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卿卿我心 > 朱殿囚影新诏忽起

朱殿囚影新诏忽起

    “你敢!”

    话至于此,盛春朝也再没了遮掩下去的必要。傅渊闻言眉头微挑,饶有兴味地盯着盛春朝,道:“二公主既然愿意与本将军周旋,甚至铤而走险在香包中做手脚,又为何在这个时候如此沉不住气?”

    说着,男人抬手,一个绯色物件自袖中垂落,尾穗断了半截,边上的线头零零落落地散着,显然已经被拆开过。

    果然不出所料,经历这么多事后,傅渊早该对自己有了防备。盛春朝不动声色掩去眼中的波澜,厉声道:“你我之间的恩怨纠葛,与我本人算就是,你要是敢动我母后一分一毫,我定不会放过你!”

    指尖微旋,瓷杯应声落地,茶水溅落一片,傅渊的声音在这脆响中显得格外低沉:“本将军果然对二公主太好……好得让二公主都忘了,阶下囚原本该是什么待遇。”

    “想保你母后?当然可以,至于代价……”

    自上而下的扫视让人不由得浑身发颤,那目光冷漠、轻蔑,深处却潜藏着恶狼般的贪婪和渴望。

    盛春朝顿感不妙,忙起身拉开距离,话还未出口,就被男人强行拉住手腕向后猛拽,脚下一个踉跄,后背径直撞上柱子发出沉重的闷响,肩胛骨几乎都要撞碎开来。

    男人身形高大,轻而易举便将盛春朝困在身体和柱子之间,带着强势的压迫感逼近:“本将军费尽心力找了你这么久,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说着,傅渊不容拒绝便要吻上来,盛春朝反应极快偏头躲过,见手上挣扎无果,抬起脚二话不说就往男人下三路踹去。

    傅渊挨了个结实,喉头压出一声闷哼,动作微滞,盛春朝趁势用全力一推,咬牙道:“你……从未喜欢过我,你只是咳咳……不甘心。”

    盛春朝本想借推开的缝隙钻出去,却不料傅渊比她反应更快,揪着人的衣领便往床边拖,指节手背上交错盘曲着暴起的青筋。喉头的窒息感让盛春朝再无暇顾及其他,一阵头晕眼花后,整个身子生生被摔在了床上。

    “好啊,那就让你看看,本将军到底有多喜欢你。”

    脑子里嗡嗡直作响,盛春朝强撑起身子想往一旁躲去,可腰上疼得使不出力气,周身被浓厚的男性气息笼罩,带着冷冽,带着血腥,像是要把人拖进可怕的地狱。

    四肢被压着动弹不得,挣扎似乎毫无意义,被忽视许久的恐惧感突然一阵阵往心上涌,不管是盲眼时被人掳走,还是之后独自和傅渊周旋,盛春朝努力不让自己露怯,可盛春朝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力量实在太弱小了……

    余光触及床头架子上的花瓶,虽然距离尚远,盛春朝还是尽力伸手去够,陌生的触感将要落在脖颈上时,门被暴力破开的声音如天降神兵般响起,傅渊停下动作,面色不悦地朝后望去,盛春朝也得以抬起身子,看清来人——

    对方仍然是一身宫女打扮,干净利落的裙摆和束袖正好方便行动,烛火下的短锋泛着寒光,瞬息间直逼傅渊而来。傅渊单手挥开后顺势去抢,却不及少女灵活,抓了个空。

    吴阿荞迅速稳住身形,提着匕首又朝男人面门而去,傅渊因姿态受限不得不躲,一个翻身下床,堪堪躲过刺向胸口的一招,霎时间竟落了下风。

    盛春朝总算能借此空当缓神,看清来者后心头的震惊却是无以复加。吴阿荞对外一直以天真烂漫的形象示人,丝毫看不出习过武的迹象,怎能和上过沙场的傅渊打得难分伯仲?

    观察片刻后,盛春朝终于明白过来,吴阿荞出手极快,可招式凌乱毫无章法,发力时带着独属于新手的冲动莽撞。如此这般肯定撑不了多久,但还来不及让盛春朝作出下一步反应,屋外更为响亮的一声“住手”打破思绪。

    顷刻间,无数身着铁甲手执长剑的侍卫鱼贯而入,与此同时哐镗一声响后,吴阿荞已被傅渊制住双手。少女满脸不甘,还在用力想要挣脱,盛春朝连忙提声道:“阿荞。”

    吴阿荞动作停顿,看了过来,盛春朝目光沉静,笃定道:“停下来。”

    能让吴阿荞只身闯入,说明今晚此遭事发突然,若是未留后手,鱼死网破变成了最愚蠢的做法。

    片刻凝滞后,吴阿荞妥协般的松了架势。傅渊冷哼一声,很快便有侍卫上前将两人五花大绑起来。被押送着离开时,盛春朝又回头看了看,正好触及男人眼底的冰冷和算计,还未来得及细想,却被侍卫的厉声呼喝打断了。

    粉面玉黛穿新衣地去,披头散发潦草凌乱地回,不过小命还在,盛春朝也就没空管这些身外之物。计划未成,母后也生死未卜,还不是消沉的时候,盛春朝强行稳住心神,晃胳膊肘撞了撞身后的人,道:“阿荞,你怎么样?”

    然后盛春朝就看着少女三扯两扯,把缠大闸蟹似的绳子顺溜溜地往下丢。

    正膛目结舌时,吴阿荞咧嘴一笑:“这种绳结我打柴的时候都不系了,又乱又不稳当,樱娘姐姐你转过来,我给你解。”

    盛春朝从善如流地转过身去,啧啧称奇道:“会解绳结又会武功,阿荞,你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惊喜?”

    吴阿荞倒是不以为然:“这也算惊喜吗?绳结这种东西,多跟着阿爹打几次柴就懂了。至于武功……我也就是个半吊子,以前缠着福根哥学了几招,后来又让宋大哥教了我一些讨巧的本事,他们说我这个都不能叫武功,只能叫瞎比划。”

    “明明就很厉害,”盛春朝真心实意夸赞,“要不是你,今晚我可就凶多吉少了。”

    绳子乱七八糟散落一地,盛春朝总算能把解放出来的手腕活动活动,而后摸索着把相宜殿里的烛火点上。这么大的动静过后,掌事宫女却迟迟未来,只能是被傅渊召走了。

    也就是说,除去大门外把守的侍卫,整个相宜殿俨然成了关押盛春朝和吴阿荞的牢狱。

    吴阿荞坐在原地没动,问道:“樱娘姐姐,你的计划进行到哪了?要是不成,今晚我们就走吧。”

    盛春朝剪烛芯的动作一顿,随即转过头去,对吴阿荞眨眨眼,语气中含着十成十的肯定:“已经成功了。”

    门上落了锁,想打开也得是明天再琢磨的事,盛春朝把床上简单收拾过,两人一起睡倒也绰绰有余。烛火吹灭,屋子里陷入黑暗,盛春朝刚在外侧躺下,便感觉到睡在里侧的人在小心翼翼地往过挪。

    吴阿荞挪到两拳开外的距离便停下了,声音也像蒙上层夜色似的,带着点软绵的含糊:“樱娘姐姐,我还是头一次跟你睡一块呢。”

    盛春朝粗略想了想,道:“我在香料坊留宿的时候,秀莲姐不让我跟你睡一起,说你晚上睡觉不老实,我又看不见,怕你抢我被子。”

    说着,两个女孩不约而同躲在被子里笑起来,吴阿荞埋怨道:“我哪有?秀莲姐就是胡说,我睡觉明明很老实,今晚你就知道了。”

    盛春朝应了声好,笑声渐隐,空气突然而不突兀地落入一片安静,徒留呼吸声规律地起伏波动。半晌后,盛春朝渐渐有了睡意,朦胧间听见吴阿荞说:“樱娘姐姐,你之后还回去吗?”

    脑子好像清醒了些,盛春朝想睁眼去看对方的表情,可四周太黑了,眼前也朦朦胧胧的,恍惚间只能听见自己开口道:“要回的。”

    “你不做公主了?”

    “我早就……不是公主……嗯。”

    长夜入深,白日里留的热气终究被消耗殆尽,丝丝寒意从脚底升起,盛春朝的意识还陷在梦里,只是觉得身上好冷,于是抬脚想把被子再拉些过来,可是被子纹丝未动,反而连盖在腰上的最后一个角也被拽走了。

    无法,冷气直往衣服里渗,盛春朝只好蜷缩起来,试图留住一些温度。

    翌日,还未等到报时鸟的啼鸣,却是门外悉悉索索的声响最先吵醒盛春朝。

    被压了一晚上的左肩又酸又麻,清晨的微暖让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正这时,门被推开,掌事宫女带着两个宫女径直走入。

    盛春朝瞌睡醒了大半,连忙直起身,喝道:“未经允许擅入公主卧房,想造反了不成?”

    吴阿荞还在熟睡,盛春朝还未来得及出声叫醒,掌事宫女冷声道:“公主殿下,得罪了。”

    收回的目光只来得及捕捉到对方挥臂留下的残影,鼻腔瞬间被细小的粉末颗粒充斥,盛春朝后知后觉暗道不妙,可身子先一步软了下去,意识被强行拖入混沌,恍惚间只能看到掌事宫女双唇张合,可却是什么也听不见了。

    ……

    “……今朕沉疴难起,恐大限将至。威仪大将军之子傅渊,德才兼备,上承昊天之眷,下孚臣庶之望。兹以宗社攸归,授以大宝……钦此。”

新书推荐: 在咒回里找爱是否搞错了什么 (网王同人)迹部的妖精 [综武侠]富江系阴湿万人迷 分不清双胞胎相公怎么办 正中下怀 玉佩第一部 [罗小黑战记]团鼠日常,请勿模仿 动物过家家 [四大名捕]吾家师妹是汉子 咸鱼打工仔今天也在废土努力生存[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