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午后,觅瑶着一袭藕荷色襦裙蹲在猪圈前,粉绸袖角沾着碎草,正将嫩菜叶递向圈中家猪。圆滚滚的白猪晃着脑袋蹭她掌心,忽然拱开她垂落的发丝去够菜叶,惹得她轻笑出声。身后传来衣袂轻响,罗景珩负手立在木栅旁,月白长衫染着槐花香,墨玉发簪映着日光,见她发间沾了草屑,俯身替她摘下时,目光温柔得能溺出春水:“又被小猪欺负了?”
暮色漫过竹篱时,觅瑶蹲在青石槽边,藕粉襦裙垂落的飘带随着动作轻晃,指尖捏着的嫩菜叶刚凑近,圈中肥嘟嘟的家猪便晃着粉鼻子凑上来,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吃食直转。罗景珩倚着雕花木门,月白广袖拂过垂落的紫藤花串,见她被猪拱得趔趄却仍笑得眉眼弯弯,不由得抬手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温柔笑意比晚霞更醉人。
暮春的阳光穿过紫藤花架,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觅府后院的猪圈旁,垂柳轻拂,湖面波光粼粼,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船歌声。微风中飘着蔷薇的甜香,夹杂着青草的清新气息。
觅瑶身着一袭藕荷色襦裙,裙裾上绣着粉白相间的玉兰花,金线勾勒的花瓣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她蹲在青石槽边,粉绸袖角微微卷起,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几缕乌黑的发丝垂落在脸颊旁,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的眼眸明亮如星,嘴角总是挂着温柔的笑意,举手投足间透着与生俱来的温婉气质。
圈中的家猪肥嘟嘟的,雪白的皮毛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它晃着圆滚滚的身子,粉扑扑的鼻子一耸一耸,圆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觅瑶手中的嫩菜叶。觅瑶轻声哄着:“别急别急,慢慢吃。”说着将菜叶递过去。家猪急不可耐地凑上前,用脑袋轻轻蹭着她的掌心,忽然用鼻子拱开她垂落的发丝,急着去够菜叶。
“哎呀,你这小馋鬼。”觅瑶被拱得趔趄,却丝毫不恼,反而笑得眉眼弯弯,银铃般的笑声在院中回荡。她伸手轻轻拍了拍猪的脑袋,眼中满是宠溺。
这时,一阵衣袂轻响传来。罗景珩身着一袭月白长衫,广袖上绣着淡雅的竹叶纹样,腰间系着墨玉坠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他墨发高束,一支墨玉发簪泛着温润的光泽,五官俊美如雕琢,眉眼间却透着几分书卷气。他负手立在木栅旁,身上带着淡淡的槐花香,目光温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见觅瑶发间沾了草屑,罗景珩缓步上前,在她身旁蹲下。他动作轻柔,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发丝,将草屑轻轻摘下。“又被小猪欺负了?”他声音低沉而温柔,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中满是怜惜。
觅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道:“哪有被欺负,它就是贪吃些。”说着,又拿起一片菜叶,轻轻喂给家猪。“你瞧,多可爱。”她的眼神中满是欢喜,仿佛这头猪是什么稀世珍宝。
罗景珩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心中泛起阵阵暖意。“是,和你一样可爱。”他轻声说道,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微风拂过,卷起觅瑶的发丝,也吹动了罗景珩的衣角,这一刻,时光仿佛静止,只剩下两人一猪,在这春日的暖阳中,享受着独属于他们的宁静与美好。
暮色如同泼洒的胭脂,将西子湖畔晕染成绮丽的霞色。觅府后院的竹篱上,爬满了开得正盛的木香花,晚风掠过,细碎的花瓣簌簌落在青石板上。远处传来归舟的摇橹声,和着邻家炊烟里飘来的饭菜香,将暮春的黄昏衬得愈发温柔缱绻。
觅瑶跪坐在青石槽边,藕粉色襦裙的飘带拖曳在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裙裾上用银线绣着缠枝莲纹,在渐暗的天光里泛着微光。她鬓边斜插着一支珍珠步摇,随着低头的动作轻颤,几缕碎发垂落在泛着淡淡红晕的脸颊旁。手中攥着的嫩菜叶还带着新鲜的露水,刚凑近猪圈,那头肥嘟嘟的家猪便欢快地哼叫着,晃着粉扑扑的鼻子挤过来。
“慢点慢点,没人和你抢。”觅瑶笑着嗔怪,声音软糯如糯米团子。家猪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菜叶直转,忽然用脑袋一顶,她险些栽进猪槽,惊得轻呼一声。身后传来罗景珩低低的笑声,带着几分宠溺。
罗景珩倚在雕花木门旁,月白长衫被晚风掀起一角,广袖不经意拂过垂落的紫藤花串,惊落几瓣淡紫色的花。他今日束发的换成了一支白玉簪,温润的光泽衬得他眉目愈发清俊,墨色的瞳孔里倒映着觅瑶慌乱又可爱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见她又险些被猪拱倒,终于忍不住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将她鬓边凌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
“这般不小心,若是摔着了可如何是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觅瑶仰头看他,晚霞的余晖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她忽然调皮地眨眨眼:“有你在,我才不怕摔着呢。”说完,又低头去逗猪,耳尖的红晕却悄悄蔓延到脖颈。
罗景珩看着她发顶旋出的小卷,心底泛起一阵柔软。远处传来醉梦熙练武时清脆的剑鸣,夹杂着小加加和刘阿肆说笑声,可此刻他眼里只装得下眼前这个被猪折腾得狼狈,却依然笑得灿烂的姑娘。暮色渐浓,他默默将披风展开,轻轻披在她肩头,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冰凉的指尖,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
暮色如蜜糖般缓缓浸透天际,远处的雷峰塔裹着绛紫色的云霭,将西子湖的粼粼波光都染成琥珀色。觅府后院的竹篱上,木香花被晚风揉碎了花瓣,星星点点地落在青石板与罗景珩的月白长衫上。家猪吃饱后懒洋洋地卧在干草堆里,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混着檐角铜铃的叮咚,在暮春的空气里织成柔软的网。
"阿珩快看!"觅瑶突然拽住他垂落的广袖,粉扑扑的脸颊还沾着草屑,眼中却亮得惊人。她跪坐在地上,藕粉襦裙被压出褶皱,腰间绣着的并蒂莲纹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只见那头家猪正用鼻尖推着一截木棍,笨拙地将其滚到觅瑶脚边,圆耳朵扑棱棱地晃动。
罗景珩俯身拾起木棍时,白玉簪在暮色中闪过冷光。他忽然想起初见时,这个总爱抱着小猪崽的姑娘也是这般眼睛亮晶晶的,把沾满泥巴的手往他衣摆上蹭:"你看它多聪明!"此刻看着她歪头哄猪的模样,墨色瞳孔里漫开笑意,将木棍轻轻往前一抛:"去。"
家猪立刻颠颠儿地跑去追,短腿踩在碎石子上发出细碎声响。觅瑶笑得直不起腰,发间珍珠步摇晃出细碎银光:"原来它还会捡东西!"她转身时,飘带扫过罗景珩手背,带着若有若无的芍药香。
罗景珩抬手替她拂去肩头花瓣,指尖在她发间稍作停留。远处传来醉梦熙练剑的吆喝,夹杂着小加加和刘阿肆争论明日播种的笑闹,可这些声音都成了模糊的背景。他望着觅瑶被晚霞映红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方小小的猪圈,竟比万卷诗书描绘的江南春景还要动人。
"明日集市有新采的苜蓿。"他轻声开口,见家猪又摇着尾巴凑过来,伸手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我们去买些回来?"觅瑶立刻眼睛一亮,却又故作矜持地抿唇:"倒也不必特意去..."话未说完,家猪突然拱了拱她的手,惹得两人同时笑出声。暮色渐浓,罗景珩的披风下摆与她的粉裙交叠在一起,像两朵并蒂开放的花。
夜幕初垂,西湖水面浮起粼粼萤火,倒映着天际最后一抹胭脂色。觅府后院的紫藤架下,一盏盏莲花灯次第亮起,柔黄的光晕将青石槽边的身影笼成朦胧剪影。觅瑶的藕粉襦裙沾满细碎草叶,发间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颤,她正将拌好的糠麸倒进木槽,手腕上的银铃铛发出清脆声响。
家猪摇晃着圆滚滚的身子扑过来,粉鼻子拱得槽中食物飞溅。"当心!"罗景珩疾步上前,月白长衫掠过沾着夜露的花枝,广袖掀起的风带落几片紫藤花瓣。他伸手扶住险些栽进猪槽的觅瑶,指尖触到她纤细的手腕,温度透过薄薄的纱衣传来。
觅瑶仰起头,杏眼里盛满笑意:"它定是饿急了,白天总想着玩,都不好好吃食。"话音未落,家猪突然用脑袋顶开她的手,肥硕的身躯挤到罗景珩脚边,发出撒娇般的哼唧。她叉着腰佯装生气:"倒是会攀高枝!平日里我喂得多,这会儿见着俊公子就不认人了?"
罗景珩被逗得轻笑出声,弯腰刮了刮家猪的鼻子:"莫不是嫌你总揪它耳朵?"他从袖中取出半块蒸糕掰碎,掌心摊开递过去。家猪立刻摇着尾巴凑上来,粉舌一卷便将糕点卷进嘴里,喉间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远处传来兵器相击的铿锵声,定是醉梦熙又在缠着大风练剑。湖畔飘来醉梦甜哼唱的小调,混着厨房飘来的米香。觅瑶倚着罗景珩的肩膀,看他耐心地给家猪顺毛,墨玉发簪在灯笼光下泛着温润光泽。"若能日日如此..."她喃喃低语,尾音消散在夜风中。
罗景珩侧头看她,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耳尖还带着被晚风拂红的痕迹。他喉结微动,却只轻声道:"明日带你去断桥看新荷,顺道买些它爱吃的菱角。"家猪似是听懂了,又亲昵地蹭了蹭两人交叠的衣角,惊起几只栖息在紫藤花里的流萤,在暮色中划出细碎的光痕。
夜色渐浓,湖面上的萤火愈发稠密,恍若星河坠入西子湖。觅府后院的灯笼次第亮起,暖黄光晕在竹篱上投下细密的格子影,与紫藤花的暗影交叠。家猪吃饱后卧在干草堆里,圆肚皮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偶尔发出几声绵长的呼噜,惊得栖息在檐角的夜枭扑棱着翅膀掠过罗景珩的发顶。
"阿珩,你瞧它这副懒样。"觅瑶半跪在地,藕粉襦裙的飘带垂入青石板缝隙,绣着金线的并蒂莲纹蹭上了些许泥点。她伸手戳了戳家猪的软肚皮,指尖刚触及温热的绒毛,那畜生便翻了个身,四脚朝天露出粉白相间的肉垫,模样憨态可掬。
罗景珩屈身坐在矮凳上,月白长衫下摆铺展在潮湿的地面,广袖垂落时扫过觅瑶的手背。他取出帕子替她擦去指尖的草屑,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她泛红的耳尖:"倒像是学了你的性子,整日只知贪睡。"话音未落,觅瑶便抓起一把干草轻轻砸向他,却被他笑着抬手握住手腕。
"谁说我贪睡!"她佯怒着挣扎,发间珍珠步摇晃出细碎银光,"前日还同二姐去采了晨露,给你熬的醒神茶..."尾音渐渐弱下去,她忽然意识到两人此时的姿势太过亲昵,脸颊腾地红透。罗景珩却不肯松手,修长的手指顺着她腕间的银铃铛向上,将一缕不听话的碎发绕在指尖。
远处传来醉梦红与冯广坪拌嘴的声音,似乎是为了猫崽子打翻了鱼篓。紧接着是醉梦泠清亮的笑声,混着水波轻响,定是又在戏弄前来送鱼的觅两哥哥。觅瑶听着这些熟悉的喧闹,心底泛起温热的涟漪。她转头看向罗景珩,见他墨玉发簪下的眉眼温柔得能滴出水,突然轻声道:"若能永远守着这方小院..."
"自然能。"罗景珩打断她的话,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的红绳,那是她生辰时自己亲手编的。家猪忽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惊得两人同时笑出声。夜色里,莲花灯的光晕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与酣睡的家猪的轮廓重叠在一起,在石板上绘出一幅静谧的画。
忽有夜风吹过,将檐角莲花灯吹得轻轻摇晃,光影在觅瑶与罗景珩身上明明灭灭。家猪忽然支棱起圆耳朵,肥硕的身躯笨拙地爬起来,摇着短尾巴冲向竹篱——原来是小加加与刘阿肆提着新割的苜蓿草路过,草叶上还沾着夜露,在灯笼下泛着细碎银光。
"莫不是闻到香味了?"觅瑶笑着起身,藕粉襦裙沾满草屑,发间的珍珠步摇歪向一侧,倒显出几分娇憨。她伸手接过草捆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罗景珩送的玉镯,冰润的光泽与月光相映。小加加瞧着家猪拱觅瑶裙摆的模样,忍不住打趣:"到底是同族,见着你比见着情郎还亲!"
这话惹得众人发笑,罗景珩却当真蹙起眉。他上前接过觅瑶手中的草捆,月白长衫掠过她身侧,带着淡淡的墨香。"明日便让它跟着你去田里干活。"他低头对家猪说道,语气却带着明显的醋意。家猪似是听懂了,哼唧着蹭了蹭觅瑶的脚踝,又把脑袋往她手心里拱。
觅瑶被逗得直笑,眼角沁出泪花:"阿珩莫要欺负它,不过是贪吃些。"她蹲下身,指尖轻抚家猪的脊背,粉绸袖角垂落在泥地上。夜色中,她的侧脸被灯笼映得柔和,眼眸亮晶晶的,"你瞧,它多乖。"
罗景珩看着她温柔的模样,心底泛起丝丝暖意。他蹲在她身侧,广袖不经意间与她的裙摆相叠。"是,都随你。"他轻声道,伸手将她鬓边沾着的草叶摘下,指尖在她发间多停留了一瞬。远处传来醉梦熙练武收势的喝声,还有醉梦兰与南宫润吟诗的低语,可此刻他眼中只有觅瑶被火光映红的脸颊,和身旁家猪满足的呼噜声交织成的宁静。
忽有一阵夜风卷着潮湿的水汽漫过竹篱,远处西湖传来画舫歌女的琵琶声,三两声婉转,惊起栖在柳梢的白鹭。家猪吃饱后竟哼唧着用脑袋顶开木栅门,摇摇晃晃地朝着院角堆放南瓜的草垛奔去,圆滚滚的肚皮擦过青石砖,惊落一地紫藤花瓣。
“当心摔着!”觅瑶提着裙裾追过去,藕粉襦裙上金线绣的玉兰花随着步伐起伏,发间珍珠步摇撞出细碎声响。她追到草垛旁时,却见家猪正用鼻尖小心翼翼地拱着一颗滚落的南瓜,像是在护着什么宝贝。月光透过云隙洒下,照见南瓜藤下蜷着三只湿漉漉的小奶猫,眼睛还未睁开,正发出微弱的呜咽。
罗景珩不知何时已跟上来,月白长衫的下摆沾着夜露,他弯腰查看时,墨玉发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许是母猫生产后弃了幼崽。”他话音未落,觅瑶已解下外衫,粉绸布料裹住瑟瑟发抖的小猫,眼底泛起盈盈水光:“可怜见的,咱们养着吧?”她转身时,发梢扫过罗景珩的手背,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家猪似乎听懂了,竟用脑袋将南瓜顶到两人脚边,喉间发出轻柔的呼噜声,仿佛在邀功。觅瑶噗嗤笑出声,眉眼弯弯如新月:“原来你是去当英雄救美了!”她伸手揉了揉家猪的耳朵,转头看向罗景珩时,眸光比西湖的水波更温柔,“阿珩,你瞧,它比你还会疼人呢。”
罗景珩看着她怀中蠕动的小猫,又望着家猪摇晃的尾巴,突然伸手将她鬓边被夜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泛红的耳垂:“明日便让醉梦红来瞧瞧,她最会照料这些小畜生。”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只是往后...莫要总为旁的生灵心软,也留些心疼自己的力气。”
夜风穿堂而过,将远处醉梦熙与大风切磋的兵器碰撞声送来,混着醉梦甜在厨房哼的小调。觅瑶抱着小猫靠在罗景珩肩头,感受着他衣料下传来的温度,家猪则安静地卧在两人脚边。暮色中的小院,因着这些鲜活的生命,愈发显得温柔缱绻。
夜雾悄然漫过西子湖,将对岸的灯火晕染成朦胧的光斑。觅府后院的石板路上,家猪驮着用觅瑶外衫临时改制的小窝,摇摇摆摆地往正厅走去,三只小猫在窝里探出毛茸茸的脑袋,奶声奶气地叫唤着。罗景珩见状,伸手接过家猪背上的简易担架,月白长衫下摆扫过沾着夜露的青苔。
“当心台阶。”他话音未落,觅瑶已提着裙摆追上来,发间的珍珠步摇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藕粉襦裙上不知何时蹭上了几道泥印,倒像是水墨画里随意晕染的墨痕。她望着家猪尽职尽责的模样,眼底泛起笑意:“原来咱们的小英雄还会当轿夫!”
正说着,醉梦红踩着月光赶来,红色裙裾上绣着的波斯猫栩栩如生。她怀中抱着装满羊奶的陶壶,发间银铃铛随着步伐叮咚作响:“听说捡了小可怜?”瞥见家猪温顺地蹲坐在门口,连尾巴都规规矩矩地收在身侧,不由得挑眉,“哟,平日里拆篱笆的威风哪去了?”
家猪似是听懂了打趣,哼唧着用脑袋蹭了蹭觅瑶的手背,圆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她。觅瑶蹲下身,指尖顺着它的鬃毛轻轻抚摸:“它可比谁都心细呢。”她转头看向罗景珩,见他正专注地用木勺喂小猫喝奶,墨玉发簪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忽然觉得心口发烫,“阿珩也是。”
罗景珩手一顿,抬头时撞上她亮晶晶的目光,耳尖悄然泛红。醉梦红见状,故意夸张地叹了口气:“好好好,我这就带小家伙们去安置,不打扰某些人眉目传情了。”她抱起小猫转身时,裙摆扫过家猪的鼻尖,惹得它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待众人散去,庭院重归寂静。觅瑶倚着廊柱,望着家猪守在小猫临时居住的厢房外,像尊憨态可掬的石兽。罗景珩将披风轻轻披在她肩头,广袖掠过她垂落的发丝:“明日让阿肆找些棉花,给它们做个暖和的窝。”他的声音混着夜风,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觅瑶靠进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忽然轻笑出声:“照这样下去,咱们觅府可要变成小动物的家了。”家猪似是回应她的话,从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呼噜,惊起檐角栖息的夜鸟。月光穿过雕花窗棂,将两人的影子与家猪的轮廓叠在一起,在地上绘出一幅温柔的剪影。
三更梆子声穿过薄雾,家猪突然支棱起耳朵,圆滚滚的身躯挡在厢房门前,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觅瑶刚要起身查看,罗景珩已将她护在身后,月白长衫下暗藏的软剑滑出半寸,墨玉发簪在夜色中泛着冷光。檐角的灯笼被风吹得剧烈摇晃,光影交错间,醉梦熙手持长剑破风而来,白色劲装沾满草屑。
“后山有狼群!”她剑尖指向西北方,发间束着的狼尾毛随风狂舞,“小加加和阿肆采夜露时撞见了,二宝带着虎妞小葵去支援了!”话音未落,家猪突然撞开院门,肥硕的身躯在石板路上撞出闷响,竟是朝着后山狂奔而去。
“它去帮忙了!”觅瑶攥紧罗景珩的衣袖,藕粉襦裙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绣着的玉兰花被露水洇得发亮。她转头望向他,杏眼里映着跳动的烛火:“我们也去!”罗景珩看着她眼底燃烧的焦急,无声将软剑递给她,自己则抄起院角的竹枪——那是前日与她喂猪时,随手削来赶麻雀的。
一行人奔至后山,月光被乌云遮蔽,只闻见狼群的嗥叫混着兵器相击声。醉梦香的黄色劲装如闪电般掠过树梢,利爪撕开狼影;醉梦青的青色软鞭缠住狼王脖颈,蛇瞳在夜色中泛着幽光。家猪竟用庞大的身躯护住蜷缩在树下的小加加,背部被狼爪抓出数道血痕,却仍死死咬着一头恶狼的后腿。
“小心!”觅瑶的惊呼与罗景珩的竹枪同时刺出,枪尖挑开扑向家猪的饿狼。她挥舞软剑时,粉绸衣袖被划破,露出罗景珩送的玉镯。混战中,她望见醉梦甜将受惊的阿肆护在羽翼下,橙色裙摆沾满泥土;觅媛灵活地攀着树枝,金色发带缠住狼的咽喉。
当最后一声狼嚎消散在晨雾里,家猪瘫倒在地,粗气混着血沫从嘴角溢出。觅瑶跪坐在它身侧,颤抖着解开外衫为它包扎,眼泪砸在粉绸布料上:“傻东西,谁让你逞强的...”家猪却费力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圆眼睛望着她,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呼噜声。
罗景珩蹲下身,撕下自己的月白衣袖为家猪止血,墨玉发簪不知何时遗失,散落的长发沾着草叶。他望着觅瑶泛红的眼眶,轻声道:“它比谁都清楚,要护着你在意的一切。”远处传来醉梦泠在湖畔清洗伤口的嬉闹,混着商队早起的驼铃声。晨露坠落在觅瑶的肩头,将这场惊心动魄的夜战,酿成了晨光里带着血腥味的温柔。
晨光刺破云层时,西子湖面泛起碎金般的涟漪。觅府后院飘来醉梦甜熬制的药香,家猪裹着觅瑶亲手缝制的绷带,正懒洋洋地趴在铺满干草的竹榻上。三只小猫不知何时钻到它肚皮底下,毛茸茸的脑袋随着家猪的呼吸轻轻起伏。
"还疼吗?"觅瑶跪坐在竹榻旁,新换的藕荷色襦裙绣着淡粉色的并蒂莲,发间簪着罗景珩连夜采来的带露蔷薇。她舀起一勺药膳粥,吹凉后递到家猪嘴边,粉绸袖角扫过它受伤的脊背时,家猪突然轻轻哼叫一声,圆眼睛里泛起湿漉漉的光。
罗景珩倚着重新修好的雕花木门,晨光为他月白长衫镀上金边,束发换成了简单的藏青丝带。见家猪撒娇似的蹭着觅瑶的手腕,故意清了清嗓子:"昨日逞英雄时的威风呢?"话音未落,醉梦红抱着药箱翩然而至,红色裙摆上的波斯猫绣样栩栩如生。
"英雄可得好生将养着。"醉梦红蹲下身为家猪换药,指尖灵活地解开绷带,"昨儿多亏它机灵,不然小加加可要挂彩了。"她忽然挑眉看向罗景珩,"倒是某人,竹枪耍得比毛笔还顺手?"
罗景珩耳尖微红,瞥见觅瑶强忍着笑意的模样,伸手轻轻弹了弹她发间的蔷薇:"还不是被某人连累,说好的喂猪,倒学会舞刀弄剑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无奈,却在触到她亮晶晶的眼神时,化作绕指柔。
院外忽然传来醉梦熙爽朗的笑声,白色劲装沾满草药汁液:"阿珩!快来看我新打的捕兽夹!"紧接着是大风的劝阻声,夹杂着虎妞小葵模仿狼嚎的嬉闹。觅瑶望着家猪肚皮上小猫们打闹的身影,又看向罗景珩温柔的眉眼,忽然觉得,这带着药香与烟火气的清晨,便是最安稳的岁月。
家猪适时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惊得小猫们四散逃窜,惹得众人忍俊不禁。晨光穿过紫藤花架,将他们的影子与家猪的轮廓重叠在一起,在地上绘出一幅鲜活的画卷。
蝉鸣初起的午后,觅瑶将新摘的南瓜叶细细切碎,粉藕色裙摆扫过沾着露水的青石板。家猪早已晃着圆滚滚的身子候在槽边,粉色鼻头一耸一耸,时不时用脑袋蹭她的竹篮,惊得栖在篱笆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罗景珩抱着一捆新鲜苜蓿走来,月白长衫下摆沾满草屑,墨发被汗水浸湿几缕,束发的藏青丝带松松垮垮地挂在颈间。
“歇会儿。”他将苜蓿堆在石桌上,从袖中掏出块帕子,动作自然地替觅瑶擦去额角汗珠,“醉梦艾送来的艾草熏香点上了,省得蚊虫扰你。”话音未落,家猪突然急得直哼唧,前蹄在地上刨出浅浅的坑,仿佛在抗议主人被分走了注意力。
觅瑶被逗得咯咯直笑,发间的蔷薇随着晃动轻颤:“瞧瞧,咱们的小英雄又吃醋了。”她舀起满满一勺混合着麸皮的菜叶,故意在猪鼻子前晃了晃,“是不是嫌阿珩抢了我?”家猪立刻用脑袋拱她手腕,喉间发出撒娇般的呼噜声,圆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罗景珩,仿佛在宣示主权。
远处传来醉梦紫银铃般的笑声,紫色纱裙掠过回廊转角,身后跟着抱着食盒的纳兰京。“老远就听见猪叫,莫不是又在争宠?”她眨了眨狐狸般狡黠的眼睛,掀开食盒露出几碟桂花糕,“特地给某位‘大功臣’带的。”家猪似乎听懂了,立刻转身摇着尾巴凑过去,肥硕的身躯差点撞倒石凳。
“慢点!”罗景珩眼疾手快扶住摇晃的石桌,广袖扫过觅瑶的指尖,两人相视而笑。这时醉梦熙扛着长枪从院外闯进来,白色劲装沾满泥土:“阿珩!教我使软剑!昨儿见你竹林里那招...”她的话戛然而止,看着家猪用鼻尖小心翼翼地推着半块桂花糕,挪到觅瑶脚边。
“呦,学会献宝了?”醉梦熙大笑,枪尖挑起另一块糕点抛向空中。家猪竟猛地跃起,肥嘟嘟的身子在空中划出笨拙的弧线,精准咬住糕点落地,引得众人拍手叫好。觅瑶蹲下身搂住猪脖颈,粉绸衣袖擦过它带着草药味的皮毛:“咱们明日去采莲蓬,给你做荷叶粥好不好?”
罗景珩望着她眼中流转的温柔,忽然觉得这般琐碎的日常,比任何江湖传说都动人。蝉鸣声里,家猪满足地卧在觅瑶脚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她的裙摆。远处传来醉梦甜唤人吃饭的声音,混着厨房飘来的糯米香,将这个夏日午后酿得愈发绵长。
夏雨初歇,西子湖畔蒸腾起薄薄的水雾,将觅府的黛瓦白墙晕染得如烟似梦。觅瑶踩着木屐穿过潮湿的回廊,藕粉襦裙上的金线莲花被雨水浸得发亮,她怀中抱着装满泔水的木桶,发间的珍珠步摇随着步伐轻轻摇晃。家猪早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在圈中急得直转,粉鼻子蹭着木栅栏发出“哼哼”的催促声。
“就来就来,小馋鬼。”觅瑶蹲下身时,裙摆扫过沾着青苔的石板,木桶刚倾斜,家猪便急不可耐地将嘴探进桶里,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她的裙角。她伸手刮了刮猪的鼻子,“慢点吃,当心呛着。”话音未落,身后传来熟悉的衣袂声。
罗景珩撑着油纸伞走来,月白长衫下摆沾着草叶,显然是刚从后山采药归来。他望着觅瑶被溅湿的裙摆,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伞倾向她头顶:“又被欺负了?”说着取出帕子,轻轻擦拭她脸颊上的水珠。家猪却不满地哼叫起来,用脑袋拱开他的手,仿佛在抗议主人的“偏心”。
“瞧,它又吃醋了。”觅瑶笑得眉眼弯弯,耳尖泛红。罗景珩被逗得轻笑,手指顺势揉了揉家猪的鬃毛:“明日给你带最嫩的苜蓿,莫要再弄脏姑娘的裙子。”家猪似乎听懂了,圆眼睛滴溜溜一转,竟用鼻子卷起地上的落叶,笨拙地往觅瑶脚边堆。
“这是在给我铺路呢!”觅瑶惊喜地拍手,发间的蔷薇随着动作轻颤。远处传来醉梦甜的呼唤:“瑶瑶!快来帮我做桂花蜜!”话音未落,醉梦熙风风火火地跑过,白色劲装被雨水打湿,手里还提着只野兔:“阿珩!教我烤兔子!”
罗景珩望着院中热闹的景象,又看向身旁认真给家猪梳毛的觅瑶,她粉扑扑的脸颊上沾着草屑,却笑得比雨后的荷花还明艳。他伸手将草屑摘下,轻声道:“往后雨天喂猪,唤我同来。”觅瑶仰头看他,眼中倒映着伞面的青竹纹:“那你可要小心,别被咱们的小英雄赶跑了。”
家猪像是回应般,亲昵地蹭了蹭两人交叠的衣角。雨丝渐密,打在油纸伞上沙沙作响,混着远处醉梦红逗猫的笑声,还有小加加与刘阿肆争论插秧技巧的声音,将这个夏日的午后,酿成了最温柔的烟火人间。
金风送爽的清晨,露珠缀满觅府后院的蛛网,在朝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觅瑶系着新裁的茜纱围裙,正将蒸熟的南瓜捣成泥,藕粉襦裙上溅了几点金黄。家猪早已等得不耐烦,前蹄扒着青石槽边缘,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呼噜声,粉色鼻头随着呼吸一翕一合。
“莫急,添了新料呢。”觅瑶将拌入苜蓿碎的南瓜泥推过去,发间新换的木樨花簪散着清甜香气。家猪大嘴一咧,稀里呼噜吃得汁水四溅,肥硕的身躯蹭得她险些栽进槽里。身后传来熟悉的轻笑,罗景珩捧着刚摘的晨露走来,月白长衫袖口绣着的银杏叶沾着湿意,墨玉发簪换成了竹制的简易款式。
“当心又被它占了便宜。”他放下陶瓮,伸手扶住觅瑶的腰,指尖隔着薄纱传来温热。家猪突然抬头,嘴里还挂着半块南瓜,圆眼睛不满地瞪着罗景珩,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哼哼声,仿佛在抗议这份“打扰”。
觅瑶笑得直不起腰,围裙上的系带随着动作轻晃:“你瞧,咱们的小霸王又护食了。”她转身取过陶碗,盛起半碗南瓜泥递给罗景珩,“尝尝?加了你采的薄荷叶。”罗景珩低头时,发梢扫过她手腕,尝了一口便弯起嘴角:“比醉梦甜的糕点还清甜。”
院外忽然传来醉梦紫的惊呼声,紫色裙摆掠过回廊转角:“不好!醉梦熙的狼犬追着家猪崽跑了!”话音未落,家猪立刻丢下食槽,肥硕的身躯如小山般冲出院门,泥地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蹄印。觅瑶提着裙摆要追,却被罗景珩拦住,他解下外衫披在她肩头:“我去帮忙,你在这儿等。”
看着他追去的背影,觅瑶咬着唇笑了。晨光将他的月白长衫染成暖金色,与家猪雪白的皮毛在巷道里交织成灵动的画面。远处传来醉梦熙训犬的呵斥,混着小加加和刘阿肆的笑声,还有家猪崽委屈的打憨声。风掠过晒着的稻谷,带着新米的清香漫过庭院,她抚过围裙上的针脚,那是昨夜罗景珩借着烛光,笨拙地替她缝补的破口。
深秋的晨雾裹着桂花香漫进后院,青石板上铺满昨夜未扫尽的银杏叶。觅瑶裹着夹棉的藕荷色襦裙,裙裾绣着的粉白梅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正将混着碎粟米的热粥倒进石槽。家猪踏着满地金黄晃悠过来,蓬松的鬃毛上还沾着草屑,圆肚皮随着步伐左右摇晃,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的雾珠。
“慢点喝,烫着呢!”觅瑶话音未落,家猪已迫不及待地将嘴埋进粥里,烫得直甩头,溅起的粥点沾在她新换的珍珠耳坠上。她又好气又好笑地掏出帕子擦拭,忽闻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淡淡的药草香。
罗景珩披着墨色大氅走来,广袖上的暗纹绣着霜竹,发间束着的藏青丝带被风吹得轻扬。他手中捧着个粗陶暖炉,炉盖上的小孔正冒着袅袅热气:“早市带了糖炒栗子,还热乎。”说着蹲下身子,伸手替觅瑶拂去肩头落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泛红的耳尖。
家猪见状,立刻哼唧着挤过来,用脑袋顶开罗景珩的手,肥硕的身躯挡在两人之间。“又吃醋了?”罗景珩挑眉,从袖中摸出颗剥好的栗子,故意在猪鼻子前晃了晃。家猪眼睛一亮,前蹄搭在他膝头,喉间发出讨好的呼噜声,惹得觅瑶笑得直不起腰:“平日里威风凛凛,见着吃的就没骨气啦!”
正闹着,院外忽然传来醉梦甜焦急的呼喊:“瑶瑶!快来帮忙!醉梦熙的狼犬追着邻家的鸡跑了!”话音未落,家猪猛地转身,撒开蹄子朝院门冲去,肥胖的身躯撞得竹篱吱呀作响。觅瑶提着裙摆要追,却被罗景珩拉住手腕,他将暖炉塞进她怀里,大氅顺势裹住两人:“我陪你去,当心着凉。”
薄雾渐散,晨光穿透云层。两人追至巷口,正见家猪张开四肢挡在瑟瑟发抖的母鸡前,圆眼睛瞪着龇牙的狼犬,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醉梦熙举着打狗棒呆立一旁,白色劲装沾着草叶:“奇了!这猪竟会护着鸡!”觅瑶望着家猪笨拙却坚定的背影,又转头看向身旁眉眼温柔的罗景珩,暖炉的热气混着他身上的气息,将深秋的寒意烘得一干二净。
初雪簌簌落在黛瓦上,将觅府后院染成一片银白。雕花窗棂结着冰花,映得屋内暖意融融。觅瑶身着镶毛领的桃红色锦袄,袄边绣着金线勾勒的玉兰花,正蹲在土灶前添柴。铁锅里咕嘟作响,混着萝卜与糙米的香气弥漫开来,家猪早已趴在灶台旁,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冒热气的锅盖,粉色鼻头随着呼吸在雪地上印出小坑。
“就快好啦。”觅瑶伸手刮了刮猪的耳朵,发间新换的珊瑚珠钗随着动作轻晃。忽听得木门吱呀一声,罗景珩裹着霜雪而入,月白狐裘肩头积着层薄雪,发间束着的墨玉簪坠着的红穗子在白雪中格外醒目。他怀中抱着个油纸包,凑近时便能闻到糖炒栗子的焦香。
“手冷么?”他放下油纸包,伸手握住觅瑶被柴火映得通红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绢帕传来。家猪见状,立刻哼唧着挤过来,肥硕的身躯差点掀翻灶边的木桶。罗景珩笑着弹了弹它的鼻子:“急什么,有你的份。”
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醉梦紫的惊呼:“不好!小加加的羊掉进雪坑了!”话音未落,家猪猛地起身,踏碎满地薄雪冲了出去,身后扬起一片雪雾。觅瑶攥紧罗景珩的衣袖就要追,却被他稳稳拦住:“披上斗篷,雪滑。”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狐裘替她披上,大氅上残留的体温混着松木香将她裹住。
两人踩着积雪赶到时,正见家猪趴在雪坑边,用牙齿咬住小羊的羊毛奋力往上拽。醉梦熙挥舞着鞭子驱赶狼群,白色劲装染着血渍;小加加跪在雪地里,急得眼眶通红。罗景珩立刻上前帮忙,广袖扫过雪地,与家猪合力将小羊拉了上来。
“好样的!”觅瑶蹲下抱住家猪汗湿的脖颈,桃红色锦袄蹭上了雪水。家猪骄傲地晃着脑袋,喉咙里发出欢快的呼噜声,圆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远处传来醉梦甜呼唤吃饭的声音,混着爆竹零星的声响,罗景珩伸手替她拂去发间落雪,低声道:“回去给你煮姜茶。”
雪又纷纷扬扬地下起来,家猪亲昵地蹭着两人交叠的衣角。觅府的红灯笼在风雪中明明灭灭,将这寒天冻地里的身影,晕染成一幅永不褪色的暖色画卷。
雪夜归家时,醉梦甜早已在厅内备下铜火锅,咕嘟冒泡的汤底飘着红枣与枸杞。醉梦红正给小猫们喂温热的羊奶,红色裙摆上沾着雪花;醉梦青倚在窗边,青色丝带缠着新折的梅枝,将夜雪映得愈发清冽。觅瑶的桃红色锦袄还沾着雪水,刚跨进门槛,家猪便先一步冲向火盆,肥硕的身躯几乎将整个炭盆挡住,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让让!”醉梦熙拎着半扇猎来的野鹿闯进来,白色劲装染着血迹却神采飞扬,“大风说烤鹿肉配梅子酒最妙!”话音未落,小加加抱着受伤的小羊跟进来,发梢结着冰碴:“多亏这胖家伙,不然阿白要冻坏了!”家猪像是听懂夸奖,得意地甩了甩尾巴,却不慎扫翻了觅媛的金盏茶,惹得穿金色襦裙的少女叉腰佯怒。
罗景珩默默将觅瑶拉到暖炉旁,用干布擦去她发间雪水,又往她手里塞了个烫酒的陶壶。“当心着凉。”他的声音混着炭火噼啪声,温柔得能化开冰雪。觅瑶望着他睫毛上凝结的细小冰晶,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却被他反手握住,掌心的温度顺着相触的肌肤蔓延。
夜色渐深,醉梦紫缠着纳兰京讲京城奇闻,紫色纱裙垂落在青砖上;醉梦艾与苏晚凝在廊下扫雪,绿色裙裾沾着碎玉般的冰晶;虎妞小葵和二宝举着灯笼追闹,橙色身影在雪地里划出活泼的弧线。觅瑶倚着雕花窗棂,看罗景珩耐心地给家猪包扎爪子上的伤口,墨玉簪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
“以后别这么莽撞。”她蹲下来轻抚家猪的鬃毛,却被它用脑袋蹭得往后仰。罗景珩及时托住她的背,两人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家猪不满地哼唧一声,似乎在抗议被冷落,惹得觅瑶噗嗤笑出声。
院外突然炸开一朵烟花,将雪地映得五彩斑斓。醉梦甜的歌声混着醉梦熙的笛声飘来,小加加和刘阿肆开始往铜锅里下饺子,沸水翻涌间蒸腾起白茫茫的雾气。觅瑶望着厅内热闹的景象,又转头看向身旁眉眼温柔的罗景珩,家猪正趴在两人脚边打盹,尾巴偶尔轻轻摆动。
这场初雪终究会化,可此刻围炉夜话的温暖、嬉笑打闹的欢畅,还有掌心相贴的温度,都化作了比永恒更珍贵的日常。在这方被烟火气浸润的小天地里,故事永远未完待续,如同西子湖畔永不消散的晨雾,缠绕着每个平凡却鲜活的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