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时窗棂漏进半盏微光,我见觅如蜷在素兰色寝衣里,墨发如瀑铺在枕上,便轻手将她滑落的玉镯套回腕间。她迷迷糊糊攥住我的袖角,撒娇说要我喂桂花糖糕,晨光映着她眼角的朱砂痣,恍惚还是那年上元节,我背着她挤在人群里看花灯的模样。
暮色漫过黛瓦时,觅如总爱倚着雕花窗棂等我,素兰襦裙沾着墨香——她又偷翻了我新得的古籍,玉指捏着半块没吃完的枣泥酥,见我归来便笑眼弯弯地递来,发间银铃随动作轻响,惊得梁上栖息的灰鼠扑簌簌逃窜,想来又是她白日里喂过的灵兽。
寒武纪白银时代的晨雾裹着西子湖的水汽漫进洛府,雕花窗棂上的缠枝莲纹被洇得朦胧。我轻手掀开湘妃竹帘,晨光正斜斜切过檀木梳妆台,将觅如枕边的银鼠流苏坠子照得发亮——那是她生辰时我在夜市淘来的小玩意儿,如今总被她枕在耳畔。
素兰色寝衣松松笼着她单薄肩头,墨发如瀑铺散在茜色锦被上,几缕发丝沾着昨夜未卸的茉莉香膏,黏在她雪白的脖颈间。我蹲下身时,绣着金线鼠尾纹的寝衣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羊脂玉镯——那是成婚前母亲传给她的,此刻正随着她无意识的翻身轻撞,发出清泠声响。
"阿君..."她睫毛轻颤,玉白指尖摸索着抓住我的袖角,眼角朱砂痣在晨光里晕染成醉人的红。绣着并蒂莲的软缎被面下,她蜷缩的身子像只贪睡的幼鼠,"桂花糖糕...好饿..."
我指尖划过她微蹙的眉峰,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上元夜,她也是这样揪着我的衣襟撒娇。那时她还够不着街边的糖画摊,我便背着她穿过熙攘人潮,她趴在我肩头笑得发颤,温热的呼吸扫过脖颈,发间茉莉香混着糖画甜腻的气息,成了我此后十余年最深的执念。
"馋猫。"我笑着抽出手,从案上瓷罐里取了块糖糕。蜜渍桂花的甜香刚散开,她便睁开琥珀色的眸子,猫儿似的支起身子,素兰寝衣的系带松垮垮挂在臂弯,露出半截莹润的锁骨。我舀起糖糕凑近时,她突然咬住勺柄,狡黠的目光扫过我耳尖:"阿君手这样抖,可是昨夜又在书房熬到子时?"
窗外传来灰鼠窜过屋檐的簌簌声,混着远处醉梦红与冯广坪拌嘴的笑闹。我望着她嘴角沾着的糖霜,忽然觉得这盛世江南的万千繁华,都不及此刻她眼底流转的星光。
暮春的斜阳将西子湖染成琥珀色,洛府飞檐上的铜铃被晚风拨弄,叮咚声惊起一片归巢的白鹭。我穿过九曲回廊时,远远望见西窗畔立着抹素兰色身影,鬓边银铃随着她晃动的足尖轻响,倒比檐角铜铃更清脆几分。
"阿君!"觅如转身时,鬓边垂落的珍珠步摇扫过素兰襦裙的云纹,她怀里抱着的古籍"哗啦"散落,露出半截咬过的枣泥酥。墨香混着甜香扑面而来,我弯腰替她拾书,瞥见泛黄纸页间夹着的鼠尾草书签——正是前日她央我陪她去后山采的。
"又偷翻我的书?"我故意板起脸,却被她指尖沾着的枣泥蹭上了手背。觅如歪着头笑,琥珀色眸子映着天边晚霞,发间银铃突然"叮铃"炸响,梁上栖着的灰鼠吓得窜起,爪子勾落半幅纱帘。
"明明是它先偷看!"她指着落荒而逃的灰鼠辩解,素白指尖还沾着碎屑,"你瞧,这小家伙盯着枣泥酥都出神了。"话音未落,隔壁传来醉梦红的笑骂:"小老鼠又偷藏好吃的!冯郎,快帮我抓住它!"
庭院里顿时乱作一团。我望着觅如手忙脚乱收拾书册的模样,忽然想起今晨她赖床时说想吃糖糕的娇态。斜阳的余晖为她镀上金边,素兰襦裙的衣摆扫过满地碎金,恍惚间竟分不清,究竟是她点亮了这暮色,还是这漫天霞光,都不及她眸中笑意温柔。
正闹着,忽听回廊转角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八妹醉梦熙一身月白劲装,腰间佩剑还挂着几片草叶,正追着二宝满院跑。二宝手里攥着根桃木剑,边跑边喊:"熙姐姐饶命!小葵姐说要教我虎啸功!"醉梦熙闻言一个纵身拦住他去路,故意板起脸道:"你虎妞小葵姐的功夫能随便外传?除非..."她瞥见我和觅如,眼睛一亮,"除非请洛大哥和小嫂子评评理!"
觅如忙将枣泥酥塞进我手里,裙摆轻扬便凑了过去。素兰衣袂掠过满地残阳,发间银铃与醉梦熙腰间的铜铃应和着,倒像是奏起了曲子。"让我瞧瞧。"她蹲下身,指尖点了点二宝泛红的脸颊,"二宝的架势倒是有小葵姐的威风,只是这握剑的手势..."说着便握住桃木剑轻轻一转,"要像这样,手腕再放松些。"
醉梦熙在旁看得直跺脚:"小嫂子偏心!明明我教得更好!"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小葵爽朗的笑声。只见她身着橙衣,怀里抱着只斑纹小虎崽,正与恋人二宝的哥哥大风并肩走来。"熙丫头又在欺负我家二宝?"小葵挑眉,小虎崽也跟着"嗷呜"叫了一声,惊得梁上灰鼠又乱窜起来。
暮色渐浓,庭院里的欢声笑语混着饭菜香飘来。觅如悄悄扯了扯我的衣袖,仰头时眼波流转:"阿君,你闻,是二姐做的桂花酒酿圆子。"她发间茉莉香与晚风里的甜香缠绕,我忽然觉得,这被晚霞浸透的洛府,连同满院嬉笑打闹的人,都成了岁月赠予的温柔梦境。
正乱着,院角忽然传来清脆的金铃声,醉梦媛晃着绣金线的金红襦裙跳进来,发间猴毛编成的璎珞叮当作响:"好哇洛君!你书房藏着本《异兽志》也不告诉我们,害得六姐找了整日!"她话音未落,醉梦兰已提着月蓝色裙摆跟进来,鬓边银簪上的鼠形坠子轻轻摇晃:"小妹莫要冤枉他,分明是阿如昨日偷偷藏在榻下。"
觅如吐了吐舌尖,素白的手指绞着襦裙系带:"那书里记载的鼠族秘辛有趣极了,我想等阿君回来一同看..."她忽然眼睛一亮,从散落的书页间抽出张泛黄笺纸,"你瞧,这页还夹着醉梦泠从西子湖底寻来的夜光鳞片!"
窗外的暮色愈发浓重,远处传来醉梦甜呼唤燕子严吃饭的声音,混着醉梦紫与纳兰京调笑的私语。我替觅如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触到她温热的耳垂时,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古籍封面上:"明日我们去市集淘旧书好不好?醉梦熙说城西书斋新到了许多..."
"好好好。"我望着她因兴奋而泛起红晕的脸颊,忽然想起幼时她也是这般,攥着我的衣袖央我带她去买糖人。梁上的灰鼠不知何时又探出头来,爪子扒着窗棂眼巴巴望着枣泥酥,引得众人哄笑。暮色里,素兰与金红、月蓝的衣袂交叠,恰似一幅永不褪色的江南春景图。
正当众人笑闹间,院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马蹄声。醉梦香一袭明黄劲装策马而入,身后聂少凯扬着马鞭紧随其后,马鞍上还挂着两坛福州特酿的米酒。"都在这儿呢!"醉梦香翻身下马,豹纹披风猎猎作响,"聂郎说新得了个烤羊腿的方子,今晚咱们..."
"二姐的桂花酒酿圆子都快凉了!"醉梦甜系着橙绸围裙从厨房探出头,发髻上还沾着面粉,"燕子严刚去后院摘薄荷叶,说是配圆子最是清爽。"话音未落,醉梦艾抱着一篮新鲜蔬果跑进来,翠绿襦裙沾满草屑:"苏晚凝在后院支了竹榻,说今夜月色好,正适合..."
"打住打住!"醉梦紫晃着九尾狐尾挤过来,紫色纱衣上的银线暗纹在暮色中流转,"纳兰京带来了波斯进贡的琉璃盏,不如今晚泛舟湖上?"她狡黠地朝觅如眨眨眼,"让小嫂子和洛大哥也重温重温当年上元节的风雅。"
觅如霎时红了脸,素兰衣袖绞着书页,玉镯轻撞发出细碎声响。我握住她微凉的手,忽觉掌心被塞了块软糯的枣泥酥。"就依七姐。"她仰头望向我,琥珀色眼眸盛着漫天霞光,"阿君,你说好要教我辨认星图的..."
晚风穿堂而过,将众人的笑闹声卷向天际。梁上的灰鼠不知何时偷了块糕点,吱溜窜进暮色里。远处的西子湖泛起粼粼波光,倒映着洛府灯火渐起的轮廓,恍惚间,我竟分不清这是人间烟火,还是画里江南。
众人正七嘴八舌商议时,湖面忽然漾起细碎涟漪。醉梦泠身披鲛绡粉纱破水而出,发间珍珠串成的鱼鳞发饰在暮色里泛着微光,身后觅两哥哥划着小船紧随其后,船板上还堆着新鲜捕捞的银鳞鱼。"听说要夜游?"醉梦泠甩了甩湿漉漉的长发,水珠溅在醉梦熙的劲装上,"我刚从湖底捞了夜光藻,挂在船上可比灯笼有趣。"
"那正好试试我新制的鱼脍!"醉梦甜眼睛一亮,橙色围裙兜着刚摘的紫苏叶转身就跑。醉梦红晃着猫尾凑过来,红衣上的金线绣着盘丝牡丹,"冯郎今日收了新鲜羊奶,正好做些奶皮子配酒。"她话音未落,冯广坪已扛着木桌木凳从偏院走来,肩头还蹲着只偷喝羊奶的小花猫。
觅如忽然扯了扯我的袖口,指向远处柳树林。只见醉梦媛骑在徐怀瑾肩头,金色裙摆扫过枝头嫩叶,惊起一群白鹭。"快来看!"醉梦媛倒挂着身子,发间金铃晃得人眼花,"徐郎教我耍的猴戏!"徐怀瑾无奈笑着托住她,袖口绣着的蟠桃纹样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晚风裹着桂花甜香掠过湖面,将众人的笑闹声吹得七零八落。觅如倚着我的肩头,素兰衣袖拂过我手背,发间银铃与远处画舫的丝竹声应和。她忽然将最后半块枣泥酥塞进我嘴里,睫毛扫过我的脸颊:"阿君,若能这般岁岁年年..."话音未落,梁上灰鼠突然俯冲而下,叼走她手中的古籍拔腿就跑。
"又来偷书!"觅如嗔怪着追上去,素兰裙摆翻飞如蝶。我望着她灵动的背影,忽觉这琐碎日常,原是胜过人间万千风华。
灰鼠拖着古籍窜过九曲回廊,尾巴扫落廊下悬挂的紫藤花串。觅如提着裙裾紧追不舍,发间银铃叮叮当当,惊得院角觅食的小加加和刘阿肆同时抬头——小加加淡白的羊角沾着草屑,正帮恋人将新割的艾草捆扎成束。"往假山那边去了!"刘阿肆踮脚指了指,手里的麻绳还缠着几片枫叶。
绕到莲池边时,醉梦青盘着墨色长发斜倚在青石上,青色纱衣下蛇尾若隐若现,正与书生何童对弈。棋盘上的云子被灰鼠撞得四散,何童慌忙去捡,却被醉梦青笑着按住手腕:"先帮我抓住这小贼!"话音未落,醉梦艾蹦跳着从竹林钻出,翠绿裙摆沾着露珠,身后苏晚凝抱着竹筐气喘吁吁:"后院的南瓜熟了,正好..."话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混乱惊得瞪大兔眼。
灰鼠突然停在湖心亭,爪子扒着亭柱晃悠古籍。觅如扶着栏杆娇喘连连,素兰衣襟沁着薄汗,发间茉莉香混着墨味愈发浓烈。"快还来..."她刚伸手,灰鼠却吱溜钻进亭顶,将书页抖落在醉梦泠布置的夜光藻上。泛着幽蓝的水藻间,醉梦泠突然从池中探出头,粉纱裹着鱼尾,怀里还抱着只挣扎的小龙虾:"它把我的夜光藻当窝啦!"
这时,醉梦香与聂少凯扛着烤架路过,明黄披风带起一阵风。"待我抓它!"醉梦香纵身跃起,豹纹靴蹬得瓦片轻响。可灰鼠早有防备,叼着书窜向醉梦兰与南宫润所在的花架。穿月蓝衣的醉梦兰正踮脚摘葡萄,南宫润抬手护着她,书卷从袖中滑落:"当心刺..."话未毕,灰鼠竟将古籍垫在葡萄藤下,歪头啃起了葡萄。
觅如望着满地狼藉,忽然噗嗤笑出声。她转身时,琥珀色眼眸映着渐亮的星辰,素兰裙角沾着花瓣:"阿君,看来今夜的星图..."她话音未落,我已揽住她的腰,指尖擦过她鬓边碎发:"不如先哄好这贪吃的小东西?"远处传来众人笑闹,夜风裹着烤鱼香、桂花香,还有她发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将暮色里的洛府酿成了一坛温柔的酒。
正当灰鼠得意地啃着葡萄,醉梦红忽然晃着蓬松的猫尾闪出来,红衣上金线绣的牡丹随着动作艳丽得似要流火。"小馋鬼,拿什么换?"她指尖勾着块油亮的烤羊肉,故意在灰鼠眼前晃悠。冯广坪扛着木梯紧跟在后,粗布衣裳沾着草屑,憨憨笑道:"红儿当心别摔着。"
灰鼠果然被肉香勾得挪不开眼,爪子松开古籍的瞬间,醉梦熙已如白影掠过,狼尾扫落几片银杏叶。她抄起古籍在空中翻转落地,剑穗扫过觅如的裙摆:"小嫂子,接住!"话音未落,醉梦媛突然从树梢倒挂而下,金色裙摆像朵绽开的向日葵,惊得灰鼠吱呀一声窜进醉梦泠的夜光藻里。
"都别闹啦!"醉梦甜系着橙绸围裙从厨房探出身,发髻上还沾着面粉,"酒酿圆子要煮过头了!燕子严,快把桂花筛干净!"被唤的男子温柔一笑,手中竹筛轻轻晃动,金黄的桂花簌簌落在圆子上。醉梦泠见状,鱼尾一甩跃出水面,水珠溅在醉梦紫的九尾狐尾上,惹得她嗔怪道:"当心我的新衣裳!"
觅如接过古籍,指尖抚过微微卷起的书页,忽然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早就给你留了份。"她蹲下身子,将油纸里的碎花生撒在地上。灰鼠试探着凑过来,蓬松的尾巴扫过她素兰色的裙摆。我望着她认真的模样,鬓边银铃随着动作轻响,恍惚又回到年少时——那时她也是这样,总爱用碎点心喂巷口的流浪鼠。
暮色彻底漫过黛瓦,洛府灯笼次第亮起。醉梦香与聂少凯架起的烤架飘出阵阵香气,醉梦艾和苏晚凝将南瓜雕刻成灯,烛光映着她翠绿的裙摆。觅如忽然转头,琥珀色眼眸盛着漫天星火:"阿君,你听。"夜风送来众人的笑闹,混着酒香、桂花香,还有她发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在这江南的夜色里,织成了最温暖的人间烟火。
灰鼠吃饱后,吱地一声窜上树梢,留下众人在庭院里相视而笑。此时,醉梦紫晃着九尾狐尾,手中琉璃盏盛满琥珀色的酒,朝纳兰京挑眉道:“这般良辰美景,不吟诗助兴岂不可惜?”纳兰京折扇轻展,玉冠束起的墨发在灯笼下泛着柔光,正要开口,却被醉梦媛抢先一步。
“我先来!”醉梦媛倒挂在树枝上,金色裙摆如瀑垂下,发间金铃叮叮作响,“洛府今夜多热闹,烤羊美酒香飘飘。灰鼠偷书闹一场,小嫂子脸红似蟠桃!”她狡黠地朝觅如眨眨眼,惹得众人哄笑。觅如脸颊绯红,素兰衣袖轻掩唇角,嗔道:“六姐就会打趣我。”
醉梦香豪迈地灌下一口酒,明黄披风在夜风里猎猎作响:“少酸文假醋了,都来尝尝聂郎烤的羊腿!”聂少凯擦着汗,将焦香四溢的羊腿端来,福州口音里带着笑意:“诸位莫嫌弃,自家烤着玩的手艺。”醉梦甜捧着热气腾腾的酒酿圆子走来,橙色围裙上沾着几粒桂花,“快尝尝,燕子严新摘的桂花,香得很!”
我接过觅如递来的圆子,瓷勺轻碰碗沿,发出清脆声响。甜香混着桂花香在舌尖散开,抬眼便见她正望着我笑,琥珀色眼眸映着灯火,发间银铃随着她的动作轻晃。远处,醉梦艾和苏晚凝将南瓜灯放入莲池,烛光在水面摇曳;醉梦青倚着何童,青色纱衣下蛇尾若隐若现,正低声说着什么;醉梦熙与大风在月光下比剑,剑穗翻飞如蝶。
觅如忽然凑近,茉莉香萦绕鼻尖:“阿君,你看。”她素白的手指指向天空,银河渐显,星星如碎钻缀满夜幕。梁上不知何时又聚了几只灰鼠,正探头探脑地望着热闹的人群。我握住她微凉的手,忽然觉得,这平凡琐碎的一夜,胜过世间万千繁华盛景。
正当众人笑闹间,湖面忽然腾起大片莹蓝水花。醉梦泠浑身湿透地从水中跃出,粉色鲛绡衣料紧贴鱼尾,发间珍珠串随着动作洒落水珠:“不好啦!我的夜光藻被水蛇缠住了!”话音未落,醉梦青手中茶盏应声而落,青色广袖下蛇尾猛地立起:“定是后山那只贪吃的青花!我去教训它!”何童慌忙扯住她的衣袖,书生袍角扫落桌上的棋子。
醉梦熙立刻抽出腰间软剑,白色劲装猎猎作响:“我同你去!正手痒!”大风紧随其后,腰间虎符玉佩撞出清脆声响。虎妞小葵却抱着二宝咯咯直笑,橙色裙摆蹭过满地葡萄皮:“青花又闯祸!二宝快学虎啸,帮姐姐们助威!”二宝奶声奶气地嗷呜一声,惊得梁上灰鼠再次乱窜。
觅如攥着我的手,素兰裙裾扫过满地狼藉,琥珀色眼眸却亮得惊人:“阿君,我们也去看看?”她发间银铃突然急促摇晃,一只灰鼠不知何时蹲在她肩头,爪子正揪着她垂落的发丝。我笑着替她拢好碎发,触到她耳尖时微微发烫。
此时醉梦甜端着新煮的桂圆羹从厨房跑出,橙色围裙兜着半把干桂花:“都别冲动!先吃点甜汤消消气!”醉梦香已经跃上墙头,明黄披风在夜风中鼓胀如帆:“晚了!看我撕烂那青花的皮!”聂少凯无奈地扛起铁叉跟上,福州口音里满是宠溺:“慢些跑,当心摔着!”
夜色中的洛府彻底沸腾起来。醉梦媛倒挂在树梢笑得直不起腰,金色裙摆扫落满树槐花;醉梦红晃着猫尾在人群里穿梭,红衣上的金线牡丹映着灯笼愈发艳丽;醉梦紫摇着九尾狐尾,慢悠悠晃着琉璃盏看热闹。觅如突然仰头看我,睫毛扫过我掌心:“阿君,这样乱哄哄的日子,真好。”她话音未落,又一只灰鼠叼走她手中的羹匙,伴着众人的笑骂声消失在夜色里。
喧闹声中,觅佳突然拽着李屹川挤进人群。她亮黄色的蚁族短打沾着草屑,触角在头顶兴奋地晃动:"别慌别慌!我和屹川刚在后院发现青花正抱着蜂蜜罐打盹呢!"大力士李屹川挠着后脑勺,露出憨厚的笑,腰间捆柴的麻绳还挂着几片枫叶。醉梦青闻言收了蛇尾,青色纱衣下的尾巴却还在不耐烦地轻摆:"定是偷吃了我藏的百花蜜!"
"既然没事,不如接着喝酒!"醉梦紫晃着琉璃盏凑过来,紫色纱衣上的银线狐狸在烛光下流转,九条尾巴扫过醉梦媛的金裙。醉梦媛倒挂着身子伸手抢酒,发间猴毛编成的璎珞扫过纳兰京的折扇:"说好的吟诗,可不能赖!"
此时,醉梦艾突然指着莲池惊呼。只见苏晚凝划着小船,船上堆满了缀着露水的莲蓬。醉梦艾翠绿的裙摆掠过石板,兔耳朵在头顶欢快地抖动:"快尝尝!新鲜的莲子最清甜!"二宝挣脱小葵的怀抱,跌跌撞撞跑去够莲蓬,橙色虎头靴踩得满地水渍。
觅如忽然拉着我躲到回廊柱后。她素兰色的衣袖还沾着刚才羹匙滴落的甜汤,发间银铃被夜风吹得叮当作响。"阿君,你听。"她将温热的掌心覆在我手背,远处传来醉梦甜哼唱的小调,混着醉梦红逗弄小花猫的笑声,还有醉梦熙与大风刀剑相击的铮鸣。灰鼠不知何时又窜回她肩头,爪子轻轻拍打着她垂落的珍珠步摇。
我低头时,正撞见她琥珀色眼眸里流转的笑意。月光为她素白的脸颊镀上银边,发间茉莉香混着夜风里的酒香、莲香,酿成最温柔的夜色。洛府的飞檐上,铜铃与众人的笑闹声应和着,恍惚间,我竟希望时光永远停驻在这琐碎而温暖的一刻。
夜风吹得莲池泛起细浪,醉梦泠突然从水中抛出个银光闪闪的东西。众人惊呼时,才看清是条尺许长的青花蛇,正蜷在她粉色鲛绡裙摆上吐着信子,鳞片间还沾着金黄的蜂蜜。"看!它把我的夜光藻编成了项圈!"醉梦泠委屈地嘟起嘴,鱼尾拍得水花四溅,惊得灰鼠从觅如肩头窜进我袖中。
"好你个贪吃蛇!"醉梦青叉着腰走近,青色纱衣下摆随着蛇尾摆动沙沙作响。何童慌忙递上帕子:"先擦擦水,仔细着凉。"青花蛇却突然昂起头,将缠在脖颈的夜光藻项圈甩向觅如——莹蓝的水藻正好落在她素兰襦裙上,与发间银铃相映成趣。
"呀!"觅如轻抚着冰凉的水藻,琥珀色眼眸亮得惊人,"它好像在道歉呢。"她话音未落,青花蛇竟温顺地蹭了蹭她指尖,惹得醉梦红的小花猫"喵呜"一声扑过来。冯广坪连忙按住猫爪,粗布衣裳上还沾着烤羊腿的油渍:"莫吓坏了小蛇。"
醉梦媛趁机倒挂在树枝上,金色裙摆如钟摆般晃悠:"洛君快看!小嫂子成了鼠族水藻仙子啦!"徐怀瑾在树下笑着伸手护她,绣着蟠桃的袖口扫过满地花瓣。醉梦甜端着新沏的茉莉茶走来,橙色围裙上绣着的小鸡图案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都来歇歇吧,燕子严刚采的新茶。"
觅如忽然拽着我走到莲池边,素兰裙角沾着夜露。她将夜光藻项圈轻轻放入水中,青花蛇立刻游过去缠绕,尾巴还调皮地溅了我们一身水。"阿君,"她转头时,月光正落在她眼角朱砂痣上,"你说,我们老了以后,也会像这样看着孩子们闹吗?"
我握住她微凉的手,触到她腕间羊脂玉镯的温润。远处,醉梦香与聂少凯还在为烤羊腿的火候拌嘴,醉梦艾和苏晚凝将莲子分给众人,醉梦熙正教二宝耍木剑。夜风送来满院笑语,混着茶香、莲香,还有她发间永不消散的茉莉香。梁上的灰鼠们挤作一团,亮晶晶的眼睛映着人间烟火,恰似我们岁月里永不褪色的温柔注脚。
正当众人围聚在莲池边逗弄青花蛇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醉梦紫突然挺直脊背,九条狐尾在身后炸开:“是纳兰家的马车!”果然,片刻后纳兰京的贴身小厮穿过月洞门,手中捧着描金漆盒气喘吁吁:“公子,老夫人送来贺礼,说是贺您与七姑娘...”话未说完,醉梦媛已倒挂着身子一把抢过盒子,金色衣袖扫过小厮的脸。
“让我瞧瞧!”醉梦媛利落地解开红绸,盒中一对琉璃鸳鸯在月光下流转着七彩光晕,“哟,倒是比上次送的玉簪气派!”醉梦紫脸颊微红,九尾狐尾却得意地卷起琉璃盏:“不过是寻常玩意儿。”嘴上虽这么说,指尖却轻轻抚过鸳鸯羽翼,惹得纳兰京温柔一笑,折扇轻点她鼻尖:“明日带你去挑更好的。”
这边厢,醉梦甜突然拍着手惊呼:“糟了!酒酿圆子还在灶上!”她提着橙色裙摆就往厨房跑,燕子严慌忙跟上,衣角还沾着刚才筛桂花的碎屑。醉梦艾见状,揪着苏晚凝的衣袖也跟了过去:“我新摘的桂花蜜也在那儿!”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转角,惊起一群栖息在紫藤架下的灰鼠。
觅如望着热闹的人群,忽然轻笑出声。素兰襦裙下的手指轻轻勾住我的,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阿君,你看二姐的发髻歪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醉梦甜正踮脚搅动锅里的圆子,翘起的发簪险些戳到燕子严的下巴。而一旁的醉梦红正举着木勺偷吃,红色裙摆蹭到灶台上的煤灰,小花猫蹲在她肩头,爪子也沾着黑乎乎的印记。
夜风裹着厨房飘来的甜香拂过,觅如的发丝扫过我的手背。她忽然从袖中掏出半块压碎的枣泥酥,撒在莲池边的石板上。灰鼠们立刻吱吱叫着围拢过来,青花蛇也好奇地游过来,信子轻探着香甜的碎屑。“小时候总想着闯荡江湖,”她仰头看我,琥珀色眼眸映着漫天星河,“如今才知道,守着这样的烟火气,便是最好的江湖。”
远处传来醉梦熙的笑声,她正单手拎着二宝教他扎马步,白色劲装在月光下猎猎作响。小葵叉着腰在旁指点,橙色虎头靴跺得地面咚咚响。洛府的灯火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交织成一幅流动的画卷。我握紧觅如的手,忽然觉得,这琐碎平凡的每一刻,都是岁月馈赠的珍贵明珠。
莲池畔的喧闹忽被一阵清亮的笛声打断。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醉梦泠倚在觅两哥哥划动的小船上,粉红色鲛绡衣在夜风中翻卷如浪。她将贝壳笛抵在唇边,吹出的曲调引得来往游鱼纷纷聚在船舷,鳞片映着夜光藻的幽蓝,在水面织就流动的锦缎。"都来听我新学的曲子!"她笑着甩动湿漉漉的长发,珍珠发饰溅起的水珠落在醉梦紫的琉璃盏里。
醉梦香突然跃上假山,明黄披风猎猎作响:"光听曲子多无趣!聂郎,取我的酒囊来!"福州地主家的公子聂少凯无奈一笑,腰间的鎏金酒囊已抛向空中。醉梦香凌空接住,仰头饮尽烈酒,豹纹靴踩得山石簌簌作响:"哪个敢与我比试拳脚?"此言一出,醉梦熙立刻挽起白色劲装的袖口:"大姐来得正好!我正想试试新创的步法!"
觅如忽然拽着我躲进盛开的木芙蓉花丛。素兰襦裙掠过带露的花瓣,她指尖还沾着喂灰鼠时的枣泥碎屑。"阿君快看,"她压低声音,琥珀色眼眸闪着狡黠的光,发间银铃随着呼吸轻颤,"二姐把桂花蜜错当成糖霜撒在圆子上了。"顺着她的目光,醉梦甜正举着木勺尝味道,橙色围裙上沾满糯米粉,燕子严在旁捧着新摘的薄荷叶,欲言又止的模样惹得三姐醉梦艾笑得直不起腰,绿色裙摆扫过满地落英。
此时,醉梦媛突然从树梢倒挂而下,金色裙摆垂成晃眼的帘幕。她一把搂住觅如的肩膀,发间猴毛编成的璎珞扫过两人鼻尖:"小嫂子躲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话音未落,徐怀瑾已稳稳托住她的腰,绣着蟠桃纹样的袖口擦过觅如的银铃:"当心吓坏她们。"
夜风卷起觅如鬓边碎发,茉莉香混着远处烤羊肉的焦香、酒酿圆子的甜香扑面而来。我望着她被灯火映红的侧脸,看她认真数着梁上灰鼠的模样,忽然觉得这江南夜色里的每一分喧闹、每一缕烟火,都比不上此刻她眼底流转的温柔。当醉梦紫的九尾狐尾扫过我们衣角,当青花蛇又悄悄缠上觅如的裙裾,我知道,这样的时光,便是岁月最好的馈赠。
正当醉梦熙与醉梦香在假山旁拳脚相交时,忽听得"噗通"一声巨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觅瑶圆滚滚的身影从树上摔落,粉红色裙摆沾满槐花,怀里却还死死护着个竹篮。罗景珩慌忙上前搀扶,美目里满是担忧:"当心伤着!"觅瑶却晃了晃竹篮,憨笑着露出两个酒窝:"瞧我摘的槐花,正好让二姐做蜜糕!"
醉梦甜闻言从厨房探出头,橙色围裙上沾着的糯米粉扑扑往下落:"说得我手上的圆子都不香了!"她话音未落,燕子严已默默将新筛的桂花摆在灶台边,温柔笑道:"莫急,慢慢做。"醉梦青倚着何童,青色纱衣下蛇尾轻轻摆动:"不如将桂花蜜圆子与槐花蜜糕一同蒸了,倒省些功夫。"
觅佳突然拽着李屹川钻出来,亮黄色的蚁族服饰沾着泥土,触角兴奋地抖动:"后院的萤火虫聚成了团!像星星落在草丛里!"小加加闻言,拉着刘阿肆的手蹦跳起来,白色裙摆扫过满地月光:"我们去捉些来,挂在亭子里当灯笼!"二宝挣脱小葵的怀抱,挥舞着桃木剑跟在后面,奶声奶气地喊:"我也要去!"
觅如望着这群闹哄哄的身影,突然轻笑出声。她素兰色的衣袖拂过我的手背,指尖还残留着枣泥酥的甜腻。"还记得小时候吗?"她仰头看我,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我们也是这样,在月光下追着萤火虫跑。"琥珀色眼眸映着远处的灯火,恍惚间,我仿佛又看见那个扎着双髻的小女孩,举着纱网在花丛间蹦跳,发间茉莉香混着夏夜的风,吹皱了西子湖的水。
这时,醉梦媛突然倒挂在我们头顶的树枝上,金色裙摆如瀑布垂下,惊得灰鼠窜进觅如怀里。"洛君快来看!"她晃着发间金铃,"徐怀瑾说要给大家变戏法!"树下,徐怀瑾正笑着展开折扇,扇面上的泼墨山水间,不知何时多了只栩栩如生的金丝猴。
夜风送来醉梦泠的笛声,混着醉梦红哼唱的小调,还有烤架上羊肉的香气。觅如靠在我肩头,素兰襦裙沾着花瓣,发间银铃与远处画舫的丝竹声应和。梁上的灰鼠们挤作一团,亮晶晶的眼睛映着这人间烟火,而我忽然明白,所谓岁月漫长,不过是想与她这样,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值得珍藏的诗行。
夜色愈发深沉,洛府的灯笼将众人的影子投在九曲回廊的白墙上,晃出斑驳的光影。醉梦紫晃着琉璃盏,九条狐尾扫过醉梦媛的金裙,忽然狡黠一笑:“总闹着没意思,不如玩个新花样?”纳兰京折扇轻点她鼻尖,宠溺道:“又想出什么鬼点子?”
“不如玩‘飞花令’!”醉梦紫眼中闪过狡黠,“输的人要去湖里捞月亮!”众人轰然叫好,醉梦熙立刻收剑入鞘,白色劲装还沾着比试时的草屑:“我可不会吟诗作对,要是输了,直接跳湖便是!”大风在旁憨笑,默默将她微微凌乱的发辫重新系好。
觅如听闻,悄悄往我身后缩了缩,素兰衣袖绞着我的衣角。她发间银铃轻响,惊起停在肩头的灰鼠:“阿君...我肚子突然饿了。”我握住她微凉的手,触到她指尖因紧张沁出的薄汗,轻声笑道:“别怕,有我在。”
醉梦甜端着新出锅的桂花蜜圆子赶来,橙色围裙兜着几瓣落花:“算我一个!正好用圆子当彩头!”燕子严紧随其后,手中托盘上摆着醉梦艾送来的槐花蜜糕,温柔道:“大家慢慢玩,别饿着。”醉梦红晃着猫尾凑过来,红衣上的金线牡丹随着动作明艳夺目:“我与冯郎一组,他种田,我对诗,准能赢!”冯广坪挠挠头,粗布衣裳还沾着烤架的烟火气:“听你的。”
第一局由醉梦紫起头,她眼波流转,九尾狐尾在身后轻轻摇晃:“月落乌啼霜满天。”醉梦媛倒挂在树枝上,金铃乱响:“月...月殿影开闻夜漏!”轮到觅如时,她攥着我的手紧了紧,琥珀色眼眸有些慌乱。我轻咳一声,替她接道:“月移花影上栏杆。”
灰鼠们似乎也被这热闹氛围感染,蹲在梁上吱吱叫着,爪子扒拉着瓦片。小加加突然指着湖面惊呼:“快看!月亮碎成好多片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醉梦泠正踩着鱼尾在水中嬉戏,粉红色鲛绡衣搅碎了满湖月光,觅两哥哥在船上无奈又宠溺地笑着,往她身上泼水。
觅如望着这一幕,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她仰头看我,睫毛扫过我的掌心:“阿君,其实我也想试试...”话未说完,醉梦青已甩出蛇尾,卷起一片柳叶朝觅如抛来:“小嫂子莫要躲懒!下一句可该你了!”
夜风裹着酒香、花香与众人的笑闹,将洛府的夜色酿得愈发浓稠。我看着觅如认真思索的模样,发间银铃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忽然觉得,无论输赢,能这样牵着她的手,在这烟火人间里慢慢走,便是最好的时光。
觅如咬着下唇思索时,发间银铃突然被晚风掀起,惊得梁上灰鼠齐刷刷竖起耳朵。她忽然眼睛一亮,素兰襦裙随着转身的动作旋起:“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话音未落,醉梦媛已从树上翻下,金色裙摆扫落满襟槐花:“好嫂子!竟用我的‘玉’字反击!”徐怀瑾笑着扶住她摇晃的身子,折扇上的金丝猴仿佛也跟着眨了眨眼。
醉梦香仰头灌下一口酒,明黄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少啰嗦!该我了——玉户帘中卷不去!”聂少凯在旁举着酒囊轻笑,福州口音里带着纵容:“当心呛着。”醉梦甜捧着新蒸的槐花蜜糕挤过来,橙色围裙上还沾着面粉:“慢些吃!别误了对诗!”
正当醉梦紫晃着琉璃盏要接句时,湖面突然炸开大片水花。醉梦泠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冒出水面,粉色鲛绡衣裹着鱼尾,手里还抓着条银光闪闪的鱼:“我抓到月亮的尾巴啦!”觅两哥哥在船上笑得直不起腰,船板上堆满了她“缴获”的夜光藻。这动静惊得醉梦红的小花猫炸了毛,爪子死死扒住冯广坪的肩头,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觅如笑得弯了腰,素白的手指按住发间晃动的银铃。我伸手替她拂去脸颊的碎发,触到她因兴奋而发烫的皮肤。“阿君你看,”她拽着我指向莲池,“青花蛇也来凑热闹了。”只见醉梦青的青花蛇正盘在荷叶上,蛇尾卷着枚圆子,信子一下又一下地戳着蜜糕上的桂花。
醉梦熙突然抽出软剑,在月光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光对诗多无趣!不如刀剑作笔,以武会诗!”大风立刻抄起旁边的长棍,虎虎生风地耍了个起手式。小葵抱着二宝在旁助威,橙色虎头靴跺得石板咚咚响:“打得好!回头赏你们桂花酒!”
夜风卷着歌声、笑声与兵器相交的铮鸣,将洛府的夜空填得满满当当。觅如靠在我肩头,发间茉莉香混着远处飘来的烤肉气息。她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琥珀色眼眸映着漫天星河:“阿君,若是能永远这样...该多好。”灰鼠们窸窸窣窣地在梁上跑动,偶尔扔下颗吃剩的果核,惊起一片笑骂。而我握紧她的手,只愿时光能在这琐碎的喧闹里,走得再慢些,再慢些。
醉梦熙与大风的比试才刚开始,剑光棍影交错间,二宝突然挣脱虎妞小葵的怀抱,挥舞着桃木剑冲过去要“帮忙”。虎妞小葵急得橙色裙摆翻飞,虎尾一扫便卷住了乱跑的孩子,吓得二宝哇哇直叫,却又咯咯笑着挣扎:“我要当大侠!”这一闹,引得醉梦熙收剑而立,白色劲装在风中扬起,她弯腰刮了刮二宝的鼻子:“等你长得比我高再说!”
醉梦甜端着新煮的甜汤赶来,见这场景笑得前仰后合,橙色围裙上的小鸡刺绣跟着晃动。燕子严默默接过她手中的托盘,温柔地替她擦去额角的汗:“当心烫着。”醉梦艾抱着装满鲜果的竹篮,翠绿裙摆沾着草叶,蹦蹦跳跳地分给众人,苏晚凝则在一旁细心地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夜色渐深,醉梦紫忽然施展法术,九尾狐尾光芒大盛,在空中勾勒出璀璨的狐形光影。纳兰京笑着配合,折扇轻挥,点点荧光如星子般飘落,引得小加加和刘阿肆追着光点满院跑,白色与淡青色的衣袂在月光下翻飞。觅佳拽着李屹川加入追逐,亮黄色的蚁族服饰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李屹川憨笑着护在她身旁,生怕她被石子绊倒。
觅如看得入神,素兰襦裙下的手指轻轻勾住我的。她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惊起一群栖息在屋檐下的灰鼠。“阿君,”她忽然转头,琥珀色眼眸里盛着漫天星辉,“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月下许愿的事吗?”我望着她眼角的朱砂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的她扎着两个小辫子,攥着我的手说想要永远这样热闹。
就在这时,醉梦媛突然从树上倒挂而下,金色裙摆如瀑布般垂下,差点扫到觅如的脸。“小嫂子又说悄悄话!”她晃着发间金铃,“快过来,徐怀瑾要变戏法了!”徐怀瑾无奈一笑,展开折扇,扇面上原本的山水竟变成了会动的画卷,画中金丝猴活灵活现,还朝众人眨眼睛。
醉梦红抱着小花猫凑过来,红色裙摆上的金线牡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不如我们来烤兔子灯!”她兴致勃勃地提议,却惹得醉梦艾炸了毛:“不许烤兔子!”众人笑作一团,冯广坪已经默默去搬来木架和油纸。
湖面忽然泛起涟漪,醉梦泠带着觅两哥哥破水而出,三人周身缠绕着发光的水藻,宛如从龙宫归来的仙子。“我们把月亮捞上来啦!”醉梦泠举起一颗散发柔光的珍珠,映得她粉色鲛绡衣流光溢彩。
夜色中的洛府,灯笼如星,笑语喧天。我揽着觅如的肩,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醉梦香与聂少凯斗酒,醉梦青缠着何童说悄悄话,醉梦兰与南宫润并肩赏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梁上的灰鼠们挤作一团,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下方的喧闹。
觅如靠在我肩头,轻声呢喃:“原来幸福就是这样,吵吵闹闹,平平淡淡。”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感受着她发间熟悉的茉莉香。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夜色温柔,岁月静好。在这江南的一隅,我们的故事仍在继续,而这样平凡琐碎的日子,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