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窗棂时,我握着觅佳递来的荷叶包,指尖触到她腕间晃动的银铃,那是成婚时我用猎物换的。她亮黄的裙裾扫过青石阶,转身冲我笑:"今日的甜糕要配你猎的野蜂蜜才好。"我将弓箭往肩头一扛,看她蹦跳着奔向市集,突然觉得,这江湖跋涉的日子,原是被这些细碎温暖填满的。
清晨,我单手轻松举起院中那口五百斤的青铜鼎擦拭,余光瞥见觅佳穿着鲜亮的鹅黄襦裙,踮脚往屋檐下晒着的草药篮里添新采的艾草,发间银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这一刻,冒险路上的刀光剑影都化作了满心柔软。
寒武纪的晨雾裹着蔷薇香漫进雕花木窗,我在曦光里睁开眼,便见觅佳跪坐在床边,鹅黄色襦裙垂落如春日柳梢新抽的嫩芽。她正将几缕散落的鸦青鬓发别到耳后,银铃发饰随着动作轻晃,叮咚声混着她哼唱的江南小调,像是把整个清晨都揉碎了泡进蜜里。
"懒虫还不起?"她忽然伸手戳我的脸颊,指尖带着晨露浸润过的凉意,"今日西市有新采的野蜂蜜,我央着二姐用荷叶裹了桂花糕,再配上三姐夫家的新茶......"她掰着指头絮叨时,睫毛扑闪得像振翅的蝶,发间不知何时沾了片蔷薇花瓣,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愈发粉嫩。
我笑着翻身坐起,木制床榻发出吱呀轻响。裹着软绸的青铜臂钏从手腕滑落半寸,映得臂上经年累月的刀疤泛着冷光。当猎户这些年,我总笑自己这双手只配握弓箭,却不想如今最常触碰的,是觅佳递来的温热饭团,和她绣着蚂蚁图腾的帕子。
"小心些,别总跑太快。"我接过她递来的牛皮箭囊,故意板着脸吓唬,"前日市集闹小偷,若是让我知道你又追着去抓......"话未说完,她已经蹦到院门口,裙摆上金线绣的蚁纹在晨光里流转,像撒了满院的碎金:"知道啦!倒是你,别总盯着老虎看,上次被抓伤害我守了三夜!"
院外传来二姐醉梦甜清亮的吆喝声,她穿着橙红色的交领襦裙,发髻上别着鸡毛形状的木簪,正踮脚将新摘的艾草挂在廊下:"屹川要去打猎?晚些回来尝尝我新酿的桂花酒!"三姐醉梦艾从厨房探出头,绿罗裙沾着面粉,手里还捏着未成型的青团:"记得带些野兔回来,凝郎想吃红烧兔丁!"
我应着扛起雕花木弓,瞥见七妹醉梦紫倚在月洞门旁,紫色纱衣上绣着九尾狐纹,正朝我挤眉弄眼:"姐夫可要早些回,八妹说今日要教觅佳姐耍剑呢!"话音未落,就听远处传来八妹醉梦熙爽朗的大笑,白色劲装掠过墙头,腰间长刀在朝阳下闪过冷芒。
沿着青石小径往湖畔走,我回头望去,只见觅佳正踮脚和六姐醉梦兰说话。醉梦兰穿着靛蓝色襦裙,腕间挂着捕鼠的铜铃,两人不知说到什么,同时笑弯了眼。晨光为她们镀上金边,远处西子湖波光粼粼,恍然间竟分不清,是这江南的春色太美,还是我眼底的温柔太重。
江南的梅雨总来得缠绵,我立在廊下擦拭那口陪了我十年的青铜鼎。五百斤的巨物在我掌心不过像孩童的玩具,指尖抚过鼎身斑驳的纹路,恍惚又想起初入洛府时,醉梦香大姐单手将它拎进厨房的飒爽模样。檐角的雨珠顺着青瓦连成珠帘,打在院中芭蕉叶上,溅起细碎的水雾。
"小心铜锈伤了手!"觅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嗔怪的软糯。我回头望去,她正踮着脚往屋檐下的竹篮里放艾草,鹅黄襦裙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绣着银丝蚁纹的月白色中衣。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晃,与雨声交织成清越的调子。她脖颈后的绒毛被水汽氤氲得发亮,像只沾了露水的小雀。
我故意将青铜鼎重重放下,廊下的青砖都跟着震颤:"夫人这般关心,不如过来帮我?"她转身时杏眼圆睁,沾着草屑的指尖朝我比画:"你这大力士又来欺负人!昨儿六姐被老鼠咬坏了账本,我答应帮她整理库房,这会儿还要去西市买雄黄......"话未说完,裙摆突然被风卷到竹篮上,几株新鲜的艾草"哗啦"散落在地。
"别动。"我快步上前,在她惊慌的注视下,单膝跪地将艾草拾起。她身上特有的槐花香混着草药气息萦绕鼻尖,发梢还垂着未干的水珠,滴在我手背竟烫得惊人。"早说要去西市。"我把艾草重新放进竹篮,顺势握住她冰凉的手,"三姐夫家的马车正要进城,我送你。"
觅佳突然狡黠地笑起来,另一只手悄悄探向我的腰间:"原来李大侠也怕我被老鼠欺负?"话音未落,我腰间的酒葫芦已被她夺走。这丫头总爱抢我酒喝,明明沾点酒就会醉得脸颊通红,偏要学八妹醉梦熙豪饮的样子。
"少喝点。"我伸手去够葫芦,她却灵活地后退两步,鹅黄裙摆扫过满地艾草。"就喝一口!"她仰起头时,发间银铃撞出清脆声响,"喝完帮我提雄黄,听说这次的雄黄特别重......"话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末了还踮脚在我脸颊飞快啄了一下。
远处传来醉梦甜二姐的呼喊,她橙色的身影立在回廊尽头,发髻上的鸡毛簪子随着动作摇晃:"觅佳!快来帮我看新孵的小鸡!屹川,你顺路把后院的石磨挪个位置!"我应了声,转头见觅佳正抱着酒葫芦偷笑,嘴角沾着细密的酒渍,在晨光里亮得像撒了把碎金。
梅雨不知何时停了,檐角的水珠滴在青铜鼎上,溅起的水花里,映着她眉眼弯弯的模样。忽然觉得,那些在山林里与猛兽搏斗的日子,那些刀光剑影里拼杀的岁月,都不及此刻她递来的半块桂花糕,不及她发间银铃轻响时,眼底流转的星光。
正要应下二姐的吩咐,忽听后院传来瓷器碎裂声。觅佳手中的酒葫芦险些落地,我俩对视一眼,同时想起五姐醉梦红养的那只调皮花猫。穿过垂花门时,正撞见醉梦红穿着火红襦裙叉腰站在葡萄架下,发间猫形金钗随着动作微微颤动,粉色绣鞋边散落着青花瓷片,而罪魁祸首正蹲在假山上,琥珀色的眼睛滴溜溜转。
"阿橘!"醉梦红跺了跺脚,忽然瞧见我们,立刻换上委屈的神情,"屹川你来得正好,快把这孽畜抓下来!今早刚让广坪从扬州带的青瓷瓶,眨眼就被它碰碎了!"她说话时,葡萄藤上的露水正巧滴在发梢,顺着她泛红的眼角滑落,倒像是真落了泪。
我还未动手,八妹醉梦熙的白色身影已从墙头跃下,腰间长刀出鞘半寸:"敢欺负五姐?看我教训这畜生!"话音未落,觅佳突然拉住她的手腕,鹅黄裙摆扫过满地瓷片:"别伤着它!"她取下头上的银铃轻轻摇晃,脆响惊得花猫耳朵一抖,"阿橘最馋桂花糕,我前日留了半块......"
正说着,三姐醉梦艾抱着竹筐匆匆赶来,翠绿裙裾沾满草叶:"可别吓着阿橘!"她从筐里掏出团绒线球,"上次它打翻药罐,还是我用这个哄好的......"六姐醉梦兰不知何时也冒了出来,靛蓝色裙摆蹭着葡萄架,指尖捏着账本:"上次阿橘钻进库房,把老鼠吓得半个月不敢露面,功过相抵啦!"
我站在七嘴八舌的姐妹中间,看着她们或嗔或笑的模样,忽然想起初来洛府时,总觉得这些本源兽女太过吵闹。可此刻阳光穿过葡萄叶的缝隙,在醉梦红泛红的脸颊、醉梦熙发亮的眼睛、觅佳晃动的银铃上洒下斑驳光影,听着她们为一只猫争论不休,掌心的青铜鼎忽然变得比羽毛还轻。
"都别吵了。"大姐醉梦香的声音从月洞门传来,她穿着明黄色长袍款步走来,发间豹纹发带随风扬起,"少凯让人送了新茶来,谁再闹就不许喝。"这话果然奏效,众人立刻安静下来。觅佳悄悄拽了拽我的衣角,仰起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我们去西市买雄黄吧?晚些回来......"她压低声音,"我给你留最甜的桂花糕。"
这时,远处传来九妹醉梦泠的惊呼,粉衣掠过九曲回廊:"我的鱼!谁把鱼缸碰倒了!"八妹立刻来了精神,长刀入鞘:"走!我去看看哪个不长眼的......"一群人笑着闹着涌向后院,觅佳的银铃声混在众人的笑闹声里,像串散落的珍珠,顺着江南湿润的风,落进我心里最柔软的角落。
后院骚动未平,前院突然传来清脆的琴音。六姐醉梦兰的恋人南宫润又来拜访,紫檀木琴在他指尖流淌出江南小调。我循声望去,只见醉梦兰倚在游廊朱柱旁,靛蓝裙裾垂落如水,正咬着帕子偷瞄弹琴的书生,发间的银鼠簪子随着晃动的肩头轻颤。四姐醉梦青盘着蛇形发髻,青纱衣上绣着竹叶,正支着下颌靠在美人靠上,忽然轻笑出声:"六妹的耳朵都红透了,倒比账本上的朱砂印还鲜亮。"
话音未落,七妹醉梦紫摇着团扇从月洞门转进来,紫色纱裙上九尾狐的刺绣若隐若现:"你们在打趣谁呢?"她眼尖地瞥见游廊下的情形,立刻笑弯了腰,"哟,南宫公子这曲《凤求凰》弹得缠绵,倒把我们的小老鼠羞成了红松鼠!"醉梦兰又羞又急,抓起廊下竹篮里的艾草就砸过去,却被醉梦紫灵巧躲开,艾草纷纷扬扬落在青铜鼎上。
觅佳"扑哧"笑出声,鹅黄衣袖掩着唇角:"六姐莫恼,我前些日子在市集见着套银老鼠摆件,等买了送你配簪子!"她边说边踮脚去够高处的草药篮,发间银铃与廊下铜风铃应和着轻响。这时,二姐醉梦甜风风火火地跑来,橙色围裙上沾着面粉,发髻歪得快掉下来:"都别闹了!燕子严送来新磨的糯米粉,快来包青团!"
人群立刻涌向西厢房,唯有八妹醉梦熙双手抱臂靠在墙边,白色劲装沾满草屑,长刀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度:"我才不做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大风说城郊有匪盗出没......"她话未说完,觅佳已经折返回来,往她怀里塞了个荷叶包:"先吃块桂花糕垫垫肚子,等晌午我们去西市,顺便给你带把新匕首!"
醉梦熙黝黑的脸庞泛起薄红,嘟囔着把刀收回鞘中。我望着院里穿梭的身影,听着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忽觉掌心的青铜鼎渐渐发烫。曾经独闯山林时,总以为力量能斩断所有荆棘,可此刻看着觅佳仰头冲我笑,发间银铃撞碎满院阳光,才明白最珍贵的竟是这些揉碎在琐碎日常里的温柔。
正当众人往厨房涌去时,一声清亮的马嘶划破庭院的喧闹。大姐醉梦香立在垂花门前,明黄长袍猎猎作响,发间的豹纹发带被风吹得扬起,她身后跟着聂少凯——福州地主家那位总爱摇折扇的公子哥,此刻却抱着个大木箱,额头沁着薄汗。
“都别做青团了!”醉梦香挑眉一笑,眼底闪着狡黠的光,“少凯从福州运来的荔枝,再不吃可要坏了。”话音未落,木箱已被她单手劈开,鲜红的荔枝果露出来,引得众人一阵惊呼。二姐醉梦甜立刻丢开围裙,橙色衣袖一挽:“早说啊!我这就去取蜂蜜来配!”
七妹醉梦紫摇着团扇凑过去,紫色裙摆扫过满地艾草:“哟,聂公子这回可下了血本,该不是要求婚了吧?”南宫润的琴声突然走了个调,醉梦兰手里的艾草又簌簌往下掉。聂少凯俊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道:“紫姑娘莫要打趣......”
我低头擦拭青铜鼎,却见觅佳踮着脚,鹅黄裙摆沾了草屑,正眼巴巴地望着荔枝。我伸手取了颗最红的,剥开后递到她唇边:“小心核。”她含住果肉时,眼尾弯成月牙,发间银铃随着吞咽的动作轻晃,“真甜!比我酿的蜜还甜!”
这时,后院传来虎妞小葵的尖叫。她穿着橙色短打,虎头帽歪在脑后,正追着二宝满院跑:“把我的虎皮糖还来!”二宝举着油纸包,边跑边笑:“就不还!有本事你来抓我啊!”八妹醉梦熙见状,长刀一横拦在二宝身前:“小兔崽子,欺负小葵姐?看我不......”
“都别闹了!”三姐醉梦艾抱着装满青团的竹匾挤进来,绿裙上沾着糯米粉,“先尝尝新做的青团!豆沙馅的,苏晚凝特意从扬州带的红豆......”四姐醉梦青盘着蛇形发髻,悠悠晃来,青纱衣袖卷走两颗荔枝:“还是甜食最得人心。”
阳光透过葡萄架,在众人身上洒下斑驳光影。我看着觅佳与姐妹们笑闹,她的鹅黄襦裙在人群中格外亮眼,银铃的脆响混着荔枝甜香、青团糯香,还有醉梦紫身上若有若无的熏香。曾经在山林里厮杀时,总以为安宁是遥不可及的梦,此刻却觉得,这满院的烟火气,这吵吵嚷嚷的日常,才是真正的岁月静好。
正沉浸在这温馨的喧闹中,忽听得院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九妹醉梦泠赤着脚踩过湿漉漉的青石板,粉红色的襦裙下摆沾满了水渍,发间还别着几片浮萍,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觅两哥哥。“不好啦!”她扑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西市的鱼贩和肉贩打起来了,摊子都快掀翻了!”
八妹醉梦熙闻言双眼放光,长刀“唰”地出鞘半截:“我去瞧瞧!正好活动筋骨!”她白色的劲装猎猎作响,正要往外冲,却被大姐醉梦香一把揪住后领。“莽撞!”醉梦香明黄色的长袍微微晃动,豹纹发带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先问清楚缘由。”
这时,觅媛晃着金色的裙摆慢悠悠走来,发间的猴形金饰随着步伐轻轻摇晃:“依我看,定是那肉贩又想占鱼摊的地儿。上个月就闹过一回,还是怀瑾去说和的。”她话音未落,徐怀瑾摇着折扇从游廊转出,嘴角挂着花花公子特有的痞笑:“美人开口,我自然要效犬马之劳。”
觅佳突然扯了扯我的衣袖,鹅黄襦裙上的银丝蚁纹在阳光下闪烁:“屹川,我们也去帮忙吧?”她眨了眨眼睛,发间银铃发出细碎声响,“说不定能用蜂蜜换些新鲜食材回来。”我看着她眼中跃动的光芒,心里一暖,顺手将青铜鼎轻轻放回原位,五百斤的巨物落地竟未发出半点声响。
“我同你们去。”三姐醉梦艾摘下沾满草屑的围裙,绿色裙裾扫过满地荔枝壳,“顺便看看有没有新鲜的草药。”四姐醉梦青盘着的蛇形发髻微微晃动,青纱衣袖卷起:“算我一个,书生们最擅长讲道理,何童去了定能平息事端。”
众人七嘴八舌间,院子里又热闹起来。聂少凯主动扛起装荔枝的空木箱:“我赶马车,正好顺路给佃户送些吃食。”小加加牵着刘阿肆的手,白色裙摆沾着泥土:“我们也去帮忙摆摊!”虎妞小葵和二宝早已忘了虎皮糖的恩怨,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
我望着这乱中有序的场景,看着觅佳穿梭在人群中收拾散落的艾草,她的银铃声与众人的笑闹声交织在一起。曾经,我以为人生就该是孤身一人的冒险,可此刻,看着这群吵吵闹闹却无比温暖的家人,忽然明白,真正的勇者,或许就是守护好这份平凡而珍贵的日常。
一行人刚出洛府大门,就见八妹醉梦熙已经骑在枣红马上,白色劲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长刀斜挎在腰间,活脱脱一副马上女侠的英姿。"再磨蹭下去,西市的摊子都要被掀个底朝天了!"她转头冲我们喊,发间狼形银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大风气喘吁吁地跑来,将她遗忘的护腕递过去,两人对视时眼底藏不住的笑意,看得七妹醉梦紫直捂嘴笑。
我驾着聂少凯家的雕花马车,车厢里挤满了叽叽喳喳的姑娘们。二姐醉梦甜正把新蒸的青团往竹篮里放,橙色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带着路上吃,省得一会儿饿肚子。"三姐醉梦艾则在整理药箱,绿色裙裾上别着的兔形香囊随着动作轻轻摇晃。觅佳坐在我身边,鹅黄裙摆铺展在车辕上,发间银铃随着马车颠簸发出清脆声响。她忽然伸手按住我的手背:"慢点赶车,你瞧这西湖的荷花开得多好。"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西子湖波光粼粼,满池粉白的荷花在晨风中摇曳。湖心小船上,九妹醉梦泠正赤着脚蹲在船头,粉红色的裙摆垂入水中,惊起一尾红鲤。她转头朝我们挥手,发间的水珠飞溅,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觅两哥哥站在船尾撑篙,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灵动的身影。
刚到西市街口,就听见叫骂声混着瓷器碎裂的声响。五姐醉梦红"啧"了一声,红色襦裙一撩,踩着绣鞋就往人群里钻:"敢在我的地盘闹事?阿橘,给我上!"话音未落,她怀里的花猫"喵呜"一声窜出去,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溜圆,吓得几个看热闹的小贩连连后退。冯广坪连忙跟上,手里还提着从农场带来的新鲜蔬菜:"红儿,别冲动!"
我拨开人群,就见鱼贩和肉贩正扭打在一起,满地都是翻倒的鱼篓和滚落的肉块。四姐醉梦青盘着蛇形发髻,不紧不慢地甩出软鞭缠住两人手腕:"两位这是唱的哪出?"她身后,书生何童举着写满律法条文的竹简,大声念道:"扰乱市集者,当......"
觅佳踮着脚从人缝里挤进来,鹅黄衣袖里突然抖出几串亮晶晶的糖人:"别打啦!尝尝我新做的蜜糖!"她发间银铃晃动,笑容比蜜糖还甜。周围的小贩和百姓顿时被吸引,争吵声渐渐被惊叹声取代。我站在人群外围,看着她在阳光里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就算再重的青铜鼎,也比不上此刻她递来的半块糖人沉。
这时,大姐醉梦香单手拎着聂少凯送来的荔枝箱,明黄长袍在风中翻飞:"都别闹了!荔枝换新鲜食材,亏本的买卖谁做?"她身后,南宫润和醉梦兰正帮忙支起摊位,一个温文尔雅地记账,一个眼明手快地称重,倒比真正的商贩还利落。八妹醉梦熙已经跃上高处的茶棚,长刀往栏杆上一搁,威风凛凛地扫视全场:"哪个再闹事,休怪本姑娘不客气!"
西市的喧闹声中,我听见觅佳的银铃混着众人的笑闹,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这平凡的日子裹得暖意融融。曾经以为江湖是血雨腥风的厮杀,此刻才明白,真正的岁月静好,不过是与这群人一起,把琐碎的日常过成诗。
市集渐渐恢复热闹时,忽有细密雨丝飘落。七妹醉梦紫摇着团扇笑道:“这江南的天,倒比小狐狸还善变。”她紫色纱裙上的九尾狐刺绣在雨雾中若隐若现,转身将伞递给正踮脚收药材的醉梦兰。六姐耳尖泛红,靛蓝色裙摆沾着雨水,慌乱接过伞时,发间银鼠簪子与伞骨相撞,发出清越声响。
“快些收拾!”二姐醉梦甜顶着荷叶往这边跑来,橙色围裙兜着刚换的豆腐,“雨再下大些,青团可就该泡汤了!”话音未落,觅媛已灵活地爬上高处的货摊,金色裙摆如流云翻飞,猴形金饰在雨中泛着微光:“怕什么?本姑娘搭个雨棚还不是眨眼的事!”她朝徐怀瑾招手,花花公子立刻摇着折扇凑过去,两人一唱一和指挥众人搬木板。
我正弯腰帮觅佳收拾散落的蜜糖罐子,忽然头顶一暗。抬头见醉梦香撑着油布伞立在身旁,明黄长袍沾了雨珠,豹纹发带却依旧张扬:“傻小子,护着媳妇也别淋坏了自己。”她将伞往我们这边倾了倾,转身又去帮聂少凯遮盖马车上的货物。地主家公子手忙脚乱地捆扎防水布,俊脸被雨水淋得通红,惹得醉梦甜直笑:“少凯公子这模样,倒像只落汤鸡!”
八妹醉梦熙却兴奋得两眼放光,长刀出鞘挽了个漂亮的剑花:“雨中练刀最是痛快!大风,来和我过几招!”她白色劲装被雨水浸透,紧贴着勾勒出利落身形,发间狼形银饰在雨幕中泛着冷光。大风挠着头应了声,抄起木棍便迎上去,两人你来我往的身影,惊得路边躲雨的小贩连连后退。
觅佳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鹅黄襦裙湿漉漉地贴着小腿,发间银铃也沾了水珠:“屹川,你看!”她指着街角,九妹醉梦泠正蹲在积水旁,粉红色裙摆铺在泥地上浑然不觉。她伸手搅动水面,指尖漾开的涟漪里,竟有成群的小鱼逆着水流游来。觅两哥哥撑着伞站在她身后,目光温柔得能溺出水来。
雨越下越密,却浇不灭市集的喧闹。三姐醉梦艾在雨棚下摆开新采的草药,绿色裙裾扫过湿漉漉的石板,兔形香囊在药香中轻轻摇晃;小加加和刘阿肆举着荷叶当伞,白色与青色的身影穿梭在摊位间,时不时传来清脆的笑声。我低头看着觅佳被雨水洗得发亮的眉眼,她正将最后一块蜜糖塞进我嘴里,甜味混着雨丝,直渗进心底。曾经追逐的江湖大义,原来都藏在这被雨打湿的、热气腾腾的烟火日常里。
雨势渐歇时,西市飘来烤红薯的甜香。小加加拽着刘阿肆的衣角,白色裙摆沾着泥点,眼睛却亮得惊人:“阿肆,我们用新割的苜蓿草换个红薯好不好?”少年挠挠头,把草帽扣在她头上挡住残留的雨珠,“都听你的。”不远处,虎妞小葵正举着半块啃剩的虎皮糖,追着二宝往糖人摊跑,橙色短打在阳光下像团跃动的火焰。
“瞧这狼狈样。”五姐醉梦红甩了甩发梢的水珠,红色襦裙上沾着猫毛,怀里的花猫却惬意地打着呼噜。冯广坪掏出帕子想帮她擦脸,被她笑着躲开:“别碰!刚让阿橘抓了只偷鱼的老鼠,脏着呢!”四姐醉梦青盘着湿漉漉的蛇形发髻,青纱衣裹着书卷气,忽然指着街角轻笑:“何郎,那说书先生又在讲《勇者斗恶龙》了。”书生何童推了推眼镜,“且去听听这回又添了什么新花样。”
觅佳突然扯了扯我的袖口,鹅黄襦裙被风吹得鼓起,发间银铃混着远处传来的拨浪鼓声轻响。“那边有卖麦芽糖的!”她眼睛亮晶晶的,拉着我往人群里钻,裙摆扫过湿漉漉的石板,溅起细碎的水花。七妹醉梦紫摇着团扇跟上来,紫色纱裙上的九尾狐刺绣在暮色中泛着微光:“等等我,纳兰京前日还说想吃甜的。”
大姐醉梦香单手撑着油纸伞立在茶楼前,明黄长袍与聂少凯的月白长衫并肩而立。地主家公子正笨拙地为她抖落伞骨上的积水,耳尖通红:“香儿,回去我让厨子炖些姜汤。”八妹醉梦熙擦着长刀从他们身边路过,白色劲装沾满草屑,“腻歪!大风,我们去湖边练夜战!”她恋人摸了摸后脑勺,从包袱里掏出干爽的衣衫:“先换衣服,别着凉。”
三姐醉梦艾蹲在石阶上整理草药,绿色裙裾铺展如荷叶,兔形香囊滴着水珠。“苏郎,帮我把当归挪到没雨的地方。”她转头叮嘱商人家的儿子,苏晚凝连忙放下刚买的油纸伞,却不小心碰倒了装紫苏的竹筐。六姐醉梦兰“哎呀”一声蹲下去帮忙,靛蓝色裙摆扫过满地药草,发间银鼠簪子勾住了南宫润的衣摆,书生耳尖泛红,手忙脚乱地解着丝线。
暮色漫过西子湖时,觅佳忽然停下脚步。她仰头望着天边被雨水洗得透亮的晚霞,发间银铃在晚风里轻轻摇晃,鹅黄襦裙上的银丝蚁纹映着霞光,像是落了满身星辰。“屹川,”她忽然转身,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这样的日子,要是能一直过下去就好了。”我伸手替她拂去脸颊的雨丝,五百斤的青铜鼎能被我轻易举起,此刻握着她冰凉的手,却觉得掌心的温度比什么都沉重。远处传来姐妹们的笑闹声,混着夜市初起的喧嚣,将这江南雨后的黄昏,酿成了一坛醉人的酒。
夜市的灯笼次第亮起时,整条街宛如缀满星辰的银河。觅佳突然拽着我躲进街角,鹅黄裙摆扫过青石,发间银铃急促作响:“快看!是走江湖的杂耍班子!”她踮起脚尖,亮晶晶的眼睛映着空中翻飞的火流星,小巧的鼻尖还沾着不知何时蹭上的糖霜。
八妹醉梦熙早已挤到最前排,白色劲装被人潮推得歪斜,却丝毫不减飒爽。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舞剑的艺人,长刀在腰间不安分地轻颤:“这步法太死板!大风,你瞧......”话未说完,恋人已经将她护在身后,生怕拥挤的人群伤到她:“当心别碰着,想看多久都行。”
二姐醉梦甜端着新蒸的桂花糕从人缝里钻出来,橙色围裙兜着热气:“都来尝尝!燕子严新制的糖桂花,甜得很!”话音未落,三姐醉梦艾就伸手抢了一块,绿色裙摆沾着刚才整理草药时的草叶:“给我留两块!晚凝最爱吃这个。”商人家的儿子苏晚凝站在一旁,耳尖泛红,却悄悄往她手里塞了块帕子。
五姐醉梦红抱着花猫蹲在台阶上,红色襦裙铺展如盛开的牡丹。“阿橘,你要是能学会喷火,我天天给你小鱼干吃。”她戳了戳猫咪的脑袋,惹得冯广坪哈哈大笑,农场主生意人连忙掏出怀里的鱼干讨好:“红儿,我带了最新鲜的!”
四姐醉梦青盘着蛇形发髻,倚在书生何童身边。青纱衣袖随着夜风轻扬,她忽然指着台上柔术表演的女子笑道:“何郎,这身段可比你背书时灵活多了。”何童推了推眼镜,认真反驳:“书中自有......”话没说完就被人群的惊呼声淹没。
七妹醉梦紫摇着团扇,紫色纱裙上的九尾狐刺绣在灯笼下若隐若现。她眼尖地瞥见远处的纳兰京,立刻招手:“快来!那边有卖西域胡饼的!”豪门阔少快步跑来,衣摆扫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映着灯笼的光,宛如碎金。
大姐醉梦香站在高处,明黄长袍随风猎猎作响,豹纹发带张扬夺目。她单手撑着油纸伞,目光却温柔地落在聂少凯身上——地主家公子正笨拙地剥着糖炒栗子,指尖被烫得通红,却固执地想把最完整的那颗塞进她手里。
觅媛突然从人群中冒出来,金色裙摆翻飞,猴形金饰晃得人眼花:“怀瑾!那边有猜灯谜的,赢了能得个金镶玉的簪子!”花花公子徐怀瑾折扇一合,笑道:“有美人相求,赴汤蹈火也得赢回来!”两人打闹着跑开,惊起一群觅食的麻雀。
小加加和刘阿肆蹲在角落,白色与青色的身影凑在一起。“阿肆,你说星星会不会也在看我们?”少女仰头望着夜空,发间的草叶随着动作轻颤。少年挠挠头,把自己的草帽扣在她头上:“肯定的,这么热闹的市集,星星也馋着呢。”
我低头看着身旁的觅佳,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杂耍班子,发间银铃随着每一次惊叹轻轻摇晃。鹅黄襦裙被夜风鼓起,露出绣着银丝蚁纹的裙裾。曾经在血雨腥风中握紧的刀柄,此刻只想牢牢攥住她微凉的指尖。夜市的喧嚣、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姐妹们的笑闹,交织成一曲永不落幕的歌谣,将这平凡又珍贵的夜晚,酿成记忆里最甜的蜜。
杂耍班子的铜锣声渐歇,夜市深处忽然传来丝竹合奏。觅佳的银铃随着乐声轻晃,她忽然拽着我往拱桥方向跑,鹅黄裙摆掠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映着两岸灯笼,宛如撒落的星子。“是江南曲会!去年我们错过,今年定要听个尽兴!”她回头冲我笑,眉眼弯弯,发间沾着不知何时飘落的灯笼穗。
桥上早聚满了人。九妹醉梦泠蹲在桥栏边,粉红色裙摆垂入湖面,指尖轻点水面,惊起的涟漪中竟浮起朵朵莹蓝的光,那是她用本源之力招来的夜光藻。觅两哥哥站在她身后半步,衣摆被夜风吹得鼓起,却固执地张开油纸伞,为她挡住桥边飞溅的水花。
二姐醉梦甜和燕子严挤在人群里,橙色围裙不知何时换成了新裁的襦裙。“这曲子里缺了段琵琶!”她急得跺脚,恋人立刻从袖中掏出袖珍琵琶,指尖轻拨,清越的音色瞬间融入合奏。三姐醉梦艾听得入神,绿色裙裾被风吹得缠上苏晚凝的衣摆,两人却浑然不觉,商人家的儿子甚至悄悄为她别好滑落的兔形香囊。
五姐醉梦红突然“嘘”了一声,红色襦裙裹着花猫蹲在桥头石狮上。“阿橘,别吓跑了鱼!”她低声哄着,冯广坪立刻掏出刚买的小鱼干,却被猫咪一爪子拍进水里,惊得湖面银光乱闪。四姐醉梦青盘着蛇形发髻,青纱衣袖随意搭在何童肩上:“书生,这曲《春江花月夜》,可比你摇头晃脑背的经史子集好听多了。”书生推了推眼镜,正要反驳,却被她塞了颗糖炒栗子。
七妹醉梦紫摇着团扇靠在桥柱上,紫色纱裙上的九尾狐随着夜风若隐若现。“纳兰京,你说若是在曲会上献舞,能不能艳惊四座?”她眼波流转,豪门阔少立刻摘下腰间玉笛:“本公子为你伴奏!”两人旁若无人地舞起来,引得围观百姓阵阵喝彩。
大姐醉梦香立在桥中央,明黄长袍猎猎作响,豹纹发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聂少凯笨拙地为她打着节拍,地主家公子的长衫下摆沾满桥边青苔,却浑然不觉。八妹醉梦熙突然跃上石栏,白色劲装在风中翻飞,长刀出鞘半寸:“这曲子适合配剑舞!大风,接招!”她恋人无奈地笑着,抄起木剑迎上去,两人你来我往,倒比杂耍班子更精彩。
觅媛不知从哪弄来套戏服,金色裙摆拖在地上,猴形金饰随着扭动的腰肢叮当作响。“怀瑾!快来和我演一出《凤求凰》!”她扯着花花公子的衣袖,徐怀瑾折扇一合,立刻扮起了文生,逗得围观百姓捧腹大笑。小加加和刘阿肆蹲在桥底,白色与青色的身影依偎着,少年正用树枝在沙地上画星星,少女托腮看得入神。
我环住觅佳的腰,看她跟着曲调轻轻哼唱。她发间的银铃与乐声共鸣,鹅黄襦裙上的银丝蚁纹在月光下泛着柔光。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却盖不住满桥欢声笑语。曾经孤身闯江湖时,我以为力量能劈开所有黑暗,此刻才明白,最珍贵的竟是与她相拥在这平凡的烟火里,听风、赏月、看尽人间温柔。
曲会渐入尾声时,不知谁放起了孔明灯。橙红的光晕冉冉升起,将夜空缀成流动的星河。觅佳突然挣脱我的怀抱,鹅黄裙摆扫过满地灯笼穗,发间银铃叮叮当当:“快看!是心愿灯!”她仰起脸,眼底倒映着漫天灯火,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
八妹醉梦熙收刀入鞘,白色劲装沾满桥边草屑,却兴奋地摇晃大风的胳膊:“我们也放一盏!等哪天闯荡江湖,就顺着灯飞的方向走!”她恋人挠挠头,从怀里掏出早就备好的灯盏,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两把长刀。七妹醉梦紫摇着团扇轻笑,紫色纱裙上的九尾狐仿佛要顺着灯火游进夜空:“纳兰京,你写的心愿可别又是‘愿红妆十里娶紫姑娘’。”豪门阔少耳尖泛红,却抢过笔在灯上又添了朵狐狸形状的云。
二姐醉梦甜踮着脚往天上够,橙色衣袖差点扫到旁边的灯笼:“燕子严,帮我把灯举高点!我要让嫦娥姐姐听见,今年一定要孵出会唱歌的小鸡!”恋人笑着托住她的腰,竹制的灯架在两人掌心轻轻摇晃。三姐醉梦艾抱着装满草药的布包,绿色裙裾蹭着苏晚凝的衣角:“晚凝,我们写‘愿天下无疾’好不好?”商人家的儿子点点头,笔尖在灯面晕开温柔的墨迹。
五姐醉梦红突然把花猫往冯广坪怀里一塞,红色襦裙翻飞着跳上石桌:“阿橘,快看你娘的!”她执笔如飞,火光照亮裙摆上跃动的猫纹,“愿本姑娘的猫抓光天下偷鱼贼!”四姐醉梦青盘着蛇形发髻,倚在何童肩头慢悠悠道:“书生,不如写‘愿再无八股文’?”惹得书生涨红着脸要抢她手里的灯。
大姐醉梦香立在桥头,明黄长袍被夜风鼓起,宛如振翅的豹。她接过聂少凯递来的灯盏,指尖划过地主家公子特意画的小豹子:“幼稚。”话虽如此,却将灯放得比谁都高。小加加和刘阿肆蹲在角落,白色与青色的身影凑在一盏迷你灯前,少女用树枝在沙地上写了又擦:“阿肆,‘愿麦浪永远金黄’会不会太傻?”少年握住她的手,在灯面郑重落下笔画。
觅佳突然拉着我躲到桥柱后,从袖中掏出两只小巧的灯。“这是我偷偷做的!”她眼睛亮晶晶的,鹅黄衣袖里滑出两枚银针,“你看,上面绣着蚂蚁和弓箭。”她踮脚将灯递到我面前时,发间银铃撞出清脆的响,“一盏给你,一盏给我。”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灯,素白的灯面上,银丝绣的小蚂蚁正攀着弓箭。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孔明灯越升越高,与星辰融为一体。曾经以为岁月漫长,要踏遍山河才叫圆满,此刻却只想攥紧她微凉的指尖,看这些带着烟火气的心愿,缀满我们平凡又滚烫的余生。
夜风卷着西子湖的水汽漫过桥栏时,不知谁的孔明灯突然歪斜,橙红的光晕晃晃悠悠坠入湖面。人群发出惊呼,八妹醉梦熙已如离弦之箭般掠出,白色劲装在夜空中划出利落弧线,长刀出鞘的寒光瞬间挑住下坠的灯架。“接住!”她大喊一声,将灯甩向岸边,大风早张开双臂稳稳托住,两人对视时眼底迸发的火花,比孔明灯还要炽热。
“好俊的身手!”七妹醉梦紫摇着团扇喝彩,紫色纱裙上的九尾狐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纳兰京趁机凑过去,玉笛抵在唇边吹奏助兴,悠扬的曲调裹着夜露,惊起满湖涟漪。五姐醉梦红“噗嗤”笑出声,红色襦裙蹭着冯广坪怀里的花猫:“阿橘你看,人类比我们还能折腾。”猫咪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爪子却紧紧勾住农场主的衣襟。
二姐醉梦甜突然指着天空欢呼,橙色衣袖在灯火下像跳动的火焰:“快看!有流星!”众人纷纷抬头,只见天际划过一道银亮的光痕,正巧掠过大姐醉梦香高举的孔明灯。地主家公子聂少凯下意识揽住她的腰,明黄长袍与月白长衫在风中纠缠,豹纹发带拂过他泛红的耳尖:“许了什么愿?”“不告诉你。”大姐挑眉轻笑,眼底却溢出温柔的光。
觅佳忽然拽着我往湖边跑,鹅黄裙摆沾满夜露,发间银铃与桥上的丝竹声应和。“我们去放灯!”她蹲在青石板上,小心翼翼点燃灯芯,火苗映得她睫毛像是镀了层金。“你说,蚂蚁和弓箭手的愿望,会不会比别人的飞得更高?”她仰头看我,眼中盛满期待,素白灯面上的银丝绣纹随着热气微微颤动。
三姐醉梦艾蹲在不远处,绿色裙裾铺展如荷叶,正帮苏晚凝调整灯架角度。“再歪些,‘愿天下无疾’要朝着药王山的方向。”她轻声叮嘱,兔形香囊随着动作轻晃。四姐醉梦青盘着蛇形发髻,倚在书生何童肩头,青纱衣袖卷着夜风:“依我看,不如再加句‘愿书生不秃头’。”惹得何童涨红着脸要抢她手中的笔。
小加加和刘阿肆的灯最先升起,白色灯面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在夜空中闪烁。“麦浪金黄,阿肆在旁......”少女念着自己写的句子,耳尖泛红。少年挠挠头,悄悄牵住她沾着草屑的手。虎妞小葵和二宝却在争执,橙色短打与灰布衫撞在一起:“我的灯要画大老虎!”“我的才好看,是会飞的猪!”
我单手托起觅佳的灯,看着火苗将素白的纸面染成暖黄。五百斤的青铜鼎在我手中不过是玩物,此刻托着这盏轻飘飘的灯,却仿佛捧着整个世界的重量。湖面倒映着漫天灯火,姐妹们的笑闹声、恋人们的私语声、还有觅佳发间银铃的轻响,织成一张温柔的网,将这平凡的夏夜裹成永不褪色的梦。
孔明灯渐次升空时,九妹醉梦泠突然赤足踏入湖水,粉红色的襦裙下摆被浪花卷成温柔的弧度。她抬手轻挥,湖底顿时亮起幽蓝的光带,无数夜光藻随着水流盘旋上升,与空中的灯火相映成趣。觅两哥哥站在岸边,握着她遗落的绣鞋,目光追随着少女在水中灵动的身影,连衣摆被潮水打湿都浑然不觉。
“好漂亮!”小加加踮着脚惊呼,白色裙摆沾满湖边的湿泥。刘阿肆见状,立刻蹲下身子:“上来,我背你看。”少年背着少女重新挤入人群时,肩头还沾着她刚才别在他发间的小雏菊。虎妞小葵和二宝却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橙色短打与灰布衫不时掠过众人脚踝,惊起阵阵笑骂:“慢点跑!别撞翻了灯!”
五姐醉梦红突然指着天空大笑,红色襦裙上的猫纹在火光中仿佛活了过来:“阿橘快看!有盏灯像条鱼!”她怀中的花猫“喵呜”一声,爪子却紧紧勾住冯广坪的衣袖,惹得农场主连连告饶:“红儿,先把猫抱稳!”七妹醉梦紫摇着团扇凑过去,紫色纱裙扫过两人:“依我看,倒像只狐狸在追月亮。”
二姐醉梦甜忽然扯住燕子严的衣袖,橙色襦裙上的鸡形刺绣随着动作轻颤:“我们的灯飞得好高!”她踮脚去够恋人的手,“明年曲会,我们还要放更大的灯!”三姐醉梦艾则蹲在石阶上,仔细整理被风吹乱的草药,绿色裙裾扫过满地灯笼穗:“晚凝,把那株紫苏递给我,可别淋湿了。”商人家的儿子应声蹲下,发间的玉冠与她的兔形香囊轻轻相撞。
觅媛不知从哪弄来串糖葫芦,金色裙摆扫过人群,猴形金饰晃得人眼花:“怀瑾!张嘴!”花花公子徐怀瑾笑着咬下山楂,却被她突然凑近的唇吓得红了耳根。四姐醉梦青盘着蛇形发髻,倚在何童肩头轻笑:“瞧这对活宝,比说书先生的段子还精彩。”书生推了推眼镜,悄悄往她手里塞了块桂花糖。
觅佳突然将头靠在我肩上,鹅黄襦裙上的银丝蚁纹蹭着我粗布衣襟。“屹川,”她的声音混着夜风与银铃轻响,“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我低头看着她发间晃动的银铃,想起清晨擦拭青铜鼎时,她踮脚整理草药的模样。远处,大姐醉梦香的明黄长袍与聂少凯的月白长衫并肩而立,八妹醉梦熙正缠着大风比试拳脚,漫天灯火落在每个人眼底,将平凡的日子酿成了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