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鬓间的玉兔金钗缀着珍珠流苏,随着步伐轻晃,在烛火映照下流转出万千光华,恍若将星河凝于发间。
暮色漫过雕花窗棂时,三姐醉梦艾倚在绣榻上打盹,鬓边玉兔金钗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珍珠流苏垂落在恋人苏晚凝刚绣好的鸳鸯帕子上,烛火摇曳间,恍惚是星河坠入了满室旖旎。
苏晚凝亲手为醉梦艾挽起青丝,将玉兔金钗簪入发髻,珍珠流苏轻扫过三姐泛红的耳尖,烛火温柔地映着两人相视而笑的眉眼,满室皆是缱绻的情意。
暮春的江南笼着层薄雾,西子湖的水色漫过醉府雕花窗棂时,将天边最后一抹胭脂色也晕染得朦胧。醉梦艾斜倚在湘妃竹编就的绣榻上,月白色襦裙绣着银丝缠枝莲纹,腰间系着的翡翠绦子垂落在软缎坐垫上,随着她微微起伏的呼吸轻颤。那双总是灵动狡黠的杏眼此刻阖着,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鬓边玉兔金钗的珍珠流苏垂落在脸颊旁,随着呼吸节奏若有若无地扫过泛着薄红的肌肤。
"又偷闲了?"苏晚凝提着食盒跨过门槛,墨色衣摆扫过青石板的声响惊醒了小憩的人儿。他生得眉目如画,鼻梁高挺如削玉,此刻唇角噙着抹促狭笑意,手中竹篮里飘出桂花糖糕的甜香。醉梦艾睫毛轻颤,水盈盈的眸子睁开,发间金钗上的玉兔仿佛也活了过来,红宝石眼睛映着烛火,像是要跃入她含嗔的眼波里。
"还不是某人总把绣活抢去。"醉梦艾伸手去够他手中的食盒,珍珠流苏扫过苏晚凝手腕,引得他指尖微微发痒。苏晚凝侧身避开,将温热的糕点递到她唇边:"昨日见你盯着鸳鸯戏水瞧了半柱香,便想着绣个帕子给你配玉兔金钗。"话音未落,醉梦艾已咬下小块糖糕,腮帮子鼓得像偷吃粮食的小兔子,"谁要你多事......"嘟囔声里却藏不住笑意。
烛火突然被穿堂风拂得摇曳,苏晚凝抬手护住烛台,火光在他侧脸勾勒出温柔的轮廓。醉梦艾望着他专注的模样,耳尖渐渐发烫,发间金钗随着她偏头的动作轻晃,珍珠流苏扫过绣榻上那方未完工的鸳鸯帕——苏晚凝绣工虽好,却把鸳鸯眼睛绣成了圆滚滚的模样,倒像极了她偷吃点心时的神态。
"明日陪我去画舫听曲?"醉梦艾突然开口,伸手扯住苏晚凝的衣袖,金钗流苏垂落的珍珠正巧落在他掌心,"泠丫头说新来的歌女唱《长相思》一绝。"她仰起脸时,鬓边玉兔金钗的流苏晃出细碎银光,倒像是西子湖粼粼的水波都缀在了她发间。苏晚凝望着那双盛满期待的眸子,喉间滚过声轻笑,用没被抓住的手轻轻刮了下她鼻尖:"我的三姑娘想去,便是天上的月亮,也该摘下来作灯盏。"
更漏声从雕花窗棂外隐隐传来,月光被芭蕉叶剪碎,筛落在醉梦艾的菱花镜台上。苏晚凝执起檀木梳,指尖掠过她发间飘落的茉莉花瓣,忽然想起白日里她在花园追蝴蝶时,鬓边金钗的流苏晃得比蝶翼还轻盈。
"又走神。"醉梦艾从镜中睨他,水葱似的指尖轻点梳背,月白中衣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缠着的同心结红绳——那是苏晚凝去年上元节在庙会上求的。她今日特意换了新裁的翡翠色襦裙,领口绣着白兔捣药的暗纹,倒与发间金钗相映成趣。
苏晚凝喉结微动,将青丝绕在指间轻拢。他自幼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做生意,掌纹里还带着算盘珠的凉润,此刻却比绸缎还轻柔。醉梦艾望着镜中他垂眸专注的模样,耳垂突然发烫,那串珍珠流苏仿佛也有了灵,偏在这时拂过脸颊,痒得她缩了缩脖子。
"别动。"苏晚凝的气息扫过她后颈,簪子穿过发间时,金钗上的玉兔正巧悬在她眼角。醉梦艾望着镜中晃动的流光,忽然想起昨夜他说"要把西湖的月亮摘给她",此刻烛火摇曳,倒像是把星河都揉碎了,簪进她如云的青丝里。
"好了。"苏晚凝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却没松开,反而顺着她肩头滑下,在翡翠绦子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醉梦艾转身时,金钗流苏扫过他手背,惊得他指节微微发颤。她仰头望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凑近轻咬他下巴:"苏公子的手艺,比绣娘还精细?"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传来嬉闹声。醉梦泠抱着装满菱角的竹篮从回廊跑过,粉衣袂扫落满架蔷薇,惊得栖在枝头的夜莺扑棱棱飞起。醉梦艾慌忙往苏晚凝身后躲,却忘了发间金钗,珍珠流苏哗啦啦扫过他胸口,在烛火里荡出一圈圈细碎的光。
忽然而至的夜风卷着蔷薇香扑进窗棂,烛芯"噼啪"爆开一朵灯花,将醉梦艾耳尖的红晕染得愈发鲜亮。苏晚凝望着她睫毛下颤动的烛影,喉间像是被新采的梅子堵住,酸涩又清甜。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发间金钗的温润白玉,突然想起前日在绸缎庄,醉梦艾踮脚够高处的孔雀蓝云锦时,金钗流苏垂落肩头,晃得满室绫罗都失了颜色。
"你总盯着它看。"醉梦艾突然转身,发间流苏扫过苏晚凝手腕,惊得他指尖一缩。她歪着头,杏眼里盛着狡黠的光,翡翠襦裙上的白兔刺绣随着动作轻颤,"难道这玉兔比我还好看?"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伴着醉梦熙爽朗的大笑:"三姐又在刁难苏公子!"紧接着是醉梦泠怯生生的辩解:"是六姐的风筝勾住了八姐的剑穗......"
喧闹声中,苏晚凝却只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醉梦艾发间的珍珠流苏仍在轻轻摇晃,像极了西子湖倒映的星子。他鬼使神差地抬手,用食指勾住垂落的流苏,在她骤然睁大的目光里,轻声道:"这玉兔再灵动,也不及你半分。"话一出口便觉耳根发烫,正要松开手,却被醉梦艾反手握住,金钗随着两人交叠的动作晃出细碎银光,将满室旖旎都缠进了交握的十指间。
窗外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苏晚凝透过雕花窗棂望去,只见醉梦紫正踩着竹梯,绯紫色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中竹枝挑着卡在屋檐的风筝。醉梦兰踮脚仰头指挥,蓝色裙裾沾满泥土也浑然不觉。醉梦艾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噗嗤"笑出声,发间金钗跟着轻颤:"明日定要告诉父亲,咱们醉家的姑娘,比西湖的锦鲤还闹腾。"说着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不过苏公子......可要记得护好这只爱闹的兔子?"
正说着,醉府前厅突然传来铜铃清脆的声响。苏晚凝和醉梦艾对视一眼,透过半开的雕花窗,只见醉梦甜穿着崭新的橙色襦裙,发间别着精巧的木槿花簪,正踮着脚给屋檐下的鸟笼添食。她身后,燕子严小心翼翼地捧着刚采的新鲜粟米,目光温柔地落在心上人身上,连衣角蹭到廊柱的青苔都未察觉。
"二姐又在给她的宝贝鸟儿忙活了。"醉梦艾抿嘴轻笑,发间玉兔金钗的珍珠流苏跟着晃动,在她脸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伸手轻轻扯了扯苏晚凝的衣袖,"你瞧,燕子大哥望着二姐的眼神,比我爹珍藏的陈年桂花酿还要醉人。"
苏晚凝望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侧头看向身旁的醉梦艾,见她眉眼弯弯,眼中满是笑意,翡翠色襦裙上白兔刺绣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烛光摇曳,将她的身影映在窗纸上,与发间晃动的金钗光影交织,宛如一幅灵动的画卷。
"在我眼里,再美的风景也比不上你。"苏晚凝低声说道,伸手轻轻将醉梦艾垂落的一缕青丝别到耳后,金钗的珍珠流苏顺势扫过他的手背,带来一阵酥麻的触感。他想起初见时,便是被眼前这个灵动的少女吸引,那时她穿着浅绿色的衣裳,鬓间的玉兔金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同坠落人间的星辰。
醉梦艾脸颊泛起红晕,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藏不住眼中的欢喜:"就会说些好听的。"话虽如此,她却不自觉地往苏晚凝身边靠了靠,发间金钗的流苏轻轻晃动,与窗外随风摇曳的蔷薇花枝相映成趣。
忽然,后院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紧接着是醉梦红追逐着自家花猫的身影。她红色的裙摆飞扬,发间的珊瑚珠钗随着跑动叮当作响。不远处,冯广坪拿着鱼干,无奈又宠溺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醉梦艾见状,忍俊不禁:"五姐和广坪大哥,倒像是猫戏耗子的把戏。"
苏晚凝揽住她的肩膀,感受着怀中少女的温度,轻声道:"咱们醉府,每日都比戏文里还要热闹。"他低头看着醉梦艾,烛光映得她眉眼愈发柔和,发间的玉兔金钗静静闪耀,"但有你在身边,再喧闹的日子,也满是温柔。"
忽听得院角传来琴箫和鸣,苏晚凝推开雕花窗,见暮色里醉梦香正倚着太湖石,鹅黄裙裾垂落如流云,指尖轻抚琵琶弦。聂少凯持箫而立,玄色锦袍上金线绣的豹纹随晚风若隐若现,箫声婉转间,竟与琵琶声织成缠绵曲调。醉梦艾探出脑袋张望,发间玉兔金钗的珍珠流苏扫过苏晚凝手背,痒得他缩了缩手指。
"大姐这是要把《凤求凰》改成《豹追月》?"她咬着下唇憋笑,杏眼弯成月牙。苏晚凝望着她因笑意泛红的脸颊,忽觉比江南春桃还要娇艳,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软嫩的耳垂,惹得珍珠流苏哗啦啦摇晃。
正闹着,廊下忽然传来细碎脚步声。醉梦兰攥着书卷跑过,月白裙角沾着墨渍,身后南宫润抱着砚台追得气喘吁吁:"当心摔了!这可是徽墨坊新制的'星子落'!"醉梦艾见状笑得直不起腰,翡翠襦裙上的白兔刺绣跟着颤动:"六妹又偷拿大哥的好墨练字了?"
话音未落,后院突然炸开声惊呼。醉梦紫踩着高跷晃悠悠走来,绛紫色纱裙层层叠叠如牡丹盛放,纳兰京举着软垫亦步亦趋:"我的小祖宗,快下来!"她却挑眉轻笑,狐眼妖冶:"这般胆色,日后如何护我闯荡江湖?"倒是一旁醉梦熙抱臂冷笑,白衫下摆沾着草屑,腰间佩剑却锃亮如新:"不如先过我这关!"
醉梦艾靠在苏晚凝肩头,听着满院笑闹,忽觉心头暖融融的。烛光透过窗棂,在她发间金钗上流转,玉兔红宝石的眼睛仿佛也在跟着笑意发亮。苏晚凝低头看她,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影,轻声道:"往后每日,都想这般看你笑。"话落,指尖不经意勾住晃动的珍珠流苏,将那抹温热的甜意悄悄缠进指缝。
正当院中笑语喧天时,后院的荷塘突然溅起水花。醉梦泠提着湿漉漉的粉裙从水中跃出,发间珍珠步摇还滴着水,身后觅两举着油纸伞追得跌跌撞撞:“当心着凉!”少女湿漉漉的睫毛扑闪,锦鲤刺绣的裙摆还沾着浮萍,却晃着手中新采的莲藕向众人炫耀:“快来尝尝!”
醉梦艾倚在苏晚凝怀中笑得直颤,发间玉兔金钗的流苏扫过他衣襟,在烛光里划出细碎的银痕。“泠丫头又偷溜去戏水了。”她话音未落,就见醉梦青裹着青色纱衣款步而来,发间蛇形银簪泛着冷光,手中却端着一碗姜汤:“早知道该在池塘边设机关。”话虽严厉,目光却柔得能拧出水。
夜风裹着栀子香穿堂而过,将烛火吹得明明灭灭。苏晚凝望着醉梦艾因笑意泛起红晕的脸颊,突然想起前日在市集,她蹲在糖画摊前眼巴巴的模样——那时她鬓间的金钗垂落,珍珠流苏差点扫进滚烫的糖稀里。此刻他鬼使神差地抚上那支金钗,指尖触到温润的白玉兔,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又在想什么?”醉梦艾仰头看他,杏眼里映着跳跃的烛光。苏晚凝喉结微动,还未开口,就听得院外传来醉合德的咳嗽声。老私塾先生背着竹篓归来,篓中装满新采的艾草,发间还沾着几片枫叶:“今晚做青团,都来搭把手!”林秀琪跟着现身,蓝布围裙上绣着并蒂莲,手中木勺还滴着豆沙馅。
霎时间,满院响起此起彼伏的应和声。醉梦甜蹦跳着去搬蒸笼,橙色衣袖扫落廊下的风铃;醉梦红不知从哪变出把菜刀,磨刀声惊得院角野猫炸毛;醉梦熙收剑入鞘,白衫猎猎作响:“包在我身上!”苏晚凝被醉梦艾拽着往厨房跑,她发间金钗随着步伐轻晃,珍珠流苏拂过他手腕,痒得他忍不住握紧了那只温热的手。
厨房内蒸腾的热气裹着艾草清香,醉合德正将石臼里的糯米捶打得软糯,林秀琪则坐在灶台前添柴,蓝布围裙上的并蒂莲被火光映得仿佛要游出来。醉梦甜踮脚往蒸笼里铺荷叶,橙色衣袖扫过醉梦泠捧着的豆沙碗,溅起的甜馅正巧落在少女鼻尖,惹得她像受惊的小鱼般轻颤。
“艾儿,快来揉面团!”林秀琪笑着唤道。醉梦艾松开苏晚凝的手,翡翠色襦裙掠过门槛时,发间玉兔金钗的珍珠流苏扫过门框,叮叮当当撞出清响。苏晚凝望着她灵动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跟过去,在她沾着糯米粉的指尖即将触到面团时,突然握住她手腕:“当心弄脏了手。”
醉梦艾仰起脸,杏眼里盛着狡黠:“苏公子这是要代劳?”话音未落,醉梦红突然从灶后探出头,红色裙摆蹭着灶台的煤灰,猫瞳骨碌碌一转:“不如让苏公子喂三姐吃青团?”哄笑声顿时炸开,醉梦泠举着沾满豆沙的勺子起哄,醉梦紫倚在门框抛来个促狭的笑,连向来沉稳的醉梦香都掩着嘴轻笑。
苏晚凝耳尖发烫,却没松开手,反而用另一只手取过竹屉里刚蒸好的青团。艾草的碧色裹着晶莹糖霜,他学着醉梦艾平日偷吃点心的模样,轻轻咬下一角,甜腻的豆沙馅溢出,在唇间化开。醉梦艾望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伸手抹了抹他嘴角:“还说我贪吃。”金钗流苏垂落,扫过他手背时,他顺势将剩下的青团喂进她口中。
“咳咳。”醉合德重重咳嗽一声,竹杖在地上敲出声响,却藏不住眼角笑意,“都没个姑娘家的样子!”林秀琪笑着解围,将新出锅的青团分给众人。醉梦兰捧着青团躲到南宫润身后,蓝色裙摆沾着艾草汁液;醉梦熙大大咧咧地咬下一口,白衫袖口还沾着方才练剑的草屑;醉梦青则细心地将青团掰成小块,喂给身旁的何童。
月光不知何时爬上窗棂,为醉府镀上层银纱。醉梦艾倚在苏晚凝肩头,发间金钗的珍珠流苏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在他衣襟投下细碎的光影。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她突然轻声道:“若每天都能这般热闹……”话未说完,苏晚凝已将她鬓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掠过玉兔金钗的流苏:“定会比这青团,还要甜上三分。”
忽有夜风卷着桂花香撞开半掩的窗,将案板上散落的艾草叶吹得打着旋儿。醉梦泠突然指着窗外惊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西子湖面浮起点点河灯,烛火在粼粼波光中摇曳,恍若银河坠入人间。醉梦熙率先抄起长剑,白衫猎猎作响:“定是哪家在办灯会,走!瞧瞧去!”
“都别乱跑!”林秀琪举着沾满糯米粉的手追出,却被醉梦香拦住。大姐鹅黄裙裾扫过门槛,指尖轻拨琵琶弦,弦音混着聂少凯的箫声漫开:“母亲且歇着,我与少凯守家便是。”醉梦甜眨着杏眼,橙色衣袖挽起竹篮:“我去采些桂花,明早做糖糕。”燕子严默默跟在她身后,怀里抱着防蚊虫的艾草束。
醉梦艾被苏晚凝牵着手往湖畔走,翡翠襦裙上的白兔刺绣随着步伐跃动。她忽然驻足,仰头望着漫天星斗,发间玉兔金钗的珍珠流苏垂落脸颊:“若把河灯比作星星,那我的金钗......”话未说完,苏晚凝已伸手托住她下颌,指腹擦过微凉的珍珠:“是坠入我掌心的月亮。”
话音未落,前方传来醉梦红的笑闹。她正追着自家花猫,红色裙摆沾着湖畔的泥土,冯广坪举着油纸伞亦步亦趋。醉梦紫倚在垂柳下,绛紫色纱裙随风翻卷,狐眼含笑望着纳兰京笨手笨脚地放河灯。远处,醉梦兰被南宫润护在怀中,蓝色裙裾扫过潮湿的青石,手中攥着刚写好的祈福笺。
“快来看!”醉梦泠突然从水中探出头,粉衣紧贴着脊背,锦鲤刺绣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她身旁的觅两举着荷叶伞,无奈又宠溺:“当心着凉!”醉梦青则立在岸边,青色纱衣被夜风吹得鼓胀,蛇形银簪泛着冷光,却细心地铺开干帕子等妹妹上岸。
醉梦艾靠在苏晚凝肩头,听着满湖笑语,忽觉掌心一暖。低头见他正将盏莲花灯放入水中,烛光映得他侧脸温柔:“许个愿?”她望着摇曳的灯影,鬓间金钗的流苏垂落湖面,惊起圈圈涟漪:“愿......愿往后每个月圆夜,都能与你这般......”话未说完,苏晚凝已将她鬓发勾至耳后,指尖残留着青团的甜香:“不必许愿,我都应了。”
河灯的微光在湖面连成蜿蜒的星河,醉府众人的笑闹惊起了栖息在芦苇丛中的白鹭。醉梦熙突然抽出佩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白光与月光交织,吓得醉梦兰躲进南宫润怀里,蓝色裙摆扫过岸边的鹅卵石。"八妹又在耍威风!"醉梦紫倚着纳兰京,绛紫色衣袖轻扬,指尖灵巧地编着新折的柳枝。
苏晚凝牵着醉梦艾漫步至湖畔的桃林,桃花虽已凋零,枝头却挂着毛茸茸的小桃。醉梦艾踮脚去够,翡翠色襦裙下露出绣着白兔的月白色中衣,发间金钗随着动作剧烈摇晃,珍珠流苏如碎玉般碰撞。"当心!"苏晚凝揽住她的腰,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摔着了,玉兔可要心疼。"
醉梦艾转身时,发间金钗正巧勾住苏晚凝的衣襟。她眨着杏眼,狡黠地笑道:"原来玉兔金钗还有这妙用?"说着故意晃了晃脑袋,珍珠流苏扫过他的下巴,痒痒的触感让苏晚凝喉结微动。远处传来醉梦泠的惊呼,只见少女湿漉漉地从水里冒出头,粉衣上还沾着水草,觅两举着干衣在岸边急得直跺脚。
"泠丫头又偷偷下水了。"醉梦艾抿嘴轻笑,却被苏晚凝突然拉近。他伸手取下她发间的玉兔金钗,烛光在白玉兔身上流转,红宝石眼睛映着她泛红的脸颊。"别动。"苏晚凝声音低沉,温热的指尖穿过她的青丝,将金钗重新簪好,珍珠流苏垂落的瞬间,轻轻扫过她跳动的耳垂。
桃林外突然传来鼓乐声,一队提着花灯的人沿着湖畔走来。醉梦红抱着花猫窜过来,红色裙摆扬起花瓣:"是宛城的夜游会!"冯广坪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怀里还抱着她落下的香囊。醉梦甜和燕子严提着装满桂花的竹篮,橙色衣袖上沾着金黄的花蕊。醉梦香与聂少凯并肩而立,琵琶与箫声再次响起,为喧闹的夜色添了几分悠扬。
醉梦艾望着满湖灯火,又转头看向身旁的苏晚凝。他正专注地盯着她,墨色衣袍上沾着桃花瓣,眼底映着她的身影。发间的玉兔金钗随着夜风轻晃,珍珠流苏在月光下泛着柔光,恍惚间,她觉得整个江南的温柔,都藏在了这流转的光华里。
夜游会的锣鼓声渐近,醉府众人被裹挟进熙攘的人流。醉梦熙突然抽出软剑,在人群头顶挽出银亮剑花,惊得醉梦泠抱着觅两的手臂直躲,粉色裙摆扫过路边小贩的糖画摊。醉梦紫趁机从纳兰京袖中掏出铜钱,买了串冰糖葫芦,绛紫色衣袖扬起时,狐尾虚影若隐若现。
“当心走散!”苏晚凝揽住醉梦艾的腰,指尖触到她腰间翡翠绦子上的同心结。她仰头看他,发间玉兔金钗的珍珠流苏扫过他手背,痒得他不自觉收紧掌心。醉梦艾杏眼发亮,指着街角挂着兔子灯笼的摊位:“苏公子可敢与我比猜灯谜?输家要背对方绕湖走三圈!”
话音未落,醉梦红已抱着花猫蹦过来,红色裙摆沾着糖稀:“我与广坪也要赌!输家替我给阿橘梳毛半月!”冯广坪无奈地笑,从袖中掏出帕子替她擦去嘴角的糖渍。远处醉梦甜举着桂花糕,橙色衣袖被燕子严小心护着,生怕被拥挤的人群撞翻。
灯谜摊前,醉梦艾盯着谜面突然眼前一亮。她发间金钗随着雀跃的动作轻晃,珍珠流苏扫过写着谜面的红绸:“‘红眼睛,白皮袍,短尾巴,长耳朵’——这不是说我?”苏晚凝望着她狡黠的笑容,故意皱眉:“可谜面谜底不能同字,这不算。”
醉梦艾正要反驳,忽听得人群爆发出喝彩。转头见醉梦熙正与街头艺人比剑,白衫翻飞间剑光如雪,引得醉梦兰拽着南宫润挤到前排,蓝色裙摆被踩得皱巴巴。醉梦青则站在角落,青色纱衣随风轻摆,蛇形银簪泛着冷光,默默替众人留意着散落的荷包与发簪。
夜风裹着胭脂香与烤肉味拂来,苏晚凝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若我输了,便背着你走遍江南每座桥。”醉梦艾心跳漏了一拍,发间金钗的珍珠流苏轻轻颤动,在他衣襟投下细碎的光影。远处的河灯与天上繁星交相辉映,恍惚间,她觉得这烟火人间,最动人的不过是身旁人眼中的盈盈笑意。
正说着,街边突然传来拨浪鼓的声响。醉梦泠眼睛一亮,粉色裙摆扫过青石板,像条灵活的小鱼般钻进人群。觅两提着她遗落的绣鞋,涨红着脸在后面追赶:“慢点!当心——”话未说完,醉梦泠已举着糖人蹦跳着回来,鲤鱼造型的糖人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与她发间晃动的珍珠坠子相映成趣。
醉梦艾被拽着挤进卖头饰的摊子,木架上的银簪玉钗在烛光里闪烁。她一眼瞥见支新制的翡翠耳坠,雕着两只交颈的玉兔,正要伸手去摸,苏晚凝已掏出银锭:“老板,包起来。”“又乱花钱!”她嗔怪着,耳尖却悄悄发烫,发间的玉兔金钗跟着轻轻摇晃,珍珠流苏垂落时拂过他手腕,留下一阵酥麻的触感。
“给兔子配翡翠,正合适。”苏晚凝笑着替她戴上耳坠,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冰凉的耳垂。醉梦艾望着铜镜里晃动的光影,忽然想起那年上元节,也是这般人潮汹涌,他挤过三条街只为给她买盏兔子灯。那时她鬓边还没有这支金钗,却已将他眼底的温柔,悄悄藏进了心里。
“快看!”醉梦紫突然指着天空惊呼。众人抬头,只见数十盏孔明灯冉冉升起,橘色的光晕将夜空染成暖金。醉梦红把花猫往冯广坪怀里一塞,蹦跳着去抢孔明灯:“我要写‘阿橘永远抓不到老鼠’!”惹得众人哄笑。醉梦香与聂少凯并肩而立,琵琶声混着箫音,随着孔明灯飘向远方。
醉梦艾接过苏晚凝递来的笔,在孔明灯上歪歪扭扭写下“岁岁平安”。她仰头看他,烛光映得他眉眼愈发温柔:“还要写什么?”苏晚凝握着她的手,在“平安”旁添了个“喜乐”,笔尖扫过纸面的沙沙声,混着她发间金钗的轻响,织成细密的网,将两人裹进这江南温柔的夜色里。
孔明灯冉冉升空时,一阵穿堂风突然掠过,卷起醉梦艾鬓边碎发。苏晚凝抬手替她拢发,指尖刚触到那支玉兔金钗,就听得不远处传来瓷器碎裂声。循声望去,只见醉梦熙的剑穗勾住了小贩的瓷盘,白衫翻飞间,她已摸出银子赔罪,惹得围观百姓纷纷赞叹“好俊的侠女”。醉梦泠蹲在地上,粉衣沾满尘土,正认真地将碎片拢成小兔形状,觅两举着油纸伞为她遮阳,生怕月光晒着了妹妹。
“咱们醉府出门,总免不了热闹。”醉梦艾抿嘴轻笑,翡翠襦裙上的白兔刺绣随着呼吸起伏。苏晚凝望着她笑弯的杏眼,忽然想起前日她在书房练字,墨汁溅上脸颊也浑然不觉,偏生玉兔金钗上的珍珠流苏垂落,在宣纸上印出点点银痕,倒比精心描绘的梅花图更动人。
夜风送来阵阵甜香,醉梦甜提着新制的桂花糕穿梭人群,橙色衣袖沾着糖霜:“快来尝尝!燕子严调的蜜比往年还甜!”醉梦红叼着糖画凑过来,花猫阿橘蹲在她肩头,红色裙摆扫过醉梦紫的绛紫色纱裙。醉梦紫指尖轻转着竹蜻蜓,狐眼狡黠:“三姐姐的金钗今夜最抢风头,连月亮都黯淡了。”
醉梦艾脸颊发烫,发间金钗的珍珠流苏跟着轻颤。苏晚凝却顺势取下金钗,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将发簪别进自己发间:“如此,我也能沾沾‘星河’的光彩?”他墨色衣袍衬着白玉兔,模样说不出的诙谐,逗得众人捧腹大笑。醉梦艾又羞又急,跳起来去够金钗,却被苏晚凝揽住腰肢转了个圈,珍珠流苏扫过两人交叠的身影,在地上投下晃动的银影。
此时,醉合德背着竹篓从人群中挤过来,篓里装满孩子们买的糖人、花灯。林秀琪跟在身后,蓝布围裙兜着热乎乎的茶汤:“都早些回吧,明日还要去庙里祈福。”醉梦兰拽着南宫润的衣袖,蓝色裙裾缠着祈福红绳;醉梦青默默替醉梦熙整理歪斜的剑穗,青色纱衣下的蛇形银簪微微发亮。
归途上,醉梦艾靠在苏晚凝肩头,听着姐妹们的笑闹声渐远。西子湖的水波轻拍堤岸,她伸手去够他发间的玉兔金钗,指尖却被他握住。“再借我戴一晚?”苏晚凝低头看她,眼中映着万家灯火,“今夜的星河,该由我来护着。”金钗的珍珠流苏垂落,轻轻扫过他的嘴角,恍若将整个江南的温柔,都酿成了耳畔的私语。
一行人沿着湖畔往醉府走时,夜露已悄然打湿青石板。醉梦泠突然指着芦苇荡惊呼,粉衣下的锦鲤刺绣随着她蹦跳若隐若现:“快看!是萤火虫!”话音未落,数十点莹绿从草叶间腾起,恍若坠落人间的星屑。醉梦紫眼疾手快,绛紫色衣袖兜住几只,狐尾虚影在身后轻轻摇晃:“做成灯笼,定比河灯还好看!”
醉梦艾被苏晚凝牵着手落在队伍后方。他发间的玉兔金钗随着步伐轻晃,珍珠流苏垂落时扫过她手背,惊起一阵酥麻。“其实这金钗……”她咬着下唇,想起初遇那日,苏晚凝在玉器铺盯着这支钗子时,目光比看账本还专注,“为何偏偏选它送我?”
苏晚凝停下脚步,伸手拨开她额前被夜露沾湿的碎发。月光落在他墨色衣袍上,勾勒出温柔的轮廓:“初见你时,你蹲在街角喂流浪兔,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琉璃。这支钗上的玉兔,总让我想起那个瞬间。”他的指尖抚过金钗上的珍珠流苏,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我想着,若把星河凝成簪子,就能永远别在你发间。”
醉梦艾脸颊发烫,正要反驳,前方突然传来醉梦红的尖叫。她怀中的花猫炸着毛窜进竹林,红色裙摆被竹枝勾住,冯广坪举着灯笼小心翼翼地替她解线,嘴里念叨着:“当心划伤手。”醉梦甜蹲在地上,橙色衣袖扫过露水,正认真收集掉落的桂花;醉梦熙抽出软剑,白衫猎猎作响,非要和萤火虫“比一比谁的剑光更亮”,惹得醉梦兰躲在南宫润身后笑得直不起腰。
醉合德拄着竹杖站在桥头,月光为他灰白的鬓角镀上银霜:“都快些回家!明早寅时还要去雷峰塔!”林秀琪从竹篓里掏出干帕子,挨个替女儿们擦去脸上的糖渍,蓝布围裙上的并蒂莲沾着桂花香气。醉梦青默默整理着众人散落的发簪,蛇形银簪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却细心地将醉梦艾掉落的翡翠耳坠收好。
苏晚凝将玉兔金钗重新簪回醉梦艾发间,珍珠流苏轻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夜风裹着湖水的气息拂过,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她望着他眼中跳动的烛火倒影,忽然觉得,这江南的春夜再美,也不及此刻他替自己挽发时,指尖传来的温度。
行至醉府角门,墙内突然传来扑棱棱的振翅声。醉梦甜提着裙摆小跑而来,橙色衣袖沾着夜露,发间木槿花簪随着动作轻颤:“母亲煨了百合莲子羹,就等你们了!”话音未落,醉梦红抱着失而复得的花猫追至,红色裙摆扫过墙角青苔,猫儿爪子还勾着半片竹叶。
醉梦艾刚踏入院门,忽觉脚下踩到软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瞧,竟是醉梦泠遗落的粉色绣鞋,鞋面上绣的小鲤鱼歪歪扭扭,鱼尾处还粘着片萤火虫翅膀。苏晚凝弯腰拾起,指腹蹭过鞋边流苏:“小泠的手艺,倒比你初学绣花时还可爱。”
“胡说!”醉梦艾伸手去抢,发间玉兔金钗的珍珠流苏哗啦啦晃动,“当年我绣的玉兔香囊,你不是还贴身收着?”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失言,耳尖瞬间烧红。苏晚凝望着她慌乱躲闪的眼神,喉间溢出轻笑,温热的手掌覆上她手背:“自然收着,比生意账簿还宝贝。”
正说着,前院突然炸开声惊呼。醉梦熙挥舞长剑挑落屋檐的灯笼,白衫映着红光猎猎作响,吓得醉梦兰缩进南宫润怀里,蓝色裙摆缠上廊柱的紫藤。醉梦紫倚在门廊,绛紫色纱裙垂落如瀑,指尖捏着片竹叶轻吹,竟吹出《采莲曲》的调子。纳兰京举着油纸伞候在一旁,伞面不知何时画满了歪扭的狐狸。
林秀琪系着蓝布围裙从厨房探出头,发间银簪别着新摘的茉莉:“都消停些!羹汤要凉了!”醉合德背着双手踱过来,竹杖轻点地面:“明早去雷峰塔,谁起晚了就抄十遍《孝经》。”话虽严厉,眼底却藏不住笑意,看着女儿们打闹的身影,花白胡须都跟着轻轻颤动。
醉梦艾被苏晚凝拉到回廊角落,月光透过葡萄藤的缝隙洒落,在她翡翠色襦裙上投下斑驳光影。他伸手替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指尖抚过玉兔金钗的白玉耳朵:“明日庙会,给你买个糖兔子?”“不要。”她别过脸,却偷偷攥紧他的衣袖,“要两个,你一个,我一个。”
金钗的珍珠流苏垂落,轻轻扫过交握的指尖。远处传来醉梦泠哼着的童谣,混着醉梦甜分发羹汤的笑语,在江南湿润的夜风里,酿成比莲子羹更甜的温柔。
众人围坐在雕花圆桌旁时,林秀琪刚揭开青瓷炖盅,百合莲子羹的甜香便裹着雾气漫开。醉梦泠晃着两条小腿,粉衣上还沾着草屑,眼巴巴望着母亲舀羹的木勺:“娘,我要最大的莲子!”觅两默默将自己碗里饱满的莲子挑进她碗中,耳尖泛红得像熟透的果子。
醉梦艾捧着青瓷碗,指尖触到碗沿的缠枝莲纹,忽然想起苏晚凝曾说这纹路与她裙摆上的相似。她悄悄瞥向对面,见他正用银匙耐心搅散羹里的热气,墨色衣袍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金钗上的珍珠流苏随着低头的动作轻晃,一滴羹汤不小心溅在苏晚凝手背,烫得他睫毛轻颤。
“当心。”她慌忙掏出帕子,却被他截住手腕。苏晚凝就着她的手擦去汤汁,故意凑近耳语:“原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垂,惊得她发间金钗叮当作响,珍珠流苏扫过碗沿,在羹汤里荡开细碎涟漪。
“又在说什么悄悄话?”醉梦红突然探身,红色裙摆险些扫翻烛台,怀中的花猫不满地“喵呜”一声。冯广坪眼疾手快扶住烛台,顺手将她散落的发簪别回发髻:“当心烫着阿橘。”惹得醉梦紫在旁捂嘴轻笑,绛紫色衣袖下的狐尾虚影调皮地摆动。
醉合德端起茶盏轻抿,望着女儿们笑闹,白胡须都跟着抖动:“明日去雷峰塔,须得早早起来抄经。”话音未落,醉梦熙已将空碗重重一放,白衫袖口滑落,露出新练剑时磨出的茧子:“爹,我要带着剑去!听说塔边有恶霸!”醉梦青慢条斯理地替她整理歪斜的剑穗,青色纱衣下的蛇形银簪泛着冷光:“先把《女诫》抄完再说。”
夜色渐深,院中的桂花树沙沙作响。醉梦艾倚在回廊栏杆上,看苏晚凝与聂少凯、南宫润等人收拾桌椅。他发间的玉兔金钗不知何时又别回她发间,珍珠流苏垂落肩头,在月光下闪烁如星子。远处传来醉梦甜教醉梦泠唱曲的声音,混着醉梦兰翻书的沙沙声,在江南的夜风中织成温柔的网。
“在想什么?”苏晚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莲子羹的甜香。他伸手圈住她的腰,下巴轻轻搁在她肩头,看着她发间晃动的金钗:“明日庙会,除了糖兔子,还想要什么?”醉梦艾望着天上的月亮,嘴角勾起笑意:“想要你……”话未说完,金钗的珍珠流苏突然被夜风卷起,轻轻拂过他的脸颊,痒得他忍不住低头吻住那抹狡黠的笑容。
翌日寅时,醉府还浸在薄雾里,后厨已飘出蒸笼的热气。林秀琪往竹篮里塞着油纸包好的炊饼,蓝布围裙上沾着面粉,看醉梦甜踮脚往食盒里放桂花蜜,橙色衣袖扫过灶台上的青花瓷罐。醉梦泠抱着觅两的胳膊晃悠,粉衣上的鲤鱼刺绣随着动作活泛,“哥哥快看,二姐做的蜜饯兔子耳朵会动!”
醉梦艾对着菱花镜绾发,苏晚凝倚在门框含笑看她。晨光穿过窗棂,在玉兔金钗的珍珠流苏上流转,映得她耳尖泛起薄红。“帮我。”她将木梳递过去,发间茉莉香混着晨露气息漫开。苏晚凝指尖穿过青丝,簪子插入时,金钗上的玉兔红宝石眼睛正巧迎着光,像是要从发间跃出。
前院突然传来金属相撞声。醉梦熙白衫翻飞,正与醉梦紫对练,绛紫色纱裙扫过青石板,狐尾虚影与剑光交织。“八妹当心!”醉梦红抱着花猫蹲在石凳上,红色裙摆垂落,逗得阿橘伸出爪子去扑流苏。冯广坪举着汗巾候在一旁,时不时替她拂去肩头的花瓣。
醉合德背着双手走出书房,竹杖点地发出规律声响:“都磨蹭什么?雷峰塔的早课要赶不上了!”话音未落,醉梦兰抱着经卷跑过,蓝色裙裾沾满墨迹,南宫润举着砚台紧随其后:“慢些!新研的墨汁还没干!”醉梦青默默将散落的发簪别回众人发髻,蛇形银簪在晨光中冷而温柔。
行至西湖畔,晨雾未散。醉梦泠率先脱了鞋袜,粉衣掠过芦苇荡,惊起白鹭。觅两举着她的绣鞋追在身后,耳尖通红:“当心着凉!”醉梦香与聂少凯并肩而立,琵琶与箫声混着湖水轻响,惊得游船画舫上的公子小姐纷纷探头张望。
苏晚凝突然拉住醉梦艾的手腕,往她掌心塞了个油纸包。拆开一看,竟是两只栩栩如生的糖兔子,糖丝拉出的长耳朵在风中轻颤。“早市买的。”他望着她发亮的杏眼,喉结微动,“一只给你,一只……”话未说完,醉梦艾已踮脚将糖兔子凑近他唇边,发间金钗的珍珠流苏扫过他鼻尖:“一起吃。”
晨光漫过雷峰塔时,醉府众人的身影散落在石阶上。醉合德带着女儿们诵经,林秀琪替大家整理被风吹乱的衣摆;醉梦熙舞剑引得孩童围观,醉梦紫趁机变戏法逗弄他们;醉梦红追着花猫穿梭在香客间,冯广坪举着猫食亦步亦趋。苏晚凝与醉梦艾倚着栏杆,看金钗流苏在风中摇晃,将西湖的波光都揉成了眼底的温柔。
日头渐高时,返程的队伍里多了许多小玩意儿:醉梦泠捧着荷叶包的菱角,醉梦兰怀里抱着新淘的话本,醉梦熙腰间挂着铁匠铺送的小匕首。醉梦艾的竹篮里,两只咬着尾巴的糖兔子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她转头看苏晚凝,见他正望着自己笑,眼中盛着比西湖水更清透的情意。金钗的珍珠流苏轻轻晃动,扫过他的衣袖,将这平凡又温暖的日子,都织进了江南的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