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午后,七妹醉梦紫绾着紫藤流苏钗,素手拈起新制的玫瑰茯苓糕,眼波流转望向斜倚紫檀榻的纳兰京,将沾着糖霜的糕点递至他唇边,檐角风铃轻响,甜蜜滋味在两心之间流转。
雕花窗前暮霭轻笼,七妹醉梦紫一袭紫云绡裙裾曳地,指尖捏着刚出炉的桂花蜜糕凑近纳兰京唇边,狐尾不经意扫过他掌心,蜜糖裹着软糯糕体入口的瞬间,少年郎君眼底漾开的笑意比窗外晚霞更甜。
暮春的西子湖笼着层薄纱似的雾霭,醉府后园的紫藤架垂落万千花穗,将雕花木窗筛成细碎的紫金色光斑。七妹醉梦紫跪坐在湘妃竹席上,月白襦裙外披着件半透明的紫云纱,发间紫藤流苏钗随着动作轻晃,在她凝脂般的面颊投下颤巍巍的影。
"这炉玫瑰茯苓糕火候可算到家了。"她用银匙将最后一块糕点盛进缠枝莲纹瓷碟,尾音带着狐族特有的娇俏。窗棂外忽然掠过一道玄色衣角,还未抬眼,熟悉的雪松香气已漫过来。纳兰京斜倚在紫檀雕花榻上,月白锦袍松松挽着玉带,墨玉发冠下几缕碎发垂在棱角分明的下颌,望着她的眼神似浸了蜜的酒。
醉梦紫指尖捏起糕点,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前日你说城西点心铺子的玫瑰糕发酸,偏不信我能做出更好的。"说话时尾尖从袖中探出,悄然缠上他垂落的衣带。纳兰京低笑着坐直身子,忽然握住她手腕,温热的呼吸扫过糕点上的糖霜:"依我看,再精致的点心,也及不上..."话音未落,醉梦紫耳尖绯红,扬手将糕点塞进他嘴里,却被纳兰京顺势咬住指尖。
"烫!"她慌忙抽手,狐尾蓬松炸开。纳兰京含着软糯的糕点轻笑,蜜渍玫瑰的甜香混着茯苓的清苦在齿间漫开,比他吃过的任何珍馐都更勾人。"比不过什么?"醉梦紫别过脸,却偷偷用余光瞥他。只见少年郎君喉结微动咽下糕点,忽然倾身将她困在矮几与胸膛之间:"比不过你眼底的春光。"
檐角铜铃被穿堂风撞出细碎声响,惊飞了紫藤架下打盹的麻雀。醉梦紫耳后绒毛都立了起来,正要反驳,忽听前院传来六姐醉梦兰的呼唤。她如蒙大赦般推开纳兰京,起身时紫云纱扫落了案上的青瓷茶盏。在瓷片清脆的碎裂声里,她看见纳兰京弯腰捡拾碎片时,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绣鞋,那温度顺着足尖一路烧到心口。
雕花窗外,暮春的晚霞将西子湖染成流金琥珀色,粼粼波光透过纱窗在青砖地上碎成星子。醉梦紫赤足踩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紫云绡裙摆随着步伐泛起层层涟漪,腰间银铃系着的九条狐尾若隐若现,最末端的紫毛沾着方才制糕时的桂花碎。
"阿京快看!"她踮脚将雕花窗推开半扇,晚风卷着桂花香扑进屋内,吹得妆奁上的铜镜蒙了层薄雾,"前日你说桂花未盛,今晨我特意去断桥折的枝,花瓣还带着露水呢。"话音未落,怀中的檀木蒸笼已被抽走,纳兰京指尖擦过她手腕时故意逗留片刻,惹得她耳尖发烫。
少年公子褪去白日里的锦袍,只着件月白中衣,松垮的领口露出半截冷玉似的脖颈。他挑眉掀开蒸笼,热气裹挟着桂花甜香扑面而来,八块方方正正的蜜糕上,零星点缀着琥珀色的糖霜,倒真像天上坠落的晚霞。"七姑娘这手艺,怕是要抢了江南所有糕饼铺子的生意。"他忽然俯身,发间龙涎香混着糕点香气将她笼罩。
醉梦紫别过脸去,尾尖却不听话地缠上他手腕:"油嘴滑舌。"话虽如此,指尖还是捻起块蜜糕凑近他唇边,软糯的糕体颤巍巍的,糖霜簌簌落在纳兰京衣襟上。就在她要收回手时,对方突然张口咬住糕点,温热的唇擦过她指尖,蜜渍桂花的甜香顺着皮肤漫进心底。
"烫不烫?"纳兰京含着糕点含糊问道,伸手去摸她泛红的耳尖。醉梦紫慌忙后退,却撞进身后的软榻里,九条狐尾不受控地炸开,打翻了案上的胭脂盒。朱砂红泼在紫云绡上,倒像是晚霞落在了狐尾间。她气鼓鼓地瞪着始作俑者,却见纳兰京托着腮歪在窗边,晚霞为他镀了层金边,眼底的笑意比蜜糕还要甜上三分。
"明日我带你去灵隐寺。"他忽然开口,伸手接住从窗外飘进来的半片桂花,"听说那里的桂花酿配着你做的蜜糕..."话音未落,院外传来八妹醉梦熙练武的吆喝声,惊得栖在屋檐的白鹭扑棱棱飞走。醉梦紫慌忙捂住他的嘴,狐尾却悄无声息地将他的手勾住。暮色渐浓,窗棂上的剪影交叠,与西湖上摇曳的花灯融成一幅朦胧的画。
暮色将雕花窗棂浸染成暖金,檐角悬着的琉璃坠子折射出细碎光晕,在醉梦紫的紫云绡裙摆上跳跃。她垂眸盯着瓷碟里颤巍巍的桂花蜜糕,指尖轻轻戳了戳表面凝结的琥珀色糖霜,耳尖却悄悄留意着榻上的动静——纳兰京正支着额,月白中衣的领口微敞,腕间墨玉镯随着动作在青砖地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又在使坏?"少年忽然开口,惊得醉梦紫耳尖猛地一抖。她慌忙藏起身后蠢蠢欲动的狐尾,却见纳兰京已欺身而来,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方才谁偷偷在蜜糕里多加了半勺桂花蜜?"尾音带着刻意压低的蛊惑,惊得九条狐尾"唰"地炸开,紫云绡下泛起紫色涟漪。
"明明是你前日说不够甜!"醉梦紫别过脸,却被对方修长的手指捏住下颌。纳兰京的瞳孔在暮色中泛起细碎的金芒,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染着糖霜的唇角:"可我记得,某人当时说..."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伴着八妹醉梦熙中气十足的抱怨:"三哥!这梅花桩又比昨日高了三寸!"
醉梦紫如受惊的雀儿般跳开,狐尾慌乱地缠成一团。纳兰京望着她手忙脚乱整理发间歪斜的紫藤钗,忽然轻笑出声,弯腰拾起滚落在地的蜜糕,不顾沾了灰便塞进嘴里:"果然,还是带着七姑娘慌乱气息的糕点更甜。"他故意夸张地眯起眼,却在触及少女羞恼的目光时,眼底漫开温柔的笑意。
窗外,西湖上的画舫已点起灯笼,星星点点的红光顺着涟漪漫到醉府墙根。醉梦紫咬着唇,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明日...明日再做枣泥糕给你。"她的尾尖轻轻扫过他掌心,似不经意,又似在撒娇。纳兰京反手扣住那团柔软,将她拉得更近,暮色里,他的声音低得只够两人听见:"好,不过下次...可要看着我吃完。"
琉璃坠子摇晃间,忽有细碎脚步声由远及近。醉梦紫慌忙抽回被纳兰京握住的手,九条狐尾如受惊的紫蝶簌簌颤动,发间紫藤钗上的珍珠流苏跟着轻晃。还未等她将打翻的胭脂盒藏起,雕花木门已被轻轻叩响,六姐醉梦兰的声音混着晚风吹来:“七妹,母亲说该去准备明日庙会的香烛了。”
纳兰京倚着榻栏轻笑,故意拖长尾音:“原来七姑娘还有这般贤淑的一面?”话音未落,便被醉梦紫掷来的丝帕砸中肩头。她杏眼圆睁,耳尖却因他直白的调侃泛起薄红,紫云绡下的狐尾悄悄缠住他的靴带:“要你管!明日庙会若不是要帮二姐买桂花酿,才不...”话未说完,门轴发出细微声响,她慌忙松开尾巴,却扯得纳兰京一个趔趄。
醉梦兰推门而入时,正撞见纳兰京单手撑住矮几,几乎将醉梦紫笼罩在怀中。蓝衫少女眨了眨眼睛,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云纹刺绣:“我是不是来得不巧?”她身后跟着抱着桃木剑的醉梦熙,狼女本就英气的眉眼因习武染上薄汗,此刻却盯着桌上的蜜糕直咽口水:“六姐,我们先去厨房!我闻到枣泥香了!”
醉梦紫趁机从缝隙中钻出来,发间的珍珠流苏扫过纳兰京的下颌。她慌乱整理着歪斜的衣襟,余光瞥见他眼底流转的促狭,尾尖不受控地扫过他掌心,又像被烫到般迅速缩回。暮春的风裹着湖对岸的笙歌飘进来,雕花窗外,晚霞正将西湖染成流动的琥珀,远处画舫上的灯笼次第亮起,宛如坠落人间的星子。
“明日庙会...”纳兰京忽然起身,墨玉镯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听说有西域杂耍班子献艺,可要我...”“不用!”醉梦紫脱口而出,见众人投来诧异目光,又慌忙补充,“母亲说要全家一起去。”她背过身收拾案上的残糕,却没注意到纳兰京唇角勾起的弧度——少女藏在紫云绡下的尾巴,正悄悄卷走他腰间的玉佩。
醉梦熙风风火火地奔向厨房,腰间佩剑与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檐下白鸽扑棱棱飞起。醉梦紫望着妹妹远去的背影,耳根还发烫,转身却见纳兰京指尖转着她遗落的银匙,墨玉般的眸子映着窗棂外的霞光:“明日庙会,当真不带我?”尾音轻扬,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
不等她回话,庭院里忽然传来三姐醉梦艾的惊呼。两人循声望去,只见穿绿衫的兔女正踮脚够墙头探出的海棠枝,发间翠玉簪随着动作摇晃,身后苏晚凝举着竹凳亦步亦趋:“当心摔着!我来折——”话音未落,醉梦艾已灵巧地揪下花枝,兔耳抖了抖:“晚凝你总把我当糯米糕似的护着!”
醉梦紫忍俊不禁,狐尾无意识地卷住纳兰京垂落的束发丝带。忽觉掌心一暖,低头见他正将温热的蜜糕塞进她手里:“光顾着看旁人,自己倒忘了吃。”少年指尖残留的温度透过糕点渗来,她咬下一口,软糯的糕体裹着桂花蜜在舌尖化开,比往日任何一次都甜。
“其实...”纳兰京忽然凑近,龙涎香混着糕点甜香将她萦绕,“我已备下西域进贡的胡麻,明日借你厨房做糕?”他说话时故意呵出热气,惊得醉梦紫耳尖炸开绒毛,九条狐尾瞬间蓬松如紫色云团。恰在此时,母亲林秀琪的呼唤从月洞门传来,带着春日晚风的温柔:“紫儿,帮我找你父亲的《诗经》注本!”
“来了!”醉梦紫慌忙后退,却被裙摆绊住,跌进一个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纳兰京稳稳托住她的腰,嘴角勾起狡黠弧度:“看来七姑娘不仅会做糕,还会投怀送抱?”她恼羞成怒地捶他胸膛,紫云绡下的狐尾却偷偷缠住他的小指,不肯松开。暮色渐浓,西子湖畔的灯火次第亮起,将相拥的两人影子拉得很长,与对岸飘来的吴侬软语,一同融在江南温柔的春夜里。
醉梦紫挣脱开纳兰京的怀抱,耳尖还泛着红,转身时紫云绡裙摆扫过满地霞光。她刚要迈步,却听身后传来布料撕裂的轻响,回头便见自己的裙摆不知何时勾住了紫檀榻的雕花,生生扯出一道月牙形的口子。
纳兰京挑起被勾住的衣料,眸中盛满笑意:“看来得赔七姑娘一条新裙了。”他指尖抚过破损处,龙涎香混着衣料上残留的桂花甜香萦绕不散。醉梦紫气鼓鼓地瞪他一眼,九条狐尾却在身后悄悄卷起,将纳兰京腰间挂着的鎏金香囊勾了过来。
“谁要你赔!”她攥着香囊转身就走,发间的紫藤流苏钗随着步伐摇晃,在脸颊投下细碎的影。还未走出两步,便撞见抱着《诗经》注本的父亲醉合德。老学究推了推玳瑁眼镜,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胡子抖了抖:“紫儿,帮我把这几卷书送去书房。”
醉梦紫刚接过书册,忽然瞥见父亲袖口沾着的面粉,再抬头对上老学究不自然的眼神,耳尖瞬间红透——今早她分明看见父亲偷偷往厨房跑。一旁的纳兰京显然也发现了端倪,嘴角勾起一抹笑:“伯父可是也在研究糕点方子?”
醉合德咳嗽两声,背着手快步离开,衣摆带起的风卷落了几缕海棠花瓣。醉梦紫望着父亲匆忙的背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怀中的书册还带着父亲掌心的温度。她转身时,正撞见纳兰京倚在门框上,月白锦袍被晚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空落落的挂坠处。
“我的香囊。”少年伸手讨要,却在触及她指尖时突然握住,“不如我们打个赌?明日庙会,若我赢了,你便穿上我送的新裙,再亲手喂我吃十块桂花蜜糕。”醉梦紫挑眉,狐尾调皮地绕上他手腕:“若你输了?”
纳兰京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若我输了...”他顿了顿,眼底笑意化作温柔的涟漪,“便把江南最好的绸缎庄都买下,任七姑娘每日换着花样做新衣。”
暮色更深了,西湖上传来画舫歌女的清唱,婉转的曲调裹着晚风和桂花香,将两人的身影笼在朦胧的光影里。醉梦紫别过脸,却没抽回被握住的手,狐尾在衣摆下轻轻晃动,搅碎了满地流霞。
夜色漫过雕花窗棂时,醉梦紫终于在书房安置好父亲的书册。烛火摇曳间,她忽然发现案头摆着张泛黄的宣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糕点模具,墨迹未干处还沾着几星褐色糖渍——分明是父亲偷偷研究的新方子。她抿着唇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纳兰京的鎏金香囊,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偷看别人书房,七姑娘好兴致。”纳兰京斜倚在门框,玄色锦袍上还沾着白日里的紫藤花瓣,手中捧着个描金食盒,“说好的胡麻到了,敢不敢现在比试?”他挑眉时,额前碎发垂落,将眼中的狡黠藏进阴影里。
醉梦紫转身时,九条狐尾顺着紫云绡倾泻而下,在月光下泛着缎子般的光泽:“比就比,输了可别耍赖。”话音未落,她已瞥见食盒里露出半截西域花纹的银勺,忽然想起白日里遗落的那柄,耳尖不由得发烫。
两人轻车熟路溜进厨房,却见灶台上摆满了未收拾的蒸笼。醉梦紫正要挽袖收拾,忽见窗外闪过一抹白色身影——八妹醉梦熙正蹲在墙根,桃木剑横在膝头,嘴里还叼着半块枣泥糕。狼女察觉视线,慌忙起身,剑穗却勾住了墙角的竹筐,乒乒乓乓的声响惊飞了梁上的燕子。
“八妹!”醉梦紫又好气又好笑,狐尾却悄悄卷住要去查看动静的纳兰京,“别管她,我们...”话未说完,厨房门突然被撞开,穿着橙色襦裙的二姐醉梦甜端着新酿的桂花酒探进头来,发间鸡毛掸子还沾着面粉:“我就知道你们在这儿!分我一半胡麻,我帮你们望风!”
一时间,厨房里闹哄哄挤满了人。三姐醉梦艾抱着刚摘的海棠花来做馅料,五姐醉梦红偷藏的糖霜被翻了出来,就连素来文静的六姐醉梦兰,也踮脚取下梁上的蜂蜜罐。烛火将众人的影子投在青砖墙上,交错成一幅热闹的画卷。
纳兰京望着手忙脚乱的醉梦紫,看她耳尖的绒毛因专注微微颤动,紫云绡裙摆扫过满地月光,忽然觉得,这烟火气十足的夜晚,比任何一场豪门夜宴都要珍贵。他伸手替她捋开垂落的发丝,在众人的哄笑中,低声道:“忽然觉得,输了也无妨。”
醉梦紫手下一顿,狐尾不受控地缠上他手腕,却听院外传来母亲的呼唤。众人慌忙收拾残局,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案上,两团未成型的面团静静挨着,一个裹着桂花,一个掺着胡麻,像极了此刻交缠的心跳。
夜色浓稠如墨,厨房的烛火却将窗纸映得通红。醉梦紫踮脚往蒸笼里添柴火,紫云绡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皓腕,发间紫藤钗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纳兰京倚在门框上,看着她被火光映得绯红的侧脸,故意逗趣:“七姑娘这架势,倒像是要把整个厨房烧了。”
“管好你自己!”醉梦紫回手掷去团面剂子,却被纳兰京轻巧接住。他将面团捏成狐狸形状,眼尾用黑芝麻点出狡黠模样,在火光下晃了晃:“像不像你?”话音未落,醉梦紫的狐尾已悄无声息卷住他手腕,毛茸茸的触感惹得少年郎君低笑出声。
突然,厨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九妹醉梦泠抱着装满花瓣的竹篮探进头来。粉色襦裙沾着湖边的水汽,发梢还滴着水珠:“我采了最香的蔷薇花!”她蹦跳着跑进来,发间银鱼发饰随着步伐轻颤,“不过二姐说,要先偷吃一口才能交材料。”说着便伸手去够案上的糖霜,却被醉梦红眼疾手快按住手腕。
“小馋猫!”五姐醉梦红穿着沾了面粉的红衣,猫耳随着动作轻轻抖动,“等做完再吃,不然小心纳兰公子把你做成鱼形糕点。”醉梦泠吓得吐了吐舌头,躲到醉梦紫身后,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纳兰京。
就在这时,灶上的蒸笼突然冒出滚滚白烟,香气四溢。醉梦紫慌忙掀开笼屉,蒸腾的热气中,两块造型别致的糕点显露出来——她做的桂花糕雕成九尾狐模样,尾巴上还点缀着金丝糖霜;纳兰京的胡麻糕则是昂首嘶鸣的骏马,鬃毛处撒着细碎的坚果。
“我赢了。”醉梦紫眉眼弯弯,指尖捏起块狐形糕点凑近纳兰京唇边,狐尾卷着他的手指轻轻摇晃,“愿赌服输,张嘴。”纳兰京咬住糕点的瞬间,蜜糖的甜香混着胡麻的醇厚在口中散开,他望着少女眼底的狡黠,忽然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输在七姑娘手里,甘之如饴。”
窗外,夜风吹过西子湖,远处画舫的灯火明明灭灭。厨房里,姐妹们的笑闹声与糕点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在这个寻常的夜晚,酿成了最甜的蜜。
正当醉梦紫眉眼含笑要收回手时,厨房木门突然被撞得哐当作响。八妹醉梦熙裹着一身夜露冲进来,白色劲装沾着草屑,狼耳还在因奔跑轻轻颤动:“不好了!后院翻墙进来个...”话未说完,醉梦泠眼尖瞥见她身后跟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湿漉漉的发丝下,正是九妹日夜思念的觅两哥哥。
“你怎么...”醉梦泠攥着裙摆的手指发白,粉裙上的银鱼刺绣跟着微微发颤。觅两抹了把脸上的湖水,怀里却牢牢护着个油纸包:“在岸边捡的野莓,想着...能做糕点。”他话音未落,醉梦红已踮脚抢过油纸包,猫瞳发亮:“正好混进剩下的面团里!”
灶火重新窜起时,醉梦紫发现纳兰京不知何时系上了靛蓝围裙,袖口高高挽起,露出小臂冷玉般的肌肤。他学着醉梦紫的模样筛面粉,却不小心扬起一片白雾,惹得众人咳嗽连连。“豪门阔少也有笨手笨脚的时候?”醉梦紫笑得前俯后仰,狐尾调皮地卷走他鼻尖的面粉团。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角落的六姐醉梦兰突然指着窗外惊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月光下,大姐醉梦香正揪着福州公子聂少凯的衣领,黄衫猎猎作响:“说!是不是你偷藏了我的桂花蜜?”聂少凯举着双手连连后退,发间的玉冠歪得不成样子。
“别吵别吵!”二姐醉梦甜端着新熬的糖浆挤进来,橙色头巾歪在一边,“再闹糕点要焦了!”她话音未落,醉梦艾突然指着蒸笼蹦起来,兔耳朵几乎要戳到房梁:“我的蔷薇花糕!”白色蒸汽弥漫间,新出炉的糕点造型各异——有狼爪印的野莓糕、鼠形的芝麻饼,还有醉梦紫偷偷捏的、印着纳兰京侧脸轮廓的胡麻酥。
纳兰京拈起那块胡麻酥,望着糕点上自己微蹙的眉峰,忽然凑近醉梦紫耳畔:“原来在七姑娘心里,我这般严肃?”他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尖,惊得九条狐尾瞬间炸开,紫云绡裙摆下泛起紫色涟漪。而此时厨房外,西子湖的月光正温柔地漫过院墙,将满室的笑闹与甜香,酿成了独属于江南春夜的温柔。
“都别抢!”醉梦甜举着木勺敲得铜盆叮当响,试图从醉梦熙和醉梦泠手中夺回刚装盘的糕点,橙色围裙上沾满糖霜。醉梦熙狼尾一扫,将案上的杏仁片卷进嘴里,含糊不清道:“谁让六姐做的芝麻饼太香!”角落里,醉梦兰正踮脚往糕点盒里塞鼠形点心,蓝色裙裾下藏着的小尾巴不安分地晃动。
醉梦紫被挤到灶台边,紫云绡险些扫到火苗。忽然腰间一紧,纳兰京揽着她旋身避开,玄色衣摆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明明灭灭。“当心。”他的声音擦着她耳畔落下,龙涎香混着糕点甜香将她笼罩。醉梦紫耳尖发烫,余光瞥见父亲醉合德背着手踱进来,藏青色长衫下摆沾着可疑的糖渍。
“咳咳。”老学究推了推眼镜,视线扫过满室狼藉,落在灶台上的九尾狐糕点时,胡须不易察觉地颤了颤,“胡闹!大半夜不睡觉...”话未说完,醉梦泠已捧着块粉嘟嘟的鱼形糕点凑过去:“爹爹尝一口嘛!里面有觅两哥哥摘的野莓!”醉梦合德僵着身子咬了一口,眼角却悄悄弯起。
窗外,更鼓声悠悠传来。纳兰京忽然从袖中掏出个紫檀木匣,打开时珠光流转——竟是套嵌着紫水晶的糕点模具,九尾狐造型栩栩如生。“早备下的,原想庙会时拿出来。”他将模具轻轻放在醉梦紫掌心,指腹擦过她因揉面泛红的指尖,“现在看来,等不及了。”
醉梦紫望着模具上栩栩如生的狐尾,九条狐尾在身后不受控地蓬松炸开,紫云绡下泛起细密的涟漪。她刚要开口,厨房门又被推开,母亲林秀琪端着醒酒汤走进来,鬓边茉莉花随着步伐轻颤:“都在这儿呢?”她看着满桌的糕点,眼底盛满笑意,“明日庙会,带着这些去施粥棚吧。”
众人轰然应下,醉梦红趁机偷捏了把醉梦紫的狐尾,却被她反手用面团抹了花猫脸。笑声中,醉梦紫转头望向纳兰京,见他正认真地将剩下的面团揉成她喜欢的形状,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少年肩头,把此刻的喧闹都酿成了蜜糖。
夜风卷着新烤糕点的甜香漫出厨房,醉梦紫握着紫檀模具的手指微微发烫。余光瞥见纳兰京正用竹刷仔细清理糕点边角,月白袖口垂落时露出腕间墨玉镯,映着烛火泛着温润光泽。她刚要开口赞叹模具精巧,忽听院外传来马匹嘶鸣,踏碎了西子湖畔的宁静。
“纳兰公子!”管家的声音穿透夜色,“老爷派人来寻,说是有急事!”醉梦紫手中模具险些滑落,九条狐尾瞬间僵在身后。纳兰京起身时带落桌上的糖筛,细雪般的糖粉扑簌簌落在他肩头,他却浑然不觉,只望着她欲言又止:“明日庙会,我...”
“快去吧。”醉梦紫强撑起笑意,紫云绡裙摆扫过满地月光,“家中长辈唤你,定是要紧事。”她垂眸将模具收进木匣,却没注意到纳兰京攥紧又松开的拳头。直到马蹄声彻底消失在巷尾,醉梦红才晃着猫耳凑过来,指尖沾了团奶油抹在她鼻尖:“傻丫头,担心就直说。”
窗外飘来零星雨滴,敲打在芭蕉叶上沙沙作响。醉梦紫倚着雕花窗棂,望着匣中泛着冷光的模具出神。不知过了多久,衣襟突然被轻轻拽动,九妹醉梦泠抱着陶罐站在身后,粉裙沾着泥点:“七姐,这是觅两哥哥教我做的梅子酱,明日...明日和纳兰公子一起尝?”
雨声渐密时,厨房又热闹起来。醉梦甜哼着小曲熬制糖稀,橙色头巾上别着朵新摘的夜来香;醉梦艾踮脚擦拭蒸笼,绿色裙摆扫过满地花瓣;就连素来文静的醉梦兰也蹲在灶台前,蓝色衣袖高高挽起,认真往炉膛里添柴。醉梦紫望着姐妹们忙碌的身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木匣边缘,忽然听见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雨幕中,纳兰京的玄色大氅湿了半边,发间玉冠不知去向,几缕碎发贴在棱角分明的下颌。他怀里却牢牢护着油纸包裹,掀开时露出西域进贡的藏红花:“路上绕去了趟商行。”少年郎君气息微喘,眼中却盛满笑意,“听说用这个做馅,糕点会比晚霞更甜。”
醉梦紫的狐尾悄然缠上他手腕,紫云绡裙摆下泛起细密的涟漪。窗外,雨珠顺着屋檐汇成珠帘,将满室的笑闹与甜香,酿成了独属于江南雨夜的温柔。
藏红花的馥郁混着梅子酱的酸甜在灶间弥漫,醉梦甜突然拍着沾满面粉的手跳起来:“有了!把藏红花泡开和面,裹上梅子酱,再用紫儿的九尾模具压出形状,保准比御膳房的点心还金贵!”此言一出,醉梦艾立刻蹦去取瓷碗,兔耳朵随着动作欢快地颤动,醉梦红则利落地抽出腰间软鞭,“唰”地卷来案上的擀面杖。
纳兰京挽起衣袖要帮忙,却被醉梦紫拦住。她指尖沾了些藏红花汁,在他掌心画了只歪扭的狐狸:“公子且歇着,不然等下又要扬起面粉雪。”话音未落,醉梦熙突然举着面团冲过来,白色劲装蹭着灶台的煤灰:“来比比谁捏的狼更威风!”她身后,觅风默默将捏坏的面团藏到身后,耳根泛红。
正当众人闹作一团时,厨房门被轻轻叩响。醉梦兰探进头,蓝色裙摆沾着露水:“母亲说,让留些馅料明日做灯盏糕。”她怀里还抱着本手抄食谱,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茉莉花瓣。醉梦泠突然指着窗外惊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西子湖面上不知何时漂起盏盏荷灯,烛火在雨幕中明明灭灭,映得湖面宛如撒落的星河。
“是庙会试灯!”醉梦艾贴着窗棂,鼻尖几乎要蹭上玻璃,“去年我们放的兔子灯还拿了头彩!”醉梦甜闻言立刻转身翻箱倒柜,橙色头巾歪斜着:“快找找我的荷花灯骨架!”混乱中,纳兰京忽然握住醉梦紫的手,将温热的瓷碗塞进她掌心:“尝尝?藏红花蜜水。”
醉梦紫低头轻抿,清甜中带着微苦的药香在舌尖散开。她抬眼时,正撞见纳兰京专注的目光——少年郎君睫毛上还沾着雨珠,玄色衣襟洇着水渍,却笑得比湖面上的荷灯还要明亮。窗外,雨声渐歇,夜风卷着新烤糕点的香气掠过屋檐,与远处飘来的丝竹声缠作一团。醉梦紫的狐尾悄悄缠上他的手腕,在紫云绡下打了个温柔的结。
荷灯的微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醉梦紫的紫云绡裙上投下细碎光斑。她正用银匙将梅子酱填入藏红花面团,九条狐尾在身后轻轻晃动,忽然被一股力道拽住。转头见纳兰京蹲下身,指尖缠绕着她尾尖的紫色绒毛,墨玉般的眼眸映着烛火:“七姑娘的尾巴,比新制的糕点还要软。”
“就会贫嘴。”醉梦紫耳尖发烫,反手用沾着糖霜的指尖点在他鼻尖。纳兰京不躲不闪,反而顺势含住她的指尖,惊得她九条狐尾“唰”地炸开,紫云绡下泛起层层涟漪。这时,厨房门“吱呀”推开,身着黄衫的大姐醉梦香领着聂少凯走进来,豹耳微微竖起:“老远就闻到香味,你们在捣鼓什么稀罕物?”
聂少凯盯着案上造型别致的九尾狐糕点,喉结动了动:“这模样...倒像是给神仙上供的点心。”话音未落,醉梦甜端着刚熬好的糖稀凑过来,橙色头巾歪在一边:“明日庙会摆个摊子,保准抢得连渣都不剩!”她忽然狡黠地瞥向纳兰京,“不过纳兰公子要掏些本钱——听说你家商号有从波斯运来的糖?”
窗外,更夫敲过三响。醉梦泠打着哈欠靠在觅两身上,粉红色裙摆拖在地上:“七姐,我困...”话没说完,醉梦紫已用狐尾卷来软垫,轻轻垫在妹妹身下。纳兰京见状,默默将披风解下盖在醉梦泠身上,动作自然得仿佛早已重复过无数次。
“好了好了,都去歇着。”母亲林秀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手持竹编灯笼,暖黄色的光晕里,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紫儿,你和纳兰公子留下把最后这点馅料做完。”待众人散去,厨房陡然安静下来,唯有灶中柴火噼啪作响。
醉梦紫低头揉面,却见纳兰京的手覆上来,带着薄茧的掌心贴着她手背:“这样揉,面团才够劲道。”他身上雪松与龙涎香交织的气息将她笼罩,呼吸扫过耳畔时,她手中的面团突然被捏出个歪扭的形状。“你看,”纳兰京轻笑,指尖点着面团上凸起的部分,“像不像你生气时竖起的狐耳?”
雕花窗外,荷灯渐次熄灭,唯有零星几点在雨雾中明明灭灭。醉梦紫的尾巴悄悄缠住纳兰京的脚踝,在紫云绡下打了个结,就像此刻她慌乱又甜蜜的心跳。
灶火渐弱,余烬将熄,映得案上未成型的糕点泛着暖融融的光。醉梦紫正要抽回被纳兰京覆住的手,却听他突然轻叹:“从前总觉得府上的宴席无趣,珍馐美馔都味同嚼蜡。”少年郎君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手背上的面粉,眸光低垂,“直到尝过你做的桂花糕,才知道何为甜。”
窗外飘来若有若无的晨露气息,醉梦紫耳尖发烫,九条狐尾不受控地缠上他的手腕。她故作镇定地扬起下巴:“不过是些家常点心,说得这般夸张。”话音未落,纳兰京已俯身拾起滚落在地的藏红花,指尖捻起一撮金红色粉末,突然吹向她的脸颊。
“你!”醉梦紫慌忙后退,却撞进他怀里。紫云绡裙摆扫过满地月光,藏红花粉落在她的眉梢眼角,倒像是特意晕染的胭脂。纳兰京望着她因嗔怒而蓬松的狐尾,喉结微微滚动,忽然用袖口轻轻擦去她鼻尖的金粉:“这样,倒像从月宫里偷跑出来的小狐狸。”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伴着醉梦熙中气十足的抱怨:“觅风!你又把梅花桩摆歪了!”紧接着是金属碰撞声,显然狼女已抽出佩剑。醉梦紫无奈地摇头,刚要开口,厨房门又被推开条缝,醉梦泠顶着鸡窝头探进脑袋,粉红色睡衣上还沾着梅子酱:“七姐...我饿。”
纳兰京率先反应过来,从食盒里取出块未装饰的胡麻糕,蹲下身递给醉梦泠:“小心烫。”少年郎君的月白衣袖垂落,腕间墨玉镯与瓷盘相撞,发出清越声响。醉梦泠咬下一口,腮帮子鼓成小鱼模样:“比...比我做的好吃。”
晨光悄然爬上雕花窗棂,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醉梦紫望着忙前忙后的纳兰京——他正耐心教醉梦泠用模具压出小鱼形状,发间不知何时沾了片花瓣。灶台上,新烤的糕点腾起袅袅热气,蜜糖与藏红花的香气漫过整个厨房,混着姐妹们的笑闹声,酿成了比朝霞更甜的清晨。
晨光透过雕花窗,在青砖地上筛出金线。醉梦紫正将最后一块藏红花糕点摆入描金食盒,忽听院外传来清脆的铜铃声。八妹醉梦熙风风火火撞开厨房门,白色劲装还沾着晨露,狼耳警觉地竖起:“七姐!纳兰家的马车停在巷口,排场大得能把整条街堵上!”
纳兰京擦拭瓷盘的动作微顿,耳尖却悄悄泛红。他望着醉梦紫骤然睁大的杏眼,忽然轻笑出声,从袖中取出枚刻着缠枝莲纹的鎏金令牌:“前些日子求父亲拨的,往后...”少年郎君故意压低声音,龙涎香混着糕点甜香拂过她耳畔,“运糖霜的马车,能直接停到你家后院。”
醉梦紫的狐尾不受控地炸开,紫云绡下泛起紫色涟漪。她刚要嗔怪,厨房门又被推开,母亲林秀琪端着 freshly 熬制的莲子羹走进来,眼角眉梢皆是笑意。瞥见纳兰京手中的令牌,她将羹汤放在案上,温声道:“紫儿,去把你父亲抄的糕点方子拿来,再带纳兰公子去书房坐坐?”
穿过挂满紫藤花的回廊时,醉梦紫的狐尾始终若即若离地缠着纳兰京的玉带。书房门虚掩着,隐约传来墨香与父亲的咳嗽声。推开门,却见醉合德正手忙脚乱地藏起桌上的糕点模具,花白胡子上还沾着面粉。老学究清了清嗓子,推了推玳瑁眼镜:“纳兰公子对制糕也有兴趣?”
纳兰京恭敬行礼,目光却落在墙角的竹编蒸笼上:“伯父的巧思令人钦佩,不知可否...”他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惊呼。两人探头望去,只见二姐醉梦甜追着偷吃糕点的五姐醉梦红满院跑,橙色与红色的裙摆翻飞如蝶,惊起满树麻雀。
醉梦紫忍俊不禁,转身时却撞进一片温暖。纳兰京伸手护住她的后脑,防止撞上雕花书柜,掌心的温度透过紫云绡渗来。“小心。”他的声音低沉,指腹轻轻擦过她发烫的耳尖,“明日庙会上,你穿淡紫色那套襦裙可好?与新做的藏红花糕点最配。”
庭院里,姐妹们的笑闹声混着新焙糕点的香气飘来。醉梦紫望着少年郎君眼底的温柔,九条狐尾在身后悄悄缠成同心结,比任何时候都确信,这烟火缭绕的日常,便是她最贪恋的甜蜜滋味。
日头渐高时,醉府后院已飘起层层叠叠的甜香。醉梦紫系着新换的淡紫色绣蝶围裙,正踮脚往雕花食盒里摆放糕点。九条狐尾在身后欢快地晃动,不时卷起案上的桂花,撒在刚出炉的藏红花糕上做点缀。
"小心烫着。"纳兰京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玄色锦袍袖口还沾着方才帮醉合德研墨的痕迹。他伸手取下她发间快要滑落的紫藤钗,温热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泛红的耳垂,"你看,三姐姐又在和苏公子闹了。"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醉梦艾正举着沾满面粉的木勺追着苏晚凝跑,绿色的裙摆扫过满地花瓣。兔女耳尖通红,嗔怪道:"都怪你!非要往糕点里加那么多果仁!"而苏晚凝则笑着左躲右闪,手中还护着新做的果仁酥,"这叫创新!明日庙会肯定大受欢迎!"
院门口,醉梦香倚着黄梨木门框,黄色劲装束得利落,豹耳微微竖起。她看着聂少凯笨手笨脚地往马车上搬食盒,嘴角勾起一抹笑:"堂堂福州公子,连个箱子都抱不稳?"聂少凯涨红了脸,嘟囔着:"还不是怕碰坏了你们的宝贝糕点!"
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紧接着是醉梦甜的惊呼:"醉梦红!你又打翻我的糖霜罐!"醉梦红灵活地躲开飞溅的糖霜,红色猫耳高高竖起,尾巴得意地晃着:"谁让你把罐子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一旁的冯广坪无奈地摇头,默默捡起扫帚清扫。
醉梦紫望着这热闹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转头看向纳兰京,却见少年郎君正专注地看着她,眼底盛满温柔:"在想什么?"
"在想..."醉梦紫指尖捏起一块九尾狐形状的糕点,轻轻凑近他唇边,狐尾调皮地卷住他的手腕,"以后每个春日,我们都要这样一起做糕点。"
纳兰京咬下一口糕点,蜜糖的香甜在口中散开。他握住她沾着糖霜的手,轻声道:"何止春日,往后的每个晨昏,我都要与你一同度过。"
此时,醉梦泠抱着装满花瓣的竹篮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粉裙上的银鱼装饰叮当作响:"七姐!觅两哥哥说,把花瓣撒在糕点上会更香!"身后的觅两耳朵通红,默默递上刚采的蔷薇花。
远处,西湖波光粼粼,画舫上传来悠扬的歌声。醉府内,姐妹们的笑闹声、糕点的香气,还有少年少女间温柔的私语,交织成一幅最动人的江南春景图。而这份平凡又甜蜜的日常,或许就是最珍贵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