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黛瓦时,觅如蹲在灶台边,素兰裙摆沾了几点灶灰,正将新挖的红薯埋进余烬。洛君倚着雕花木门,看青烟缠绕她发间银铃,待甜香漫过爬满紫藤的小院,两人相视一笑,拾起木签拨开焦壳,金黄薯肉腾起的热气里,藏着岁岁年年的温柔。
秋阳斜照时,觅如的素兰裙裾掠过青苔石阶,将刚挖的红薯埋进灶膛灰堆,灵巧的指尖沾了灰痕。洛君倚着斑驳竹篱,见她踮脚拨弄柴薪,发间碎玉流苏随动作轻晃,待甜香漫过爬满薜荔的院墙,少年已取来粗陶碗,笑着接住她递来的焦壳红薯,金黄薯肉里裹着岁岁年年的温软时光。
暮春的西子湖笼着一层薄雾,觅府檐角的铜铃被穿堂风撩得叮咚作响。觅如蹲在灶台前,素兰色襦裙的下摆浸在青砖缝里的青苔上,沾了几点灶灰也浑然不觉。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映着灶膛里跃动的火苗,在脸上碎成点点银光。
"当心烫着。"洛君倚着雕花木门,月白色长衫被晚风鼓起,手中折扇轻叩门框。他生得清俊,眉眼间却总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此刻却目不转睛盯着灶前的少女,见她指尖被火星燎到,又缩回来吹了吹,忍不住摇头,"堂堂鼠族灵女,竟连烧火都不会。"
觅如扭头瞪他,鼻尖还沾着煤灰:"你倒试试?"她将新挖的红薯埋进余烬,动作却比言语温柔许多,仿佛藏着什么珍贵物事,"这可是我今早在后山寻的,皮薄个大,等会儿烤好了,可不给你吃。"话虽如此,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红薯表面凸起的纹路,想起今早洛君在田间弯腰挖薯时,衣摆沾了露水的模样。
青烟裹着焦香漫过爬满紫藤的院墙,将暮色都熏得甜腻。洛君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当真不给?"觅如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往后一仰,后背抵上冰凉的灶台,却见少年狡黠一笑,折扇挑起她鬓边碎发,"那我可要自己动手了。"
话音未落,灶膛里突然传来"噗"的轻响,红薯炸裂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觅如趁机推开他,拾起木签小心翼翼拨开焦壳,金黄的薯肉冒着热气,软糯的甜香混着草木灰的气息,将整个小院都浸在暖意里。洛君伸手要拿,却被她拍开:"烫!"
两人就着木签分食红薯,觅如咬下一口,烫得直呵气,却仍眉眼弯弯:"甜吗?"洛君望着她沾了薯泥的嘴角,喉结动了动,忽然伸手替她擦去:"甜过你藏在枕下的桂花蜜。"
晚风卷着紫藤花瓣掠过两人身侧,将细碎的甜香揉进暮色。远处传来醉梦香与聂少凯的笑闹声,隐约还混着醉梦甜哼唱的小调,却都比不上此刻灶膛余烬里,那缕绵长的甜。
秋阳将西天染成蜜橘色时,觅如抱着竹筐穿过满院薜荔藤。素兰裙裾拂过石阶上经年的青苔,惊起两只灰雀扑棱棱飞向天际。她鬓边碎玉流苏随着步伐轻颤,在脸颊投下细碎的光影,怀中沾着泥土的红薯还带着晨露的凉意。
"又偷偷溜去后山了?"洛君斜倚在斑驳竹篱旁,玄色锦袍被秋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新换的白玉佩。他垂眸看着少女踮脚往灶膛里添柴,火光映得她耳尖发红,发间银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当心醉梦香闻到,又要说你带坏六姐。"
觅如回头吐了吐舌头,指尖沾着灰痕却灵巧地将红薯埋进灶灰:"才不会呢,六姐前日还说要和南宫公子去采霜柿。"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喏,早市买的桂花糕,你最爱吃的枣泥馅。"
洛君挑眉接过,却不拆开:"倒是有心。"他望着少女认真拨弄柴薪的侧脸,夕阳为她睫毛镀上金边,忽然想起春夜共食烤薯时她嘴角沾的薯泥。喉间微痒,伸手欲替她拂去脸上的灰,却在触及前被她躲了开去。
"烫着怎么办!"觅如嗔怪地瞪他,将最后一根枯枝塞进灶膛。火苗"轰"地窜起,映得她眼中亮如星辰,"这次挖的红薯比上次更大,等会儿分你半个。"她下意识摩挲着竹筐边缘,想起今早洛君在田埂上弯腰挖薯时,袖口被草叶勾住的模样。
甜香渐渐漫过薜荔院墙,混着远处醉梦甜哼唱的小调。洛君突然轻笑出声,折扇轻点她鼻尖:"半个?我记得某人说过'可不给你吃'。"觅如耳尖通红,抓起木签作势要打,却被他握住手腕。四目相对时,秋风卷起满地落叶,将甜香揉成绵长的絮语。
院外忽传来醉梦熙爽朗的笑声,混着兵器相击的铮鸣。觅如侧耳听了听,又转头看灶膛:"八姐又在和大风练剑了。"她忽然想起什么,狡黠一笑,"等下把烤薯分给她,说不定她会教我几招。"
洛君捏了捏她脸颊,故意板起脸:"堂堂鼠族灵女,学什么舞刀弄枪。"可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不过......"他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若你想学,我倒是可以陪练。"
灶膛里突然传来轻微的爆裂声,甜香瞬间四溢。觅如挣开他的手,慌乱地去扒红薯,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洛君倚着竹篱,看着少女忙碌的身影,手中桂花糕的甜香与烤薯的焦香交织,恍惚间竟比春日的紫藤还要醉人。
秋阳将碎金般的光洒在西子湖畔,觅府院墙上的薜荔叶被染成深浅不一的琥珀色。觅如赤足踩在湿润的青苔石阶上,素兰色襦裙下摆动若流云,竹筐里的红薯还带着泥土的芬芳。她蹲下身时,发间碎玉流苏垂落额前,像撒了一把月光在眉间。
"又把新做的鞋弄脏了。"洛君折扇轻点她发顶,玄色衣摆掠过竹篱上的藤蔓。他望着少女将红薯埋进灶膛灰堆,指尖沾了灰也浑然不觉,反而对着跃动的火苗露出狡黠笑容,"这般顽皮,倒像只偷粮的小老鼠。"
觅如转头哼了声,杏眼弯成月牙:"上次是谁说'烤红薯比书院先生的文章有趣'?"她用木枝拨弄着灰烬,忽然想起春日里两人在桃花树下分食烤薯的场景,耳尖泛起薄红,"今日挖的红薯特别甜,等会儿要叫六姐和南宫公子一起来。"
洛君倚着竹篱蹲下,与她平视时眸中映着跳动的火光:"你倒是惦记着旁人。"他忽然伸手,指尖悬在她沾灰的脸颊上方,见少女慌忙后仰,又轻笑收回手,"方才经过厨房,醉梦甜在蒸桂花糕,说是要给燕子严补身子。"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金属碰撞声。醉梦熙的白衣掠过墙头,手中长剑挽出银亮剑花,身后大风举着木盾追赶:"八妹!当心别撞着——"话未说完,两人已翻进院子,惊起满墙薜荔簌簌作响。
觅如被逗得直笑,灶膛里突然传来"噗"的轻响。她忙用木签挑出烤得焦香的红薯,金黄的薯肉冒着热气:"正好,快来尝尝!"醉梦熙收剑入鞘,白衣染着草屑,却毫不客气地撕下一块:"还是你最懂我,练武练得肚子都瘪了。"
洛君将粗陶碗递给觅如,看着她细心地把红薯分成小块。秋日的风裹着烤薯的甜香掠过众人,远处传来醉梦红与冯广坪讨论农事的交谈,混着醉梦泠在湖边哼的小调。他望着少女沾着薯泥的指尖,忽然希望这漫溢着烟火气的时光,能像灶膛里的炭火般,永远暖融融地烧下去。
秋阳的光晕渐渐染上橘色,给觅府的黛瓦白墙都镶上金边。院角的薜荔藤垂落如帘,被风一吹便沙沙作响,几片暗红的叶子打着旋儿,落在觅如素兰色的裙裾上。她跪在灶台前,专注地将红薯埋进灶灰,发间碎玉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映着跳动的火光,仿佛缀满了细碎的星辰。
“当心灰迷了眼。”洛君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玄色长衫下摆垂在青石砖上,他伸手轻轻按住她欲往灶膛里添柴的手,“让我来。”温热的掌心覆上来时,觅如耳尖蓦地红了,却仍嘴硬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话没说完,就见洛君用木柴熟练地拨弄着灰烬,火光将他侧脸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柔和。
正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紧接着醉梦兰身着水蓝色襦裙,提着裙摆跑进来,发间珍珠步摇跟着晃动:“老远就闻到香味啦!”她身后南宫润一袭月白长袍,手持书卷,面上带着温和笑意:“觅如妹妹又在煨红薯?”
“来得正好!”觅如眼睛一亮,从袖中掏出帕子擦了擦手,“这次的红薯可甜了,等会儿都尝尝。”她转头看向洛君,却见他正盯着自己沾着灰的指尖,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说话间,醉梦熙的声音也从院外传来:“还有我!大风去打水了,说要给我们煮新茶配烤红薯!”白衣少女提着长剑大步流星走进来,发间束着的狼尾毛在风中猎猎作响。她弯腰凑近灶台,用力吸了吸鼻子:“香!比我上次在山上烤的野兔子还香!”
洛君看着热闹的众人,嘴角不自觉上扬。他余光瞥见觅如正小心翼翼地用木签挑开红薯焦壳,露出金黄的薯肉,热气氤氲中,少女睫毛轻颤,专注的模样可爱得紧。“诺,给你。”觅如将最大的一块红薯放进他碗里,耳尖泛红,“特意挑的最甜的。”
“偏心。”醉梦熙凑过来,作势要抢,却被洛君眼疾手快躲开。众人笑闹间,远处传来醉梦甜清亮的歌声,夹杂着燕子严温柔的附和,还有醉梦红与冯广坪谈论庄稼收成的声音。秋日的晚风裹着烤红薯的甜香、桂花香,还有众人的欢笑声,在觅府小院里缓缓流淌。
暮色渐浓,西天的晚霞如泼洒的胭脂,将觅府的飞檐都染成暖红色。院角的薜荔藤在晚风中沙沙作响,叶片上凝着的露水折射出细碎的光。觅如跪坐在灶台前,素兰色的裙裾铺散在青砖上,宛如一朵悄然绽放的兰花。她小心翼翼地将红薯埋进灶灰,发间碎玉流苏随着动作轻晃,在脸颊投下斑驳的光影。
“当心别烫着。”洛君倚着竹篱,玄色长衫被晚风鼓起,勾勒出修长的身形。他垂眸看着少女专注的侧脸,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鼻尖还沾着一点煤灰,忍不住轻笑出声,“堂堂鼠族灵女,做事却像偷粮的小耗子般小心翼翼。”
觅如扭头瞪他,杏眼圆睁:“你若嫌弃,便别吃!”话虽硬气,手下的动作却更轻柔了几分,将红薯摆放得整整齐齐。她想起今早洛君陪她去后山挖薯的模样——少年卷起衣袖,认真地在田垄间翻找,玄色衣摆沾了泥土,却依旧笑得灿烂。想到此处,她耳尖微微发烫,慌忙低头拨弄灶灰。
正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醉梦甜身着橙色襦裙,挽着燕子严的手臂走来。她发间的金步摇随着步伐轻颤,手中还提着个竹篮:“老远就闻到香味啦!我做了桂花酿,正好配烤红薯!”燕子严温柔地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目光始终追随着心上人。
“也不等我们!”醉梦香一袭明黄衣衫,与聂少凯并肩而入。她走路带风,豹族的飒爽尽显,“少凯从福州带了新茶,正适合解腻。”聂少凯微笑着将茶包递给觅如,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洛君,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甜香愈发浓郁,几乎要将整个小院浸透。觅如用木签轻轻挑起红薯,焦壳裂开的瞬间,金黄的薯肉冒着热气,软糯的香气扑面而来。她先盛了一碗递给洛君,又分给众人,目光在每张熟悉的笑脸上掠过,心里满是暖意。
洛君咬下一口红薯,甜糯的滋味在舌尖散开。他看着围坐在一起的众人——醉梦熙正和大风争论着剑法,醉梦泠倚在湖边,对着水面轻声哼着歌,觅佳和李屹川在一旁分享桂花糕……暮色中的欢声笑语,混着烤红薯的甜香,织成一张温柔的网。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觅如,见她嘴角沾了一点薯泥,正开心地与醉梦兰交谈。
晚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也吹乱了觅如的发丝。洛君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将发丝别到耳后。少女受惊般抬头,两人目光相撞,洛君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在众人的笑闹声里,一下又一下,震得胸腔发烫。
天边最后一抹晚霞褪成淡金时,院角老槐树上的归鸟扑棱着翅膀掠过薜荔藤蔓。觅如跪坐在灶台前,素兰裙上沾着零星的灰点,却浑然不觉,正用细木枝轻轻拨开灶灰,露出几颗烤得焦香的红薯。她发间碎玉流苏随着动作轻晃,在暮色里闪烁着细碎的光,宛如夜空中坠落的星子。
“又在偷偷藏美味?”洛君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玄色长衫下摆扫过青石板,带着淡淡的墨香。他弯腰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小心醉梦红那只馋猫,待会儿闻到香味又要来抢。”
觅如脸颊发烫,慌忙往后躲了躲,却不小心撞进他怀里。洛君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这么着急投怀送抱?”“谁、谁要投怀送抱了!”觅如挣扎着站起来,素兰裙摆扫过灶台,扬起几缕轻烟,“明明是你突然凑过来!”
正闹着,院外传来清脆的铃铛声。醉梦泠身着粉衣,赤足踩在湿润的石板路上,发间还沾着几片浮萍:“我在湖里就闻到香味啦!”她身后跟着觅两哥哥,手里提着刚钓上来的鲜鱼,“正好烤鱼配烤红薯,美哉!”
说话间,醉梦熙拎着长剑闯进来,白衣下摆沾满草屑:“大风去打猎了,说要带野味回来加餐!”她瞥见灶台上的红薯,眼睛一亮,“先给我来一块垫垫肚子,练了一下午剑,饿死了!”
洛君笑着将烤得最香的红薯递给觅如,见她小心翼翼地剥着焦壳,露出金黄软糯的薯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小心烫着。”觅如拍开他的手,却偷偷将最大的一块塞进他碗里,耳尖泛红:“就、就分你一块,别太得意!”
众人围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晚风送来西湖的水汽,混着烤红薯的甜香、桂花酿的醇香,还有醉梦甜哼唱的小调。洛君看着身旁吃得脸颊鼓鼓的觅如,素兰衣袂被风吹起,发间银铃叮咚作响,忽然觉得,这样平凡的烟火日子,竟比任何江湖传说都要动人。他默默往她碗里添了块温热的红薯,在众人的笑闹声中,将满心温柔都藏进这一口甜香里。
夕阳将湖面染成蜜色,粼粼波光透过薜荔藤蔓洒进小院,在觅如素兰色的裙摆上碎成点点金斑。她跪坐在灶台前,指尖捏着木签轻轻拨动灶灰,露出几枚烤得微微开裂的红薯。发间碎玉流苏垂落额前,随着动作轻晃,倒像是沾了一身的星光。
“又在偷藏宝贝?”洛君斜倚竹篱,玄色衣摆垂落在青石板上,折扇轻点她发顶,“方才醉梦紫还说闻到甜香,猜是你在捣鼓。”他望着少女鼻尖沾着的煤灰,喉间溢出轻笑,弯腰时带起的风卷动她鬓边碎发。
觅如慌忙用手背蹭脸,反将灰抹得更花:“明明是大家一起吃!”她转头瞪他,杏眼亮晶晶的,“上回你还说,书院的课业不如烤红薯有趣。”话音未落,灶膛里突然“噗”地炸开焦香,她立刻转头,小心翼翼地将红薯挑出,“熟了熟了!”
院门“吱呀”轻响,醉梦艾提着竹篮蹦跳而入,翠绿裙摆扫过满地落叶:“我摘了桂花!正好配烤红薯!”她身后苏晚凝抱着陶罐,笑得温文尔雅:“是新酿的梅子酒。”紧接着醉梦红晃着腰肢走来,红色襦裙绣着金线狸猫,老远就伸手:“快给我尝尝!”
洛君接过觅如递来的粗陶碗,看她踮脚给众人分红薯,素兰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皓腕。她专注地将焦壳剥成小块,不时抬头叮嘱“小心烫”,眼底盛满温柔。晚风卷着烤红薯的甜香掠过众人,远处传来醉梦熙练武的吆喝声,混着醉梦泠在湖边哼的渔歌。
“给你。”觅如忽然塞来一块裹着焦壳的红薯,耳尖泛红,“挑的最甜的。”洛君低头咬下一口,软糯的薯肉在舌尖化开,甜得连心尖都发烫。他望着少女沾着薯泥的指尖,忽然很想将这沾满烟火气的温柔,小心翼翼地拢进怀里。
暮色渐浓,天边的云霞如泼洒的丹砂,将觅府的飞檐都浸染成暖红色。院中的薜荔藤蔓垂落如帘,被晚风轻轻拂动,几片暗红的叶子打着旋儿飘落,正巧落在觅如素兰色的裙裾上。她跪在灶台前,专注地用木签拨弄着灶灰,发间碎玉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在昏黄的天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当心灰弄到眼睛里。”洛君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玄色长衫下摆扫过青石板,带起一阵淡淡的墨香。他伸手接过觅如手中的木签,指尖不经意间相触,两人都微微一怔。洛君低头专注地拨弄着灶灰,侧脸被火光映得柔和,“还是我来吧,你这小老鼠,总爱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觅如鼓起脸颊,伸手去抢木签:“谁说我不行!上次就是我煨出了最甜的红薯。”话虽如此,却乖乖退到一旁,看着洛君熟练地翻动红薯。火光跳跃,将他的身影投在墙上,与她的影子渐渐重叠。她心里泛起一丝甜意,又悄悄瞥向洛君,见他嘴角也噙着一抹笑意,耳尖不禁微微发烫。
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醉梦甜穿着橙色襦裙,手里端着一盘桂花糕,发间的金步摇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我就知道你们在煨红薯!特意做了点心来配。”燕子严跟在她身后,温柔地护着她的手肘,生怕她摔倒。
“好香!”醉梦红穿着红色衣裙,像一团跳动的火焰般冲进来,发间的猫形发饰随着动作晃悠,“我老远就闻到了,差点把冯广坪给抛下!”话音刚落,冯广坪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壶新酿的米酒。
洛君将烤好的红薯分给众人,金黄的薯肉冒着热气,香气四溢。觅如接过他递来的红薯,咬下一口,软糯香甜的滋味在口中散开。她抬眼望去,院中的众人围坐在一起,谈笑声、赞叹声此起彼伏。醉梦熙正和大风比划着剑法,醉梦泠倚在湖边,哼着轻快的小调,远处还传来醉梦香爽朗的笑声。
晚风轻拂,带着烤红薯的甜香和桂花的芬芳。觅如看着身边的洛君,见他正专注地听着大家说话,侧脸轮廓分明。她突然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永远不要流逝。洛君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向她,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满满的温柔与眷恋。
暮色彻底漫过黛瓦,檐角铜铃在晚风中叮当作响。觅如蹲坐在灶台前,素兰裙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沾着灶灰的绣鞋。她正用木签小心翼翼地拨动红薯,发间碎玉流苏垂落眼前,将跳动的火光筛成细碎的金斑。
“又把自己弄成小花猫。”洛君不知何时凑过来,玄色衣袖擦过她发顶,带着书院墨香的气息将她裹住。他伸手要替她擦去脸颊的灰,却被觅如偏头躲开,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柿子:“别闹,红薯要糊了!”
院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马蹄声,醉梦香骑着枣红马闯入院门,明黄色裙摆飞扬如旌旗。聂少凯牵着缰绳紧跟其后,怀中还抱着油纸包:“福州新贡的酥糖!”话音未落,醉梦甜挎着竹篮从月洞门转出,橙色襦裙绣着金丝凤凰,“我刚蒸了桂花糕,配烤红薯正好!”
觅如被众人挤到灶台边,看着醉梦红蹲下身抢木签:“让我来!本姑娘烤的红薯最香甜!”她火红的衣袖扫过灶灰,惊得觅如后退半步,却被洛君伸手揽住腰。少年温热的掌心隔着衣料传来温度,耳畔是他带着笑意的低语:“躲我怀里,他们抢不走你的宝贝。”
甜香愈发浓烈时,醉梦熙拎着长剑翻进院墙,白衣染着草屑。大风跟在后面,怀里抱着刚猎来的野兔:“今晚加菜!”醉梦泠赤足站在湖边,粉衣沾着水汽,手里捧着荷叶包的菱角:“我在湖里采的!”
洛君接过觅如递来的陶碗,看她踮脚给每个人分红薯。少女沾着薯泥的指尖在月光下泛着柔光,说话时睫毛忽闪,像振翅的蝶。他咬下一口红薯,甜糯的滋味混着晚风里的桂花香,恍惚间听见醉梦紫调侃的笑声,还有南宫润吟诵的诗句,却都不及眼前人弯起的眉眼动人。
当醉梦艾提议用新茶配点心时,觅如忽然发现洛君的碗里堆满了剥好的红薯。她抬头望向少年,只见他正用折扇替她挡住醉梦红伸来的“掠夺之手”,眼中笑意漫得快要溢出来,在渐浓的夜色里,比灶膛的火还要炽热。
暮色愈深,西天最后一缕霞光将湖面染成琥珀色,倒映在觅府的琉璃瓦上。院中的薜荔藤蔓垂落如碧色帘幕,晚风掠过,叶尖凝着的露水簌簌落在觅如素兰色的裙裾上。她跪坐在灶台前,睫毛垂落投下蝶翼般的阴影,正用木签轻轻戳着红薯——表皮已烤得焦黑开裂,甜香裹着草木灰的气息,将众人的谈笑声都浸得黏腻。
“当心烫!”洛君话音未落,觅如已被升腾的热气烫得缩回手,碎玉流苏随着动作晃出细碎银光。少年眼疾手快托住她的腕子,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早说让我来。”他挑眉轻笑,玄色衣摆扫过青苔石阶,弯腰时发间玉冠折射出冷光,却在看向觅如时化作融融暖意。
“又在偷偷撒娇!”醉梦红突然从两人身后探出头,火红的襦裙绣着金线狸猫,发间银铃叮当作响。她伸手要抢木签,却被洛君用折扇轻巧挡开:“猫爪子别乱伸。”话音惹来众人哄笑,醉梦甜端着桂花糕的手都跟着轻颤,橙色裙摆上的凤凰仿佛要振翅而飞。
这时,院外传来“哐当”一声兵器相撞的脆响。醉梦熙白衣猎猎,长剑挽出银亮剑花,正与大风在月光下比试。“接招!”狼女的发带被风吹散,露出颈间狼牙项链,招式却丝毫不乱。二宝抱着陶罐从角门溜进来,虎妞小葵蹦跳着跟在身后,橙色裙摆沾满泥土:“烤红薯配酸梅汤,绝了!”
觅如被挤到洛君身侧,素兰衣袖擦过他腰间玉佩。少年忽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他们抢得凶,我护着你。”他掌心摊开,不知何时已剥好半块红薯,金黄薯肉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相触的指尖。远处醉梦紫倚在纳兰京肩头轻笑,紫色裙摆垂落如瀑;醉梦青与何童低声对诗,青色衣袖拂过飘落的薜荔叶。
晚风卷起满院甜香,混着醉梦艾新沏的茶雾。觅如咬下一口红薯,软糯的甜意漫上舌尖,却在抬头望见洛君专注的目光时,心跳得比灶膛里的火苗还要急促。他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薯泥,指腹擦过脸颊的瞬间,连远处醉梦泠的渔歌声都变得朦胧——原来这人间烟火,最暖不过心上人递来的半块烤红薯。
夜幕悄然爬上黛瓦,院角老槐树上的夜枭发出低鸣,却被此起彼伏的谈笑声盖过。觅如跪坐在灶台边,素兰裙裾已被灶灰染出深色印记,她仍专注地用木签轻敲红薯外壳,听着闷闷的“咚咚”声判断火候。洛君斜倚竹篱,玄色长衫下摆垂落在石阶缝隙里,看着少女发间碎玉流苏随动作轻颤,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再烤下去可要成炭了。”洛君折扇轻点她肩头,惊得觅如差点打翻手边的陶碗。她回头时,脸颊被火光映得绯红,沾着煤灰的鼻尖皱起:“就快好了!上次你说不够软糯......”话未说完,灶膛里突然传来“噗”的爆裂声,焦香混着甜腻的气息猛地窜出,惊得醉梦熙手中长剑险些落地。
“好香!”醉梦红第一个扑过来,红色襦裙上的金线狸猫随着动作张牙舞爪。她伸手要抢,却被洛君侧身拦住,玄色衣袖卷起一阵风:“猫科动物不许抢食。”话音未落,醉梦甜端着新煮的桂花茶走来,橙色裙摆扫过满地落叶:“别闹,小心烫着妹妹们。”
月光如水,洒在围坐石桌的众人身上。觅如将烤好的红薯逐个剥开,金黄薯肉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洛君接过陶碗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感受到细微的颤抖。“尝尝看。”觅如咬着下唇,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这次加了后山摘的野蜂蜜。”
醉梦兰突然指着湖面惊呼,水蓝色裙摆扫过青石:“快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醉梦泠赤脚站在浅水区,粉红色纱裙浸在波光里,正与觅两哥哥比试谁捞的田螺多。远处传来醉梦紫银铃般的笑声,紫色披帛随风扬起,与纳兰京手中的折扇共舞。
晚风裹着烤红薯的甜香掠过薜荔藤,洛君咬下一口软糯的薯肉,蜂蜜的甜意混着熟悉的草木灰气息在舌尖散开。他余光瞥见觅如正偷偷看自己,素兰衣袖下的指尖不安地绞着裙摆。少年忽然伸手,将她鬓边被热气熏湿的碎发别到耳后,在众人的笑闹声中,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比院外西湖的浪涛还要汹涌。
墨色夜空渐浓,北斗星悬于黛瓦之上,将清冷的光洒在觅府院中的青石砖上。薜荔藤蔓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叶片上凝结的露水不时滴落,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水痕。觅如跪坐在灶台前,素兰色的裙摆铺展在青砖上,宛如一朵在夜色中绽放的幽兰。她专注地用木签挑开红薯的焦壳,碎玉流苏垂落额前,在火光的映照下,像是缀上了星星的微光。
“慢些,别烫着。”洛君蹲在她身侧,玄色长衫下摆垂落进砖缝间的青苔里。他伸手接过觅如手中的红薯,动作轻柔地将冒着热气的薯肉分成小块,“你呀,总是这么心急。”说着,用木签挑起一块最软糯的部分,递到她唇边。
觅如脸颊发烫,耳尖通红,轻轻咬下一口,软糯香甜的滋味在口中散开。她偷眼看向洛君,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心不由得漏跳一拍。“就、就知道取笑我。”她小声嘟囔着,低头继续分红薯,却没发现洛君眼中满是宠溺。
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欢快的喧闹声。醉梦熙拎着长剑,白衣上沾着草屑,正与大风争论着刚才比武的招式。“明明是你输了!”醉梦熙的声音清脆响亮,发间的狼尾毛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大风挠了挠头,憨笑着说:“下次一定赢你!”
醉梦甜端着新蒸的米糕走来,橙色襦裙上的金线在月光下闪烁,宛如跳动的火焰。“快来尝尝,刚出锅的!”她身后跟着燕子严,温柔地护着她的手肘,生怕她摔倒。醉梦红则像一阵风似的冲过来,红色的裙摆上绣着的狸猫栩栩如生,“还有烤红薯吗?本姑娘还没吃够!”
众人围坐在石桌旁,月光、火光、谈笑声交织在一起。觅如看着身边的洛君,又望向嬉闹的众人,心中满是温暖。洛君将一块剥好的红薯放进她碗里,轻声说:“尝尝这块,看着最甜。”觅如抬头,与他目光相撞,两人相视而笑,周围的喧嚣仿佛都已远去,只剩下彼此眼中的温柔与眷恋。夜风吹过,带着烤红薯的甜香和桂花的芬芳,将这份平凡而美好的时光,轻轻包裹。
月过中天时,碎银般的月光淌过薜荔藤蔓编织的绿帘,在青石板上筛出斑驳的光影。觅如跪坐在灶台边,素兰裙摆上的云纹暗绣被灶火映得忽明忽暗,她正用木签将最后一块红薯的焦壳剥成花瓣状,发间碎玉流苏随着动作轻颤,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银光。
“还在忙?”洛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夜色的凉意。他手中托着盏青瓷灯,暖黄的光晕裹着玄色长衫,将两人的影子叠在爬满薜荔的院墙上。少年俯身时,发间玉冠擦过她发顶,“醉梦甜煮了百合粥,再不吃可要凉了。”
觅如回头,鼻尖还沾着烤焦的薯皮碎屑:“就差最后一点......”话未说完,洛君已伸手替她抹去脸上的灰,指腹擦过肌肤时,带着书院墨锭的清苦气息。她耳尖发烫,慌忙低头,却见洛君修长的手指已接过木签,熟练地将红薯分成小块,动作轻柔得像在拆解一封密信。
院角突然传来“啪嗒”一声脆响,醉梦熙的长剑磕在石桌上,惊飞了停在老槐树上的夜枭。“这烤红薯比我在北境吃的篝火肉还香!”狼女白衣染着夜露,发间束着的狼牙项链随着大笑声晃动。她身旁的大风憨笑着往她碗里添粥,橙色腰带系着的铜铃叮当作响:“慢点吃,锅里还有。”
醉梦红歪在冯广坪肩头,红色襦裙滑落半边,露出绣着金线狸猫的抹胸:“我说觅如妹妹,下次煨薯可得叫上我——”话没说完,被聂少凯笑着打断:“猫捉老鼠的把戏,还是留在别处玩吧。”此言惹来满堂哄笑,醉梦香端着桂花酒的手都跟着轻颤,明黄裙摆上的豹纹刺绣在灯火下泛着柔光。
觅如被洛君拉着在石桌边坐下,素兰衣袖扫过陶碗边缘。她望着众人笑闹的模样,忽觉手中的红薯比往常更烫些。洛君将剥好的薯肉推到她面前,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尝尝,这次火候正好。”少年眼中映着跳动的烛火,比记忆里后山萤火虫的光还要明亮。
晚风裹着湖面上的水汽漫进小院,将烤红薯的甜香与众人的笑闹声揉成绵长的絮语。觅如咬下一口软糯的薯肉,温热的甜意顺着喉间滑下,却在瞥见洛君专注的目光时,心跳得比灶膛里未熄的炭火还要剧烈。远处醉梦泠哼着渔歌涉水而来,粉红色纱裙沾满月光,而她只愿此刻的烟火时光,能永远藏在这方飘着烤薯香的小天地里。
月光彻底漫过院墙时,老槐树上的夜露簌簌坠在石桌上,惊起一片细碎的涟漪。觅如捧着陶碗缩在洛君身侧,素兰裙角被晚风掀起,露出绣着鼠尾草纹的雪白中衣。她盯着碗里洛君细心挑去焦皮的红薯,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睫毛,耳尖却比灶膛里未熄的炭火还要烫。
“看什么?”洛君搁下青瓷灯,玄色衣袖扫过她手背,惊得她险些打翻碗盏。少年挑眉轻笑,玉冠上垂下的银丝绦随着动作晃出冷光,“难不成烤红薯里藏了会咬人的小老鼠?”他话音未落,醉梦红突然从石桌对面探身,火红裙摆扫落几片薜荔叶:“好啊洛公子,竟敢吓唬我们家觅如!”
醉梦甜慌忙扶住险些倾倒的桂花酒坛,橙色襦裙上的金线凤凰随着动作微微发亮:“红妹妹别闹,当心洒了......”话没说完,醉梦熙已拎着长剑凑过来,白衣下摆沾着的草屑簌簌掉落:“让我看看谁敢欺负人!”她身后的大风挠着脑袋憨笑,腰间铜铃撞出一串钝响。
觅如被众人挤得往洛君怀里缩了缩,发间碎玉流苏擦过他胸前的盘扣。洛君顺势揽住她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都吓成鹌鹑了,还不饶人?”他说着,用木签挑起一块红薯,递到她唇边时故意压低声音,“张嘴,小老鼠该进食了。”
哄笑声顿时炸开,醉梦紫斜倚在纳兰京怀中,紫色披帛垂落如瀑:“洛公子这哄人的本事,比书院的夫子还厉害!”南宫润摇着折扇轻笑,青衫下摆扫过石凳上的露水:“倒像是书生哄幼童背书。”觅如涨红着脸咬下红薯,软糯的甜香混着蜂蜜气息在舌尖散开,却不及洛君指尖擦过嘴角时的酥麻感叫人心颤。
夜色渐深,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越拉越长。醉梦泠赤足站在湖边,粉衣被水汽洇湿,正与觅两哥哥比试谁捞的田螺更多。远处传来醉梦艾哼的童谣,混着苏晚凝拨动琴弦的轻响。觅如望着众人笑闹的身影,忽觉洛君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冷不冷?回屋给你煮姜汤?”
她摇摇头,偷偷攥住他垂落的衣袖。月光淌过院墙上的薜荔藤蔓,将烤红薯的甜香酿成浓稠的蜜,裹着此起彼伏的谈笑声,漫过整个西子湖畔的夜晚。
夜风裹着湖水的凉意漫进小院,将老槐树上最后几片红叶吹落在石桌上。觅如望着碗里渐渐冷去的红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陶碗边缘的纹路,素兰衣袖被烛火染成暖黄。洛君似乎察觉到她的出神,伸手将她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银线绣着云纹的袖口擦过她发烫的脸颊:“想什么?连红薯凉了都不知道。”
“没......没什么。”觅如慌忙低头,却瞥见洛君将自己碗里的红薯重新拨回灶膛余烬。少年起身时,玄色长衫下摆扫过满地月光,发间玉冠在烛火中折射出细碎的光:“等会儿吃热乎的。”他的声音混着远处醉梦泠的歌声,轻轻落进她心里。
“哟,洛公子这是要独宠啊!”醉梦红晃着发间的银铃,火红裙摆扫过石凳,绣着金线狸猫的抹胸随着笑声轻颤,“我们这些人的红薯可都凉透了!”冯广坪笑着将自己碗里的红薯推过去:“诺,吃我的。”却被醉梦红拍开手:“谁要你的,我要洛公子烤的!”
众人哄笑声中,醉梦香斜倚在聂少凯肩头,明黄裙摆上的豹纹刺绣在月光下泛着光泽:“行了,别打趣他们。”她端起桂花酒抿了一口,转头对醉梦甜道:“妹妹再煮些甜汤?”醉梦甜应了声,橙色襦裙掠过满地落叶,燕子严忙起身帮她提着竹篮。
觅如望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鼻尖发酸。洛君不知何时又蹲到她身边,温热的掌心覆上她冰凉的手背:“冷?”他没等回答,已解下外袍披在她肩上,玄色衣料带着淡淡的墨香,“等红薯烤好了,带你去湖边看月亮。”
远处传来醉梦熙练武的吆喝声,长剑划破夜空的声音混着大风的叫好。觅媛倚在徐怀瑾怀里,金色裙摆垂落在青石砖上,像泼了一片月光。觅如靠在洛君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看着灶膛里重新燃起的小火苗将红薯映得金黄。原来这人间最珍贵的,不是山珍海味,而是与心上人共享的,带着烟火气的平凡时光。
灶膛里的火星突然迸溅,照亮洛君眼底的笑意。他小心地用木签挑起烤得流蜜的红薯,金黄的薯肉裹着焦香,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张嘴。”他将红薯递到觅如唇边,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碎了满院的月色。
觅如咬下一口,软糯的甜意混着草木灰的气息在舌尖散开,烫得她直呵气,却又舍不得松口。洛君见状,笑着用帕子替她擦去嘴角的碎屑,指尖在她唇边多停留了一瞬。周围的笑闹声忽远忽近,醉梦红还在缠着冯广坪要新烤的红薯,醉梦紫倚在纳兰京肩头低声轻笑,而他们仿佛被月光单独圈出一方小天地。
“去湖边走走?”洛君伸手牵她,玄色衣袖垂落,露出腕间她去年绣的同心结。觅如将冰凉的手塞进他掌心,素兰裙摆扫过满地红叶,碎玉流苏随着步伐轻晃。两人沿着湖畔慢行,远处醉梦泠正和觅两哥哥比赛泼水,粉红色的裙摆溅满水花;醉梦艾蹲在岸边,绿色裙裾沾满露水,正认真地教苏晚凝辨认水草。
夜风送来醉梦甜的歌声,混着桂花酿的香气。觅如靠在洛君肩头,望着湖面倒映的月影,忽然想起儿时在这湖边追萤火虫的光景。那时洛君总笑话她跑得跌跌撞撞,却又会在她摔倒时第一个冲过来。“在想什么?”洛君的声音带着笑意,下巴轻轻蹭过她发顶。
“在想......”觅如转头,月光落在洛君清俊的侧脸上,“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话刚出口便觉羞赧,忙低头去看脚下的石板路。洛君却将她搂得更紧,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那就每天都烤红薯给你吃,把你喂成圆滚滚的小老鼠。”
远处突然传来醉梦熙的大喊:“洛君!来比划比划!”大风举着木剑在旁憨笑,白衣少年的身影被月光拉得老长。洛君无奈地叹气,却握紧了觅如的手:“去吗?看我赢她两招。”
觅如笑着点头,任由他牵着跑向欢闹的人群。月光洒在众人身上,醉梦香正和聂少凯斗酒,明黄裙摆扫过石桌;醉梦青倚在何童肩头,青色衣袖垂落湖面,惊起一圈涟漪。洛君拿起长剑时,回头对她眨了眨眼,玄色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烟火人间,不过如此。觅如站在月光里,看着心上人挥剑的英姿,闻着空气中飘散的烤红薯甜香,忽然觉得,那些藏在平凡日子里的温柔,早已胜过世间万千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