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制皂

    晨光漫过竹窗时,觅如已将晾干的皂荚叶与陈年草木灰倒入陶釜,青烟裹着涩香腾起。洛君握着檀木搅拌棒在沸浆中画圈,溅起的星点皂液沾湿他月白袖口,忽然听见身旁轻笑:"当心又熬成黑炭。"瞥见少女素兰裙摆掠过陶釜,腕间银铃轻响,搅出的皂浆正泛起细密的乳白泡沫,丝丝甜香漫过灶台。

    晨光斜照小院,觅如踮脚将晒干的皂荚与草木灰倒入陶釜,青烟袅袅升起。洛君执檀木杵搅动沸浆,素兰衣袂翻飞的少女忽而凑近,指尖轻点他沾着皂沫的脸颊,惊起银铃般的笑声,随着渐渐凝固的乳白皂块,漫出满室清新淡香。

    晨曦初露,西子湖畔的觅府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露珠顺着垂落的柳枝缓缓滑下,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微的水花。远处传来小贩的叫卖声,混着江南特有的吴侬软语,为这静谧的清晨添了几分烟火气。

    制皂坊内,袅袅青烟从陶釜中升起。觅如踮着脚尖,将晒干的皂荚叶与陈年草木灰小心翼翼地倒入釜中。她身着一袭素兰色襦裙,衣袂上绣着几枝淡雅的玉兰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发间斜插着一支银簪,末端坠着的小铃铛时不时发出清脆的声响。作为鼠族少女,她身形娇小玲珑,眉眼间却透着股灵动劲儿,此刻正专注地盯着陶釜,粉嫩的嘴唇微微抿起。

    "小心烫着。"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洛君快步走上前,手中握着檀木搅拌棒。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腰间系着深蓝色绦带,衬得身姿愈发挺拔俊朗。作为觅如的青梅竹马,他最见不得她受伤,每次制皂时总要守在一旁。

    觅如转头冲他甜甜一笑:"洛君哥哥,你瞧,这次的草木灰我特地筛了三遍,肯定不会再熬糊了。"说话间,陶釜中的液体开始沸腾,青烟裹着涩香弥漫开来。

    洛君无奈地摇摇头,将搅拌棒伸入釜中,手腕匀速转动,在沸浆中画出一个个圆圈。星点皂液溅起,沾湿了他的袖口。他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却听见身旁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洛君哥哥这是又要把皂熬成黑炭了?"觅如凑到他身边,眼中满是促狭,"上次你说帮我,结果差点把制皂坊烧了。"

    洛君耳尖微微泛红:"那是意外!"话虽这么说,手中的动作却愈发小心。他偷偷瞥了眼身旁的少女,晨光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煞是可爱。

    觅如见他较真的模样,笑得更欢了。她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好啦好啦,我相信洛君哥哥这次一定能成功。"说着,她也拿起一支搅拌棒,学着他的样子搅动皂浆。

    随着两人有节奏的搅拌,原本浑浊的皂浆渐渐泛起细密的乳白泡沫,丝丝甜香漫过灶台,驱散了先前的涩味。洛君看着釜中渐渐成型的皂块,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转头看向身旁认真搅拌的觅如,突然觉得,就这样和她一起制皂,度过一个个清晨,便是最美好的时光。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清脆的喊声:"六姐!七妹说后院的蔷薇开了,咱们去瞧瞧呀——"

    晨光如金箔般斜斜切进小院,青瓦上的晨露折射出细碎光芒,顺着黛色屋檐坠在青石阶上,溅起星星点点的水花。觅如踮着脚,素兰色襦裙下露出绣着流云纹的月白软鞋,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晃。她将晒干的皂荚叶与草木灰缓缓倒入陶釜,青烟裹着涩香腾起时,正巧笼住她鼻尖,惹得少女皱着鼻头连打两个喷嚏。

    "当心灰迷了眼。"洛君快步上前,月白色长衫下摆掠过盛放的茉莉花丛。他接过陶勺搅动沸浆,檀木杵在浓稠的皂液里划出涟漪,溅起的星点皂沫沾在他睫毛上,倒像是落了层霜。觅如倚着陶釜,见他抿着唇专注的模样,忽而生出促狭心思,素手偷偷蘸了皂液,指尖轻点在他沾着皂沫的脸颊。

    "呀!"洛君被突如其来的凉意惊得一颤,转头时正撞见少女狡黠的笑。觅如腕间银铃随着笑声叮咚作响,素兰衣袂翻飞间,她退到开满蔷薇的花架下,鬓边玉兰花簪子晃出柔光:"洛君哥哥成花猫啦!"

    洛君抬手抹了把脸,看着指尖的乳白皂沫,无奈又宠溺地摇头:"又调皮。"他故意板起脸逼近,却在瞥见少女泛红的耳尖时心软。晨光穿透蔷薇花枝,在她身上投下斑驳光影,那双灵动的杏眼含着笑意,让他想起幼时她偷摘隔壁枇杷被追着跑,最后躲在自己身后发抖的模样。

    陶釜里的皂浆不知何时已泛起细密泡沫,乳白如雪的液体渐渐凝固,清甜的草木香混着茉莉芬芳漫满小院。觅如见皂块成型,又凑到洛君身边,踮脚时发间香气萦绕:"这次比上次的香多了!等凝固了送给大姐她们,醉梦香姐姐总说市上的皂太刺鼻。"

    话音未落,院外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醉梦熙的白色劲装掠过回廊,腰间佩剑与酒葫芦叮当作响:"七妹说后山的野莓熟了!走走走——"她瞥见制皂坊里的两人,挑眉吹了声口哨:"哟,小俩口又在腻歪?"

    觅如脸颊瞬间染上绯色,洛君耳根通红,却不忘将冷却的陶釜盖子盖好。醉梦熙晃到陶釜旁,弯腰嗅了嗅:"好香!给我留两块,下次闯荡江湖带着,省得被说成臭丫头!"说罢便大笑着跑开,惊起满院麻雀。

    晨光斜照小院,檐角铜铃在微风中轻晃,将细碎金光筛落在青石板上。觅如踮着脚,素兰色襦裙下摆绣着的鼠尾草纹样随着动作起伏,她小心翼翼地将晒干的皂荚与草木灰倒入陶釜,青烟裹着草木的涩香袅袅升起,在她发间萦绕成雾。洛君握着檀木杵搅动沸浆,手腕因常年握笔而白皙修长,此刻却染着皂液的乳白,随着搅动溅起细碎水花,在晨光里折射出虹彩。

    “当心烫着。”洛君话音未落,就见素兰衣袂翩然掠过陶釜,觅如已凑到他身侧。少女杏眼弯成月牙,指尖轻点他沾着皂沫的脸颊,惊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洛君哥哥成雪团子啦!”她腕间的银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发间玉兰花簪子晃出清冽柔光,惊得梁上燕子扑棱棱掠过窗棂。

    洛君耳尖泛红,佯装恼怒地挑眉:“又胡闹。”可目光扫过少女泛红的脸颊和灵动的眉眼,握着木杵的手却不自觉放缓力道。记忆里幼时她总爱粘着自己,明明身形娇小却偏要爬树摘果,摔下来时哭得梨花带雨,最后还是他背着她回家。此刻陶釜中皂浆正泛起细密泡沫,清甜的草木香混着她身上的茉莉香漫满小院,恍惚间竟比从前任何一次制皂都要芬芳。

    “这次的皂块定能成!”觅如趴在陶釜边,鼻尖几乎要碰到缓缓凝固的乳白皂块,“等分给姐姐们,醉梦甜姐姐总说晨起梳头掉的发油难洗,用这个准行。”她转头看向洛君时,发梢扫过他手背,惹得他心头一颤。

    忽听得院外传来清脆的马蹄声,紧接着是醉梦紫娇俏的嗓音:“觅如!纳兰京从北境带了冰酪,再不来可被小葵吃光啦——”话音未落,虎妞小葵的橙色身影已旋风般卷入院中,发间虎头绳随着奔跑上下跳动:“才不会!我给你们留了两碗!”她瞥见陶釜里的皂块,凑过去猛吸一口气:“好香!下次我要帮你们添柴,二宝总说我生火比灶台还旺!”

    洛君看着院中热闹的景象,又转头看向被小葵拉着往主屋跑的觅如。少女回头冲他招手,素兰衣衫在晨光里轻盈如蝶,他握着木杵的手紧了紧,突然希望这飘着皂香的寻常日子,能像西子湖的流水般,绵绵不绝地淌下去。

    蝉鸣初起时,陶釜里的皂浆正咕嘟冒泡。觅如蹲在灶台边添柴,素兰裙摆扫过青苔斑驳的砖缝,惊起两只灰蝶扑棱棱飞向院角的葡萄藤。洛君将冷却的皂块从陶模中脱出,乳白的皂体上还带着她先前随手按出的浅痕,像一串小小的月牙。

    "快来看!"洛君话音未落,觅如已踩着木凳凑到案前,发间茉莉香混着皂块的草木气扑面而来。她歪头打量新制的皂块,忽然眼睛一亮:"上次醉梦艾姐姐说想要带花纹的,咱们用红豆嵌个兔子?"说着便要去取食材,却被洛君轻轻按住手腕。

    少女的手腕细得仿佛一握即断,洛君触到那片温软时喉结微动,慌忙松开手去翻找竹匣:"用这个。"他取出一枚刻着缠枝莲纹的梨木印模,晨光掠过他微卷的睫毛,"前日去集市特意寻的。"

    觅如指尖抚过印模的纹路,忽然狡黠一笑:"洛君哥哥记性倒好,记得醉梦艾姐姐属兔,却忘了..."她突然凑近,发间银铃擦过他耳畔,"有人说过最爱玉兰花?"不等洛君反应,她已抓起一块未成型的皂泥,三两下捏出朵歪歪扭扭的玉兰花,"呐,送给总嫌弃我手笨的先生。"

    洛君望着她鼻尖沾着的皂屑,喉间滚过一声轻笑。正要开口,院外忽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醉梦红正骑在墙头上,红色襦裙被勾出个口子,怀里还死死抱着个陶罐:"快接住!冯广坪新酿的梅子酒——哎哟!"话音未落,她整个人栽进院内,正巧跌在赶来接应的冯广坪怀里。

    陶罐稳稳落在石桌上,冯广坪无奈地替醉梦红拍去裙摆尘土:"翻墙倒比猫儿还利索。"醉梦红吐了吐舌头,瞥见案上的皂块眼睛发亮:"又制新皂了?正好给我家那堆农具擦擦,比猪油好使!"

    觅如笑得前仰后合,洛君却默默将那枚玉兰花皂泥收进袖中。蝉鸣声里,醉梦甜端着刚蒸好的桂花糕赶来,橙色衣袖扫过陶釜时带起一缕若有似无的甜香,而院角葡萄藤下,醉梦青正倚着书生何童的肩头,轻声念着新得的诗集。

    忽有细密的雨丝斜斜掠过竹窗,在石板上敲出珍珠落盘的声响。觅如踮着脚要去关窗,洛君已先一步伸手,月白衣袖扫过她发顶时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皂香。"当心着凉。"他话音未落,院外便传来醉梦熙的吆喝,白色劲装裹着水珠冲入院中,腰间佩剑与酒葫芦撞出清脆声响:"雨里练刀最痛快!谁——"话没说完,她已被脚边青苔滑得趔趄,却被赶来的大风稳稳捞住。

    "又胡闹。"大风替她拂去肩头雨珠,粗粝的手掌与醉梦熙纤白的手腕形成鲜明对比。醉梦熙吐了吐舌头,瞥见案上的皂块突然眼睛发亮:"正好!上次劫富济贫沾了一身臭汗,正缺这个!"她抓起块新皂凑到鼻尖猛嗅,惊得梁上燕子扑棱棱乱飞。

    觅如被逗得直笑,素兰裙摆扫过陶釜时带起最后一缕青烟。她转头看向洛君,却见他正望着雨幕出神,眉眼在水汽氤氲中愈发温柔。"在想什么?"她轻声问,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洛君回神,耳尖微微泛红:"在想...若日日有雨,倒也不错。"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七妹醉梦紫的惊呼。众人循声望去,见紫色罗裙沾着泥点的少女正揪着纳兰京的衣袖,狐狸尾巴气得直晃:"都怪你非要走野路!新做的衣裳全脏了!"纳兰京无奈地掏出帕子替她擦拭裙摆,嘴角却噙着笑:"明日赔你十件便是。"

    虎妞小葵蹦跳着从回廊转出,橙色衣衫沾着草屑:"二宝在厨房煨了姜汤!"她身后跟着抱着木柴的二宝,憨厚的脸上还沾着煤灰。醉梦甜端着青瓷碗从屋内走出,橙色衣袖绣着的并蒂莲随着步伐轻颤:"都来喝些,别着了凉。"

    雨丝渐密,将院中的欢声笑语揉成一片。觅如捧着温热的姜汤,看着众人笑闹的模样,忽然觉得这被雨水浸润的寻常日子,竟比任何珍宝都要珍贵。洛君默默将披风披在她肩头,指尖擦过她手腕时,两人相视一笑,陶釜里最后一丝余温,正与这满院暖意融作一处。

    雨势渐歇时,斜阳穿透云层,在湿漉漉的芭蕉叶上折射出虹彩。觅如蹲在廊下收拾陶模,素兰裙摆扫过积水,惊起几串细碎涟漪。洛君捧着新制的皂块正要说话,忽听得后院传来"轰隆"巨响,紧接着是醉梦紫的尖叫:"纳兰京!你把秋千架压塌了!"

    众人循声跑去,只见紫色纱裙沾满泥点的醉梦紫叉着腰,九条狐狸尾巴气得炸成蓬松的毛球。纳兰京尴尬地挠头,玄色锦袍下摆还缠着断裂的藤条:"我不过试了试承重..."话音未落,醉梦红已笑倒在冯广坪肩头,红色襦裙上绣着的锦鲤随着她的动作摇头摆尾:"堂堂豪门阔少,竟比老牛还重!"

    "说谁老牛?"二宝扛着新砍的木料从角门进来,虎妞小葵蹦跳着跟在身后,橙色裙摆沾着蒲公英。小葵踮脚戳了戳纳兰京的衣袖:"我和二宝能抬动石磨,带你荡秋千也没问题!"说着便要去搬木材,却被赶来的醉梦甜拦住。二姐系着绣满麦穗的围裙,橙色衣袖拂过众人:"都别闹了,燕子严煨了荷叶粥,快来尝尝。"

    晚风送来荷花清香时,觅如倚着回廊的朱漆栏杆,看着院中人影攒动。醉梦艾正和苏晚凝蹲在墙角,用新制的兔子皂给流浪猫洗澡;醉梦青将染着皂香的帕子递给书生何童,青衫在暮色里泛着微光;而醉梦熙不知何时已拎着酒葫芦,缠着大风比试刀法,白色劲装在月光下舞出银亮的弧。

    "在看什么?"洛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草木皂特有的清冽气息。觅如转身时,正撞见他温柔的目光。月光为他月白长衫镀上银边,发间束着的蓝色绦带随风轻扬。她忽然想起幼时他替自己赶走恶犬的模样,那时的少年如今已长成能遮风挡雨的模样。

    "在看..."觅如狡黠一笑,指尖蘸了廊下积水,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戳,"看洛君哥哥又走神了。"洛君被逗得轻笑出声,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是该走神,毕竟..."他顿了顿,耳尖泛红,"这样的日子,若能一直走下去..."

    话音未落,院角突然爆发出欢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醉梦媛举着刚制好的金箔皂跳脚:"徐怀瑾!你说的'金光闪闪'就是往皂里撒沙子?"花花公子慌忙后退,金色衣摆扫过满地狼藉:"这叫金粉!金粉!"惹得众人笑作一团,惊起满院栖息的流萤。

    觅如靠在洛君肩头,听着此起彼伏的笑声,看着流萤在暮色里划出细碎的光。晚风裹着皂香与荷香拂过发梢,她忽然觉得,这被烟火气填满的寻常岁月,便是世间最安稳的归处。

    夜色漫过黛瓦时,院角的蟋蟀开始奏乐。觅如就着月光给新制的皂块裹油纸,素兰衣袖垂落的玉兰花穗扫过桌面,在宣纸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洛君将刻着"觅"字的火漆印按在封口处,温热的蜡油滴在指尖,竟比白日里的皂浆还要烫人。

    "明日赶集,带着这些去换笔墨?"觅如歪头看向他,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晃。洛君还未答话,前院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夹杂着醉梦熙的大笑:"大风!你又输给我啦!"两人缠斗的身影掠过窗棂,白色劲装与藏青布衣搅作一团,惊得廊下悬挂的灯笼左右摇晃。

    醉梦甜端着醒酒汤从厨房转出,橙色围裙上沾着面屑:"别闹了!再摔要把灶王爷震下来了!"话音未落,醉梦红踩着月光窜进来,红色裙摆卷着夜来香的气息:"正好!冯广坪从农场带了新鲜羊奶,煮成酪配皂角茶最是..."她突然噤声,盯着觅如手中的皂块两眼放光,"这花纹是用梨木模子印的?给我刻只猫!"

    正闹着,后院传来七妹醉梦紫的惊呼。众人赶到时,见紫色纱裙的少女举着块焦黑的东西跳脚,九条尾巴气成蓬松的绒球:"纳兰京!你说要给我烤蜜饯,怎么成了焦炭?"豪门阔少尴尬地挠头,玄色锦袍沾满烟灰:"火候...火候没掌握好。"

    "让我来!"小加加挤开人群,白色粗布衣沾着草叶,"刘阿肆教过我烤红薯,保准香甜!"虎妞小葵立刻附和,橙色衣袖一挥:"二宝去拾柴!这次定要烤出能甜掉牙的..."她话没说完,就被突然闯入的醉梦媛打断。穿金色衣服的少女举着团黏糊糊的东西,发间金步摇晃得叮当作响:"徐怀瑾说这是西域传来的'冰酪'做法,怎么像馊掉的面糊?"

    笑声惊起满院栖鸟,月光将喧闹的人影投在粉墙上。觅如望着院中人影攒动,忽觉肩头一沉。洛君的月白披风裹住她,带着体温的布料上还沾着皂香。"冷不冷?"他的声音擦着耳畔落下,惊得她耳尖发烫。低头时,正看见自己裙摆上绣着的鼠尾草,不知何时缠上了他腰间垂下的绦带。

    醉梦艾突然指着墙角惊呼,众人望去,见三姐正和苏晚凝蹲在那里。穿绿色衣服的兔女小心翼翼地将新制的兔子皂塞进猫窝,商人家的公子举着油灯照亮,青石板上映出两人挨得极近的影子。醉梦青倚在书生何童肩头轻笑,青色衣摆扫过满地流萤,惊起一片细碎的光。

    晚风裹着荷花香拂过回廊,将满院笑语揉成温柔的漩涡。觅如靠在洛君怀中,听着此起彼伏的打闹声,看着醉梦泠蹲在池塘边,粉红色裙裾垂入水中,与水中游弋的鱼儿相映成趣。陶釜里残留的余温早已消散,可这被烟火气填满的寻常夜晚,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暖。

    更鼓敲过两声,院中的喧闹渐渐平息。觅如坐在廊下收拾未用完的皂角,素兰色裙摆铺展在青砖上,像一朵静静绽放的夜兰。洛君将最后一块裹好油纸的皂块放进木匣,抬头时,正看见月光顺着她发间银簪蜿蜒而下,在锁骨处凝成一滴细碎的光。

    “明日去市集,要记得买些薄荷叶。”觅如突然开口,指尖捏着几片干枯的皂角叶,“醉梦青说蛇类喜凉,用薄荷入皂正好。”她说话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洛君望着那阴影,鬼使神差地伸手,想要替她拂去鬓边碎发,却在指尖即将触及的瞬间,又不自然地缩了回来。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醉梦红正揪着冯广坪的衣领,红色襦裙上沾着几片树叶:“好啊!你竟敢说我做的猫形皂像老鼠!”冯广坪被勒得直翻白眼,身上还背着个竹篓,里面装满了新鲜的羊奶。

    “别闹了!”醉梦甜的声音从厨房飘来,橙色围裙上系着条油渍斑斑的帕子,“燕子严刚蒸了桂花糕,再吵就没你们的份了!”话音未落,醉梦熙已风一般冲过回廊,白色劲装下摆扫过觅如的裙摆,惊得她手中的皂角叶纷纷飘落。

    “大风说城郊有贼匪出没!”醉梦熙握着腰间佩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去探探虚实!”她的恋人大风紧随其后,藏青色布衣上还沾着白天练武时的草屑:“你慢点!好歹带些干粮!”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觅如忍不住轻笑。转头时,正撞见洛君温柔的目光。少年的月白长衫被夜风吹起,腰间绦带轻轻缠住她的裙角。“小心着凉。”洛君轻声说,伸手将披风又往她身上紧了紧。他的手指擦过她的手腕,惊得觅如心头一颤,慌忙低头,却看见自己裙摆上绣着的玉兰花,不知何时勾住了他腰间的玉佩。

    远处传来醉梦紫的娇嗔:“纳兰京!你再把蜜饯烤糊,我就...”声音渐渐消散在夜风中,混着醉梦媛和徐怀瑾的拌嘴声,还有小加加与刘阿肆谈论农事的低语。虎妞小葵举着个火把跑过,橙色裙摆映着火焰,像跳动的晚霞。

    觅如靠在洛君肩头,听着满院细碎的声响,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竟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心。陶釜里早已没了热气,可空气中残留的皂香,却与夜露、荷香、还有少年身上淡淡的墨香,酿成了最温柔的气息。她偷偷瞥了眼身旁的人,见他正望着星空出神,月光洒在他睫毛上,像是落了层薄霜。

    “在想什么?”觅如轻声问。洛君转头看她,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在想...这样的日子,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他说话时,喉结轻轻滚动,惊得廊下的燕子扑棱棱飞了起来,翅膀掠过灯笼,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觅如没说话,只是将头埋得更深了些。她能听见少年剧烈的心跳声,混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在这静谧的夜里,奏成一曲最动人的歌谣。

    更漏滴答声里,院角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觅如警觉地抬头,正见醉梦兰披着蓝色寝衣,怀里抱着个竹篮,身后跟着南宫润——后者长衫歪斜,发带松散,手里还提着盏忽明忽暗的灯笼。"嘘!"六姐竖起食指抵在唇边,鼠族特有的机敏让她耳尖微微颤动,"后院的桑葚熟了,再不来要被小葵采光了!"

    洛君忍俊不禁,起身时带起一阵皂香:"我去取梯子。"话音未落,醉梦红不知从哪窜出来,红色裙摆扫过觅如脚踝,惊得她险些打翻装皂角的竹筐。"等等我!"猫女晃着手中陶碗,"冯广坪新做的蜂蜜,拌桑葚最是爽口!"

    喧闹声惊醒了沉睡的醉梦泠。粉衣少女揉着眼睛从池塘边的阁楼探出头,发间还沾着水草:"等等我!觅两哥哥说要教我用桑葚汁染布!"她话音刚落,二楼的木窗突然推开,醉梦媛顶着一头歪斜的金步摇探出身:"徐怀瑾说西域有种蜜渍桑葚的法子,正好试试!"

    夜色彻底被搅得热闹起来。醉梦甜系着橙色围裙从厨房冲出来,手里端着刚熬好的绿豆汤;醉梦艾抱着团绿色丝线跟在苏晚凝身后,说是要给新摘的桑葚织个网兜;就连平日里最安静的醉梦青,也被何童牵着手,青色裙摆扫过满地流萤。

    觅如被洛君拉着混入人群,素兰衣袖与他的月白长衫不时相擦。月光下,少年耳尖泛红,却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不肯松开。"当心摔着。"他低声说,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两人跟着众人拐进后院,只见桑葚树上结满紫黑的果实,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虎妞小葵早已爬上树,橙色衣衫隐在枝叶间,时不时抛下几颗桑葚:"二宝!接着!"树下的二宝手忙脚乱地用衣襟兜住果子,憨厚的脸上笑出两个酒窝。小加加和刘阿肆蹲在墙角,正用陶瓮捣鼓着什么;觅佳带着李屹川搬来长凳,蚁族少女亮黄色的裙摆上还沾着白日里制皂的皂沫。

    突然,醉梦熙的笑声划破夜空。白色劲装的狼女提着满满一兜桑葚从院墙上跃下,大风紧随其后,手里还抱着她遗落的佩剑。"城郊根本没有贼匪!"醉梦熙将桑葚倒在石桌上,"倒是撞见只迷路的小狐狸,送给醉梦紫当宠物了!"

    众人笑闹间,觅如抬头望向洛君。少年正踮脚替她摘最高处的桑葚,月白色衣袖垂落时,露出腕间她去年送的皂角手串。夜风裹着果香与皂香拂过发梢,她忽然觉得,这被烟火与欢笑填满的夜晚,比任何精心雕琢的梦境都要真实、都要珍贵。

    石桌上很快堆满紫黑的桑葚,醉梦甜端来的绿豆汤在月光下泛着莹莹白光。醉梦紫正用指尖逗弄新得的小狐狸,九条尾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紫色裙摆上的金线绣着的牡丹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纳兰京倚在廊柱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女含笑的侧脸。

    "来尝尝这个!"醉梦媛突然举起陶勺,金色衣袖扫落几片桑葚叶。她舀起一勺混着蜂蜜的桑葚酱,不由分说地塞进徐怀瑾嘴里,"这次没烤糊,快夸我!"花花公子被甜得眯起眼睛,却还不忘耍贫嘴:"娘子的手艺,比西域的胡姬还要妙三分!"

    笑声中,觅如蹲在石臼旁,学着小加加的样子捣鼓桑葚。素兰裙摆拖在青砖上,沾了几点紫渍。洛君默默在她身后铺上软垫,又将捣好的果酱细细过筛,修长的手指捏着纱网时,还残留着白日制皂的淡香。"小心溅到眼睛。"他轻声提醒,目光却始终落在少女认真的侧脸上。

    突然,醉梦红的猫瞳猛地发亮。她盯着院角的竹篱,红色裙摆如火焰般掠过:"有老鼠!"话音未落,整个人已扑了过去。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觅如已"噗嗤"笑出声,指着醉梦红的背影:"那是六姐养的宠物!"

    醉梦兰从竹篱后探出脑袋,蓝色寝衣沾满草屑,怀里的灰毛小鼠正啃着桑葚。"别伤着它!"她急得直跺脚,南宫润赶紧拦住要追上去的醉梦红,书生模样的少年此刻竟有些狼狈:"那是...是用来试新皂的!"

    虎妞小葵拍着大腿笑得直不起腰,橙色衣服上的虎头刺绣随着动作晃动:"原来书生也会说谎!"二宝在一旁憨笑,挠着头递上刚洗净的桑葚:"尝尝这个,比刚才的甜!"

    夜风穿堂而过,带着西湖的水汽与桑葚的酸甜。觅如望着闹作一团的众人,忽然觉得手中的果酱都变得格外香甜。洛君递来沾着桑葚汁的帕子,指尖擦过她手背时,轻声说:"明日...再制些带果香的皂?"少女抬头,撞见少年眼底的温柔,比月光还要皎洁。

    正当众人笑闹时,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醉梦香披着明黄色披风策马而入,身后跟着聂少凯。地主家公子的玄色锦袍沾着尘土,却仍细心地护着马背上的竹箱。"南边暴雨,官道冲毁了!"醉梦香翻身下马,豹族特有的锐利目光扫过众人,"商队被困,我和少凯绕山路运来些急需的药材。"

    话音未落,醉梦甜已领着燕子严匆匆赶来。二姐的橙色衣裙半挽起,露出素白中衣:"快把药材搬进东厢房!我让厨房熬些姜汤驱寒。"众人立刻忙活起来,觅佳指挥着李屹川搬抬木箱,蚁族少女亮黄色的头巾在夜色中格外醒目;醉梦青则带着何童清点药材,青色衣袖拂过泛黄的草纸,沙沙作响。

    觅如蹲在廊下给灯笼添油,素兰裙摆扫过湿漉漉的青石板。洛君将新制的桑葚果酱仔细封好,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少女的身影。当他看见她踮脚够高处的灯笼时,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我来。"温热的呼吸掠过她发顶,觅如抬头,正巧撞进少年温柔的眼眸,心跳漏了半拍。

    "洛君哥哥,明日我们..."觅如话未说完,突然被醉梦泠的惊呼打断。粉衣少女从池塘跃出,发间水草还滴着水:"不好了!上游冲下来好多杂物,堵住了水闸!"觅两哥哥立刻挽起衣袖:"我和泠儿去疏通!"

    醉梦熙抽出佩剑,白色劲装猎猎作响:"大风,我们去查看周边有没有村民需要帮忙!"她转头冲众人喊道:"能出力的都来!"虎妞小葵已经扛起铁锹,橙色身影率先冲出院门,二宝拎着灯笼紧跟其后;醉梦媛拽着徐怀瑾,金色裙摆翻飞:"走!我家商铺有备用木料!"

    夜色中的觅府瞬间化作忙碌的战场。洛君握紧觅如的手:"你留守制皂坊,熬些提神的草药皂。"少女望着他坚定的眼神,用力点头。月光下,素兰衣袂与月白长衫短暂交叠,又迅速分离——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明白,这平淡岁月里的每一次并肩,都是最珍贵的羁绊。

    制皂坊内,陶釜重新燃起青烟。觅如将晒干的薄荷叶与艾草揉碎投入釜中,素兰色衣袖掠过跳动的火苗,发间银铃被热气蒸得发烫。洛君往草木灰里兑入井水,手腕翻动间,灰白的粉末渐渐化作浓稠的碱液,混着草药清香弥漫开来。"多放些藿香。"少女突然凑近,杏眼盯着沸腾的皂浆,"醉梦熙她们在外奔波,最易中暑。"

    话音未落,院门方向传来重物拖拽声。醉梦红拽着冯广坪跌跌撞撞冲进来,红色裙摆沾满泥浆:"河边堤坝要决口了!"猫女的瞳孔缩成竖线,"快找些麻布堵漏!"觅佳立刻招呼李屹川:"蚁族洞穴里存着备用麻布!我带你们抄近路!"亮黄色身影一闪而过,大力士紧随其后,脚步震得青石板微微发颤。

    后院突然传来"扑通"巨响。众人转头,见醉梦泠浑身湿透地从池塘跃出,粉红色鱼尾在月光下鳞片泛着水光:"水闸疏通了!"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但下游的农田..."觅两哥哥已抄起锄头:"走!挖沟渠引水!"

    洛君将搅拌棒递给觅如,月白长衫下摆扫过陶釜:"你守着制皂,我去帮忙运沙袋。"他转身时,少女突然抓住他的袖口,素兰衣料缠住他腕间的皂角手串:"当心..."话未说完,院外传来醉梦紫焦急的呼喊:"纳兰京被树枝划伤了!谁懂医术?"

    穿紫色罗裙的狐女抱着昏迷的少年冲进院子,九条尾巴不安地甩动。醉梦青立刻起身,青色裙摆带倒了药箱:"我来!何童,快取止血草!"书生慌忙翻找药材,发冠歪斜也顾不上整理。醉梦甜端着姜汤从厨房冲出,橙色围裙上沾着药汁:"先喂他喝这个!"

    觅如咬着下唇加快搅拌速度,皂浆在檀木杵下翻涌如浪。她望着洛君扛起沙袋远去的背影,心跳混着陶釜的咕嘟声愈发急促。素手突然被烫出红痕,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喃喃道:"这次...要制出最清凉的皂。"

    夜色愈深,制皂坊的灯火与远处火把连成星河。觅如望着渐渐成型的淡绿色皂块,耳边回响着众人的呼喊与笑闹。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她终于将最后一块提神皂裹好油纸,而院外,浑身泥泞的洛君正举着沾血的皂角手串向她跑来,身后跟着平安归来的众人。

    洛君浑身泥浆却笑得灿烂,破损的月白袖口还滴着水,掌心托着的皂角手串染着暗红血渍,倒比任何时候都显得珍贵。觅如慌忙放下刚成型的皂块,素兰裙摆扫过满地碎叶,发间银铃撞出急切的声响:"伤口在哪?"她抓住少年的手腕时,触到他掌心磨出的血泡,鼻尖突然泛起酸涩。

    "小伤。"洛君藏起伤口,却被醉梦青眼尖揪住衣袖。蛇女青色指尖缠着草药绷带,柳眉微蹙:"再耽搁要化脓了。"何童捧着捣好的金疮药小跑过来,书生长衫沾满草屑,发簪不知何时换成了根竹枝:"快坐下,我来敷药。"

    醉梦甜端着新熬的百合粥挤进人群,橙色围裙系得歪歪扭扭:"都歇一歇!小葵和二宝在村口搭了粥棚,给受灾的百姓送吃食去了。"话音未落,院外传来马蹄声,醉梦香骑着黑马疾驰而入,明黄披风沾满泥浆,身后跟着押运物资的聂少凯。"堤坝暂时保住了!"豹女翻身下马,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但还有几户人家的屋子..."

    "用我家商铺的木料!"醉梦媛晃着金步摇跳出来,金色襦裙上还沾着昨夜的桑葚汁,"徐怀瑾已经带人去搬运了!"花花公子抹了把脸上的煤灰,笑着朝她挑眉:"娘子英明。"

    觅如突然想起陶釜里的草药皂,转身时撞进洛君温柔的视线。少年不顾手上的伤,伸手替她拂去鬓边的草叶,轻声说:"你制的皂,定能让大家清爽些。"他说话时,晨光正穿透云层,为素兰衣袂与月白长衫镀上金边。

    醉梦红突然从房梁跃下,红色裙摆扫过众人头顶:"冯广坪带人去修缮房屋了,我来帮你们制皂!"猫女撸起袖子,露出臂弯处的抓痕,"正好用新皂洗手。"醉梦艾抱着装满草药的竹筐跟进来,绿色裙摆沾着露水:"我采了些新鲜薄荷,这次的皂肯定更香。"

    制皂坊再次热闹起来。觅如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听着醉梦熙讲述堵堤坝时的惊险,闻着陶釜中愈发浓郁的草药香,忽然觉得那些琐碎的日常与突发的困境,都成了浸着皂香的珍贵时光。洛君在她身旁认真搅拌皂浆,偶尔抬头相视一笑,仿佛世间风雨再大,只要并肩而立,便能熬出满室清欢。

    陶釜中的皂浆咕嘟作响,蒸腾的热气裹着薄荷与艾草的清香,在晨光里织成薄雾。觅如往釜中撒入最后一把晒干的藿香,素兰衣袖被热气熏得半透明,隐约透出腕间淡青色血管。她转头望向洛君,却见少年正盯着自己,月白长衫前襟沾着泥浆,眼底却盛着比朝阳更明亮的笑意。

    “别看啦!”觅如脸颊发烫,用搅拌棒轻点陶釜,溅起的皂液在洛君手背绽开细小白花,“快去帮醉梦艾分拣草药,她把紫苏当成荆芥了!”话音未落,就听得醉梦艾的惊呼从廊下传来:“苏晚凝!这捆草到底是什么?”商人家的儿子举着灯笼凑近,绿色衣摆扫过满地药草,“让我瞧瞧...这是...”

    突然,院门“吱呀”一声被撞开。醉梦紫抱着浑身湿透的小狐狸冲进来,紫色裙摆滴滴答答淌着水,九条尾巴垂头丧气地耷拉着:“纳兰京非要下河捞小狐狸,现在发烧说胡话!”她话音未落,醉梦青已抄起药箱:“何童,取柴胡来!”书生手忙脚乱打翻药罐,青色长衫沾满药粉,“在...在这儿!”

    醉梦甜系着新换的橙色围裙从厨房转出,端着的木盘上摆着刚蒸好的荷叶饼:“都别慌!先填填肚子,燕子严正在熬姜汤。”她话音刚落,醉梦熙拎着湿漉漉的长剑大步跨入院门,白色劲装沾满水草,“大风带人加固堤坝去了!不过...”她挑眉看向觅如,“有百姓说想要能洗衣的皂。”

    觅如眼睛一亮,转身在药柜翻找起来,素兰裙摆扫过满地陶罐:“用草木灰多些,再加些栝楼根...”她突然顿住,因为洛君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带着体温的呼吸拂过耳畔:“我记得库房还有陈年皂荚,我去取。”少年转身时,沾着皂液的手背不经意擦过她指尖,惊得她手中的陶罐险些落地。

    醉梦红蹲在陶釜边拨弄柴火,红色襦裙被火星燎出小洞也浑然不觉:“冯广坪说晌午前能修好三家屋子,咱们的皂得加快了!”她话音刚落,院外传来重物拖拽声,觅佳指挥着李屹川搬来成捆麻布,亮黄色身影在晨光里穿梭如蝶:“蚁族洞穴的麻布都取来了!正好试试新皂去污!”

    晨光渐渐浓烈,制皂坊里人影攒动。觅如望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听着醉梦媛与徐怀瑾拌嘴的声音,闻着陶釜中愈发醇厚的皂香,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哪怕沾满泥浆与汗水,也是人间最安稳的烟火。洛君抱着皂荚回来时,她正往陶釜里倒入熬煮好的油脂,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随着跳动的火苗轻轻摇晃。

    日头攀升至中天时,新一批皂块终于成型。觅如用竹刀将淡绿色的皂体切成整齐的长方,素兰衣袖上凝着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洛君蹲在一旁往油纸里撒干花瓣,月白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的小臂上还缠着醉梦青给的草药绷带。"加些茉莉?"他忽然抬头,发梢垂落的汗珠滚进领口,"醉梦甜说这样洗衣服会有清香。"

    院外突然响起清脆的铜铃声。醉梦泠甩着湿漉漉的鱼尾从池塘跃出,粉红色鳞片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泽:"下游的水闸彻底修好了!觅两哥哥正带着百姓清理淤泥呢!"她话音未落,醉梦熙已拎着半筐野果翻进院墙,白色劲装下摆沾着青苔:"大风让我带话,今晚开庆功宴!"

    众人立刻忙活起来。醉梦甜系紧橙色围裙,指挥燕子严架起烤架;醉梦红不知从哪变出几坛梅子酒,红色裙摆扫过石桌时惊飞两只麻雀;醉梦媛晃着金步摇,拉着徐怀瑾往树上挂灯笼,金色衣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小加加和刘阿肆抬来新割的芦苇铺地,虎妞小葵带着二宝在墙角支起皮影幕布,橙色衣衫沾满草屑却笑得开怀。

    暮色渐浓时,觅府化作一片温暖的灯火海洋。醉梦香披着明黄披风归来,身后跟着押运物资的聂少凯,两人虽满身疲惫,眼底却盛着欣慰。醉梦艾和苏晚凝抱着装满草药的竹筐,绿色裙摆上沾着新鲜的泥土;醉梦紫牵着恢复精神的小狐狸,紫色纱裙绣着的牡丹在灯笼下若隐若现。

    觅如站在制皂坊门口,看着院中穿梭的人影,听着此起彼伏的笑闹声,手中的茉莉皂忽然被人抽走。洛君晃着沾着皂香的手指,月白长衫被晚风鼓起:"该去洗手了。"他说话时,发间束着的蓝色绦带轻轻缠住她的手腕,两人相视而笑,仿佛那些忙碌的日夜都化作了此刻指尖缠绕的温柔。

    当第一颗星星爬上夜空,醉梦熙的长剑挑起烤得金黄的野兔,醉梦甜端来新蒸的桂花糕,醉梦青与何童低声吟诵着即兴创作的诗。觅佳指挥蚁族伙伴搬来桌椅,李屹川笑着举起酒坛;觅瑶和罗景珩在角落里分拣野果,小加加与刘阿肆正给皮影上色。陶釜里的余温尚未散尽,而满院的欢声笑语,早已漫过西子湖畔的粼粼波光。

    觅如倚着洛君肩头,看虎妞小葵追着二宝绕着回廊跑,听醉梦媛与醉梦红拌嘴争论着新皂的花纹。夜风裹着茉莉与皂香拂过发梢,她忽然觉得,这充满烟火气的平凡岁月,这与心爱之人、挚友亲人共度的琐碎日常,便是世间最圆满的结局。洛君的手指轻轻扣住她的,掌心的温度与远处传来的更鼓声,一同融进这温柔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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