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编髻

    晨光漫过雕花窗棂时,觅佳踮脚取下檀木匣里的鎏金步摇,青丝编就的发髻在铜镜里晃出细碎光晕。李屹川粗粝的手指突然探入发间,笨拙地将散落的碎发绕进发髻,惹得少女转身嗔怪,鹅黄襦裙旋出明丽涟漪:"你这双手能举千斤鼎,偏学不会罗君巧扮娇颜。"

    晨光温柔地洒进绣房,本源蚁族少女觅佳身着明丽的亮黄色襦裙,正对着铜镜将青丝仔细编髻,李屹川倚在门边,目光缱绻,见她额前碎发散落,便走上前,用那双能举起千斤鼎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替她将发丝别好,轻声笑道:“何须他人扮娇颜,在我眼中,你怎样都好看。”

    寒武纪白银时代的晨光裹着西子湖的水汽,轻轻漫过觅府雕花窗棂。鎏金纹的窗纱将阳光筛成细碎的金线,在梳妆台上织就一片流动的光晕。觅佳踮着绣着银丝蝴蝶的鹅黄软缎鞋,指尖触到檀木匣最上层时,腕间的珊瑚珠串叮咚轻响。

    她垂眸望着手中鎏金步摇,七朵累丝金花托着明珠,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泽。发间青丝已编成三股长辫,垂落在缀满珍珠的鹅黄襦裙上,少女对着铜镜将发辫盘成灵蛇髻,碎发却不听话地从鬓边滑落。

    "又卡住了?"低沉的男声惊得她一颤。李屹川不知何时倚在门边,玄色劲装裹着精壮的身躯,腰间缠着暗纹革带,上面还挂着练功时用的铜铃。他大步上前,掌心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却意外轻柔地将她耳畔碎发别到耳后。

    觅佳抬眼望去,正对上那双盛着笑意的墨色眸子。这个能单手举起石狮子的大力士,此刻竟抿着唇,小心翼翼地将一缕发丝绕进发髻,粗粝的手指在发间笨拙地穿梭。"都说罗君巧扮娇颜,我看......"觅佳转身时,鹅黄裙摆如绽放的春菊旋开,"你这举鼎的手,还是去搬石头更合适些。"

    "可在我眼里,"李屹川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你不戴步摇,只松松绾个发髻,也是江南最俏的姑娘。"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惊飞了栖在枝头的白鹭。

    西子湖的晨雾还未散尽,晨光便顺着雕花窗棂的牡丹纹镂空处蜿蜒而入,在梳妆台前凝成一片流动的金箔。觅佳跪坐在湘妃竹编就的矮凳上,鹅黄襦裙上银线绣的并蒂莲随着动作微微起伏,腰间缀着的琥珀铃铛发出细碎声响。她指尖捏着乌木梳,将如瀑青丝分成三股,发间尚未插上的鎏金步摇斜倚在胭脂盒旁,七颗东珠随着呼吸轻轻摇晃。

    "又把自己困在房里梳妆?"李屹川的声音裹挟着晨风从月洞门传来。少年玄色劲装束着藏青丝绦,腰间缠着的熟铜拳套泛着冷光,却在踏过门槛时刻意放缓了脚步,生怕惊散这满室旖旎。他望着铜镜里少女低垂的眉眼,见一缕发丝不听话地垂落,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如云乌发,将碎发别到她耳后。

    觅佳被突然贴近的温热气息惊得一颤,发间残留着他掌心淡淡的艾草香。"举石锁的手来摆弄头发,也不怕被人笑话。"她偏过头,耳尖却泛起绯红,铜镜里倒映着少年认真的眉眼——那双曾在擂台震慑群雄的眼睛,此刻盛满春水般的温柔,连眼尾凌厉的疤痕都显得柔和起来。

    李屹川忽然轻笑,另一只手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桂花蜜香顿时弥漫开来:"城南王记新出的芙蓉糕,说是配着西湖龙井最妙。"他将糕点放在妆奁边,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不过依我看,都不如..."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着醉梦熙爽朗的呼喊:"觅佳!快来看我新打的软剑!"

    少女如受惊的雀鸟般起身,鹅黄裙摆扫落了案上的黛砚。李屹川眼疾手快扶住将倾的妆奁,望着她奔向门边的背影,唇角勾起无奈又宠溺的弧度。晨光将两人的影子叠在窗棂上,细碎的光斑里,依稀还能听见醉梦熙的赞叹:"这发饰真好看!屹川哥眼光不错啊!"

    醉梦熙话音未落,一袭雪白劲装已掠进屋内,腰间新打的软剑还缠着浅蓝缎带。她发间束着的狼齿发绳随着动作轻晃,英气的眉梢挑着得意:“快看!大风特意从扬州寻的冰蚕丝剑柄,握着又趁手又凉快!”说着便抽出剑身,寒光在晨光里划出半轮银弧。

    觅佳刚凑近细看,忽听窗外传来孩童清脆的笑闹。探身望去,小加加正蹲在青石板路上,素白襦裙沾着草屑,手中竹枝引着一队蚂蚁搬家。她身旁的刘阿肆挽着裤脚,赤脚踩在湿润的泥土里,小心翼翼捧着个草编小筐:“当心些,莫要惊了它们。”远处湖畔,醉梦泠倚着朱红画舫栏杆,粉衣映着粼粼波光,正将手中花瓣轻轻抛向水面。

    “又在发呆。”李屹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他不知何时取了妆奁里的珍珠发簪,笨拙地学着先前的模样,将她垂落的发丝绕进发髻:“上次见你盯着街头卖糖画的看了许久......”话未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醉梦红抱着团火红毛球冲进来,发间的银铃铛叮当作响:“快帮我看看!阿坪新得的小奶猫总爱钻我裙摆!”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醉梦熙收剑入鞘,伸手去逗小猫;觅佳被拽着辨认小猫品种,鹅黄衣袖上沾了几缕白毛;李屹川默默退到角落,看着少女手忙脚乱的模样,嘴角笑意愈发温柔。晨光穿过雕花窗棂,将这喧闹的场景镀上层柔光,窗外西子湖的涟漪轻拍堤岸,恍惚间竟分不清,究竟是这满室烟火气,还是那人眼中的温柔,更令人心动。

    正当屋内乱作一团时,雕花木门忽地被轻轻叩响。醉梦兰探进半张脸,湖蓝色襦裙上绣着细密的卷云纹,发间玉簪垂落的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晃:"外头荷花池的并蒂莲开了,南宫润折了几枝送来,说是给大家簪发。"她话音未落,醉梦甜已拎着裙摆跑过来,橙色衣衫上绣着的凤凰栩栩如生,"我最爱莲花清香,正好配我新裁的夏衣!"

    湖畔长廊下,聂少凯正陪着醉梦香喂锦鲤。这位福州地主家的公子褪去了平日的华贵锦袍,只着一袭月白长衫,见众人过来,笑着将鱼食递给身旁明艳动人的醉梦香。她抬手时,腕间金铃与发间豹纹玉饰相互映衬,明艳中透着飒爽。

    "阿屹,帮我把这枝别上。"觅佳捧着朵粉白相间的并蒂莲转身,发间未插完的珠钗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李屹川接过莲花,喉结不自觉滚动——少女仰头望他时,鹅黄裙摆与粉荷相衬,发间还沾着醉梦红的小猫留下的白毛,眼底却盛着比西子湖更动人的波光。

    他刚将莲花别进发髻,远处忽传来清脆的琴音。循声望去,只见醉梦青倚着水榭栏杆,青色纱衣随风轻扬,手中玉笛横吹。她身旁的书生何童正执笔挥毫,宣纸上墨迹未干,隐约可见"西子湖畔,佳人如玉"几字。

    "快看!二宝和小葵在捉蜻蜓!"醉梦熙突然指着远处惊呼。穿橙色短打的虎妞小葵正追着草间翻飞的红蜻蜓,发间的虎头绒饰一颠一颠。二宝举着竹编的捕虫网跟在后面,急得额角冒汗:"当心摔着!"

    笑声混着荷花香在湖面荡漾开来。李屹川望着人群中眉眼弯弯的觅佳,忽然觉得,比起擂台争雄的快意,此刻被烟火气缠绕的时光,倒像是攥在手心的暖玉,温润得让人不愿松开。

    忽然一阵穿堂风掠过,惊得满池荷叶沙沙作响。醉梦泠指尖微动,粉衣上的银线鱼尾纹随动作闪烁,她望着水面喃喃:"鱼儿也来瞧热闹了。"话音未落,远处画舫传来觅两哥哥清朗的笑声,手中捧着用荷叶裹着的冰镇甜藕,引得醉梦泠脸颊泛起红晕,发间珍珠流苏晃得愈发欢快。

    "当心!"醉梦熙突然抽剑出鞘,寒光一闪削断半空坠落的枯枝。她白衣翻飞间,狼齿发绳猎猎作响,身后的大风急忙展开油纸伞护住她,粗布衣衫沾染着赶路的尘土,却掩不住看向恋人时眼底的骄傲:"好俊的剑法!"

    水榭旁,醉梦艾抱着装满菱角的竹篮躲在苏晚凝身后,翠色襦裙沾着湖畔的泥土。作为兔族少女,她耳尖还沾着几片草叶,却浑然不觉,只顾着往恋人手中塞新鲜的菱角:"尝尝,刚摘的,嫩得很!"苏晚凝笑着剥开菱角,指腹蹭到她鼻尖的泥点,惹得醉梦艾耳尖泛红,像极了她裙摆上绣着的红莓。

    觅佳被眼前的热闹晃花了眼,发间的并蒂莲随着她的动作轻颤。李屹川伸手替她挡住飘落的花瓣,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想去放荷灯么?集市上有新扎的彩纸灯。"他说话时,玄色劲装的袖口扫过她的手腕,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艾草气息。

    不远处,醉梦紫正倚在纳兰京怀中,紫色纱衣上绣着的九尾狐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她指尖捏着枚香囊,狡黠笑道:"听说用荷叶包着糕点,比寻常油纸更香甜?"一旁的觅媛晃着手中金铃,金色衣衫上的猴形刺绣活灵活现:"那不如让徐怀瑾去偷厨房的糯米糕?"惹得众人笑作一团。

    日光渐渐西斜,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觅佳望着湖面游弋的锦鲤,又转头看向身旁的李屹川——他正专注地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粗粝的手指穿梭在青丝间,动作却比绣娘还要轻柔。远处传来小贩叫卖糖画的吆喝声,混着姐妹们的笑闹,在这江南夏日里,织就一幅鲜活的画卷。

    暮色渐浓时,不知谁提议去宛城夜市。醉梦红将小猫往冯广坪怀里一塞,火红裙摆扫过青石阶,发间银铃哗啦啦响成一串:“听说新开的糕点铺有会发光的糖霜,定要去瞧瞧!”醉梦甜拍着手应和,橙色衣衫上绣着的锦鸡仿佛要振翅飞出,她亲昵地挽住燕子严的手臂,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一行人沿着湖畔而行,觅佳被李屹川护在里侧。他玄色劲装融入夜色,唯有腰间铜铃偶尔轻晃,在喧闹声中格外清晰。途经一座石拱桥时,醉梦泠突然驻足,粉衣倒映在粼粼波光里,宛如出水芙蓉。她望着水中月影,轻声问身旁的觅两哥哥:“你说,鱼儿会在夜里游向月亮吗?”惹得众人忍俊不禁,唯有觅两哥哥认真思索的模样,让她耳尖泛起红晕。

    夜市里灯火如昼,糖画摊的焦香混着胭脂铺的芬芳扑面而来。小加加蹲在泥人摊前挪不开眼,素白裙摆沾了灰尘也浑然不觉。刘阿肆默默掏出帕子替她擦手,粗糙的指尖触到她细腻的皮肤时,两人同时红了脸。醉梦熙则被兵器摊吸引,雪白劲装在刀剑寒光中翻飞,与大风比试新得的软剑,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觅佳望着摊位上一盏盏精巧的荷灯,眼底满是喜爱。李屹川见状,不动声色地往她手中塞了盏绘着并蒂莲的花灯。“摊主说,写上心愿放进湖里,就能成真。”他低头时,鬓角碎发扫过她发烫的脸颊,“你想许什么愿?”觅佳咬着唇犹豫片刻,提笔在灯上写下小字,却在转身时瞥见李屹川偷偷将自己的荷灯倒扣——那盏灯下,歪歪扭扭写着她的名字。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抬头望去,醉梦紫不知何时登上高台,紫色纱衣在夜风里猎猎作响,手中抛出的磷粉在空中炸开,化作九尾狐的虚影。纳兰京倚着栏杆笑看,眼底盛满纵容。不远处,醉梦青正与何童猜灯谜,青色裙摆扫过挂着谜面的彩绸,解出谜底时,书生望着她的眼神比月色更温柔。

    觅佳被这热闹感染,发间的莲花微微颤动。李屹川伸手替她扶正发饰,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回去时,给你带糖画。”他说话时,远处传来醉梦艾的惊呼——苏晚凝不小心碰翻了菱角筐,翠色的菱角滚落满地,她蹲在地上捡拾,耳尖因着急而发红,模样可爱极了。

    晚风送来阵阵笑语,混着夜市的烟火气,在江南的夜色里酿出温柔的味道。觅佳望着身边人,忽然觉得,这平凡琐碎的时光,原是比任何珍宝都要珍贵。

    行至夜市转角,忽有细碎银铃声从对面飘来。醉梦香一袭明黄襦裙如流霞般穿过人群,豹纹暗绣在灯笼光晕下若隐若现,她指尖勾着聂少凯的衣袖,眼尾丹砂痣随着笑意轻颤:“那边有卖西域香料的摊子,据说燃起来能招蝶。”福州公子无奈又宠溺地任她拽着,月白长衫下摆扫过青石板,腰间玉佩与她的金铃相撞,叮咚声竟成了奇妙韵律。

    “快看!”醉梦紫突然拽着纳兰京凑到糖人摊前,紫色裙摆扫过麦芽糖锅,“这糖狐狸做得倒有几分像我。”她伸手去戳狐狸尾巴,却不想沾了一手糖丝,急得直跺脚。豪门阔少笑着解下腰间锦帕替她擦拭,耳坠上的明珠晃出细碎流光:“小心烫着,明日叫人寻来真正的琉璃狐赔你。”

    觅佳正被这闹剧逗得掩唇轻笑,忽觉肩头一沉。李屹川不知何时将玄色披风搭在她身上,粗糙的指腹擦过她冰凉的耳垂:“夜风凉。”他说话时,不远处传来醉梦艾的惊呼声——苏晚凝举着刚买的梅花糖糕转身,不慎撞翻了货郎的竹筐,各色香囊滚落满地。兔族少女耳尖瞬间耷拉下来,慌慌张张地与恋人蹲身捡拾,翠色裙摆沾满尘土也浑然不觉。

    “阿屹,你瞧这个!”觅佳突然拽着他停在面具摊前。鹅黄衣袖拂过琳琅满目的面具,最终停在一对并蒂莲纹样的竹雕面具上。她拿起面具贴在脸颊旁,杏眼弯成月牙:“听说戴上面具许愿,愿望就能被月光听见。”李屹川喉结微动,伸手取过另一枚面具。玄色劲装衬得他眉眼愈发深邃,戴上面具时,露出的眼尾疤痕都变得温柔:“那便让月亮替我们记着。”

    此时夜市深处传来阵阵喝彩。众人循声望去,醉梦熙正与大风在空地上舞剑。白衣翻飞如惊鸿,软剑出鞘时寒光与灯笼红光交织,引得围观百姓纷纷叫好。狼女收剑时,狼齿发绳已有些松散,她却浑然不觉,转头朝恋人挑眉:“如何?比你在扬州学得那套剑法如何?”

    觅佳望着热闹的人群,发间莲花发饰被夜风吹得轻晃。李屹川的披风裹着艾草与檀香,将她牢牢圈在怀中。远处醉梦泠倚在觅两哥哥肩头,粉衣与湖面相映成趣;醉梦红正揪着冯广坪的衣袖,非要他买下那只绣着小猫的香囊。烟火人间的喧嚣里,她忽然觉得,这被爱意与温暖填满的每分每秒,便是岁月最慷慨的馈赠。

    忽有夜风卷着糖炒栗子的焦香掠过,小加加攥着刘阿肆的衣袖停在食摊前,素白裙裾沾着方才蹲坐时的草屑,眼尾还凝着方才憋笑的泪花:"阿肆,你瞧那糖画师傅能画会动的羊儿!"务农少年摸了摸腰间布囊,被她亮晶晶的眼神瞧得耳尖发烫,转身时却见醉梦瑶正踮脚去够罗景珩手中的梅花糕,粉衣上绣着的胖猪图案随着动作憨态可掬。

    "让让!让让!"醉梦媛举着新买的走马灯横冲直撞,金色裙裾扫过街边摊位,发间金猴形状的步摇叮当作响。她身后徐怀瑾摇着折扇追来,面上虽作无奈状,眼底却盈满笑意:"慢些跑!仔细摔了这稀罕玩意儿!"人群缝隙里,醉梦兰正拽着南宫润躲进绣坊,湖蓝衣衫掠过丝绸锦缎,玉簪流苏勾住了半卷湘妃竹帘。

    觅佳被这喧闹挤得踉跄,后腰却稳稳撞进熟悉的胸膛。李屹川长臂环过她腰间,掌心隔着鹅黄衣料传来灼热温度:"当心。"他说话时,铜镜般的湖面突然炸开万千星火——原是醉梦泠与觅两哥哥在放荷灯,粉衣少女俯身时,发间珍珠坠入水中,惊起涟漪圈圈。

    "快看!"醉梦甜突然指着夜空惊呼。橙色裙裾翻飞间,她挽着燕子严的手臂指向天际,发髻上的金鸡步摇随动作栩栩如生。众人仰头望去,只见醉梦紫不知何时登上茶楼飞檐,紫色纱衣在月光下泛着流光,指尖抛出的磷粉化作九尾狐虚影,掠过灯笼如海的夜市。

    觅佳望着漫天光影,忽觉鬓边一沉。李屹川不知何时摘下她发间的并蒂莲,用剑尖挑起半块桂花糕:"张嘴。"他说话时喉结轻动,玄色劲装在夜风里鼓起,腰间铜铃却被他攥在掌心,生怕惊扰了这温柔时刻。远处传来醉梦熙与大风比试拳脚的吆喝,夹杂着醉梦红逗弄小猫的娇嗔,却都化作江南夜色里最动人的背景音。

    湖畔的风突然变得湿润,不知何时飘起了细密的雨丝。醉梦香抬手接住坠落的雨珠,豹纹袖口在灯笼光晕里流转着琥珀色的光,转头朝聂少凯挑眉:"福州城的雨可没这般温柔。"地主家公子立刻解下墨色披风罩住她肩头,月白长衫被雨水洇出深色云纹。醉梦甜躲在燕子严撑起的油纸伞下,橙色裙摆沾着雨水,仍不忘探出头去接雨:"这雨落进荷叶盏里,泡龙井最是清甜!"

    觅佳的鹅黄襦裙很快洇上深色水痕,发间莲花也被打湿。李屹川二话不说将她护在怀中,玄色劲装几乎裹住两人:"寻个茶棚躲雨?"他说话时,雨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觅佳发烫的耳尖。不远处,醉梦艾正揪着苏晚凝的衣袖往屋檐下躲,兔族少女耳尖耷拉着,翠色裙摆沾满泥水:"早知道就不带这么多菱角了!"商人家的儿子却笑着将竹篮举过头顶,任由自己后背被雨淋湿。

    雨幕中,醉梦紫突然化作九尾狐形,紫色皮毛在雨里泛着水光。她叼起纳兰京的衣摆往画舫拽,豪门阔少无奈又宠溺地跟着跑,绣着金线云纹的靴底溅起朵朵水花。醉梦熙收剑入鞘,拉着大风扎进雨里:"难得的好天气,去练剑!"白衣狼女发间的狼齿发绳被雨水浸透,却愈发显得英姿飒爽。

    觅佳透过雨帘,看见醉梦泠倚在觅两哥哥怀中,粉衣半透,珍珠发饰坠着水珠。书生何童正脱下青衫替醉梦青遮雨,自己单薄的里衣被雨水勾勒出清瘦身形。而小加加和刘阿肆蹲在屋檐下,素白裙与粗布衫挨着,两人正专注地看一队蚂蚁搬家——少年用草茎搭起小桥,替雨中的蚁群引路。

    "冷不冷?"李屹川的声音裹着热气落在耳畔。觅佳仰头时,正巧对上他满是疼惜的目光。雨水顺着他刚毅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她发间,混着艾草香萦绕鼻尖。远处传来醉梦红抱着小猫的尖叫,冯广坪正笨拙地用蓑衣给猫咪挡雨,火红裙摆与蓑衣的灰褐在雨幕里撞出鲜活色彩。这被雨丝浸透的江南夜,连喧闹都变得温柔。

    雨势渐歇时,夜市灯笼在水洼里晕开斑斓光影。醉梦媛晃着湿漉漉的金铃,金色裙摆沾满泥点仍不减兴致:“去看街头杂耍!听说有驯猴人能翻跟斗点爆竹!”徐怀瑾折扇轻点她鼻尖的泥斑,笑叹着任她拽进人群。醉梦瑶揪着罗景珩的衣袖往糖人摊跑,粉衣上的小猪刺绣沾了雨水,愈发显得憨态可掬:“我要三只糖猪,一只给你,一只给我,还有一只...”话未说完便被糖丝粘住了嘴角。

    觅佳踩过水洼,鹅黄裙摆扫过湿润的青石板。李屹川始终半步不离,玄色劲装被雨水浸得深灰,腰间铜铃却被捂在掌心——生怕溅起的水花弄湿她发间重新别好的莲花。行至拱桥处,忽闻琴箫和鸣。醉梦青斜倚朱栏,青色纱衣半透,玉笛横吹;何童端坐一旁,素白长衫还滴着水,却专注地抚琴应和,指下流淌的曲调裹着西湖雨意,在夜空中蜿蜒。

    “看!是萤火虫!”小加加突然惊呼。素白裙裾掠过潮湿的草地,她与刘阿肆追逐着微光,少年笨拙地用斗笠罩住几只流萤,却又小心翼翼地掀开缝隙:“莫要伤了它们。”不远处,醉梦兰蹲在草丛边,湖蓝衣袖沾着露水,正引着萤火虫落在南宫润摊开的掌心里,书生耳尖泛红,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醉梦熙突然抽出软剑,雪白身影在月光下腾跃,剑锋挑落柳枝上的雨珠。大风在一旁击鼓助威,粗布衣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好!再接我这招!”狼女发间狼齿发绳甩起水珠,眼中战意与笑意交辉。而醉梦泠倚着觅两哥哥,粉衣几乎要融入漫天流萤,指尖轻点湖面,惊起涟漪将萤火的倒影揉碎又重组。

    觅佳望着热闹的人群,忽觉肩头一沉。李屹川不知何时将半干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带着体温的布料裹住潮湿的衣衫。“饿了么?”他从袖中掏出油纸包,里面的芙蓉糕虽有些压碎,却仍飘着桂花甜香,“方才躲雨时买的。”说话间,远处传来醉梦红的娇嗔——她怀中的小猫正调皮地扯着冯广坪的衣带,火红裙摆与猫咪的绒毛在月光下交织成暖融融的光晕。这浸透雨水的江南夜,终是被人间烟火烘得暖意融融。

    夜风卷着荷花香掠过石桥,将醉梦熙练剑时扬起的水珠吹散成雾。醉梦甜突然指着湖面惊呼,橙色裙摆扫过湿漉漉的栏杆:"快看!雨停后月亮都变得更亮了!"燕子严顺势将油纸伞收了,任由月光泼洒在两人肩头,他温柔地替她拂去发间的柳絮,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耳尖。

    觅佳咬了口芙蓉糕,甜香在舌尖化开。李屹川的披风还带着体温,裹着她被雨水浸得微凉的身子。忽然有细碎的银铃声由远及近,醉梦香踏着月光走来,明黄襦裙上的豹纹刺绣在月色下泛着幽光,聂少凯手中捧着个精致的檀木匣:"扬州新贡的香粉,说是涂了能让皮肤比绸缎还滑。"豹女挑眉接过,指尖故意擦过恋人掌心:"那可要好好试试。"

    湖畔的草地上,醉梦艾正和苏晚凝用柳枝编花环。兔族少女耳尖还沾着露水,翠色裙摆铺在青石板上,像朵盛开的荷叶:"给你,戴上这个就不会迷路啦。"商人家的儿子红着脸将草环戴在头上,草叶间点缀的野菊随着动作轻轻摇晃。醉梦红蹲在一旁逗猫,火红的裙摆垂落在地,猫咪扑着她发间的银铃铛,惹得她咯咯直笑,冯广坪无奈又宠溺地替她挽起散落的发丝。

    远处传来醉梦紫的轻笑,紫色纱衣在月光下流转着星辉。她化作九尾狐形,绕着纳兰京打转,尾巴扫过他绣着金线的衣摆。豪门阔少笑着解下腰间的玉珏:"又想要什么?"狐狸叼起玉珏,转眼又变回人形,将玉珏挂在自己颈间:"这个归我了。"

    觅佳望着嬉闹的众人,发间莲花发饰被夜风吹得轻颤。李屹川突然伸手将她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粗糙的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脸颊:"累了么?明日带你去山顶看日出?"他说话时,铜镜般的湖面倒映着漫天星辰,不远处醉梦泠正倚在觅两哥哥怀中,粉衣与月色融为一体,何童的琴声再次响起,混着醉梦熙的剑鸣,在江南的夜色里织成一首温柔的歌。

    月光爬上画舫飞檐时,醉梦媛突然拽着徐怀瑾的衣袖冲向湖边,金色裙摆扫过满地星辉:“快!趁着月色划船,听说湖中心能捞到月亮!”花花公子折扇轻摇,眼底却藏不住笑意,任由她将自己推进雕花小船。醉梦瑶趴在船舷边,粉衣几乎要垂入水中,伸手去够倒影,惊得罗景珩慌忙拽住她后领:“当心落水!”

    觅佳望着湖面漾开的涟漪,忽然被李屹川牵住手腕。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玄色劲装在夜风里鼓起:“带你去个地方。”穿过九曲回廊,转角处忽现一片萤火林,万千微光在竹林间流转,映得觅佳鹅黄襦裙上的银线并蒂莲都失了颜色。“上次见你盯着萤火发愣......”李屹川的声音低下来,粗糙的手指挠了挠后颈,“就想着找片更大的林子。”

    不远处传来醉梦兰的轻呼。她湖蓝色的裙摆沾着草叶,正蹲在溪边引萤火虫停在南宫润摊开的书页上。书生喉结微动,任由这些小生灵在《诗经》竹简上爬动,烛火般的光点映亮“所谓伊人”四字。醉梦红突然从树后跳出,火红衣衫惊飞一片萤火,怀中的小猫“喵呜”一声,爪子勾住了冯广坪的衣襟:“快看!它们会跟着我的铃铛飞!”

    湖对岸传来醉梦熙的大笑。白衣狼女足尖轻点船头,软剑在月光下划出银弧,大风举着木剑笨拙迎战,粗布短打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太慢了!”醉梦熙旋身避开,狼齿发绳扫过水面,惊起一群游鱼。醉梦泠倚着觅两哥哥,粉衣浸在月光里,指尖轻点水面,涟漪荡开时,几条红鲤衔着萤光跃出。

    觅佳转身时,发间莲花发饰轻轻摇晃。李屹川正低头看她,月光勾勒出他刚毅的下颌线,眼底却盛着比萤火更温柔的光。“在想什么?”他伸手替她拂去肩头飘落的竹叶,动作轻得像怕惊散这满林萤火。远处传来醉梦甜的歌声,混着醉梦青的笛声,在夏夜的风里飘得很远,很远。

    忽有夜风卷着荷香掠过萤火林,惊起满树栖鸟。醉梦紫化作九尾狐形从树梢跃下,紫色皮毛沾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她径直扑向纳兰京,毛茸茸的尾巴扫过他腰间玉佩,豪门阔少笑着接住这团温热,指腹蹭过狐狸耳尖:“又偷藏了什么宝贝?”狐嘴里吐出枚夜光石,幽幽蓝光映得醉梦紫变回人形时的眼眸流光溢彩。

    湖畔方向传来清脆的铃铛声,醉梦香踏着月光而来,明黄襦裙上的豹纹刺绣随着步伐若隐若现。她指尖勾着聂少凯的衣袖,眼尾丹砂痣在月色下愈发艳丽:“福州的夜哪有这般有趣,明日你陪我去放孔明灯?”地主家公子应声点头,顺势将披风替她披上,挡住穿堂而过的夜风。

    觅佳蹲下身,看几缕萤火落在自己绣着银线的鹅黄裙摆上。李屹川挨着她坐下,玄色劲装蹭过草地,腰间铜铃被他刻意捂住。“当心着凉。”他说着便要脱下外袍,却被觅佳按住手腕。少女仰头时,发丝扫过他手背,发间莲花发饰垂落的珍珠轻轻摇晃:“和你在一起,心里暖暖的。”

    远处传来醉梦艾的轻笑。兔族少女耳尖还沾着草屑,翠色裙摆铺在溪边,正将编好的草环戴在苏晚凝头上:“像不像状元郎?”商人家的儿子红着脸别过眼,却悄悄摸出怀中的木雕小兔——那是他照着醉梦艾毛茸茸的兔耳刻的。醉梦红抱着小猫蹲在一旁,火红衣衫与猫咪的白毛相映成趣,突然指着天上的月亮:“快看!像不像猫爪印?”

    醉梦熙收剑入鞘,白衣被汗水浸得微透。她甩了甩狼齿发绳上的水珠,转头朝大风挑眉:“再来比试眼力?数清湖面上有多少盏荷灯。”少年挠挠头,粗布短打的衣襟还沾着方才练剑时的草叶。而醉梦泠倚在觅两哥哥怀中,粉衣几乎要与月色融为一体,她轻轻哼着歌,指尖划过水面,惊起的涟漪将远处的灯火倒影揉成碎金。

    觅佳靠在李屹川肩头,听他沉稳的心跳混着夏虫低鸣。萤火在两人周身盘旋,将发丝染成细碎的金斑。不远处,醉梦兰正牵着南宫润的手追逐流萤,湖蓝色裙摆掠过青石小径;醉梦媛举着新得的夜光风筝,金色衣衫在月光下晃得耀眼,徐怀瑾无奈又宠溺地替她举着线轴。这江南的夜,连风里都裹着蜜般的甜意。

    夜风忽起,卷着湖心亭传来的琴箫声掠过萤火林。醉梦青的玉笛与何童的古琴相和,曲调忽而婉转如流水,忽而激昂似惊涛。青色纱衣随风轻扬,她垂眸吹奏时,发间蛇形银簪泛着冷光;书生指尖抚过琴弦,素白长衫下摆沾着方才躲雨时的泥点,却丝毫不减专注神色。

    "痒!"醉梦甜突然娇笑出声,橙色裙摆蜷成一团。燕子严正用沾着露水的草叶轻戳她颈侧,温柔的眉眼盛满笑意:"这叫'逗夏蝉',小时候我常和弟妹们玩。"说着又采来朵野菊,别在她发间,"比金步摇还好看。"醉梦甜耳尖泛红,却反手将他往湖边拽:"去教我打水漂!"

    觅佳被这一幕引得嘴角上扬,忽觉肩头一沉。李屹川将她轻轻拢进怀中,玄色劲装裹着艾草与烟火的气息。"冷了?"他的声音混着心跳声传来,掌心覆上她微凉的手背。少女望着他眼底的星河,想起晨起时那双笨拙却温柔的手,替她别好发丝的模样,脸颊不由得发烫。

    不远处,醉梦红突然追着小猫跑开,火红裙摆扫过花丛,惊起几只蝴蝶。冯广坪慌忙跟上,怀里还抱着她方才非要买下的糖画,生怕被撞坏:"当心别摔着!"而醉梦紫正缠着纳兰京变戏法,紫色纱衣在月光下流转如幻,九尾虚影若隐若现:"再变个会发光的果子!"

    小加加蹲在路边,素白裙摆沾满泥土,专注地看着蚂蚁搬家。刘阿肆默默将斗笠罩在她头顶遮阳,自己却任由月光洒在肩头:"它们要把粮食搬到高处,快下雨了。"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醉梦熙的惊呼——她的软剑不知何时被大风用树枝缠住,白衣狼女叉腰佯怒的模样,逗得众人笑作一团。

    觅佳倚在李屹川胸前,听着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发间莲花发饰随着呼吸轻颤,鹅黄裙摆上的银线在萤火中明明灭灭。她忽然觉得,比起镜中精心编就的发髻,此刻被夜风吹乱的发丝,被爱意填满的时光,才是最动人的娇颜。

    忽有一阵孩童的欢笑声穿透夜色,虎妞小葵拽着二宝从九曲桥那头奔来,橙色短打沾满草屑,发间的虎头绒饰随着跑动上下晃动:“快看!我们在芦苇荡里捡到颗会发光的石头!”二宝举着萤石,憨厚的脸上满是兴奋,衣角还挂着几缕湿漉漉的水草。醉梦瑶立刻凑过去,粉衣上绣着的胖猪图案随着动作摇晃,她眨着眼睛问:“能送给我画糖人吗?”

    此时湖面飘来一叶小舟,船头醉梦媛正摇晃着金色裙摆,手中的走马灯将“灵猴献桃”的图案映在水面。“怀瑾,快划快点!”她转头催促身后的徐怀瑾,发间金猴步摇随着动作叮当作响。花花公子无奈地笑了笑,手中船桨搅碎一池月影:“姑奶奶,再快船可要翻了!”

    觅佳被这喧闹逗得直笑,忽然感觉发间一松。李屹川不知何时取下了她的莲花发饰,用剑尖挑起半块未吃完的芙蓉糕:“张嘴。”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玄色劲装在夜风中鼓起,腰间铜铃却安静地垂着。觅佳脸颊发烫,咬下糕点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远处——醉梦香倚在聂少凯肩头,明黄襦裙上的豹纹与月光交织,公子哥正用绢帕替她擦拭鬓角的汗珠;醉梦兰蹲在南宫润身旁,湖蓝衣袖拂过地面,小心翼翼地将一只受伤的萤火虫放进锦盒,书生则举着灯笼为她照亮。

    夜风裹着荷花的清香掠过,醉梦泠突然站起身,粉衣在月光下宛如盛开的睡莲。她牵着觅两哥哥的手,指尖轻点水面,惊起的涟漪中竟浮现出点点荧光,如同散落的星辰。“是磷火鱼!”她欣喜地喊道,发间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晃。醉梦熙立刻抽出软剑,白衣猎猎作响:“我去捉几条来!”却被大风一把拉住,少年急得涨红了脸:“湖水凉,你刚练完剑别受凉!”

    觅佳望着这热闹的场景,心中满是温暖。李屹川将莲花发饰重新别回她发间,手指掠过她耳畔时,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粗糙触感。“明日,”他忽然说,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我带你去后山,听说那里的萤火虫会组成图案。”觅佳抬头,正对上他眼中的温柔,比今夜的月光还要明亮。远处,醉梦红的笑声混着醉梦甜的歌声,与何童的琴声、醉梦青的笛声交织在一起,在江南的夜色里久久回荡。

    湖面忽然泛起细碎金光,原是醉梦泠指尖轻舞,引得磷火鱼群衔着光点聚成游龙形状。粉衣少女笑靥如花,发间珍珠随动作轻颤,觅两哥哥站在她身后,默默撑开油纸伞挡住斜飞的夜露,生怕沾湿她的裙裾。对岸的醉梦青见状,玉笛一转曲调,箫声应和着鱼群游动的轨迹,将夜色谱成流动的乐章。

    "快看那边!"小加加突然拽着刘阿肆的衣袖,素白裙摆扫过潮湿的青石板。只见醉梦兰蹲在假山阴影里,湖蓝衣衫几乎融入夜色,正用米粒引着几只小鼠排成队列。南宫润捧着书卷半跪在地,任由小鼠在竹简上蹦跳,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也浑然不觉,只是轻声叮嘱:"莫要吓着它们。"

    觅佳被这一幕逗得弯了眉眼,忽然脚下一滑。李屹川长臂环过她腰间,将人稳稳带进怀里,玄色劲装裹挟着熟悉的艾草香。"小心。"他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掌心隔着鹅黄衣料传来灼热温度。少女仰头时,正看见他眼底映着漫天萤火,连眼尾的疤痕都变得柔和。

    此时醉梦红的笑声穿透夜色,火红裙摆掠过画舫甲板。她怀中的小猫突然跃向半空,爪子勾住了醉梦媛的金色发带。"快帮我!"醉梦媛举着歪斜的走马灯呼救,金猴步摇叮当乱响。徐怀瑾笑着伸手托住她的腰,折扇轻点小猫鼻尖:"小祖宗,莫要淘气。"

    醉梦熙突然跃上石桥栏杆,白衣在夜风里猎猎作响。她抽出软剑挽了个剑花,剑尖挑起一盏飘落的荷灯:"大风,接招!"少年手忙脚乱用木剑去挡,粗布短打沾满草屑,却仍不忘喊:"当心摔着!"而醉梦甜正缠着燕子严学吹柳笛,橙色裙摆铺在草地上,两人头挨着头,连发丝都缠在了一起。

    觅佳靠在李屹川肩头,听着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发间莲花发饰随着呼吸轻颤,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像是在描绘某种古老的纹路。远处传来小贩收摊的吆喝,混着姐妹们的笑骂,在这江南的夏夜织就一张温柔的网,将所有眷恋与欢喜都轻轻兜住。

    夜露渐重时,醉梦香忽然嗅到风中的松香气息。她眯起眼睛望向远处山峦,明黄襦裙上的豹纹暗绣随着动作起伏:“后山的老松树该采脂了,明日谁同我去?”聂少凯默默将她被风吹散的发丝别到耳后,月白长衫沾着方才陪小葵捉虫时的草汁:“算我一个,顺便看看有没有新的草药。”

    醉梦甜的柳笛突然走了调,她转头看向燕子严,橙色裙摆蹭过他的青布裤脚:“明日集市有新来的戏班子,听说会演《梁祝》!”说着拽着他的手腕晃了晃,发间金鸡步摇撞出清脆声响。燕子严被她眼中的期待撞得心头一颤,伸手替她拂去沾在睫毛上的草絮:“早去占个好位置。”

    觅佳感觉肩头一沉,李屹川的披风已经裹住她微凉的身子。他望着湖面倒映的萤火,喉结动了动:“方才说的后山萤火虫,其实......”话未说完,醉梦红突然抱着小猫冲过来,火红裙摆带起一阵风,惊飞了停在觅佳发间的流萤:“阿川!你教我家雪球爬树好不好?它总往我裙摆里钻!”冯广坪跟在后面气喘吁吁,怀里还抱着从夜市新买的猫爬架。

    醉梦兰正小心翼翼地将受伤的萤火虫放进楠木盒,湖蓝衣袖扫过南宫润摊开的《齐民要术》。书生推了推眼镜,指着书页上的插图:“明日我制些蜜露,或许能让它们恢复精神。”话音未落,醉梦紫突然化作九尾狐形扑来,紫色皮毛蹭过两人衣角,嘴里还叼着不知从哪寻来的夜光石。

    醉梦熙收剑入鞘,白衣下摆滴着湖水。她踢了踢大风的鞋跟:“明日寅时,校场练剑?输的人请吃糖糕!”少年挠了挠头,粗布腰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你上次耍赖还没算呢!”两人笑闹着追逐远去,惊起芦苇丛中的白鹭。

    觅佳望着热闹的众人,发间莲花发饰在夜风里轻轻摇晃。李屹川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笨拙地将散落的碎发重新编起,掌心的薄茧擦过她的耳垂:“其实后山的萤火虫,会在子时组成心形。”他声音很轻,却让少女脸颊瞬间发烫。远处传来醉梦泠的歌声,混着醉梦青的箫声,和着湖水拍打堤岸的声响,将这夏夜的温柔酿得愈发浓稠。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西子湖畔的柳树梢时,觅府又飘出此起彼伏的喧闹。醉梦甜在厨房追着偷吃糕点的小葵,橙色围裙上沾满面粉;醉梦艾抱着新摘的菱角,翠色裙摆扫过回廊;觅佳对着铜镜编髻,忽然瞥见李屹川倚在门边,手里攥着从后山采来的野菊花。

    “又卡住了?”他走上前,那双能举起千斤鼎的手,此刻正小心翼翼地将野菊花插进她的发髻。窗外,醉梦熙的剑声、醉梦红的笑声、醉梦紫的歌声,与市井的吆喝声、早市的喧闹声交织在一起,在寒武纪白银时代的江南,谱写出最动人的平凡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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