知何时换成了她前日遗落的橙丝带。“山菊开得正好。”他笑着将花插进陶瓶,“就是遇上暴雨,迟了些。”八妹醉梦熙跟着进来,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哪是暴雨,分明是燕大哥怕你等急了,硬是顶着雨往回赶!”
醉梦甜低头搅着鸡汤,唇角止不住上扬。窗外,秋雨依旧绵绵,屋内却暖意融融。大姐醉梦香帮母亲揉着面团,三姐醉梦艾给父亲研磨备教案,四姐醉梦青倚在窗边绣着鸳鸯帕,九妹醉梦泠缠着觅两哥哥讲海底的故事。燕子严默默添着柴火,火光映在他脸上,温柔得比月光还要绵长。
大雪初霁那日,醉府的青瓦覆着层松软的银毯。醉梦甜裹紧橙色斗篷,正踮脚清扫廊下积雪,鬓边银鸡钗被寒风吹得轻轻摇晃。忽有温热的手覆上她冻得发红的指尖,燕子严不知何时立在身后,玄衣肩头落着零星雪沫,怀里却揣着个捂得温热的铜手炉:“当心冻着,这是用新炭煨的。”
话音未落,九妹醉梦泠踩着粉色绣鞋蹦跳过来,发间红绸系着的银铃铛叮当作响:“燕哥哥!觅两哥哥说要堆雪狮子,你快帮我们画模样!”她身后跟着浑身沾满雪粒的八妹醉梦熙,白色劲装下藏着的长剑剑柄隐约可见:“觅风非要堆个会舞剑的雪人,真是异想天开!”
燕子严笑着接过竹枝,在雪地上勾勒出形态各异的图案,既有威风凛凛的狮子,也有振翅欲飞的燕群。画到兴起时,他忽然在角落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鸡,逗得醉梦甜忍俊不禁。这时,五姐醉梦红裹着红色裘衣匆匆赶来,发间的猫形发簪随着步伐轻颤:“冯广坪送来的新茶冻住了,快来帮忙!”
众人拥进厨房,只见灶台燃着熊熊炭火,三姐醉梦艾正守着沸腾的汤锅,绿色围裙上沾着面粉:“母亲说要煮姜茶驱寒,可这雪水总烧不开。”燕子严见状挽起袖子,从袖中掏出把银勺轻轻搅动,勺柄上刻着的燕纹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四姐醉梦青倚在门边,青色襦裙下摆垂着新绣的蛇形绦带,正抿嘴偷笑:“二姐,燕公子这架势,倒像是要给你煮一辈子茶。”
暮色降临时,醉府飘起袅袅炊烟。醉梦甜捧着温热的姜茶,看燕子严蹲在院里教九妹堆雪人。他耐心地将雪球塑成小鸡的模样,又用红豆嵌作眼睛,转头见她注视,耳根微微泛红:“你瞧,这只‘小甜鸡’比我画得还像。”屋内传来大姐醉梦香与聂少凯讨论诗书的声音,六姐醉梦兰正帮父亲修补古籍,窗外的雪光映着满院笑语,暖意悄然漫过每个人的心间。
惊蛰过后的清晨,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醉府。醉梦甜正在后院喂鸡,橙色裙摆扫过沾满露水的草地,鬓边银鸡钗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竹筐里的玉米粒刚撒出,忽有黑影掠过头顶,她抬头望去,只见燕子严手持竹梯,玄衣下摆沾着颜料,正笑眯眯地看着她:“甜儿,我帮你把屋檐下的燕窝修好了。”
话音未落,九妹醉梦泠举着个装满野花的陶罐跑过来,粉扑扑的脸蛋上沁着汗珠:“燕哥哥!觅两哥哥在湖边发现了好多野水仙,可好看啦!”八妹醉梦熙紧随其后,白色劲装下摆沾着草屑,腰间佩剑随着步伐轻晃:“快走,觅风说要比试射箭!”
燕子严将梯子靠墙放好,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递给醉梦甜:“早市上买的桂花糕,还热乎。”他转身时,醉梦甜瞥见他后背新添的补丁——正是她前日熬夜缝补的,针脚虽不工整,却密密麻麻缀满心意。这时,三姐醉梦艾抱着账本匆匆赶来,绿色裙裾扫过石阶:“燕公子,苏晚凝的商船明日到港,账目还需你帮忙核对。”
厨房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众人赶到时,五姐醉梦红正举着扫帚追猫,红色衣裳上沾满面粉:“这畜生!把冯广坪送来的酵母全打翻了!”燕子严眼疾手快,接住即将滚落灶台的面盆,又蹲下身安抚炸毛的花猫,指尖轻抚间,猫竟温顺地蹭起他的掌心。
暮色降临时,醉府飘起阵阵饭香。醉梦甜站在灶台前翻炒菜肴,余光瞥见燕子严坐在堂屋,一边帮三姐算账,一边教八妹绘制地图。他偶尔抬头望向厨房,目光相撞时,两人都忍不住嘴角上扬。窗外,归巢的春燕叽叽喳喳掠过,与屋内的谈笑声交织成曲,在暖融融的烟火气里,诉说着数不尽的温柔日常。
立夏那日,蝉鸣初起,醉府的葡萄架下铺满细碎光斑。醉梦甜坐在竹凳上穿针引线,橙色裙裾垂落地面,鬓边银鸡钗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忽然一阵清风掠过,线团“咕噜噜”滚出老远,她慌忙起身去追,却见燕子严已经弯腰拾起,玄衣袖口绣着的燕羽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当心晒着。”他展开新制的竹骨绸伞,伞面绘着荷塘晨景,一只金鸡与群燕立在莲叶间,栩栩如生,“试试这把伞,遮阳又挡雨。”醉梦甜接过伞时,指尖触到伞柄处刻着的小字——“甜”,脸颊顿时泛起红晕。
正说着,八妹醉梦熙风风火火跑过来,白色劲装沾满草屑,腰间佩剑缠着新换的红绸:“燕哥哥!觅风在后院设了梅花桩,快来指点我步法!”话音未落,七妹醉梦紫摇着紫色团扇跟来,眼角笑意盈盈:“二姐又被燕公子的心思绊住啦?纳兰京前日送来的冰酪,再不吃可要化了。”
厨房方向突然传来惊呼。众人赶去时,只见五姐醉梦红正对着打翻的果酱叹气,红色围裙沾满艳色:“冯广坪运来的新鲜莓果,全糟蹋了!”燕子严见状,从袖中取出个雕花小罐:“早市上买的桂花蜜,混着莓果碎熬酱,或许能补救。”说着便挽起袖子生火,动作娴熟得仿佛是醉府常客。
暮色渐浓,醉府飘起饭菜香。醉梦甜端着刚出锅的荷叶鸡,见燕子严坐在堂屋教九妹醉梦泠作画。小丫头握着毛笔,在宣纸上歪歪扭扭画着鱼,而燕子严耐心地握着她的手,在旁添上几笔游动的燕影。烛火摇曳间,大姐醉梦香与聂少凯在窗边对弈,三姐醉梦艾帮父亲誊写教案,四姐醉梦青倚着门框绣帕子,六姐醉梦兰则与南宫润轻声讨论着诗书。醉梦甜望着这温馨的一幕,手中银鸡钗轻轻晃动,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暖意。
秋分那日,醉府的晒场上铺满金黄的稻谷。醉梦甜戴着竹编斗笠,橙色短衫的袖口高高挽起,正踮脚将竹匾里的稻谷翻面。忽然一阵秋风掠过,几粒稻谷调皮地钻进她衣领,痒得她直缩脖子。“别动。”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燕子严不知何时靠近,玄色外衫换成了便于劳作的短打,发间蓝绸束带系着枚小巧的稻穗坠子,“掉进去的稻谷,我帮你捉出来。”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探入衣领,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琉璃。醉梦甜脸颊发烫,耳尖红得能滴血,却见七妹醉梦紫举着装满菱角的竹篮从晒场另一头蹦跳而来,紫色裙摆扫过堆成小山的稻草垛:“燕哥哥偏心!昨日我被麦芒扎到手,你都没这么仔细!”八妹醉梦熙扛着锄头跟在后面,白色劲装沾着泥点,腰间别着的短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别闹,觅风说后山的板栗该收了。”
正说着,晒场角落传来瓷器碎裂声。众人望去,只见五姐醉梦红叉着腰,红色围裙上沾满釉彩,脚边躺着几瓣青花瓷片:“冯广坪送来的新茶罐,被那野猫碰倒了!”燕子严快步上前,蹲下身仔细查看碎片:“这瓷片纹路别致,若是拼起来,再用金缮修复……”话未说完,三姐醉梦艾抱着账本匆匆跑来,绿色裙裾扫过扬起的稻尘:“苏晚凝的船队遇上涨潮,燕公子能否帮忙看看航行图?”
暮色降临时,醉府的灶膛燃起暖融融的火。醉梦甜守着铁锅煮新米,米香混着柴火味弥漫开来。她偷偷瞥向堂屋,燕子严正半跪在地上,耐心地教九妹醉梦泠用瓷片拼贴画,一边往小姑娘掌心塞炒得喷香的板栗。八妹醉梦熙在旁比划着剑术招式,惊得灶台上的芦花鸡“咯咯”乱窜。火光摇曳间,大姐醉梦香帮母亲揉面,四姐醉梦青给父亲研磨,六姐醉梦兰与南宫润低声探讨古籍,整个醉府被烟火气与欢笑声填满,屋檐下悬挂的银鸡风铃随着晚风轻晃,奏出细碎而温柔的韵律。
初冬的晨雾还未散尽,醉府的厨房已飘出糯米香。醉梦甜系着绣满雏鸡的靛蓝围裙,正往蒸笼里摆放新包的鸡丝烧麦,鬓边银鸡钗随着动作轻晃。忽觉肩头一沉,带着体温的毛领披风裹住她单薄的身子,燕子严的声音混着温热的气息落在耳畔:“今早霜重,怎么不多添件衣裳?”他玄色长袍上绣着银丝燕纹,腰间新挂的香囊里,隐约露出几缕橙色丝线。
话音未落,八妹醉梦熙裹着白色大氅撞开厨房门,剑穗上还挂着冰碴:“觅风说城郊的冰面能滑了!二姐,燕哥哥,同我们去!”九妹醉梦泠举着冰凌跟进来,粉红色襦裙沾着雪渍:“我要燕哥哥教我画冰上的燕子!”燕子严笑着应下,顺手从蒸笼里捏起个烧麦吹凉,喂进醉梦甜微微张开的唇间。
后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众人赶到时,五姐醉梦红正叉着腰瞪着打翻的胭脂盒,红色裙摆上溅满丹砂红:“冯广坪送的西域胭脂,全便宜了这地板!”燕子严蹲下身子,用帕子蘸起残余的胭脂:“这色泽明艳,掺入桐油或许能调配成颜料。”三姐醉梦艾抱着账本匆匆赶来,绿色裙裾扫过满地碎屑:“苏晚凝的商队遇着劫匪,账册被烧了半本……”
暮色降临时,醉府灯火渐次亮起。醉梦甜守着铜炉煮酒酿,看燕子严坐在堂屋中央,左手帮八妹修补剑鞘,右手握着炭笔教九妹在冰面上作画。他偶尔抬头望向厨房,目光相撞时,便笑着举起画了半只金鸡的冰砖。屋内,大姐醉梦香在教聂少凯刺绣,四姐醉梦青给何童研磨润笔,六姐醉梦兰与南宫润整理残损的账册,七妹醉梦紫则缠着纳兰京讨要新得的西域奇书。窗外寒风呼啸,屋内却暖意融融,伴着此起彼伏的谈笑声,飘向挂满银霜的树梢。
春分那日,细雨如丝,醉府的梨花树被洗得莹白如雪。醉梦甜撑着燕子严新绘的油纸伞,橙色裙裾沾着几星水痕,正蹲在廊下给新孵出的小鸡崽喂食。毛茸茸的小黄鸡们“叽叽”叫着啄食谷粒,她鬓边的银鸡钗也跟着轻轻摇晃。忽有墨香萦绕身侧,燕子严不知何时立在伞下,玄衣下摆洇着雨渍,怀里却牢牢护着一卷画轴。
“给你看样东西。”他眉眼含笑展开画纸,宣纸上百只形态各异的鸡栩栩如生,最中央的雌鸡戴着金冠,正与振翅的燕儿相望,“画了整夜,总觉得不及你半分灵动。”醉梦甜指尖抚过纸面,耳尖发烫,还未开口,七妹醉梦紫的声音从月洞门传来:“燕哥哥又在讨二姐欢心!纳兰京从波斯带回的琉璃灯,可比这画稀罕多啦!”
话音未落,八妹醉梦熙风风火火冲进雨幕,白色劲装被雨水打湿,剑穗还缠着几缕柳条:“觅风说后山的春笋冒头了,咱们去挖!”她伸手拽人时,却被燕子严轻巧避开。“先喝碗姜汤。”他不知何时从袖中掏出个温壶,递给浑身湿漉漉的醉梦熙,转头又对醉梦甜道,“你且等着,我去采些棠梨花,给你做糖渍花瓣。”
正说着,厨房传来瓷碗碎裂的脆响。众人赶去时,只见五姐醉梦红举着扫帚追猫,红色裙摆沾满面粉:“这孽畜!把冯广坪送来的杏仁粉全刨洒了!”燕子严眼疾手快接住倾倒的陶罐,指尖捏起沾着杏仁粉的面团:“掺些蜜糖,再雕成小鸡模样,倒比寻常点心别致。”三姐醉梦艾抱着账簿匆匆赶来,绿色裙裾扫过满地狼藉:“苏晚凝的商船被暴雨困住,燕公子快帮我瞧瞧汛情图!”
暮色四合时,醉府亮起暖黄的灯火。醉梦甜守着灶台熬煮棠梨花酱,氤氲热气中,燕子严坐在堂屋中央,左手帮三姐绘制水路图,右手握着刻刀,将杏仁面团雕成展翅的金鸡。八妹醉梦熙在旁磨刀,九妹醉梦泠举着琉璃灯好奇围观,而大姐醉梦香正教聂少凯插花,四姐醉梦青倚着门框绣荷包,六姐醉梦兰与南宫润整理受潮的书卷。窗外的雨渐渐停歇,月光爬上梨花枝头,与屋内的欢笑声、谈闹声交织成曲,温柔得如同醉梦甜嘴角的笑意。
盛夏午后,蝉鸣聒噪,醉府的葡萄架投下斑驳绿荫。醉梦甜半倚在竹榻上,橙色纱衣松松挽着,鬓边银鸡钗斜斜插着,正用团扇给打盹的小猫扇风。忽见一道黑影掠过廊下,抬头时,燕子严已提着竹篮立在面前,玄衣被汗水浸透,发间蓝绸系着的铃铛轻轻摇晃。
“快尝尝。”他掀开盖着荷叶的竹篮,露出几串紫莹莹的葡萄和一捧带着露水的荷花,“西泠桥下的荷花开得正好,我特意挑了最饱满的莲蓬。”说着从袖中掏出个冰镇过的瓷罐,“还有你爱吃的酸梅汤。”醉梦甜接过瓷罐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心里泛起丝丝暖意。
突然,后院传来九妹醉梦泠的尖叫。两人循声跑去,只见醉梦泠浑身湿透,粉红色的裙摆滴滴答答淌着水,八妹醉梦熙站在池塘边,手里还攥着渔网,白色劲装也沾着水草:“觅风说这池塘有千年老龟,我和泠泠想瞧瞧......”话没说完,觅风举着半块啃过的西瓜从假山后探出头,憨憨一笑:“结果惊动了鱼群。”
燕子严忍俊不禁,弯腰帮醉梦泠拧干裙摆:“正巧,我会扎鱼灯,晚上给你们做几只。”话音未落,五姐醉梦红抱着团毛线冲出来,红色衣裳沾着猫毛:“冯广坪送来的新毛线,非说要织成猫窝,可我根本不会!”她气呼呼地把毛线团往燕子严怀里一塞。
暮色渐浓时,醉府飘起阵阵荷香。醉梦甜在厨房熬煮莲子羹,燕子严坐在堂屋中央,一边用竹篾扎着鱼灯,一边教六姐醉梦兰织毛线。他偶尔抬头望向厨房,目光相撞时,便笑着举起扎好的小燕灯。屋内,大姐醉梦香正给聂少凯包扎练武时擦伤的手臂,三姐醉梦艾和苏晚凝核对账本,四姐醉梦青倚在窗边绣着香囊,七妹醉梦紫缠着纳兰京讨要新得的奇书。窗外,新扎的鱼灯一盏盏亮起,倒映在池塘里,与天上的繁星相映成趣,整个醉府都浸在温柔的夜色与欢声笑语中。
霜降过后,醉府的屋檐垂着冰棱,后院的梅树却冒出了星星点点的花苞。醉梦甜裹着橙色锦袄,蹲在鸡舍前给家禽添粟米,鬓边银鸡钗在寒风中微微摇晃。忽然有件厚重的披风罩在她肩头,带着松烟墨香的气息将她裹住,燕子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当心冻着,今早市集上有卖糖炒栗子的。”他玄色长袍上绣着的银丝燕纹覆着薄霜,腰间新系的暖手炉还带着余温。
话音未落,八妹醉梦熙举着寒光凛凛的长剑冲过回廊,白色劲装沾着雪粒:“燕哥哥!觅风说城郊的匪窝又有动静,我们去探探!”九妹醉梦泠跟在后面,粉色斗篷拖在雪地上:“我也要去!觅两哥哥说能在冰面上刻鱼!”燕子严笑着按住两人肩膀,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分给她们:“先吃点热乎的,探路的事稍后再说。”
正说着,东厢房传来瓷器碎裂声。众人赶到时,五姐醉梦红正叉着腰瞪着满地狼藉,红色裙裾沾着墨渍:“冯广坪送来的宣纸,全被这野猫踩脏了!”她怀里的花猫“喵呜”一声窜到燕子严脚边,蹭着他的靴面。燕子严弯腰拾起半张完好的宣纸,眼中闪过笑意:“这墨痕倒像群飞的燕,稍加勾勒便是幅好画。”三姐醉梦艾抱着冻得发红的账本跑来,绿色裙裾扫过门槛:“苏晚凝的商队在渡口遇着封河,账册都结不了......”
暮色降临时,醉府的灶膛烧得通红。醉梦甜守着铜锅熬煮羊肉汤,氤氲热气模糊了视线。她悄悄望向堂屋,燕子严正坐在八仙桌旁,左手帮三姐核对账目,右手握着毛笔教九妹在宣纸上画冰鱼。他偶尔抬头望向厨房,目光相撞时,便举起画着歪歪扭扭金鸡的纸张晃一晃。屋内,大姐醉梦香在教聂少凯辨认草药,四姐醉梦青给何童温酒驱寒,六姐醉梦兰与南宫润修补古籍,七妹醉梦紫缠着纳兰京讨要西域的羊皮卷。窗外风雪呼啸,屋内却暖意融融,伴着此起彼伏的谈笑声,飘向缀满寒星的夜空。
翌日清晨,霜花在窗棂上织出剔透的冰纹。醉梦甜推开雕花窗,寒气裹着腊梅香扑面而来,她拢了拢身上燕子严昨夜披在她肩头的披风,橙衣与玄色衣料交叠的边角还残留着松烟墨香。屋檐下,燕子严正踮脚给新糊的燕形灯笼系红绸,玄衣下摆随着动作扫过覆雪的石阶,惊起两只觅食的麻雀。
“醒了?”他回头时眼尾弯成月牙,从袖中掏出个还温热的粗陶罐子,“早市排了半时辰,是你爱吃的酒酿圆子。”醉梦甜接过罐子,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想起昨夜他握着九妹的小手教画时的温柔模样。院角突然传来金属相击声,八妹醉梦熙与觅风正在试剑,白色劲装在晨光里翻飞,惊得五姐醉梦红的花猫“嗖”地窜上梅树。
早饭时,醉府的长桌摆满冒着热气的蒸饺、糖霜山楂和刚烤好的栗子。九妹醉梦泠举着画满小鱼的宣纸在席间蹦跳:“燕哥哥说等雪化了,要带我们去湖上写生!”七妹醉梦紫晃着紫色团扇轻笑:“只怕某人只想带二姐去。”惹得众人哄笑,醉梦甜红着脸低头舀汤,却见碗底沉着颗剥好的栗子。
午后,三姐醉梦艾的商铺要盘点货物,燕子严主动帮忙搬运账本。他卷起袖口的模样被四姐醉梦青瞥见,后者掩唇笑道:“瞧这架势,倒像半个醉家人了。”话音未落,六姐醉梦兰抱着捆竹简匆匆赶来,蓝色裙裾沾满泥点:“南宫润说书院的藏书阁漏雨,这些古籍......”燕子严立刻接过竹简:“我知道城西有间裱糊铺子手艺好。”
暮色渐浓时,醉梦甜在后院喂鸡,忽见燕子严抱着几捆新扎的稻草人走来。他身上沾着草屑,发间蓝绸不知何时换成了橙色,与她的衣衫相映:“夜里风大,这些稻草人能守着鸡舍。”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用糖稀画的双燕戏金鸡,“路过糖画摊,想着你该喜欢。”
月光爬上黛瓦时,醉府亮起盏盏灯笼。堂屋内,大姐醉梦香教聂少凯包饺子,三姐醉梦艾与苏晚凝核对账本,五姐醉梦红追着花猫缝补衣裳。八妹醉梦熙缠着觅风打磨短剑,九妹醉梦泠倚在醉梦甜膝头听故事。燕子严坐在八仙桌旁,一边帮父亲醉合德研磨写春联,一边用炭笔在纸上勾勒新画——画面中央,橙衣女子与玄衣男子并肩立在梅树下,身旁环绕着九只形态各异的小动物,而天际,群燕正驮着夕阳缓缓归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