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汲溪泛着碎金般的波光,觅瑶着一袭藕粉襦裙蹲在青石上浣纱,鬓边海棠簪子随动作轻颤。忽有玄色衣摆掠过眼角,她抬眸便撞进罗景珩含笑的眼眸,男子弯腰替她挽起垂落的发丝,两人倒影在溪面交叠成双,恰似水中并蒂莲,惊散了一群游鱼。
暖阳倾洒汲溪,觅瑶身着粉衣蹲在光滑的青石上,正弯腰将木桶探入水中。身后忽然落下一道修长身影,罗景珩俯身轻拢住她的腰肢,俊逸眉眼间尽是温柔。粼粼波光中,两人的倒影依偎成双,恰似一幅缱绻画卷,连潺潺溪水都似放慢了脚步,悄悄记录着这对璧人的甜蜜日常。
暮春的汲溪蜿蜒如碧绸,两岸垂柳拂水,柳絮如雪般轻盈飘落,偶有几瓣晚樱随波逐流,将澄澈溪水晕染成流动的胭脂色。青石埠头被岁月磨得温润,觅瑶跪坐在最末一级石阶上,藕粉襦裙下露出绣着金线卷云纹的月白色中衣,裙摆浸在浅水里,随着她浣衣的动作漾开涟漪。她垂首专注搓洗着罗景珩的青衫,鬓边那支海棠银簪晃出细碎银光,几缕被水汽濡湿的鬓发贴在粉白脸颊上,衬得杏眼愈发清亮。
忽有玄色衣角掠过眼前,觅瑶猛地抬头,撞进一双盛着星光的墨眸。罗景珩斜倚在垂柳树干上,月白镶银边的广袖半挽,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光泽。他生得极好,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削玉,此刻噙着三分笑意,倒把春日的桃花都比下去了。"又偷洗我的衣裳?"他嗓音低沉如淬了蜜,弯腰时发间冷香混着草木气息将觅瑶裹住,修长手指已经绕到她耳后,轻轻挽起那缕被溪水沾湿的青丝。
觅瑶耳尖发烫,攥着皂角的手微微收紧:"谁...谁偷洗了!分明是你前日练剑弄了一身泥,偏生又说什么'君子远庖厨'不肯自己动手。"她气鼓鼓仰头,却见罗景珩眼底笑意更浓,倒映在溪水里的身影将她整个笼罩,两人的倒影在波光里交缠,竟像是要融成一体。
罗景珩指尖抚过她泛红的耳垂,忽然轻笑出声:"既如此,改日我便亲手为阿瑶浣衣如何?"话音未落,他忽的伸手搅碎水面,惊得溪底银鱼四散逃窜,激起的水花溅在觅瑶裙摆。"罗景珩!"她跳起来跺脚,粉扑扑的脸颊气得鼓成包子,"你又戏弄我!"
罗景珩却已后退半步,双手抱臂倚着柳树,墨色衣袂被风掀起:"阿瑶生气的模样,倒与你原形时拱着腮帮子找食吃一般可爱。"见觅瑶抄起半块皂角要砸,他大笑着转身,衣摆掠过盛开的蔷薇花丛,惊起满树蜂蝶。
汲溪的水波依旧荡漾,倒映着两串追逐的身影,渐渐与漫天云霞融作一处。
汲溪的水在春阳下泛着碎金般的光,岸边新发的芦苇毛茸茸地探着脑袋,几株野蔷薇攀着青石缝隙肆意生长,粉白花瓣簌簌落在觅瑶的粉衣肩头。她踮着脚尖将木桶往溪心探去,藕荷色裙裾扫过沾着露水的苔藓,绣着并蒂莲的裙带垂入水中,惊起几尾银鳞小鱼。
忽然,一片阴影自头顶落下。罗景珩玄色锦袍上的暗纹在阳光下流转,腰间的螭纹玉佩随着动作轻晃。他半跪在她身后,广袖垂落如墨色流云,长臂环过她身侧按住晃动的木桶:"当心滑着。"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觅瑶脖颈瞬间泛起红晕,指尖无意识攥紧木桶边缘,水面倒映着两人重叠的身影,他微垂的眼睫几乎要扫到她发间的珠花。
"我...我又不是三岁孩童。"觅瑶别开脸,却被罗景珩用指腹轻轻转了回来。他拇指蹭去她脸颊上沾着的草屑,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烫得她心口发颤。男子眼底盛着盈盈笑意,高挺鼻梁在她脸上投下小片阴影:"在我这儿,阿瑶永远是需要人护着的糯米团子。"
这话惹得觅瑶又羞又恼,伸手要推他,却被罗景珩顺势握住手腕。他低头时,发间雪松香裹着春日暖阳的气息将她笼罩,墨色长发垂落,在溪水里勾出一道柔软的弧线。"瞧,"他忽然轻声说,指尖轻点水面,惊起的涟漪里,两抹身影化作纠缠的水纹,"连溪水都知道我们该在一处。"
觅瑶望着水中交叠的倒影,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出胸腔。罗景珩松开她的手,转而将她一缕发丝绕在指间把玩,另一只手却牢牢扶住她后背,生怕她真的跌进溪里。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笑声,是醉梦甜和燕子严在柳荫下对弈,棋子落盘的声响混着溪水潺潺,将这方天地酿成了蜜糖般的温柔。
汲溪蜿蜒如一条嵌着珍珠的绸带,两岸翠色欲滴的垂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偶尔飘落的柳絮似雪花般轻盈,沾在觅瑶粉衣肩头。她跪坐在被岁月磨得圆润的青石上,粉色襦裙上绣着的玉兰花栩栩如生,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起伏。木桶探入溪水时,惊起一圈圈细密的涟漪,将水面上漂浮的花瓣揉碎成斑斓的光影。
正专注打水的觅瑶,忽觉身后落下一片阴影。还未等她反应,熟悉的雪松香便萦绕在鼻尖。罗景珩一袭玄色锦袍,衣摆上银丝绣着的云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拢住她的腰肢,温热的掌心透过布料传来阵阵暖意。“当心。”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温柔,他俯身时,发间的白玉簪折射出清冷的光,与他眼中的暖意形成鲜明对比。
觅瑶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像是被春日的晚霞映透。她微微侧头,嗔怪道:“又来吓我,总把我当小孩子。”说话间,手中的木桶晃了晃,溅起的水花落在两人交叠的倒影上。水中,她粉衣似霞,他黑袍如墨,倒影依偎,宛如一幅浑然天成的画卷。
罗景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眉眼弯弯,似是将漫天春光都敛入眼底:“阿瑶这般可爱,叫我如何不放在心尖上?”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抬眼望去,醉梦熙骑着一匹枣红马,白衣猎猎,腰间的佩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正与大风谈笑风生。而溪边的柳树下,醉梦甜与燕子严并肩而坐,前者正指着棋盘,眉眼间满是狡黠,似乎又想出了什么妙招,逗得燕子严无奈地摇头轻笑。
觅瑶望着远处的热闹场景,嘴角不自觉上扬。罗景珩将下巴轻轻搁在她肩头,轻声道:“这般美好时光,若能日日如此,便再好不过。”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期许,更藏着满满的眷恋。
觅瑶心中一暖,轻轻点头,目光再次落在溪水中相依的倒影上。这一刻,时光仿佛静止,唯有潺潺的溪水,低声诉说着无尽的温柔。
汲溪蜿蜒的水纹间,忽然掠过几片沾着晨露的紫藤花瓣。觅瑶蹲在沁着凉意的青石上,粉衣下摆垂入溪中,绣着软金缠枝莲的裙裾随水流轻轻晃动。她踮着脚尖将木桶往深处探去,鬓边新换的珍珠步摇跟着发出细碎声响,忽然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按住桶沿。
“再往前倾,可要栽进我怀里了。”罗景珩带着笑意的声音裹着温热气息落在耳畔,玄色外袍下摆扫过岸边蒲公英,惊起一团雪白绒絮。他今日换了月白中衣,领口处露出的银线盘扣映着水光,弯腰时广袖滑落,腕间缠绕的红绳上坠着的白玉铃铛轻轻相撞,正是去年七夕觅瑶亲手所系。
觅瑶耳尖发烫,攥着木桶的手指泛白:“谁要你管!”话虽如此,身体却诚实地往后仰了仰。罗景珩趁机揽住她的腰,掌心隔着柔软布料传来的温度让她心跳如擂鼓。水面上,他墨色长发与她的胭脂红绳交织,倒影随着涟漪摇晃,竟像两尾交缠的锦鲤。
“阿瑶瞧,”罗景珩忽然松开手,指尖轻点水面,惊起的水花溅在她裙摆上,“这溪水也知趣,把我们的影子嵌得这般紧。”他转身拾起落在石上的青竹篮,篮中躺着几尾鲜活的红鲤,鳞片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泽,“特意寻了城西老翁钓的锦鲤,晚间给你做糖醋鱼可好?”
觅瑶刚要答话,忽听远处传来清脆的娇叱声。抬眼望去,醉梦熙正握着木剑与大风对练,白衣翻飞间带起满地落花;醉梦红倚在桃树下,指尖绕着冯广坪递来的桃花枝,猫儿似的眼眸弯成月牙。更远处,醉梦香骑着聂少凯牵的马踏过浅滩,明黄裙摆溅起的水花惊飞了芦苇丛中的白鹭。
“他们倒比春日还热闹。”觅瑶望着嬉闹的众人,嘴角不自觉上扬。罗景珩将竹篮系在她手腕上,顺势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若阿瑶喜欢,明日我便在汲溪旁搭个秋千,让你也能闹个痛快。”他说话时睫毛低垂,倒映在溪水中的面容温柔得能溺出水,惊得水底的锦鲤慌乱摆尾,搅碎了交叠的倒影。
汲溪的水面忽而泛起细密涟漪,不知何处飘来的木樨香混着水汽漫开。觅瑶刚要提起盛满清水的木桶,忽觉后颈一痒,罗景珩垂落的发丝扫过她敏感的肌肤,惹得她像受惊的雀儿般轻颤。“别动。”男子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三分促狭七分宠溺,他伸手将她发间沾着的柳絮取下,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阿瑶如今倒比春日的柳絮还容易‘沾身’。”
觅瑶脸颊烧得通红,转身时木桶里的水晃出些许,正巧泼在罗景珩绣着暗纹的靴面上。“都怪你!”她咬着唇,杏眼里却藏不住笑意,“非得学那登徒子偷偷摸摸。”话虽责备,却已伸手去掏袖中帕子。罗景珩却比她更快,一把攥住她手腕,另一只手扯开腰间的月白丝绦,弯腰将浸透的裤脚随意束起,露出一截劲瘦的脚踝。他仰头时,额前碎发垂落,衬得那双含情目愈发勾人:“阿瑶若觉得愧疚,不如...”
“不如什么?”觅瑶被他盯得心慌,偏要强装镇定。远处忽有清脆的铜铃声由远及近,只见醉梦兰骑着小毛驴晃悠而来,蓝色襦裙下摆绣着的银线老鼠栩栩如生,南宫润徒步跟在一旁,手中还抱着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瑶妹妹!”醉梦兰眼尖,远远挥着手喊道,“城西新开的糕点铺,特意给你们留了枣泥酥!”
罗景珩松开觅瑶的手,上前接过油纸包,指尖捻起一块酥饼递到她唇边:“不如先尝尝这个?”他说话时睫毛轻颤,目光却牢牢锁着她泛红的脸颊。觅瑶瞥见醉梦兰促狭的眼神,咬下酥饼时却不小心蹭到罗景珩的指尖。溪水倒映着这一幕,将四人的身影都揉进了荡漾的春光里,惊得岸边休憩的白鹅扑棱着翅膀,划开满溪碎金般的日光。
忽有一阵风掠过,将岸边野蔷薇的花瓣卷成粉色漩涡,其中几片正巧落在觅瑶未挽起的发丝间。罗景珩望着她发间晃动的花瓣,眸中笑意更浓,修长手指却不急于替她摘下,反而轻轻拨弄起她垂落的发梢:“阿瑶可知,你此刻像极了我前日在画坊瞧见的那幅《粉黛春困图》。”
觅瑶抬眼嗔怪地瞪他,却见罗景珩今日换了件镶银丝边的藏青长衫,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晃,晨光斜斜照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将那双含情目衬得愈发深邃。“又在打趣我!”她佯装生气地跺脚,木桶里的水再次晃出,在两人交叠的倒影上溅起细碎水花,“整日就会拿这些话哄人。”
“怎是哄人?”罗景珩忽地将她整个人圈在臂弯与溪水之间,俯身时发间的雪松香将她完全笼罩,“若要哄,我该学徐怀瑾那浪子,摘满一马车的鲜花...”话未说完,远处果然传来一阵喧闹,只见觅媛骑着装饰华丽的骏马,身后跟着抱着各色鲜花的徐怀瑾,金色裙摆随风飞扬,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瞧见没?”罗景珩在她耳边轻笑,温热的气息引得觅瑶脖颈泛起细密的红晕,“我这般老实,反倒落了下风。”他说罢,伸手替她摘下发间花瓣,指尖却顺势抚过她发烫的脸颊,“不过阿瑶若喜欢,明日我便去寻最娇艳的牡丹,把这整条汲溪都铺满。”
觅瑶被他说得心跳如擂鼓,刚要反驳,却见醉梦甜提着食盒从柳树林里钻出来,橙色裙裾沾着草屑,身后燕子严正小心翼翼地捧着装满糕点的竹篮。“瑶妹妹!”醉梦甜眼尖,远远招呼道,“新烤的桂花糕,快来尝尝!”
罗景珩松开手臂,却自然地牵起觅瑶的手,十指相扣间,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两人并肩走向众人时,汲溪的水面上,两串交叠的倒影随着他们的脚步缓缓移动,惊起的涟漪里,仿佛藏着数不清的温柔絮语。
正当觅瑶与罗景珩向众人走去时,溪对岸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金铃声。只见虎妞小葵骑着二宝牵的矮脚马,橙色裙摆随着颠簸飞扬,手中还挥舞着不知从哪折来的柳枝。“瑶姐姐!珩哥哥!”小葵扯着嗓子大喊,惊飞了溪面停歇的白鹭,“快来看我新驯的小马!”
罗景珩无奈地摇摇头,低声笑道:“小葵这性子,倒比豹子还野。”话音未落,醉梦香与聂少凯并肩从桃林深处转出。醉梦香一身明黄劲装勾勒出曼妙身姿,腰间别着的短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而聂少凯则温文尔雅地捧着个雕花木盒,盒中隐约飘出药香。“方才瞧见林子里有株百年老参,想着给祖母补补身子。”聂少凯解释道,目光却始终落在醉梦香身上,嘴角噙着温柔笑意。
此时,二姐醉梦甜已将桂花糕摆在溪边的青石上,燕子严正小心翼翼地用荷叶铺在石面当作餐布。“尝尝看,这次的糖放得刚刚好。”醉梦甜眉眼弯弯,递了块还冒着热气的糕点给觅瑶。觅瑶刚咬一口,香甜的桂花味在口中散开,正巧瞥见三姐醉梦艾与苏晚凝在不远处的芦苇丛中穿梭。醉梦艾一袭绿衣轻盈如蝶,手中竹篓里已装满鲜嫩的艾草,苏晚凝则背着竹筐,不时提醒她当心脚下的泥沼。
四姐醉梦青倚在柳树下,青色纱衣随风飘动,正专注地听书生何童诵读诗文。她发间别着的青玉簪与何童腰间的竹笛相映成趣,偶尔抬头对视时,两人脸上都泛起羞涩的红晕。五姐醉梦红则懒洋洋地躺在冯广坪铺好的兽皮上,红色裙摆随意散开,像朵盛放的芍药。冯广坪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给她剥着新摘的莲子,时不时喂进她微张的口中。
七妹醉梦紫与纳兰京坐在溪边的亭子里,紫色绣着九尾狐的披帛垂落地面。纳兰京手持团扇轻轻为她扇风,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醉梦紫忽而掩面轻笑,发间的明珠步摇跟着晃动。八妹醉梦熙收了木剑,正与大风切磋拳脚,白衣沾满尘土却浑然不觉,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九妹醉梦泠则蹲在浅水区,粉红色裙摆浸在水中,与觅两哥哥嬉闹着捉鱼,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觅如与洛君并肩坐在溪边的老树下,素兰色的裙裾扫过满地落花。洛君正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着什么,觅如托腮专注地看着,时不时提出几句建议,两人间流淌着静谧而温馨的气息。觅佳与李屹川则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搬运石块,觅佳指挥着方向,李屹川轻松地将巨石摞起,亮黄色的衣衫被汗水浸透,却依旧干劲十足。小加加与刘阿肆提着竹篮从田埂走来,篮中装满新鲜的野菜,两人有说有笑,时不时偷瞄对方一眼。
罗景珩揽过觅瑶的肩膀,低声道:“这般热闹,倒像把整个春天都装进了汲溪。”觅瑶靠在他肩头,望着嬉闹的众人,心中满是温暖。溪水中,众人的倒影与天光云影交织,构成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
忽有一阵风裹着蜜香掠过汲溪,原是小加加踮着脚摇晃槐树,雪白槐花簌簌落在刘阿肆肩头。少年慌忙抖落花瓣,却见小加加已将新摘的槐花塞进竹篮,羊角辫随着蹦跳晃成两团雪白绒球:“阿肆快闻,这花香配着你编的草环,比醉梦甜姐姐的桂花糕还香!”刘阿肆耳尖泛红,低头又编了个花环,偷偷往她发间一扣。
这边动静引得醉梦熙收了拳脚,白衣上沾着草屑的她大步走来,腰间木剑撞出清响:“都别磨蹭!大风新制了木弩,正缺活物试手!”话音未落,醉梦红突然从冯广坪怀中坐起,红色裙摆扫过满地蒲公英,猫儿似的瞳孔骤然缩成竖线:“敢拿我的麻雀试弩,信不信我挠花你的脸?”冯广坪连忙搂住她的腰,指尖还沾着未擦净的莲子羹:“姑奶奶息怒,咱改用柳树叶当靶子。”
觅瑶被这番吵闹逗得直笑,忽觉肩头一沉。罗景珩不知何时将玄色外袍披在她身上,露出内里月白中衣袖口绣着的粉猪纹样——正是她前日随手画的拙作。“当心着凉。”他的声音裹着温热气息落在耳畔,指腹轻轻擦过她被风吹红的鼻尖,“方才阿泠她们捉的鱼,不如做成你爱吃的鱼脍?”
对岸传来醉梦兰银铃般的笑声。只见她蹲在溪边,蓝色裙裾撩起水花,正指挥南宫润用柳枝编捕鱼的竹篓。书生模样的南宫润鼻尖沾着泥点,却仍认真地将柳枝交错编织:“这般编法,莫说小鱼,连瑶姑娘酿的桃花酿都能兜住。”醉梦兰笑得直不起腰,发间的蓝绸带滑入水中,惊得游鱼四散逃窜。
此时,醉梦青忽然轻“嘘”一声。众人循声望去,见她青色纱衣半掩着何童手中的书卷,两人耳鬓厮磨的模样惹得醉梦甜捂嘴轻笑。而不远处的醉梦艾正揪着苏晚凝的衣袖,绿色裙摆沾满泥点:“快帮我看看,这株艾草够不够给母亲泡脚?”苏晚凝摘下眼镜细细端详,商人家公子的派头全然不见,倒像个认真的采药郎。
汲溪的水波将众人的身影揉碎又拼合,忽有花瓣落在觅瑶掌心。她抬头望向罗景珩,见他眼中映着整片春光,嘴角笑意比蜜还甜。对岸传来醉梦媛的娇嗔,金色裙摆掠过徐怀瑾捧着的牡丹,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在这喧闹又温暖的日常里,溪水依旧潺潺流淌,倒映着无数温柔的瞬间。
汲溪的浅滩处忽然炸开一片银亮水花,九妹醉梦泠湿漉漉地从水中冒出头,粉红色裙摆裹着水草,发间还别着觅两哥哥用芦苇编的小鱼。“珩哥哥快救我!”她冲着岸边挥手,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阿两说要把我晒成鱼干!”觅两哥哥正巧举着渔网追来,素色短打浸透溪水,嘴角却挂着得逞的坏笑。
罗景珩低笑着摇头,正要上前解围,忽觉怀中的觅瑶轻轻一颤。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醉梦香单手撑地翻身上马,明黄劲装猎猎扬起,聂少凯慌忙扶住药箱跳上后座:“当心老参!”醉梦香却已策马狂奔,惊起整片芦苇荡的白鹭,发间豹形银饰在阳光下划出冷冽弧光。
“阿瑶瞧,”罗景珩忽然俯身,指尖蘸起溪水在青石上画出歪歪扭扭的小猪,“他们闹他们的,我们...”话未说完,远处传来“哎哟”一声惨叫。醉梦熙的木剑不知怎的勾住了大风的腰带,两人狼狈地滚作一团,白衣与灰衣沾满草屑。醉梦红见状笑倒在冯广坪怀里,红色裙摆扫过满地槐花,惊得藏在花丛里的野猫炸着毛窜出来。
此时,觅媛晃着金步摇走来,身后徐怀瑾捧着的牡丹撒落半地花瓣。“瑶妹妹借个火折子,”她眨着杏眼,将手中未点燃的烟花塞进觅瑶手中,“怀瑾说要给我放‘漫天星辰’。”罗景珩挑眉接过烟花,袖口滑出火折子的瞬间,瞥见醉梦兰正踮脚给南宫润擦汗,蓝色帕子上绣着的小老鼠栩栩如生。
汲溪的水流忽而湍急,卷起几片胭脂色的晚霞。觅瑶望着溪中交叠的倒影,忽然想起晨起时罗景珩给她簪花的模样。那时他指尖微凉,却将海棠簪子别得极稳。“在想什么?”罗景珩的声音裹着暖意,将她往怀中带了带,玄色衣摆遮住了青石上未干的小猪画,“莫不是馋鱼脍了?”
话音未落,醉梦甜突然举着荷叶包跑来,橙色裙角沾着糕点碎屑:“快来尝尝新做的荷花酥!”燕子严紧跟在后,怀中竹篮里还躺着几枚温热的桂花糕。汲溪两岸顿时飘满甜香,惊得正在对诗的醉梦青与何童同时住口——前者悄悄将书页间夹着的枫叶书签塞进对方袖中,后者耳尖通红,却伸手替她拂去发间柳絮。
暮色渐浓时,小加加忽然指着天空惊呼。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徐怀瑾点燃的烟花在夜空炸开,金红火星如流星坠落,倒映在汲溪中,将岸边嬉闹的人影、水中缠绵的倒影,都染成了永不褪色的温柔。
暮色给汲溪镀上一层琥珀色柔光,岸边的野蔷薇在风中轻轻摇曳,将最后几缕芬芳融入渐浓的夜色。觅瑶倚在罗景珩肩头,看着醉梦泠裹着觅两哥哥的外衣,坐在篝火旁烤着湿漉漉的裙摆,发丝间还粘着水草,却仍兴致勃勃地讲述着水中趣事,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阿瑶,伸手。”罗景珩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神秘。觅瑶疑惑地伸出手,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个小巧的竹筒,轻轻一抖,十几只萤火虫扑闪着飞了出来,暖黄色的光芒在两人周围萦绕,映得罗景珩的眉眼愈发柔和。“记得你说过,萤火虫是会飞的星星。”他低声道,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的手背,惹得觅瑶脸颊发烫。
不远处,醉梦香正帮聂少凯整理被风吹乱的药箱,明黄劲装与聂少凯的藏青长衫在火光下相映成趣。“下次出门,说什么也得给箱子系上根更结实的绳子。”醉梦香嘴上抱怨着,动作却轻柔地将老参重新放好。聂少凯笑着点头,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她身上。
而醉梦红则懒洋洋地躺在冯广坪铺开的兽皮上,红色裙摆铺展如盛开的芍药。“广坪,再给我剥颗莲子。”她支起身子,猫儿似的眼眸闪着狡黠的光。冯广坪无奈地笑了笑,指尖灵活地剥着莲子,时不时喂进她张开的嘴里,眼神里满是宠溺。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飞溅到夜空中,与萤火虫的光芒交织。醉梦熙突然跳起来,拔出木剑耍了套刚学的剑法,白衣在火光中翻飞,大风则在一旁大声叫好,还时不时模仿她的动作,笨拙的模样逗得众人哈哈大笑。醉梦甜与燕子严并肩坐着,正将新烤好的桂花糕分给大家,橙色裙摆扫过满地落花,空气中弥漫着糕点的香甜。
觅瑶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中满是温暖。罗景珩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这般日子,倒希望能一直过下去。”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又有几分满足。觅瑶轻轻点头,靠在他怀里,望着溪水中摇曳的倒影——那交叠的身影,仿佛与这温柔的夜色融为一体。
汲溪的流水声轻轻拍打着岸边,远处传来醉梦兰与南宫润低声的交谈,夹杂着偶尔的轻笑。夜色渐深,而这份平凡又珍贵的日常,仍在继续。
忽有一阵夜风掠过,将篝火堆里的火星卷成金红色的漩涡,惊得醉梦紫发间的狐形银饰叮当作响。她倚着纳兰京的肩头,紫色披帛垂落地面,指尖正缠着少年递来的夜光草:“都说豪门规矩多,偏你总变着法子讨我欢心。”纳兰京笑着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腰间玉佩与她裙摆上的银铃铛相撞,发出细碎清音。
觅瑶望着这一幕,不自觉往罗景珩怀里缩了缩。男子立刻察觉,随手扯过一旁的狐裘披在她肩头,玄色衣袖擦过她泛红的脸颊:“夜里寒凉,仔细着了凉。”他说话时,喉间震动的气息拂过她发顶,惹得觅瑶心跳漏了一拍。远处传来醉梦媛的娇笑,金色裙摆扫过徐怀瑾手中新点燃的烟花筒,“咻”地一声,夜空绽开一朵粉色牡丹,花瓣状的火星坠入汲溪,将水中倒影染成梦幻的绯色。
“快看!”小加加突然拽着刘阿肆的衣袖蹦跳起来,白色裙摆扬起时露出绣着羊角的内衬。少年慌忙扶住险些摔倒的她,手中刚编好的草蚂蚱还沾着露水:“当心摔着,这是给你捉的...”话未说完,醉梦艾突然从芦苇丛中窜出,绿色裙摆沾满泥点,怀中却紧紧抱着个陶罐:“快尝尝!新酿的艾草酒!”苏晚凝紧随其后,眼镜歪斜着,手里还提着半块没吃完的槐花饼。
醉梦青倚在柳树下轻笑,青色纱衣随风飘动,发间青玉簪与何童手中的洞箫轻轻相碰。两人低声交谈着诗词,忽然同时红了脸——原是何童背错了情诗,将“玲珑骰子安红豆”说成了“红豆骰子安玲珑”。醉梦红见状笑倒在冯广坪怀里,红色指甲点着书生的鼻尖:“这般笨拙,倒比我家阿喵还可爱!”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汲溪的水面忽然泛起涟漪,醉梦泠从水中探出头,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挂着水藻。她冲着觅两哥哥做了个鬼脸,粉红色裙摆裹着气泡浮出水面:“来抓我呀!”少年们立刻挽起裤脚跳入水中,溅起的水花映着月光,如同撒落的珍珠。岸边,醉梦熙正缠着大风比试摔跤,白衣与灰衣纠缠在一起;醉梦香则教聂少凯练习短刃,明黄身影与藏青衣衫在夜色中交错,划出冷冽又温柔的弧线。
罗景珩忽然托起觅瑶的手,在她掌心画了个圈。萤火虫顺着他的指尖聚集,在两人面前拼出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猪。“像你。”他低声道,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觅瑶嗔怪地捶他肩膀,却又忍不住盯着光影傻笑。溪水倒映着他们相视而笑的模样,与岸边嬉闹的众人、夜空中闪烁的星火,共同织成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
夜色愈发浓稠,汲溪两岸的欢声笑语惊起了沉睡的夜莺。罗景珩忽然起身,玄色衣摆在月光下如流动的墨,他伸手摘下一枝低垂的野蔷薇,将带刺的花茎仔细折去,轻轻别在觅瑶发间:“果然,这花该配你。”觅瑶脸颊发烫,低头时瞥见水中倒影,粉衣与绯色花瓣相映,身旁罗景珩眉眼含笑,宛如画中仙侣。
此时,醉梦香忽然吹了声口哨,明黄身影如猎豹般跃上聂少凯牵来的骏马。“走!去追月亮!”她扬鞭一甩,马儿嘶鸣着踏碎溪畔月影,聂少凯慌忙翻身上马,藏青色衣袖还沾着方才整理药箱时的艾草碎屑。醉梦甜见状,拉着燕子严的手小跑起来:“我们去采些夜露,明早正好做桂花糕!”橙色裙摆掠过沾着露水的草丛,惊起几只闪着荧光的甲虫。
醉梦红突然发出一声猫叫般的轻笑,红色指甲勾住冯广坪的衣领:“人家说月黑风高好...‘办事’。”她故意拖长尾音,惹得农场主耳尖通红,却仍顺从地任她拽着往暗处走去,身后还不忘抓起半块没吃完的槐花饼。醉梦青与何童则寻了块平整的青石,青色纱衣铺展如叶,书生取出洞箫吹奏,曲调清越,惊得溪中鱼群纷纷跃起,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看我的!”醉梦熙突然大喝一声,白衣翻飞间,木剑精准劈开徐怀瑾新点燃的烟花筒。金色火星如流星坠落,吓得觅媛尖叫着躲进徐怀瑾怀中,金色发饰叮当作响:“你这莽丫头!差点烧了我的新衣裳!”醉梦熙却得意地挑眉,转头又拉着大风比试拳脚,两人在草地上滚作一团,惊起无数萤火虫。
小加加忽然拽着刘阿肆蹲下,白色裙摆扫过湿润的泥土:“快!这里有只迷路的小刺猬!”少年小心翼翼地脱下外衣,将蜷缩成球的刺猬裹住,耳尖泛红:“小加加,它...它扎手,我帮你拿。”觅佳与李屹川则在一旁搬运石块,亮黄色身影指挥若定:“左边再垫高些,我们搭个灶台煮艾草酒!”
罗景珩重新坐下时,顺手将觅瑶揽入怀中,鼻尖萦绕着她发间蔷薇与少女特有的清香。“这般热闹,倒像把整个春天的月光都装进了汲溪。”他轻声呢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腰间的玉佩——那是他亲手雕刻的小猪模样。觅瑶望着溪水,倒映着众人欢笑的身影,忽然觉得,岁月若能永远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夜风忽起,将溪边芦苇吹得簌簌作响,月光在摇曳的枝叶间碎成银箔,洒在汲溪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觅瑶倚在罗景珩怀中,粉衣上的海棠刺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忽然被他指尖勾起一缕垂落的发丝:“阿瑶瞧,你的发间落了片月光。”男子的声音裹着温热气息拂过耳畔,他手腕翻转,不知何时摘下的银铃铛系上了她的发梢,叮咚声响惊飞了停在蔷薇花枝上的夜蝶。
对岸传来醉梦兰银铃般的笑声,蓝色裙裾沾满草屑的她正拽着南宫润往溪边跑,发间蓝绸带散开如流云:“快!我们用萤火虫给瑶姐姐编个花冠!”书生模样的南宫润推了推歪斜的眼镜,小心翼翼捧起竹篓里扑闪的光点,忽然被醉梦兰踮脚亲了下脸颊,耳尖瞬间红透。
“闪开闪开!”醉梦泠突然从水中探出身,湿漉漉的粉红色裙摆兜着几条活蹦乱跳的鱼,发间芦苇编的小鱼随着动作晃悠,“阿两哥哥快生火,今晚吃鱼脍!”觅两哥哥举着渔网追来,素色短打浸透溪水,嘴角却挂着宠溺的笑:“小祖宗,当心又呛着水!”
此时,醉梦熙突然将木剑往地上一插,白衣沾满尘土的她叉腰大笑:“大风!敢不敢比谁先爬上那棵老槐树?”话音未落,两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岸边古树。醉梦红见状懒洋洋地支起身子,红色指甲划过冯广坪的手背:“无趣,哪有看他们摔跤好玩。”农场主笑着将剥好的莲子喂进她嘴里,袖口还沾着方才给她擦嘴角的碎屑。
忽有烟火腾空而起,金色花雨照亮了醉梦媛得意的笑脸,她晃着金步摇拽着徐怀瑾的衣袖:“瞧见没?本姑娘放的烟花比你的牡丹好看十倍!”花花公子忙不迭点头,怀中抱着的新烟花筒差点滚落。远处,醉梦甜正踮脚将夜露装进荷叶盏,橙色裙摆扫过盛开的夜来香,燕子严举着油纸伞护在她头顶,生怕露水沾湿她的衣裳。
“若每天都这般...”觅瑶喃喃低语,话未说完便被罗景珩轻轻捂住嘴唇。男子俯身时,月光将他的影子与她的倒影叠作一处,在溪水中凝成墨色剪影:“莫说破,这般光景,连溪水都听醉了。”他指尖轻点水面,惊起的涟漪中,倒映着岸边嬉笑的众人、漫天飞舞的萤火,还有两颗紧紧相依的身影。
夜雾不知何时漫上汲溪,将众人的身影晕染得朦胧如墨。罗景珩忽的脱下玄色外袍,披在觅瑶肩头,衣摆处暗绣的云纹蹭过她发烫的脸颊:“雾水重,仔细伤寒。”他说话时睫毛低垂,倒映在溪水中的面容比月色更温柔,惹得觅瑶心口如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慌乱间打翻了脚边的木桶。
“哎呀!”木桶骨碌碌滚向溪边,却被一道白影稳稳截住。醉梦熙单手拎着木桶,另一只手还握着木剑,白衣上沾着草叶:“瑶姐姐这是要把溪水都舀回家?”她眨眨眼,故意压低声音,“方才我瞧见珩哥哥偷偷往你发间塞了朵花。”话音未落,觅瑶的脸已红得像熟透的柿子,罗景珩却神色自若地拾起木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明日给你做桃花酿,可要多打些溪水。”
不远处传来醉梦甜的惊呼,橙色裙裾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她踮脚去够最高处的桂花枝,却险些从石凳上摔下,幸好燕子严眼疾手快,长臂一揽将她稳稳圈在怀中。“当心。”书生模样的少年耳尖泛红,手中竹篮里的桂花簌簌落下,“我爬树去摘,你在底下接着。”
溪边的篝火突然噼啪炸开火星,惊得醉梦红炸了毛似的跳起来。红色裙摆扫过满地萤火虫,她猫儿似的瞳孔缩成竖线:“冯广坪!你往火堆里扔了什么?”农场主举着烤得焦黑的红薯,小心翼翼递过来:“本想给你个惊喜...”话未说完,醉梦红已抢过红薯,咬下一口又烫得直吐舌头,模样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此时,聂少凯背着药箱匆匆跑来,藏青长衫沾满露水:“方才香姐骑马摔了...”话音未落,醉梦香已晃着明黄衣袖出现,发间豹形银饰泛着冷光:“大惊小怪,不过擦破点皮。”她瞥了眼聂少凯手中的金疮药,却主动伸出手臂,“倒是你,手别抖。”
汲溪的水波轻轻摇晃,倒映着岸边嬉笑的众人。觅瑶倚在罗景珩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忽然觉得,这平凡的喧闹比任何诗词都动人。夜风裹着野蔷薇的香气拂过,罗景珩的手指悄悄勾住她的,两人的倒影在水中交缠,恰似永不分离的连理枝。
忽有一阵清越的笛声划破夜空,原是何童手持竹笛,指尖在笛孔上灵活跳跃,醉梦青倚着他肩头,青色纱衣半掩着微红的脸颊,两人倒影在溪水中随着音符轻轻晃动。七妹醉梦紫见状,晃了晃发间的狐形金饰,拉着纳兰京起身:“这般月色,不舞一曲岂不可惜?”紫色裙摆翻飞间,她身姿轻盈如狐,与纳兰京的身影在月光下交织成绚丽的幻影。
小加加突然指着天空欢呼,无数盏孔明灯冉冉升起,照亮了醉梦媛得意的笑脸。她金色裙摆扫过徐怀瑾的衣袖,催促道:“快许愿!本姑娘的孔明灯最灵验!”花花公子笑着摇头,眼底却满是宠溺,与她并肩写下心愿,火苗摇曳间,将两人的面容映得格外柔和。
觅佳踮着脚指挥李屹川摆放石块,亮黄色裙摆沾满泥土:“再往左挪一点!我们要砌个最大的灶台!”大力士憨笑着点头,轻易搬起沉重的石块,惊得一旁玩耍的虎妞小葵瞪大了眼睛。小葵拽着二宝的袖子,橙色衣服上的虎头刺绣随着动作晃动:“我们也去帮忙!”
罗景珩忽然将觅瑶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银铃铛发出清脆声响:“阿瑶,你看。”他抬手指向溪面,不知何时,众人将萤火虫装进透明的小竹筒,顺着水流漂下,点点荧光在水中蜿蜒,宛如银河落入人间。觅瑶望着这梦幻般的景象,心中满是感动,不自觉往罗景珩怀中靠了靠:“若能一直这样...多好。”
“会的。”罗景珩低头在她发顶轻吻,声音温柔而坚定。此时,醉梦艾抱着新摘的艾草跑来,绿色裙摆上沾着露水:“快来尝尝新煮的艾草茶!”苏晚凝紧随其后,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茶碗,眼镜片上蒙着一层水雾。
汲溪的流水声、众人的欢笑声、悠扬的笛声,交织成一曲动人的乐章。月光如水,洒在每一个幸福的面庞上,溪水中的倒影,见证着这平凡却又珍贵的美好时光,这一刻,仿佛时间都为之驻足。
夜露渐重,沾湿了溪边的鹅卵石。罗景珩轻轻抱起打着哈欠的觅瑶,玄色衣袍裹住她粉扑扑的脸,生怕晚风钻进去。"明日给你做桂花糖糕。"他低声哄着,脚步却未往回走——原来觅两哥哥早已在溪边搭好竹筏,醉梦泠正趴在筏边往水里撒鱼食,惊起的水花溅在觅两哥哥裤腿上。
"搭把手?"觅两哥哥冲罗景珩挑眉,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束起。竹筏缓缓离岸时,醉梦熙突然踩着轻功掠来,木剑在水面点出一串涟漪,白衣下襟瞬间洇湿。"等等我!"她身后跟着抱着被褥的大风,灰衣少年气喘吁吁,却不忘腾出一只手接住醉梦甜抛来的油纸包。
溪面上,十几盏孔明灯倒影随波摇晃。醉梦红蜷在冯广坪怀里,红色裙摆铺成艳丽的毯,指尖正逗弄着他衣襟上的草屑。"你说水里会不会有龙宫?"她忽然发问,猫儿似的眼睛映着波光。冯广坪挠挠头,小心翼翼搂住她:"若有,咱们便抢来给你当猫窝。"
岸边,醉梦兰蹲在泥地里,蓝色裙裾沾满泥浆,却捧着个蠕动的小土堆兴奋招手:"南宫!快来看我新发现的田鼠洞!"书生模样的南宫润无奈又宠溺地放下书卷,从袖中掏出放大镜,镜片在月光下闪着微光。不远处,聂少凯正给醉梦香涂药,后者明黄劲装卷起袖子,却不忘用另一只手抢他腰间的香囊。
竹筏行至溪心,觅瑶忽然坐直身子。只见醉梦媛不知从哪变出烟花筒,金色裙摆高高扬起:"都抬头!"刹那间,紫色烟花在夜空炸开,细碎的火星如流星坠入水面,惊得藏在芦苇丛的白鹭扑棱棱飞起。醉梦紫趁机从纳兰京袖中抽出折扇,紫色披帛随风舞动,在月光下画出妖冶的弧。
"接住!"小加加的喊声从对岸传来。她和刘阿肆站在老槐树下,白色裙摆系着麻绳,正往溪里吊竹篮。竹篮里躺着新摘的桑葚,还有几串沾着露水的槐花。觅佳和李屹川合力搬来石臼,亮黄色身影踩着节拍,将艾草捣成碧绿的汁液,香气混着夜风,漫过整个汲溪。
罗景珩揽着觅瑶的手紧了紧,两人倒影在水中依偎,随着竹筏划出的涟漪轻轻晃动。远处传来醉梦青的洞箫声,何童低声和着调子,岸边的萤火虫突然齐齐飞起,在夜空中组成闪烁的星河。这一刻,汲溪的流水声、众人的笑闹声、烟花绽放的脆响,都成了最温柔的伴奏。
竹筏靠岸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觅瑶揉着眼睛打哈欠,粉衣上沾着罗景珩外袍的雪松香。她望着溪水,那里倒映着众人拖着长长的影子往回走——醉梦甜和燕子严提着装满露水的荷叶盏,醉梦艾抱着熟睡的苏晚凝,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糖人。
晨光中,汲溪泉水依旧潺潺流淌,将昨夜的欢声笑语、缱绻温柔,都揉进了日复一日的平凡岁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