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摘桃

    初夏桃林里,本源蚁族少女觅佳身着鲜亮黄衫,在缀满粉白桃花的枝头轻盈穿梭,发间银铃随着笑声叮咚作响。树下大力士李屹川张开双臂稳稳接住她抛落的脆桃,偶尔伸手托住她晃悠的脚踝,惊起少女娇嗔的笑骂,粉白花瓣与金黄甜果纷扬间,两袭身影倒映在粼粼桃汁里,酿成满地温柔。

    艳阳倾洒桃林,本源蚁族少女觅佳身披明黄罗裳,如灵雀般在枝头翩跹,指尖轻点便摘下绯红鲜桃。树下大力士李屹川双臂环胸仰头而望,偶尔伸手稳稳接住她抛下的果子,又在她险些失足时,长臂一揽将人稳稳抱下。桃香萦绕间,少女清脆的笑声与少年宠溺的低笑交织,甜果落篮,爱意亦满盈。

    寒武纪白银时代的江南,时值蔷薇之世的孟夏,西子湖畔的桃林被晨露洗得发亮。粉白花瓣裹着胭脂色的花蕊,在温软的风里簌簌落在青石板上,宛如铺了层会呼吸的锦缎。

    觅佳赤足踩在桃枝间,明黄襦裙被风鼓起,恍若振翅欲飞的金蝶。她腰间缠着银丝编成的软鞭,发间插着三两支缀银铃的桃花簪,每回灵巧转身,铃铛便发出珠落玉盘般的清响。本源蚁族特有的琥珀色眼眸映着满树桃实,透着孩童般的雀跃:“李屹川!接着这颗‘晚霞醉’!”她指尖轻点熟透的蜜桃,圆润果实便打着旋儿坠向地面。

    树下的李屹川抬手稳稳接住,宽大的玄色劲装被桃树筛下的光斑割裂成碎金。他生得浓眉朗目,虎口处布满习武磨出的厚茧,此刻却小心翼翼地将蜜桃揣入竹篮,生怕碰伤了果皮:“当心摔着!”话音未落,便见枝头的少女突然脚下打滑,明黄身影瞬间倾斜。

    千钧一发之际,李屹川如离弦之箭跃上桃树,铁臂环住觅佳纤细的腰肢。少女惊得抱住他的脖颈,发间银铃乱响:“你又吓我!”她佯装生气地鼓起脸颊,睫毛上还沾着方才受惊的泪珠,在晨光里晶莹剔透。

    “是哪个小馋猫非要摘最高处的果子?”李屹川低笑着将她稳稳放下,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襦裙传来,“再胡闹,下次可真要让你摔个屁股墩儿。”

    觅佳挣脱他的怀抱,脚尖轻点便又跃上另一枝桠,裙摆扫落几片花瓣:“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当年我带领蚁群搬运比自己重十倍的粮食时,你还在武馆扎马步呢!”她狡黠地眨眼,指尖捻起颗带露水的桃子,“要不比比,看谁摘的‘晚霞醉’最甜?”

    李屹川望着少女灵动的身影,唇角不自觉扬起。桃林深处,粉白花瓣与金黄甜果纷飞,两人的身影在斑驳光影里交叠。竹篮渐渐被饱满的蜜桃填满,甜香混着少女银铃般的笑声,顺着西子湖的涟漪,飘向远处飞檐翘角的觅府。

    桃林深处忽然传来细碎脚步声,惊起几只栖在枝头的白鹭。身着素兰色襦裙的觅如探出半张脸,身后跟着同样小心翼翼的洛君,两人衣襟上沾着草屑,显然是从别处赶来。“九妹又在胡闹!”觅如望着枝桠间晃悠的明黄身影直摇头,琥珀色瞳孔却藏不住笑意,“昨日刚摔破了膝盖,今日又爬这么高。”

    洛君伸手接住觅佳抛下的桃子,指尖不经意触到她沾着桃汁的指尖:“屹川在下面守着,不会有事。”话音未落,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突然从树后窜出,腰间长刀还未入鞘,惊得觅如险些尖叫。“听说有人摘桃不叫我?”狼女甩了甩被风吹乱的长发,目光扫过满地桃核,“正好试试新练的刀法——”

    她话音未落,李屹川已长臂一伸将觅佳护在身后。少女趁机从他腋下探出脑袋,冲醉梦熙扮了个鬼脸:“八姐的刀要是削坏了桃子,二姐该拿鸡毛掸子追着你跑三条街了!”正说着,穿橙色衣裳的醉梦甜挎着竹篮从桃林小径走来,发间鸡毛簪随着步伐轻轻颤动:“说谁呢?我老远就听见这儿吵吵闹闹,连湖里的鱼都不安生。”

    醉梦熙立刻收起刀,凑到醉梦甜跟前讨好:“二姐来得正好!帮我们评评理,到底是树梢的桃子甜,还是树下的甜?”她偷瞄了眼李屹川怀里的觅佳,又补充道:“有人耍赖,非要摘最高的!”

    “自然是树梢的甜。”醉梦甜踮脚取下一枚泛红的桃子,指尖轻轻摩挲果皮,“吸收日月精华的果子,滋味最是——”话未说完,穿蓝色衣裳的醉梦兰突然从树洞里钻出来,发间还沾着几片桃叶:“不对!藏在树洞里的桃子才甜,我刚尝过了!”她举起被咬了一口的桃子,汁水顺着指缝滴落。

    桃林里顿时炸开锅般热闹起来,各色身影在桃树间穿梭。穿红色衣裳的醉梦红轻巧跃上李屹川肩头,吓得他险些失手摔了竹篮;穿金色衣服的觅媛摇着团扇倚在树干上,笑看众人争论;远处,穿粉红色衣服的觅瑶正揪着罗景珩的衣袖,非要他帮忙够枝桠间最红的那颗桃。

    李屹川望着怀里笑得眉眼弯弯的觅佳,感受着周围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忽然觉得连空气都变得黏腻清甜。他伸手抹去少女唇边的桃汁,低声道:“当心被二姐瞧见,又要说你像只偷腥的小猫。”

    “我才不是小猫。”觅佳晃了晃脚丫,发间银铃叮咚作响,“我是能搬动整座桃林的小蚂蚁,等会儿就让你见识见识!”她狡黠地眨眨眼,突然俯身咬住他指尖的桃子,甜美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下,在明黄衣襟上晕开深色痕迹。

    桃林深处,十数道身影在粉白与金黄间交织成画,甜果的香气混着少年少女的笑闹,随着湖面的风飘向更远的地方。

    正闹得欢时,忽有一阵沉稳脚步声穿透桃林。身着藏青绸衫的聂少凯拨开花枝,身后跟着身姿矫健的醉梦香。豹女发间的琥珀簪随着步伐轻晃,明黄裙摆掠过沾着露水的草叶,惊起几只蓝蝶。“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动静,”她挑眉看向满地狼藉,琥珀色瞳孔映着纷飞的桃瓣,“再闹下去,这片桃林可要被掀了顶。”

    聂少凯笑着举起手中竹篓,里头躺着几颗足有人脸大的蟠桃:“路过集市见新鲜,特意带回来给你们尝鲜。”他话音未落,穿青色襦裙的醉梦青已灵巧地游到近前,蛇尾在裙摆下若隐若现:“四姐夫这手气,怕是把摊子上最大的都包圆了?”

    人群霎时围拢过来。穿绿色衣裳的醉梦艾踮着脚,兔耳随着动作轻轻颤动:“让我瞧瞧!这般大的桃子,莫不是仙树结的?”她伸手欲碰,却被穿紫色纱裙的醉梦紫抢先一步。狐女指尖绕着发间银链,眼波流转:“先说好,我可只尝一小口——”

    “且慢!”穿金色衣袍的觅媛摇着绘金纹的团扇,突然从树杈上翻身而下,猴尾灵巧地缠住枝干,“既是稀罕物,自然要评出个吃法才是。”她目光扫过众人,落在树下相视而笑的觅佳与李屹川身上,“不如让九妹和屹川弟来分桃,如何?”

    李屹川下意识握紧腰间佩刀,耳尖却微微发烫。怀中的觅佳眨了眨琥珀色眼眸,突然从他肩头跃下,明黄裙摆扬起细碎的金粉:“分便分!不过我有个法子——”她拾起一枚普通桃子,指尖蓝光微闪,桃子竟瞬间裂成均匀的十二瓣,“按本源之力分桃,谁能让这桃子悬在半空不落,便多得一瓣!”

    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立刻抽出长刀,刀面映着跃跃欲试的面容:“这有何难!看我的——”穿蓝色衣裳的醉梦兰却缩在南宫润身后,小声嘀咕:“用术法抢桃子,和偷有什么分别......”

    桃林里再度沸腾起来。穿粉红色衣裳的觅瑶拽着罗景珩躲到树后,小声商量对策;穿橙色衣裳的醉梦甜则摇头轻笑,悄悄往燕子严手中塞了枚洗好的桃子。李屹川望着在人群中穿梭的明黄身影,掌心残留着少女跃下时的温度,忽然觉得,即便真有仙果,也不及此刻她眼中跳动的光芒甜美。

    正当众人摩拳擦掌时,穿粉红色纱衣的醉梦泠忽然从湖畔奔来,发梢还沾着水珠,鱼尾幻化成的双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等等我!”她攥着湿漉漉的帕子,桃花般的眼眸亮晶晶的,“方才在湖里听见动静,连鲤鱼精都托我带话,说要比试水下分桃!”

    此言一出,穿蓝色衣裳的醉梦兰眼睛一亮,拽着南宫润的袖子小声道:“水下分桃?那岂不是要用幻术......”还未说完,穿红色短打的醉梦红已踩着树干跃起,猫瞳在阳光下泛起琥珀色幽光:“别听小九胡诌!先把地上的桃子分完再说——”她话音未落,觅媛突然晃着团扇笑道:“五姐莫急,我倒觉得水下分桃有趣得很。”猴尾灵巧地卷过一枚桃子,“不如让屹川和觅佳打头阵?”

    李屹川望着怀中的觅佳,见她琥珀色眼眸泛起狡黠的光,心知又要被拖进“胡闹”里。果然少女踮脚在他耳边低语:“敢不敢和我比比?输了就背我绕西湖跑三圈。”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他喉结微动,伸手替她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只怕某人摔进湖里,又要哭鼻子。”

    “谁会哭鼻子!”觅佳娇嗔着跃下,明黄裙摆掠过李屹川手背,留下一道带着桃香的风。她转身朝湖畔跑去,发间银铃清脆作响:“一刻钟后,看谁先把桃子送到湖心亭!”

    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立刻拔刀:“算我一个!正好试试新练的水上漂!”穿橙色衣裳的醉梦甜无奈地摇头,从竹篮里取出几枚油纸包好的桃子:“都别闹了,先垫垫肚子。屹川,你盯着点觅佳,莫让她又......”话未说完,已见李屹川如离弦之箭追向湖畔,宽大的玄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桃林里再度响起此起彼伏的笑闹声。穿青色襦裙的醉梦青盘着蛇尾,慢悠悠地朝湖边游去;穿紫色纱裙的醉梦紫晃着狐尾,与纳兰京咬耳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少年耳尖泛红;而树下,穿素兰色衣裳的觅如正和洛君将桃子装进竹篮,时不时抬头望向湖边,眼中满是笑意。

    艳阳透过桃枝,将粼粼波光洒在众人身上。西子湖畔,此起彼伏的笑闹声惊起一滩鸥鹭,甜美的桃香混着水汽,随着涟漪荡向远方。

    湖心亭的飞檐在粼粼波光中若隐若现,觅佳足尖轻点湖面,明黄罗裳掠过之处漾开细碎涟漪。她腰间银鞭突然甩出,勾住岸边垂落的柳树枝条,借着惯性轻盈荡向湖心,发间银铃与溅起的水花奏出欢快节拍。李屹川紧随其后,玄色劲装被湖风鼓起,他踩碎倒影的刹那,水面竟凝出半透明的冰阶,引得岸边观战的醉梦熙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好俊的踏冰术!”

    “想赢我?还差得远呢!”觅佳突然转身,指尖迸出细密银丝缠住李屹川手腕。本源蚁族特有的力量顺着丝线传来,李屹川脚下一滞,却顺势握住她的手,借着拉扯之势将少女揽入怀中。四目相对时,觅佳脸颊腾起红晕,嗔怪道:“你又耍赖!”可话尾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琥珀色眼眸映着对方眼底的温柔,连周围飞溅的水珠都仿佛镀上了蜜糖色。

    岸边突然爆发出哄笑。穿红色短打的醉梦红蹲在柳树杈上,猫尾得意地晃来晃去:“快看!小蚂蚁被抓住咯!”穿金色衣袍的觅媛摇着团扇凑到穿紫色纱裙的醉梦紫身边,促狭道:“依我看,这哪是比速度,分明是借机亲热。”醉梦紫掩唇轻笑,狐尾扫过纳兰京发烫的耳尖:“不如我们也......”话未说完便被少年慌乱捂住嘴,惹得众人笑声更盛。

    此时穿橙色衣裳的醉梦甜突然举起竹篮:“都别光看着!接住——”十几枚裹着露水的桃子凌空飞来,穿青色襦裙的醉梦青蛇尾一卷,精准将桃子分给众人。穿蓝色衣裳的醉梦兰抱着桃子躲到南宫润身后,小声嘀咕:“明明是分桃,怎么变成比武招亲了......”她的话让穿素兰色衣服的觅如也红了脸,偷偷瞥向身旁帮她擦汗的洛君。

    湖面上,觅佳突然发力挣脱李屹川的怀抱,银鞭如灵蛇缠住湖心亭的石柱。当她踩着银丝轻盈落地时,怀中的桃子还带着体温。李屹川晚一步赶到,却故意装作气喘吁吁:“甘拜下风......只是这绕湖三圈......”他话音未落,觅佳已跳上他的后背,明黄裙摆扫过他的脖颈:“愿赌服输!快走!”

    夕阳渐渐西沉,将整片湖面染成琥珀色。岸边众人啃着桃子笑闹,湖心亭里,少年背着少女的身影被余晖拉得很长,恍惚间与摇曳的桃枝、粼粼的水波,共同绘成了一幅永不褪色的江南画卷。

    李屹川背着觅佳刚迈出两步,忽听岸边传来“哎哟”一声惊呼。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单腿蹦跳着,长刀差点脱手:“糟了!方才追得急,崴了脚!”她龇牙咧嘴的模样,与平日里威风凛凛的侠女形象判若两人。身旁的大风赶忙扶住她,急得额角冒汗:“我这就背你回去找大夫!”

    “慢着!”穿橙色衣裳的醉梦甜挎着药箱快步跑来,鸡毛簪随着步伐轻轻颤动。她蹲下身查看伤势,突然“扑哧”笑出声:“你这哪里是崴脚,分明是踩到小加加藏的麦芽糖了!”众人低头一瞧,醉梦熙鞋底果然粘着团金黄糖块,不远处,穿白色衣服的小加加正红着脸,揪着刘阿肆的衣角往后躲。

    穿红色短打的醉梦红从树上倒挂下来,猫瞳闪着促狭的光:“我说怎么方才闻到甜味!小加加,快把糖交出来,就饶你这回!”吓得小加加连忙从怀里掏出油纸包,却被穿蓝色衣裳的醉梦兰抢先一步夺过。鼠女抱着糖块躲到南宫润身后,小声嘟囔:“我帮大家尝尝有没有毒......”

    “都别闹了!”穿青色襦裙的醉梦青突然竖起食指抵在唇边。众人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穿粉红色纱衣的醉梦泠正站在浅水区,鱼尾在碧波中若隐若现。她指尖轻点水面,竟托起数十片漂浮的荷叶,每片荷叶上都稳稳放着一枚桃子:“既然分完了,不如来场‘荷舟宴’?”

    提议一出,众人纷纷响应。穿金色衣袍的觅媛猴尾一卷,摘来柳枝编成船桨;穿素兰色衣服的觅如与洛君默契地将竹篮改造成食盒;就连平日里端庄的醉梦香也被聂少凯拉着,折下桃枝装饰“荷叶船”。李屹川将觅佳轻轻放下,正要帮忙,却见少女突然拽住他的袖口。

    “你看!”觅佳踮脚指向天空。不知何时,漫天晚霞竟化作粉白桃瓣的形状,随着微风簌簌飘落。她琥珀色眼眸亮晶晶的,发间银铃与飘落的花瓣共鸣,发出细碎声响:“一定是桃树精在给我们撒花!”李屹川望着少女被霞光染成蜜糖色的侧脸,喉结微动,鬼使神差地摘下一朵飘落的“花瓣”,别在她发间:“比桃树精还好看。”

    这句话惊得觅佳耳尖泛红,正要反驳,却被远处的呼喊打断。穿紫色纱裙的醉梦紫晃着狐尾,朝他们招手:“快来!再不来,纳兰京要把桃子全吃光了!”众人笑闹着登上荷叶船,晚风送来阵阵桃香,将满湖的欢声笑语,连同少年少女们肆意飞扬的衣角,一同揉进了江南温柔的暮色里。

    荷叶船在湖面缓缓飘荡,碎金般的夕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歪斜。穿绿色衣裳的醉梦艾突然指着远处惊呼,兔耳因兴奋而剧烈颤动:“快看!是萤火虫!”只见暮色渐浓的桃林边缘,数以百计的莹蓝光点如流动星河,在桃枝间穿梭,有几只竟顺着晚风飘到荷叶船上,停在觅佳发间的银铃上。

    “莫要乱动。”李屹川压低声音,生怕惊走这些小生灵。他的呼吸扫过觅佳耳际,惊得少女脖颈泛起细密的红。而此刻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早已趴在船沿,伸出指尖去够水面的萤火,南宫润无奈又宠溺地揽住她的腰,防止她跌进湖里:“当心打湿了衣裳。”

    “不如来对诗吧!”穿金色衣袍的觅媛摇着团扇,猴尾灵巧地卷住一片荷叶,“就以桃、月、萤为题。”她狡黠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正在偷偷喂食鲤鱼的醉梦泠身上,“九妹先来!”

    醉梦泠被点到名,惊得鱼尾在水下拍起水花,脸颊比身上的粉红色纱衣还要鲜艳:“我......我只会唱渔歌......”话未说完,穿紫色纱裙的醉梦紫已搂住她的肩膀:“渔歌也成!”说着朝纳兰京眨眨眼,“就唱你教她的那首?”

    少年耳尖瞬间通红,却拗不过狐女的软磨硬泡。随着醉梦泠清越的歌声响起,湖面的鲤鱼纷纷跃出水面,惊起圈圈涟漪。穿橙色衣服的醉梦甜跟着哼唱,发间鸡毛簪随着节奏摇晃;穿红色短打的醉梦红则踩着船板打拍子,猫瞳眯成惬意的弧度。

    觅佳倚在李屹川肩头,听着歌声,忽然想起白日里摘桃的光景。她仰头看向身旁的少年,对方的侧脸被萤火映得忽明忽暗,轮廓却依旧硬朗如刀刻。“今日的桃子,真甜。”她喃喃道,声音淹没在歌声里。李屹川低头与她对视,伸手轻轻擦去她唇边的桃汁,喉间溢出轻笑:“是某人偷吃时沾的。”

    夜风裹着桃香与歌声,掠过众人相倚的身影。远处,穿白色衣服的小加加正将最后一块麦芽糖分给刘阿肆;穿青色襦裙的醉梦青盘着蛇尾,与书生何童轻声谈论着萤火的来历;而醉梦熙正缠着大风教她新的刀法,惹得岸边桃枝沙沙作响。在这温柔的夜色里,每一片飘落的桃瓣,每一声银铃的轻响,都成了岁月赠予他们最珍贵的礼物。

    歌声渐歇时,湖面突然泛起奇异的银光。穿粉红色纱衣的醉梦泠率先惊呼,鱼尾在水中搅出绚烂的水花:“是月灵鱼!它们只在月圆夜才会现身!”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数十条周身流转月华的鱼儿跃出水面,鳞片在月光下折射出虹彩,宛如坠落人间的星辰。

    “小心!”穿红色短打的醉梦红突然猫腰前扑,长臂揽住险些被溅湿的觅瑶。属猪的少女攥着罗景珩的衣袖,圆眼睛亮晶晶的:“听说对着月灵鱼许愿最灵验!”她话音未落,穿金色衣袍的觅媛已猴急地双手合十,朝湖面念叨:“愿明日集市的糖画摊多摆些凤凰造型......”

    李屹川望着身旁认真许愿的觅佳,明黄罗裳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发间银铃混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轻颤。少女睫毛低垂,琥珀色眼眸映着游动的月灵鱼,呢喃声轻得像飘在风里的桃瓣:“愿......愿岁岁如今朝。”他喉头一紧,鬼使神差地覆上她交叠的双手,温热掌心下的手指微微发颤。

    “哟,当我们不存在呢?”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拄着长刀,狼尾扫过觅佳泛红的脸颊,“要许愿也该去桃林深处的姻缘树——”话未说完,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突然指着岸边惊叫。只见成片的桃枝无风自动,粉白花瓣如瀑布倾泻,在月光下织就一道半透明的拱门,隐约可见树下闪烁着点点金光。

    “是桃树精显灵了!”穿橙色衣服的醉梦甜捂住嘴,鸡毛簪随着颤抖的肩膀摇晃。众人纷纷跳上湖岸,朝桃林深处奔去。李屹川下意识揽住觅佳的腰,却见少女眼中跃动着兴奋的光,反手拽着他往前跑:“快!听说桃树精的金叶子能实现......唔!”

    她突然踉跄,李屹川长臂一捞将人稳稳接住。四目相对的刹那,飘落的花瓣正巧落在两人交叠的衣摆上,远处传来同伴们的笑闹,而怀中少女急促的呼吸扫过他手腕,像羽毛撩拨着心尖。“下次再莽撞,真把你绑在我背上。”他哑着嗓子低语,却在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眸时,喉间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众人奔至桃林深处,月光透过枝桠洒下斑驳银辉,只见千年桃王枝干虬曲如龙,树冠间垂落的金叶在夜风中轻晃,宛如缀满星辰的珠帘。穿蓝色衣裳的醉梦兰率先凑过去,鼠目亮晶晶地盯着叶片:“这叶子摸起来竟像绸缎!”南宫润生怕她扯坏,急忙伸手护在树干旁,却被突然亮起的金光晃得眯起眼。

    “莫要贪心。”穿青色襦裙的醉梦青蛇尾盘在树杈上,悠悠开口,“桃树精的馈赠是有缘者得之。”话音未落,一片金叶突然脱离树枝,打着旋儿落在觅佳发间。少女惊呼一声,琥珀色眼眸倒映着流转的金光,下意识往李屹川身边靠了靠:“它、它怎么选中我了?”

    “许是因为某人今日在树上窜得比松鼠还欢。”李屹川低头轻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尖。他伸手欲取下金叶,却见叶片突然化作点点星光,顺着觅佳手腕没入掌心。与此同时,整棵桃王剧烈震颤,无数金叶如蝶群纷飞,穿白色衣服的小加加兴奋地蹦起来,发间落满金粉:“快看!每片叶子上都有字!”

    穿金色衣袍的觅媛眼疾手快,猴尾卷住一片叶子,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不是形容新娘子的诗么?”她促狭地看向觅佳,惹得众人哄笑。李屹川耳尖泛红,却下意识握紧了身旁少女的手,触到她掌心因紧张沁出的薄汗。

    “别闹了!”穿橙色衣裳的醉梦甜举着灯笼拨开人群,鸡毛簪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既是桃树精的礼物,不如挂在姻缘树上祈福。”她话音刚落,穿紫色纱裙的醉梦紫已拽着纳兰京往树旁跑,狐尾得意地翘起:“我要第一个挂!”

    桃林里再度热闹起来。穿红色短打的醉梦红蹲在树下,猫瞳紧盯着飘落的金叶,随时准备跃起抢夺;穿素兰色衣服的觅如与洛君默契地将金叶串成手链;而虎妞小葵正追着二宝跑,橙色裙摆扫过满地桃瓣,惊起几只沉睡的夜蝶。李屹川望着身旁踮脚挂金叶的觅佳,明黄罗裳被月光镀上银边,发间银铃与众人的笑闹声交织,突然觉得,这世间万千奇景,都不及此刻眼底的温柔。

    正当众人将金叶系上姻缘树时,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突然拔刀出鞘,狼耳警觉地竖起:“有动静!”湖面方向传来细碎的簌簌声,惊得栖息在桃枝上的夜枭发出呜咽。穿青色襦裙的醉梦青蛇尾轻摆,率先游向阴影处:“莫慌,是水獭精带着崽子们来凑热闹了。”

    果然,十余只泛着蓝光的水獭从芦苇丛探出脑袋,最前头的老水獭头顶还戴着用荷叶编织的王冠。它“吱呀”一声吐出枚晶莹剔透的水蜜桃,表皮流转着月光般的光泽,比日间摘下的“晚霞醉”足足大了两圈。穿粉红色纱衣的醉梦泠鱼尾轻拍水面,笑靥如花:“老族长又来送宝贝了!”

    “这桃子该给谁?”穿红色短打的醉梦红蹲下身,猫爪挠着下巴。她的目光突然落在觅佳身上,狡黠地眨眨眼:“不如让小蚂蚁和大力士分着吃?”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哄笑,穿金色衣袍的觅媛摇着团扇凑趣:“听说共食灵果的有情人,连影子都会缠在一起。”

    李屹川感觉怀中的觅佳身子一僵,明黄罗裳下的指尖正不安地绞着他的衣袖。他喉间溢出轻笑,伸手接过泛着寒气的水蜜桃,温热掌心贴着冰凉的果皮:“那便分作两半。”话音未落,觅佳已抽出腰间银丝软鞭,指尖蓝光闪烁,将桃子精准切成月牙状,却在递出果肉时故意挑眉:“可别咬到我的手。”

    “自然舍不得。”李屹川低头咬下果肉,清甜汁水在舌尖炸开的瞬间,瞥见少女偷偷舔了舔唇角。月光为她琥珀色的眼眸镀上柔光,发间银铃随着夜风轻颤,恍惚间竟与水獭精哼唱的童谣融成韵律。远处,穿蓝色衣裳的醉梦兰正与南宫润分享金叶,穿橙色衣服的醉梦甜则往燕子严怀里塞了枚烤红薯,火星在夜色里明明灭灭。

    突然,整片桃林的金叶同时亮起,如千万盏明灯照亮夜空。水獭精们欢快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化作细碎的星子。觅佳下意识抓住李屹川的手臂,温热的触感透过衣料传来:“你说,明日......”“明日也陪你摘桃。”他没等她说完便接口,掌心覆上她微凉的手背,“后日、大后日,年年今日都陪着。”

    桃香混着夜风掠过耳畔,远处同伴的笑闹声渐渐模糊。李屹川望着怀中少女发间晃动的金叶,突然觉得,这江南最甜的果子,从来不是枝头的晚霞醉,而是此刻她眼底藏不住的笑意。

    正当李屹川与觅佳相视而笑时,穿金色衣袍的觅媛突然指着湖面惊呼。只见整片湖水泛起奇异的涟漪,月光在水面上扭曲成桃枝的形状,竟缓缓升起一座由水光凝成的虹桥。虹桥上,九妹醉梦泠的恋人觅两哥哥踏着浪花而来,手中捧着用海藻编织的花篮,篮中盛满泛着珍珠光泽的水蜜桃。

    “是龙宫的玉露桃!”穿橙色衣裳的醉梦甜捂住嘴,鸡毛簪随着颤抖的肩膀轻晃。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拽着南宫润往前凑,鼠目亮晶晶的:“听说这桃子三百年才结一次果!”话音未落,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已挥舞长刀,狼尾兴奋地甩动:“快!搭人梯摘桃子去!”

    “胡闹!”穿青色襦裙的醉梦青蛇尾一卷,缠住正要跃起的醉梦红,“玉露桃认主,强求不得。”她话音刚落,篮中最大的一颗桃子突然腾空而起,径直飞向觅佳。少女慌忙伸手去接,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桃子表面流转的光晕与她发间金叶遥相呼应。

    李屹川将她护在身后,目光警惕地望向湖面。却见觅两哥哥微笑着拱手,声音如清泉叮咚:“此桃与蚁族本源之力共鸣,唯有小佳姑娘能解其灵韵。”觅佳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眸,捧着桃子的手指微微发颤。她突然转身,将桃子掰成两半,递向身旁的少年:“你一半,我一半。”

    “这可不行!”穿粉红色纱衣的醉梦泠急得鱼尾拍打水面,“玉露桃分食后,两人的命......”她的话被穿紫色纱裙的醉梦紫捂住嘴,狐女眼波流转,轻声笑道:“有些缘分,本就该被月光见证。”

    桃林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柔软而温热。穿素兰色衣服的觅如悄悄靠在洛君肩头,穿红色短打的醉梦红蹲在地上,猫爪无意识地刨着泥土。远处,小加加和刘阿肆正围着老水獭精,试图用麦芽糖交换水蜜桃核;而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挥舞着树枝指挥众人搭建赏月台。

    李屹川低头看着手中半颗泛着柔光的桃子,喉结微动。觅佳踮起脚尖,发间银铃轻响:“快吃呀,不然要化了。”她的气息带着蜜桃的甜香,拂过他耳畔。当果肉入口的刹那,整片桃林的金叶都开始簌簌作响,月光如蜜糖般流淌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将这一刻的温柔,酿成了永不褪色的江南旧梦。

    玉露桃的清甜在舌尖化开时,觅佳突然感觉掌心发烫。方才桃树精化作星光的金叶竟在她皮肤上浮现出细密纹路,与李屹川握着她的手交叠处,微光如流萤游走。穿紫色纱裙的醉梦紫突然捂住嘴,狐尾激动地竖起:“是同心契!传说唯有真心相悦之人分食灵果,才会引动上古契约!”

    此言一出,桃林瞬间炸开了锅。穿红色短打的醉梦红“嗖”地窜上桃树,猫瞳瞪得溜圆:“快瞧!他俩影子在发光!”可不,月光下两人交叠的影子正泛着柔和的金边,像被细密的金线绣在了地上。穿金色衣袍的觅媛摇着团扇凑过来,猴尾调皮地卷住李屹川的衣角:“这下想赖账都不成啦!”

    李屹川喉结滚动,望着觅佳耳尖泛起的红晕,突然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发烫。他下意识收紧手掌,却听见少女小声嘟囔:“又不是什么坏事......”琥珀色眼眸偷瞄着他,发间银铃随着羞涩的动作轻轻摇晃,倒像是在替她诉说心事。

    “既然如此——”穿橙色衣裳的醉梦甜突然拍手,鸡毛簪随着动作晃出细碎金光,“不如用玉露桃核种棵新树!”她话音未落,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已从南宫润袖中掏出小铲子,鼠目亮晶晶的:“我知道哪里的土最肥!”穿青色襦裙的醉梦青则蛇尾轻摆,卷起露水浇灌地面。

    众人说干就干。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挥舞长刀削来木桩,狼尾兴奋地甩动;小加加和刘阿肆抬来装满腐叶的竹筐;觅如与洛君默契地编织护树的藤蔓。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扯着嗓子指挥:“往左!再往左!歪啦!”惹得众人笑作一团。

    当玉露桃核埋入泥土时,整片桃林的金叶突然纷纷飘落,如一场金色的雨。叶片触及地面便化作晶莹的露珠,顺着新挖的沟渠流入树根。觅佳蹲在坑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微光,忽然被李屹川拉着后退两步。只见埋核之处腾起淡粉色烟雾,眨眼间抽出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成半人高的桃树,枝头缀满花苞,在月光下轻轻颤动。

    “开花了!”穿粉红色纱衣的醉梦泠惊呼,鱼尾在水中搅出欢快的水花。众人屏息注视着花苞次第绽放,花瓣竟是罕见的双色,一半如蜜般金黄,一半似霞般绯红。穿素兰色衣服的觅如突然指着树冠:“快看!树梢挂着颗小桃!”

    那桃子仅有拇指大小,却流转着玉露桃的光晕。李屹川望着身旁仰着脑袋的觅佳,见她睫毛在月光下投下细碎的影,突然想起白日里她在桃枝间穿梭的模样。喉间溢出轻笑,他伸手揽住少女的肩:“这棵树,往后就归我们照看了。”

    觅佳转头看他,眼中映着新桃的微光:“那可说好了,明日一早......”“陪你给树浇水。”李屹川接口,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裳传来。远处同伴们的笑闹声、水獭精的哼唱声、夜风拂过桃叶的沙沙声,此刻都成了温柔的背景。新桃树下,两道影子紧紧相依,在月光里织就一幅永不褪色的江南画卷。

    新桃树上的花苞突然集体绽放,粉金交织的花瓣簌簌飘落,正巧覆在觅佳发间的银铃上。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突然举刀指向天空:“快看!北斗七星连成桃枝的形状了!”众人仰头望去,只见漫天星辰竟真如被无形丝线牵引,在夜幕上勾勒出蜿蜒桃枝,末端还悬着颗璀璨的“桃子星”。

    “莫不是惊动了天上的桃仙?”穿绿色衣裳的醉梦艾揪着苏晚凝的衣袖,兔耳因兴奋微微发颤。穿青色襦裙的醉梦青蛇尾盘上树干,指尖抚过新生的树皮:“此树通灵,怕是要引来各方生灵。”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数十只浑身发着柔光的灵蝶从桃林深处飞来,围绕着新树翩翩起舞。

    “借过借过!”穿金色衣袍的觅媛猴尾卷着竹梯,灵活地从人群头顶跃过,“我要摘最顶上的那颗小桃!”她话音刚落,穿红色短打的醉梦红“噌”地窜上树,猫爪按住她的肩膀:“想得美!这桃该给小佳当挂坠!”两人在枝头你争我夺,惹得桃枝摇晃,花瓣如细雨般纷纷扬扬。

    李屹川将觅佳护在身后,望着树上闹作一团的众人,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怀中少女突然挣脱他的怀抱,明黄罗裳如流云般掠过他指尖。她足尖轻点树干,本源蚁族特有的银丝缠住枝桠,眨眼间便摘下那颗拇指大的桃子,落地时还不忘朝他狡黠一笑:“接住!”

    桃子落入掌心的瞬间,李屹川只觉一股暖意顺着血脉游走。低头细看,桃身上竟浮现出细密纹路,像是蚂蚁爬行的轨迹与刀剑刻痕交织。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凑过来,鼠目瞪得溜圆:“这纹路像你们的名字!”她的话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纷纷围拢,月光下,桃身的纹路在微光中若隐若现,确实勾勒出“屹”与“佳”的字样。

    “这是定情信物!”穿紫色纱裙的醉梦紫晃着狐尾,眼波流转,“得用最细的银丝串起来。”她话音未落,穿素兰色衣服的觅如已掏出针线,洛君默契地举着灯笼照亮。穿粉红色纱衣的醉梦泠鱼尾轻拍水面,从湖中衔来颗珍珠:“用这个当坠子!”

    当银丝穿入桃核时,整棵树突然发出悦耳的嗡鸣。觅佳伸手触碰树干,掌心的微光与树皮上的纹路共鸣,树干竟缓缓浮现出细密的浮雕——正是白日里她在桃枝间摘桃,李屹川在树下含笑接住的场景。“原来它都记得。”少女喃喃道,琥珀色眼眸泛起水雾。

    李屹川将串好的桃坠轻轻挂在她颈间,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往后年年今日,都带你来瞧它结果。”话音未落,穿橙色衣裳的醉梦甜突然举起酒坛:“光说不练可不行!今夜不醉不归!”众人顿时欢呼起来,小加加和刘阿肆忙着摆开桃脯糕点,虎妞小葵则骑在二宝肩头,将灯笼挂成桃形的灯串。

    月光、酒香、欢声笑语,连同新桃树上闪烁的微光,一同融进了江南温柔的夜色里。觅佳倚在李屹川肩头,听着身旁此起彼伏的笑闹,忽然觉得,这世间最珍贵的不是通灵的桃树,也不是天赐的灵果,而是此刻被他揽住的温度,和永远不会散场的热闹时光。

    酒坛开封的刹那,清甜酒香混着桃林夜露漫溢开来。醉梦甜用陶碗盛满琥珀色的果酒,鸡毛簪随着动作轻颤:“这是用今春头茬桃花酿的,尝尝?”她话音未落,醉梦熙已抢过碗仰头饮尽,狼尾兴奋地拍打地面:“痛快!比我藏的烧刀子还够劲!”

    穿红色短打的醉梦红突然跃上李屹川肩头,猫瞳在月光下泛着狡黠的光:“大力士不表示表示?”不等他反应,醉梦媛摇着团扇起哄:“对呀!给咱们露一手,总不能只在护着小蚂蚁时才显威风!”桃林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好声,连树梢的灵蝶都盘旋得愈发急切。

    李屹川耳根发烫,却见怀中的觅佳仰着脑袋,琥珀色眼眸亮晶晶的:“我还没见过你耍大刀呢。”少女指尖勾着他的腰带,发间银铃随着晃动轻响,像在附和众人的期待。他无奈一笑,伸手取下腰间玄铁长刀,刀身出鞘的寒光惊得桃叶纷纷坠落。

    刀光起时,夜风都仿佛被劈开。李屹川足踏八卦步,玄色劲装猎猎作响,刀锋掠过之处,竟在空气中划出火红色的轨迹。醉梦泠惊呼一声,鱼尾在湖面搅出七彩涟漪:“是炎阳刀法!”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拽着南宫润后退半步,却舍不得移开视线:“传闻此刀法需十年水磨功夫......”

    觅佳攥着桃坠的手心沁出汗珠,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利落的身影。火光映在李屹川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将他睫毛的影子投在绷紧的下颌,平日里温和的眉眼此刻染上几分凌厉。当最后一式“烈日当空”收势时,他抬眼望向她,刀锋上跃动的火星正巧落在她发间,惊起一串银铃轻响。

    “好!”醉梦紫晃着狐尾带头鼓掌,纳兰京立刻跟着叫好,惹得众人哄笑。穿绿色衣裳的醉梦艾蹦跳着凑过来,兔耳激动地竖起:“再耍一套棍法!我想看盘龙棍!”李屹川刚要开口推辞,觅佳已从袖中掏出银丝软鞭:“不如我们合练?”她眨眼时眼尾泛起水光,“就像上次赶跑偷桃贼那样。”

    桃林中央,明黄与玄色的身影交错翻飞。觅佳的银丝软鞭如灵蛇出洞,缠住李屹川的长刀时迸发出耀眼火花;李屹川则故意放慢招式,刀风堪堪擦过她翻飞的裙角。醉梦红蹲在树上模仿两人动作,猫爪挥得虎虎生风;小加加和刘阿肆举着树枝当兵器,在旁有模有样地比划。

    一曲作罢,觅佳气喘吁吁地跌进李屹川怀里。他伸手擦去她额角的汗珠,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衫传来:“又逞强。”话虽严厉,眼底却盛满笑意。远处传来醉梦甜的笑骂:“都别闹了!尝尝我新烤的桃酥!”众人顿时围拢过去,将还在对视的两人留在渐渐黯淡的刀光火影里。

    月光重新爬上桃树,新树的枝桠轻轻摇晃,将两人的影子叠成朦胧的一团。觅佳把玩着颈间的桃坠,突然想起白日里枝头的甜桃,又看看眼前人,嘴角不自觉扬起:“下次摘桃,我要你背着我爬树。”李屹川低笑出声,手臂收紧将她圈在怀中,远处同伴的笑闹声与桃香混在一起,轻轻落进彼此的呼吸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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