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煨芋

    暮色中,老灶里柴火噼啪作响,砂锅中芋头在浓稠汤汁的包裹下静静煨煮,氤氲热气裹着绵密香甜,漫过窗棂,勾起游子对儿时冬日围炉食芋的温暖回忆。

    暮色爬上雕花窗棂时,三姐醉梦艾倚着苏晚凝肩头,看老灶柴火映红对方眉眼,砂锅中芋头在汤汁里咕嘟轻响,绵密甜香混着暖融融的烟火气漫过回廊,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年少时共守灶台、分食煨芋的旧时光。

    暮色如纱漫过黛瓦,醉梦艾耳尖垂落的兔绒随呼吸轻颤,她枕着苏晚凝膝头,看老灶柴火将人影子揉碎在墙上,砂锅中芋头咕嘟着绵密甜香,热气漫过雕花窗棂时,恍惚又见那年雪夜,同样的暖香里,少女与心上人分食煨芋的青涩模样。

    暮色浸染窗纱,醉梦艾耳尖雪白绒毛在暖意中轻颤,依偎着苏晚凝膝头,看老灶柴火跃动如星,砂锅里芋头裹着浓稠汤汁轻滚,绵密甜香随氤氲热气漫过雕花窗棂,恍惚间,那年雪夜共食煨芋、呵气画梅的旧忆,又在灶火明灭间缓缓浮现。

    暮春的西子湖笼着一层青纱般的雾霭,醉府后宅的炊烟裹着紫藤花香袅袅升起。醉梦艾倚在苏晚凝怀中,淡绿色襦裙上绣着的月桂纹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垂落耳畔的兔耳绒毛沾了些许灶间飘来的烟火气,在暖风中微微颤动。

    "当心烫着。"苏晚凝执起白玉匙,将砂锅中煨得软糯的芋头吹了又吹,才递到恋人唇边。烛光摇曳间,他月白长衫上的暗纹锦缎泛着微光,眉梢眼角尽是温柔。醉梦艾含住芋头的瞬间,绵密香甜在舌尖化开,恍惚间又回到初遇那年——也是这样飘着雪的日子,她缩在街角瑟瑟发抖,是少年捧着温热的煨芋寻来,掌心的温度比芋头更烫人。

    "晚凝,你说..."醉梦艾忽然转身,兔眼亮晶晶地望着他,"若有一日我们白发苍苍,还能这样守着灶台煨芋吗?"话音未落,窗外忽有夜枭长鸣,惊得她耳尖猛地一颤。苏晚凝笑着将人搂得更紧,指尖轻轻抚过她泛红的耳尖:"自然。待明日我便去寻个更好的砂锅,往后年年今日,都煨最甜的芋头给你。"

    灶火噼啪爆开一朵火星,映得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墙上摇晃。醉梦艾将头埋进苏晚凝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鼻尖萦绕着煨芋的甜香与少年身上的皂角气息,只觉这寻常的暮色都成了最珍贵的时光。远处传来大姐与聂少凯的谈笑声,夹杂着二姐哼唱的江南小调,烟火人间,不过如此。

    雕花窗棂外,暮色如泼洒的胭脂,将天边的云霞染成蜜色。醉梦艾蜷在苏晚凝膝头,淡绿色的襦裙下摆垂落在青砖地上,裙角绣着的银线白兔栩栩如生,随着她偶尔晃动的尾巴轻轻摆动。她雪白的兔耳微微翕动,时不时扫过苏晚凝的手腕,带来一阵酥痒。

    苏晚凝垂眸望着怀中的人儿,素白的指尖轻轻抚过她泛红的耳尖,声音里满是宠溺:"艾儿,又在想什么?瞧你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身着月白绸缎长衫,腰间系着羊脂玉坠,温润如玉的气质与灶间跳动的火光相映,更添几分柔和。

    醉梦艾仰头,兔眼亮晶晶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我在想...那年雪夜,你也是这样将煨芋递给我。那时候我还怕你是坏人,攥着芋头皮都不敢剥。"说着,她自己先噗嗤笑出声来,露出两颗可爱的兔牙。

    话音刚落,厨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醉梦红一身火红襦裙闯进来,猫耳俏皮地竖着:"好啊你们,躲在这里说悄悄话!冯郎带了新采的梅子,娘正招呼大家去尝呢。"她瞥见灶上的砂锅,眼睛一亮:"呀,在煨芋?给我留一个!"

    苏晚凝笑着摇头,伸手拢了拢醉梦艾被风吹乱的发丝:"快去吧,别让大家等急了。"醉梦艾却往他怀里缩了缩,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胸口:"不想动...就想这样靠着你。"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窗外,暮色渐浓,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虫鸣声。醉府内,不时飘出姐妹们的欢笑声,混着梅子的酸甜与煨芋的香甜,在这暮春的夜里,织就一幅温馨的画卷。

    醉梦红话音未落,雕花窗外忽然传来银铃般的娇笑。醉梦泠裹着藕荷色鲛绡纱裙翩然掠入,发间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鱼尾状的发饰在暮色里泛着微光:“五姐又偷跑!娘正念叨你把新腌的梅子酱打翻半罐呢!”她眸光流转,瞥见灶台上咕嘟作响的砂锅,鱼尾耳坠跟着轻轻摇晃,“呀!三姐又在煨芋!晚凝哥哥快给我留一块,我今日帮学堂夫子誊抄课业,手指头都要断了!”

    苏晚凝刚要起身分食,醉梦艾忽然蜷起身子,兔耳警惕地竖起:“才不给!上次你偷吃了三个,害得晚凝都没得吃!”她攥着苏晚凝的衣袖往自己怀里拽,淡绿色裙摆上的银线白兔仿佛也跟着摆出护食的架势。醉梦泠鼓着腮帮子作势要扑,却被匆匆赶来的醉梦甜拦住——二姐的鹅黄色襦裙沾着面粉,发髻上还别着半片菜叶,活像只炸了毛的母鸡。

    “都别闹了!爹从书院带回了新墨锭,说是给九妹练字用的。”醉梦甜叉着腰,眼角还沾着笑纹,“倒是晚凝,你家商铺新到的云锦料子,可要给艾儿裁两件春衫?你瞧她这身襦裙,袖口都磨得起毛了。”醉梦艾霎时红了耳根,兔耳不安地抖了抖,偷瞄苏晚凝时却见他唇角噙着温柔笑意,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发顶细软的绒毛。

    灶火突然爆出声响,砂锅盖被热气顶得“哒哒”作响。苏晚凝探手揭开锅盖,蒸腾的甜香瞬间漫满整个厨房。醉梦熙的狼耳突然从门外探进来,她素白劲装沾着草屑,腰间佩刀还在晃荡:“好香!觅风在院外打了野兔,正好炖一锅!”话音未落,醉梦兰抱着账本溜进来,靛蓝色裙摆扫过门槛,老鼠尾巴似的发辫垂在肩头:“二姐,明日的米粮该进货了,还有...”

    醉府厨房的暮色里,九个姑娘的声音此起彼伏。醉梦艾缩在苏晚凝怀里,听着姐妹们吵吵闹闹的日常,鼻尖萦绕着煨芋的甜香与柴火的焦香。她悄悄攥紧苏晚凝的衣角,忽觉这样平凡琐碎的时光,竟比幼时幻想过的所有江湖侠梦都要珍贵。

    正当厨房热闹喧天时,吱呀一声,雕花木门被缓缓推开。身着明黄色劲装的醉梦香携着聂少凯踏入,豹纹发带束起高马尾,眉间英气与身后温润如玉的聂少凯相映成趣。"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声响,"醉梦香挑眉,指尖叩了叩门框,"五妹打翻的梅子酱,莫不是想赖在我头上?"

    醉梦红"喵"地轻叫一声,猫尾巴在身后卷成问号:"大姐来得正好!晚凝哥哥煨的芋头,他们都要抢!"她忽地扑到醉梦香怀里,火红裙摆扫过灶台,惊起几缕火星。聂少凯见状轻笑,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方才路过点心铺,买了些桂花糕,倒是能解解腻。"

    此时,醉梦青盘着墨发倚在门边,青纱裙上暗绣的银蛇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她慢条斯理地抚过鬓角,蛇瞳流转着笑意:"四妹倒觉得,这芋头该配着何郎新写的诗吃。"话落,她身后的书生何童红了脸,攥着书卷的手指微微收紧。

    醉梦紫摇着缀满流苏的紫色裙摆晃进来,狐尾俏皮地卷住纳兰京的手腕:"不如把灶台让给我?前日新学的蜜酿芋头,正愁没处试手。"纳兰京宠溺地刮了下她鼻尖,腰间的翡翠玉佩撞出清脆声响。

    醉梦艾被姐妹们的喧闹挤得往苏晚凝怀里缩了缩,兔耳却好奇地竖得笔直。苏晚凝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低声笑道:"要不要我护着你这锅宝贝?"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醉梦艾的耳尖瞬间泛起红晕。她望着灶火映亮的一张张笑脸,忽然觉得,比之记忆里雪夜独食的煨芋,此刻被爱意与烟火气包裹的时光,才是真正甜到心底的滋味。

    醉梦紫话音刚落,厨房外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醉梦熙拖着比她还高的玄铁剑撞开半扇门,狼尾扫落门楣上悬着的艾草,身后跟着满脸无奈的觅风。"都别吵了!"醉梦熙抖落肩头草叶,素白衣襟还沾着几片花瓣,"城外山匪劫了商队,我和觅风...哎哟!"话没说完,她的狼耳被醉梦甜揪住,疼得直咧嘴。

    "整日舞刀弄枪!"醉梦甜晃着沾满面糊的手指,活像只炸毛的母鸡,"你九妹在河边练字,差点被你挥剑溅起的水花弄湿了墨宝!"醉梦泠躲在觅两身后,粉裙上还沾着水渍,鱼尾发饰蔫巴巴地垂着:"就是就是!我好不容易画的《春江鱼戏图》..."

    "好了好了。"醉合德的声音从回廊传来。老先生身着洗得发白的靛蓝长衫,怀中抱着新得的砚台,林秀琪提着竹篮跟在身后,鬓边还别着女儿们插的野蔷薇。"晚凝啊,"他看向正给醉梦艾理裙摆的少年,"听说你家商铺进了西域的香料?明日送来些,你母亲说要给孩子们做香囊。"

    苏晚凝温声应下,指尖不经意擦过醉梦艾发烫的耳尖。醉梦艾垂眸望着砂锅中翻滚的芋块,浓稠的汤汁裹着蜜色的光晕,倒映着满屋晃动的人影。恍惚间,她想起初见苏晚凝那日,少年也是这样温柔地拨开她挡在眼前的兔耳,将带着体温的煨芋塞进她冻僵的手心。

    "艾儿,在想什么?"苏晚凝的声音裹着笑意落在耳畔。醉梦艾抬头,正撞见他眼底化不开的温柔,比砂锅里熬煮的蜜糖还要甜。厨房内,姐妹们的笑闹声、柴火的噼啪声、汤汁沸腾的咕嘟声混作一团,暮色从雕花窗的缝隙里渗进来,给每个人的轮廓都镀上一层暖金。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所谓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般模样。

    正当醉梦艾望着苏晚凝出神时,厨房的木梁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醉梦兰像只灵巧的老鼠般倒挂下来,靛蓝色裙摆扫过众人头顶,惊得醉梦泠险些打翻手中的梅子茶。"六姐!"醉梦红的猫爪蹭地竖起,"又偷爬房梁!当心摔断尾巴!"

    "才不会!"醉梦兰晃了晃细长的尾巴,从袖中掏出本泛黄的账簿,"我刚在阁楼发现爹年轻时的食谱,里面有个'八珍芋泥盅'的做法..."话未说完,她突然被拽着后领提了下来。南宫润不知何时绕到身后,月白色长衫沾着蛛网,却仍温文尔雅地替未婚妻拍去肩头灰尘:"当心着凉。"

    林秀琪将竹篮搁在案上,从里头取出新摘的枇杷叶:"都别闹了,晚凝把火调小些,这芋头再煨下去该粘锅了。"她鬓角的蔷薇随着动作轻颤,目光扫过满堂儿女时,眼角的笑纹里盛满柔光。醉合德则铺开宣纸,提笔蘸墨时忽然转头:"熙儿,你说的山匪之事,可报官了?"

    醉梦熙正用剑尖挑着煨芋,狼耳却瞬间警觉地竖起:"早报了!我和觅风在山口设了标记,等明日..."话被突然响起的咕噜声打断。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醉梦泠捧着空碗,鱼尾耳坠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摇晃。"我、我就是饿了!"她脸颊涨得通红,躲到觅两身后时,发间的珍珠步摇撞出细碎声响。

    醉梦艾被逗得咯咯直笑,兔尾在裙摆下欢快地摆动。苏晚凝取过青瓷碗,舀起裹着琥珀色汤汁的芋头,用银匙轻轻碾碎:"小心烫。"他说话时垂落的发丝扫过醉梦艾手背,痒得她耳尖轻颤。接过碗的瞬间,她望着苏晚凝专注吹凉食物的模样,忽然想起那年雪夜,少年也是这样笨拙地将滚烫的芋头皮剥下,自己却被烫得直甩手。

    灶火渐弱,最后几缕暮色从雕花窗棂间消散。醉府厨房飘出的甜香混着枇杷叶的清苦,漫过西子湖畔的青石板路。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而屋内此起彼伏的笑闹声,仍在夜色里久久回荡。

    夜色彻底漫过黛瓦,醉府厨房的灯笼次第亮起,橙黄光晕透过雕花窗棂,将窗纸上的竹影摇曳成流动的诗行。醉梦艾捧着苏晚凝递来的青瓷碗,指尖触到碗壁残留的温热,看着汤汁里卧着的芋头裹着琥珀色糖浆,在烛火下泛着柔光,恍惚间竟觉得这碗甜羹比天上明月还要圆满。

    “慢些吃,烫。”苏晚凝抬手替她拭去唇边的糖渍,月白衣袖扫过她发间垂落的兔耳,绒毛在暖风中轻轻颤动。醉梦艾含着软糯的芋头,腮帮子鼓成可爱的弧度,忽然狡黠地眨了眨眼:“晚凝,你说若是将这汤汁淋在桂花糕上……”

    “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苏晚凝还未接话,醉梦紫已晃着缀满银铃的狐尾凑过来,紫色裙摆扫过案几,惊得醉梦兰怀里的账本险些滑落。“三姐这想法妙极!”她伸手去够砂锅,腕间的玉镯相撞发出清脆声响,“纳兰哥哥前日带的西域藏红花,正好能入料!”

    “胡闹!”醉梦甜挥着沾满面糊的木勺从灶台前转过身,橙色围裙上印着歪歪扭扭的面团痕迹,活像只扑棱翅膀的母鸡,“藏红花金贵得很,哪是这般糟蹋的?”话音未落,醉梦红突然“喵呜”一声跃上案台,火红裙摆扫落半筐梅子,猫爪却精准地按住即将翻倒的糖罐:“二姐又偏心!上次六姐用蜜饯做实验,你都没说半句!”

    醉梦兰缩在南宫润身后,鼠耳不安地抖动:“那次只是……改良绿豆糕配方……”她话音被突然响起的鼓掌声打断。醉合德搁下毛笔,望着女儿们笑出满脸褶子:“好,好!明日书院放假,我去寻些新奇食材,咱们来个厨艺比试!”林秀琪无奈地摇头,将新蒸的荷叶饼递给醉梦泠,鱼尾发饰的少女正眼巴巴盯着砂锅里最后一块芋头。

    醉梦艾倚着苏晚凝肩头,听着姐妹们的笑闹声混着柴火的噼啪,看母亲给父亲整理歪斜的衣领,八妹醉梦熙正偷偷往觅风兜里塞煨芋。窗外夜风穿堂而过,带着西子湖的水汽拂过她发烫的耳尖,恍惚间,那年雪夜的寒冷却早已化作此刻满室的温柔。苏晚凝的气息萦绕在颈间,他垂眸看她时眼底的笑意,比砂锅里熬煮的蜜糖还要浓稠。

    正当众人争论着厨艺比试的规矩时,醉梦熙突然竖起狼耳,目光如电般扫向窗外:“有人!”话音未落,三道黑影已掠过院墙,落在厨房外的青石板上。醉梦香瞬间摆出防御姿势,明黄色劲装下的豹纹内衬若隐若现,聂少凯则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后,手按在腰间软剑上。

    “别紧张!”醉梦泠突然欢呼一声,鱼尾发饰在灯光下闪着粼粼波光,“是觅两哥哥!”只见为首的少年翻身跃进厨房,玄色劲装沾满尘土,怀中却牢牢护着个油纸包:“阿泠,你最爱吃的藕粉桂花糖糕,跑了三条街才买到。”

    醉梦紫晃着狐尾凑上前,眼尖地瞥见另一位少年肩头的箭伤:“纳兰哥哥,快让我看看!是不是遇上山匪了?”她话音未落,纳兰京已被拽到灶台边,醉梦甜举着浸了草药的布条,活像只护崽的母鸡:“都坐下!受了伤还乱跑,当这是医馆呢?”

    醉梦艾往苏晚凝怀里缩了缩,兔耳却好奇地转向热闹处。只见醉梦兰正蹲在地上,像只老鼠般仔细翻检觅两带来的糖糕包装纸,南宫润则温声提醒她当心沾到地上的面粉;醉梦红不知何时跃上了屋顶横梁,猫瞳在暗处闪着狡黠的光,尾巴卷着半块芋头晃来晃去;而醉梦青倚在门边,青纱裙上的银蛇刺绣随着她的轻笑微微起伏,正与何童低声讨论着新得的医书。

    “在想什么?”苏晚凝的声音裹着温热的气息落在耳畔。醉梦艾转头,正对上他眼中映着的暖黄烛火,恍惚间仿佛又回到那年雪夜——那时的少年也是这般温柔地看着她,用冻得发红的手将煨芋掰开,说“你先吃热乎的”。此刻厨房内人声鼎沸,柴火仍在噼啪作响,砂锅中最后一丝甜香混着草药的清苦弥漫开来,她忽然觉得,能这样岁岁年年守着烟火与爱人,便是人间至幸。

    灶膛里的柴火忽然爆出一簇火星,将众人的影子在墙面上晃得忽明忽暗。醉梦泠踮着脚将糖糕分给姐妹们,粉裙上绣着的鱼鳞纹随着动作泛出微光,鱼尾发饰扫过醉梦熙的手背,惹得狼女笑着弹了下她的额头。"嘶——"替纳兰京包扎的醉梦甜突然轻呼,指尖捏着的布条渗出暗红血迹,"伤口得用金疮药,家里的用完了......"

    "我去取!"醉梦青的青纱裙无风自动,银蛇刺绣在烛火下蜿蜒游动。她转身时发间的玉簪滑落,何童眼疾手快接住,耳尖泛红地替她别回鬓边。醉梦兰趁机溜到灶台边,老鼠尾巴似的发辫扫过账本,鼻尖凑近砂锅深吸:"这香气混着藏红花,倒像极了京城里那家老字号的甜汤......"

    "六妹又想偷吃!"醉梦红"嗖"地从横梁跃下,火红裙摆带起一阵风,猫爪精准按住蠢蠢欲动的醉梦兰。两人嬉闹间,打翻了案上的梅子酱,暗红汁液在青砖上晕开,倒像朵绽开的红梅。聂少凯默默取出帕子擦拭,却被醉梦香揪住衣领:"别看热闹了,去帮爹整理新到的书册!"

    醉梦艾望着满屋忙碌的身影,唇角不自觉上扬。苏晚凝替她拢了拢滑落的披帛,淡绿色绸缎上的银线白兔正巧与她耳尖的绒毛相触。"冷不冷?"他的声音裹着煨芋的甜香,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冰凉的指尖。醉梦艾摇摇头,将温热的青瓷碗塞进他手里:"你也吃。"

    此时,林秀琪端着刚蒸好的青团走进来,鬓角的蔷薇沾着水汽:"都别闹了,尝尝新做的点心。"醉合德摘下老花镜,望着女儿们笑出满脸褶子:"明日踏青,每人都要交首诗——"话未说完,醉梦熙已哀嚎着躲到觅风身后:"爹!舞刀弄枪我行,作诗饶了我吧!"

    月光不知何时爬上窗棂,与灯笼的暖光交织。醉梦艾靠在苏晚凝肩头,听着姐妹们的笑骂声、柴火的噼啪声、瓷碗相碰的叮当声,恍惚觉得这烟火缭绕的方寸之地,胜过世间万千风景。她偷偷瞥向身侧的少年,见他正专注地吹凉碗里的煨芋,睫毛在眼下投出温柔的阴影,心底忽然漫过一阵暖意——原来岁月静好,不过是与心爱之人,共度无数个这样琐碎又鲜活的黄昏。

    夜风裹着西湖的荷香从半开的窗棂钻进来,撩动醉梦艾垂落的兔耳。她望着苏晚凝将最后一块煨芋细心剔除芋皮,琥珀色的汤汁顺着银匙滴落,在碗中漾开细小的涟漪。忽然,醉梦紫晃着缀满银铃的狐尾凑过来,紫色裙摆扫过苏晚凝的衣角:"三姐好福气,晚凝哥哥剥芋的手法,比我府上的厨娘还利落!"

    醉梦艾脸颊发烫,兔耳不安地颤动,却见苏晚凝笑着将碗递到她唇边:"尝尝?"软糯的芋头入口即化,甜香混着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恍惚间竟与记忆里雪夜的味道重叠。正出神时,忽听"咚"的一声闷响——醉梦熙将玄铁剑重重杵在地上,狼尾扫翻了案边的竹篮,惊得醉梦兰像只受惊的老鼠般跳开。

    "明日踏青,我要去城外断崖练剑!"醉梦熙扯着嗓子嚷,素白劲装的袖口还沾着干涸的血迹,"谁要和我比轻功?"觅风无奈地摇头,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辫,却被醉梦泠抢先一步:"八姐又想偷懒!爹说了,诗做不出来不许碰剑!"粉裙少女晃着鱼尾发饰,举着醉合德新写的字帖在众人眼前晃动。

    林秀琪端着 freshly 熬好的雪梨汤走进来,瓷碗边缘还腾着袅袅热气:"都歇一歇,吃些润喉的。"她眼角含笑,目光扫过满室狼藉却不见半分责备。醉合德扶了扶老花镜,突然抚掌笑道:"不如明日踏青,以'芋'为题作诗?"此言一出,厨房瞬间炸开了锅。醉梦红竖起猫耳抗议,火红裙摆上的金线牡丹随着动作熠熠生辉;醉梦青则若有所思地转动发间玉簪,银蛇刺绣在烛火下泛着幽光。

    醉梦艾悄悄往苏晚凝身边靠了靠,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暖意。灶膛里的余火仍在明明灭灭,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望着姐妹们或嗔或笑的模样,忽然想起母亲常说的"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苏晚凝的指尖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耳尖,在喧嚣中落下一句低语:"往后每个春日,都陪你煨芋写诗。"话音未落,醉梦紫的银铃突然叮当作响,惊散了满室温馨——原是纳兰京的伤处又渗了血,惹得醉梦甜举着药碗追着他满厨房跑。

    月光爬上雕花窗棂时,厨房的喧闹渐渐化作细碎的笑语。醉梦艾倚着苏晚凝起身,淡绿色襦裙扫过满地星辉般的糖霜碎屑,兔耳却突然竖起——墙角处,醉梦兰正踮着脚往瓷罐里偷塞煨芋,靛蓝色裙摆被南宫润轻轻拉住,书生模样的少年温声劝道:“当心明早被二姐发现。”

    “在说什么悄悄话?”醉梦紫晃着狐尾凑过来,紫色裙摆上的银线绣着并蒂莲,随着动作流光溢彩。她忽然伸手捏了捏醉梦艾发烫的耳尖,“莫不是在商量明日踏青要躲去哪处偷懒?”话音未落,醉梦甜举着沾满面粉的木勺从灶台后探出身,橙色围裙上印着歪歪扭扭的面团手印:“都别闹了!谁去把后院晾晒的艾草收进来?”

    醉梦熙立刻蹦到门口,狼尾得意地翘起:“我去!顺便试试新练的步法!”她素白劲装的衣角还沾着傍晚练武时的草屑,却在踏出门槛的瞬间撞上匆匆而来的冯广坪。五姐醉梦红“喵”地轻笑一声,火红裙摆扫过未婚夫的手背,猫瞳狡黠发亮:“广坪哥带了什么好东西?藏在背后偷偷摸摸的。”

    冯广坪挠挠头,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刚从庄子上送来的糯米,想着能和煨芋一起蒸……”话没说完,醉梦泠已经扑了过来,粉裙上的鱼鳞纹随着动作闪着微光,鱼尾发饰差点勾住油纸:“我要加桂花蜜!还要撒杏仁碎!”觅两哥哥无奈地笑着,伸手替她理好歪斜的珍珠步摇。

    醉梦艾看着眼前的景象,唇角不自觉上扬。苏晚凝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明日带你去寻野芋头?听说后山的品种最香甜。”他说话时,月白长衫上的暗纹锦缎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倒映着她眼底的笑意。

    忽然,醉合德的咳嗽声从回廊传来:“都早些歇息!明日卯时出发!”老先生手里的戒尺虚晃,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林秀琪跟在身后,将新缝的香囊分给众人,绣着玉兰花的布料还带着针线的余温。醉梦艾接过淡绿色的香囊,鼻尖萦绕着艾草与檀香的气息,恍惚间又回到那年雪夜——少年也是这样,将温热的煨芋塞进她冻僵的手心,说“以后我煨给你吃”。

    夜风穿堂而过,卷着厨房里残留的甜香,掠过众人交叠的影子。醉梦艾倚在苏晚凝肩头,听着姐妹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看着灶膛里最后一簇火星熄灭。原来所谓岁月安稳,不过是这样的寻常日子:有烟火可守,有爱人在侧,还有满屋的喧闹与温柔,在每个暮色四合时,悄然漫过心间。

    夜色愈发深沉,醉府后宅的灯笼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将窗纸上的竹影摇成朦胧的碎金。醉梦艾正要随苏晚凝起身,忽听"啪嗒"一声脆响——醉梦红的猫爪不小心扫落案上的青瓷碟,碎瓷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五妹又闯祸!"醉梦甜的声音从井台边传来,橙色围裙上还沾着未洗净的药渍。她急匆匆跑来,发间别着的木梳歪向一边,活像只炸了毛的母鸡,"明日踏青要用的竹篮还没编好,你们倒好......"

    "我来编!"醉梦兰从南宫润身后探出头,老鼠尾巴似的发辫晃了晃,"上次在书斋学了新花样,编出来的篮子能装十斤芋头!"说着便撸起靛蓝色衣袖,从墙角摸出竹篾。南宫润见状,默默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还沾着方才整理账本时的墨渍。

    醉梦熙突然凑到窗边,狼耳警觉地竖起:"我好像听见后山有动静!"她素白劲装的腰带随意系着,佩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觅风无奈地按住她肩膀:"那是风吹竹林的声音。"话音未落,醉梦泠已经拽着觅两哥哥的衣袖蹦跳起来:"我们去采露水!听说寅时的露水最适合泡茶!"粉裙上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叮咚作响,鱼尾发饰在夜风里轻轻摆动。

    醉梦艾望着热闹的众人,兔耳不自觉地轻轻颤动。苏晚凝的披风突然落在她肩头,月白绸缎裹着熟悉的皂角香:"当心着凉。"他说话时,发间的玉冠在月光下微微发亮,倒映着她泛红的脸颊。

    此时,醉梦紫晃着缀满银铃的狐尾飘过,紫色裙摆扫过醉梦艾的脚踝:"三姐莫不是在想明日踏青穿哪件衣裳?"她眨眨眼,从袖中掏出匹崭新的云锦,"这是纳兰哥哥特意从波斯商人那里寻来的,绿得像初春的新芽,正配你的兔耳。"

    醉梦艾的脸更红了,兔尾在披风下不安地扭动。她忽然想起那年雪夜,苏晚凝也是这般将自己裹在厚实的棉衣里,笨拙地用体温焐热她冻僵的手指。灶膛里的余火终于熄灭,最后一缕甜香混着艾草的气息飘散在夜风里,而醉府的灯火依旧明亮,照着满屋笑闹的身影,照着窗台上静静晾凉的煨芋,照着少年与少女交叠的影子,在青砖地上织成温柔的诗行。

    夜风突然卷着几片竹叶扑进窗,烛火猛地晃了晃。醉梦香不知何时解下了劲装外的披风,明黄色内衬上暗绣的豹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她挑眉瞥向醉梦紫手中的云锦:“波斯商人?前日我见纳兰公子的马车停在城西布庄。”此言一出,醉梦紫的狐尾瞬间炸开,紫色裙摆上的银铃叮当作响:“大姐又打趣我!”

    聂少凯适时上前替未婚妻解围,从袖中取出个锦盒:“这是福州新贡的龙脑香,母亲说熏屋子安神。”他说话时,腰间的和田玉坠与醉梦香的青铜豹形配饰轻轻相撞,发出清越声响。醉梦甜嗅着香气凑过来,顺手将沾着草药的帕子塞进燕子严手里:“正好明日踏青带着,免得有人被蚊虫咬。”

    “说谁呢!”醉梦熙不服气地晃了晃狼耳,素白劲装下摆扫过满地碎瓷。她突然抽出佩刀,在月光下舞出一道银光:“明日我定要在断崖边练套新刀法!”觅风眼疾手快按住刀鞘,温声劝道:“先把父亲布置的诗写完?”

    醉梦青倚在门边轻笑,青纱裙上的银蛇刺绣随着动作蜿蜒游走。她忽然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竹叶,递给身旁的何童:“以此为题,倒是比‘芋’有趣。”书生耳尖泛红,低头在袖中摸索纸笔,墨渍未干的指尖不小心蹭到了醉梦青的裙摆。

    醉梦艾缩在苏晚凝的披风里,看姐妹们笑闹成一团。老灶里残留的灰烬突然腾起几缕火星,将苏晚凝侧脸映得忽明忽暗。她望着少年专注收拾瓷片的模样,想起他掌心的温度,想起雪夜中那半块带着体温的煨芋。兔耳不自觉地蹭了蹭苏晚凝的手腕,换来他温柔的回握。

    “在想什么?”苏晚凝的声音裹着笑意落下,指尖拂过她发烫的耳尖。醉梦艾摇摇头,却悄悄往他身边又挪了挪,淡绿色襦裙上的银线白兔与月白披风交织在一起。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醉府的灯笼在夜色中明明灭灭,而厨房里的欢声笑语,仍在温柔的夜风中飘荡。

    更漏声里,醉府的铜锁扣突然发出轻响。醉梦泠的鱼尾发饰率先泛起微光,她踮着脚尖扒住门框张望:“是娘回来了!”林秀琪挎着竹篮跨进门槛,鬓边沾着夜露,藏青色裙裾扫过满地星辉般的糖霜,“后山的野薄荷开得正好,摘些明日煮茶。”话音未落,醉梦兰已像只灵巧的老鼠般窜过去,靛蓝衣袖卷住竹篮:“我瞧见里头有艾草,要做香囊吗?”

    醉梦甜急忙从灶台端起温着的雪梨汤,橙色围裙上还粘着未洗净的藕粉:“先喝碗汤,夜里风凉。”她转身时,发间的木梳正巧勾住醉梦熙扬起的狼尾,惹得白衣少女“嗷”地跳开:“二姐!我的新辫子要散了!”觅风赶忙伸手替她整理,指腹不经意擦过她耳后,惊得醉梦熙的耳尖瞬间发红。

    苏晚凝将最后一片碎瓷扫进簸箕,忽然瞥见醉梦艾蜷在披风里打了个哈欠。兔耳垂落的绒毛扫过他手背,痒痒的。“困了?”他弯腰时,月白长衫的暗纹锦缎蹭过她淡绿色裙摆,“明日卯时出发,再不歇息可要起不来了。”醉梦艾揉着眼睛摇头,却在闻到他袖间残留的煨芋甜香时,鬼使神差地拽住他衣角:“再...再坐一会儿。”

    这时,醉梦紫晃着缀满银铃的狐尾凑到两人跟前,紫色裙摆上的并蒂莲绣工精致:“苏公子可知城西新开了家绣坊?”她眨着眼睛,指尖绕着一缕发丝,“说是能把图腾绣得栩栩如生,三姐的兔耳... ”话没说完,醉梦红突然“喵呜”一声跃上窗台,火红裙摆扫落半盏凉茶:“七妹又想撺掇人花钱!上次你非要给纳兰公子绣狐狸,结果把尾巴绣成了扫帚!”

    厨房里顿时笑作一团。醉梦香倚着聂少凯轻笑,明黄色劲装下的豹纹内衬若隐若现;醉梦青慢条斯理地替何童整理被勾住的袖口,青纱裙上的银蛇随着动作泛着幽光。醉合德捧着新得的诗集从书房出来,眼镜腿歪歪斜斜架在鼻梁上:“都歇了吧,明日踏青... ”他话没说完,醉梦泠已拉着觅两哥哥往院子里跑,粉裙上的珍珠步摇撞出清脆声响:“去看月亮!比诗!”

    醉梦艾望着满室灯火,忽然觉得心间涨得满满当当。苏晚凝的手掌覆上她发凉的手背,暖意顺着血脉蔓延。老灶里的余烬彻底熄了,可煨芋的甜香仍萦绕在鼻尖,混着林秀琪采来的薄荷清香,与姐妹们的笑闹声一起,织成了江南春夜里最温柔的网。

    夜风掠过西子湖,摇碎满湖星子,也将醉府厨房的窗纸吹得簌簌作响。醉梦艾的兔耳突然警觉地竖起,却被苏晚凝轻轻按住,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绒毛传来:“别怕,是风。”话音未落,醉梦红突然从梁上倒挂下来,火红裙摆险些扫翻案上的药碗,猫瞳在暗处亮晶晶的:“三姐胆子还是这么小!上次见只蝴蝶都要躲到晚凝哥哥身后。”

    “五姐就会取笑人!”醉梦艾脸颊发烫,兔尾在披风下不安地扭动。苏晚凝笑着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明日带你去看真正的蝴蝶谷?听说此时漫山遍野都是彩蝶。”他说话时,月白长衫上的云纹暗绣在烛光下泛着微光,与她淡绿色襦裙上的银线白兔相映成趣。

    “说起蝴蝶,”醉梦紫晃着狐尾凑过来,紫色裙摆扫过满地碎瓷片,银铃叮叮当当响成一片,“纳兰哥哥前几日得了幅《百蝶图》,不如借来给三姐当踏青的灵感?”她眨着眼睛看向一旁的纳兰京,后者无奈地摇摇头,却还是从袖中取出一卷画轴:“早知道就不该告诉你。”

    此时,醉梦甜端着刚熬好的桂花粥走进来,橙色围裙上沾着几点粥渍,活像撒落的金箔:“都别光说话,垫垫肚子再去歇息。”她话音未落,醉梦熙已经抢过碗,狼耳随着吞咽动作轻轻颤动:“二姐煮的粥比城里老字号的还好喝!”觅风在旁递来帕子,替她擦掉嘴角的粥渍,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醉合德扶了扶歪斜的眼镜,突然拍案:“既然说到画,明日踏青不如来个诗画合璧!”他望着满堂女儿,眼中满是笑意,“秀琪,把我珍藏的徽墨取来。”林秀琪摇头轻笑,转身时发间的蔷薇轻轻晃动:“就会惯着她们。”

    醉梦艾捧着温热的粥碗,听着姐妹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声,看着苏晚凝在烛火下替她吹凉粥面,忽然觉得这一刻的时光浓稠得化不开。老灶里早已熄了火,可记忆中的煨芋甜香与眼前的桂花粥香交织在一起,混着姐妹们的笑闹声,在江南的春夜里酿成了最醇厚的酒。

    卯时三刻,晨光刚爬上黛瓦,醉府后院已炸开了锅。醉梦熙将玄铁剑往背上一挎,狼尾不耐烦地甩动:“再磨蹭太阳都晒屁股了!”她的素白劲装还沾着昨夜整理的草屑,却不妨碍身手矫捷地跃上院墙。觅风无奈地笑着,把装着干粮的布包塞进她怀里:“你且慢些,等阿泠绑好发带。”

    九妹醉梦泠正对着铜镜发愁,鱼尾发饰总也别不正。觅两哥哥蹲下身,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将珍珠步摇固定,粉裙上的鱼鳞纹随着她的晃动闪着微光:“好了,像条最漂亮的小锦鲤。”话音未落,醉梦紫的银铃响着飘过来,紫色裙摆扫过门槛:“三姐怎么还在梳头?苏公子都等得要望眼欲穿啦!”

    醉梦艾的兔耳瞬间红透,手中木梳差点滑落。苏晚凝站在回廊下,月白长衫衬得人愈发温润如玉,袖中还藏着特意寻来的野薄荷。见她出来,他上前半步,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当心着凉。”指尖擦过她耳尖绒毛时,惹得她轻轻一颤。

    一行人穿过青石小巷,往后山而去。醉梦甜挎着竹篮走在中间,橙色围裙上别着新摘的栀子花,时不时叮嘱:“别乱跑,当心摔着。”醉梦红像只灵巧的猫儿,三两下爬上桃树,火红裙摆勾住枝桠:“快来摘桃子!”醉梦兰则蹲在草丛里,老鼠尾巴似的发辫垂在肩头,正认真研究新发现的药草,南宫润拿着本子跟在身后记录。

    行至山腰,醉梦青忽然停步。她的青纱裙在风中轻扬,银蛇刺绣若隐若现:“此处景色甚好。”何童立刻铺开宣纸,却因太过紧张,墨汁滴在纸上晕开。众人围过来打趣,笑声惊飞了树梢的鸟儿。醉梦香倚着聂少凯,明黄色劲装与湖光山色相映,豹纹发带在风中猎猎作响:“倒是适合作画。”

    苏晚凝带着醉梦艾寻到一片野芋田。晨光洒在叶片上,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芒。“你看。”他弯腰拨开叶子,露出几个饱满的芋头,“今晚再给你煨芋吃。”醉梦艾蹲下来,兔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要加桂花蜜,还要...”话未说完,苏晚凝已用沾着泥土的手指点了点她鼻尖:“都依你。”

    日头西斜时,众人满载而归。醉梦泠抱着采来的野花,鱼尾发饰上还沾着草叶;醉梦熙扛着猎到的野兔,狼耳得意地竖着;醉梦紫的狐尾卷着几支蝴蝶兰,边走边哼着小调。醉合德背着画具,林秀琪提着装满野菜的竹篮,看着女儿们笑出满脸褶子。

    暮色再度浸染窗纱时,老灶又燃起了火。砂锅中的芋头在浓稠汤汁里咕嘟作响,甜香混着新采的薄荷气息,漫过雕花窗棂。醉梦艾靠在苏晚凝肩头,听着姐妹们在院子里吟诗作画,看着灶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恍惚间,那年雪夜的记忆与此刻重叠——原来最珍贵的,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故事,而是这样岁岁年年,与所爱之人共度的,充满烟火气的平凡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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