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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轮回昔救今身

    说好的吃食没找到,这夜最后以盛春朝被傅渊抱了回去,吓得巧玲半宿没合眼为终。

    第二日宋景舒来看望,问起时盛春朝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毕竟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告诉他的。男人听过后并未多说,只是后面几日再没来过。

    盛春朝面上并不在意,但时辰都在心里算着,说内心毫无波澜自然是假的,可这似乎又再正常不过、再理所应当不过了。

    入画的阵法年代久远,又颇为复杂,陆画师紧赶慢赶才在五日内把阵布置出来。等盛春朝到时,正好瞧见眼底缀着两抹乌青的人靠在廊下睡得正酣,发冠好些时候没梳理,松松垮垮地耷拉在头顶。

    反正离崔珩之说好的时间还有一会,于是盛春朝便没出声打扰,寻了个离人两步远的位置站好,把照在对方眼皮上的光悉数遮了去。

    晨时的阳光并不燥热,晒一晒倒也舒服。长廊外的假山边开满了不知名的金色小花,灿灿烂烂挤挤挨挨的,十分喜人。

    盛春朝默默看了会,目光不经意间追寻忽然闯入视线的几片枯叶,一阵飘忽晃荡后,忽而停驻。

    风托举不住落叶,让其掉在了地上,四目相对的瞬间,鸟鸣渐隐风声顿止,一切仿佛重归于万物沉寂时,唯有心跳躁动如擂鼓。

    “夏景虽美,晚星更甚。”宋景舒就站在回廊的另一端,毫不避讳地回望盛春朝,目光灼灼似是藏了千言万语。

    盛春朝怔愣在原地,并不明白这其中有何深意。这时,背后冷不丁响起一声清脆的响指,有人揶揄道:“他这是在邀请你晚上一起看星星呢,二公主怎的连这都听不明白。”

    或许刚才还有几分旖旎,现在却是被这一声提醒打碎个干净,盛春朝叹了口气,转身皮笑肉不笑道:

    “既然陆画师这么明白,那不如替我赴约。哦对了……忘记陆画师连觉都睡不够,现在日头正好,要不要再睡会?”

    陆画师不尴不尬地赔笑,慢悠悠撑着地站起身来,叹气道:“没办法,这入画之术要想更方便,是离不了公主殿下的离魂香了。”

    待崔珩之来时,该到的人都已经齐,院子外安排护卫把守,崔府今日拒了所有来客。要说也不是第一次入画,但如今搞了这么大阵仗,又肩负起了决定皇室未来的使命,倒让人平白生出些紧张来。

    或许,这本就该是身为公主的盛春朝,应该承担起的责任。

    得了陆画师交代后,两人并肩进入布好法阵的房间。这处地方为专门挑选,四面环阴少有光照,身后两扇窄门便是唯一的光线来源。

    拖长的刺啦声后,眼前整片陷入朦胧的暗色,像是平白在眼前蒙了层灰纱。两人立于原地,肩挨着肩,盛春朝那点轻微的颤抖未能逃过宋景舒的眼。

    男人声音极低,荡在房间里的回音几乎让人听不清:“从上次入画的经验来看,这次我们也极有可能不会落在同一地方,不过你莫要怕……”

    单侧耳垂上突然传来极轻的触感,盛春朝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敢乱动。男人显然是第一次给人戴耳环,试了好几次都未能成功,不过虽然笨拙,却是小心翼翼着没把盛春朝弄疼半分。

    “这是我托人专门做的,骁骑军自创立以来从无败仗,有它护你,定不会有事。”

    “况且,我也会尽最快的速度,赶到你身边护着你的。”

    盛春朝伸手碰了碰那耳垂上挂好的坠子,摸过两遍后登时心知肚明:用翡翠雕磨制成的,是振翅欲飞的雄鹰形状。

    心下一动,盛春朝问道:“既是耳环,那还有一只呢?”

    总在自己面前维持气质不过半刻钟的男人这次也未失手,颇不好意思地回:“我手笨不会戴,怕给你弄疼了,不然你……你自己戴?”

    手上被不由分说塞进个极小的事物,还带着温热,说明已经被宋景舒握在手心许久了。盛春朝又是无奈,却又觉得好笑,稍顿片刻后还是依言将另一只耳环也戴上。

    不过多时,陆画师的声音隔着门传来:“二位,一切就绪,请于法阵中心准备吧。”

    两人借着不多的光线,在屋子正中央站定。法阵正好铺满整个房间,具体的线条看不分明,中心处的淡金色阵心却很是显眼,开始还很浅,越到后面那金光越盛,随着走势一层层向外延伸开来。

    怔然时,掌心突然落入熟悉的温暖,指缝里也被严丝合缝填满,如同之前无数个情况紧急的瞬间,也如同盛春朝未见天日时最觉安心的时刻。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或许还能这样走过未来的很多时间。

    盛春朝还想抬头再看一眼对方,但视线可及处已被刺目的金光吞没,强迫人不得不闭上眼睛回避,再度失明的感觉让人没来由地恐慌,但两只手还牵着,那对方就一定还在自己身边。

    一息、两息,三息……

    在心底默默数过三下后,盛春朝猛然睁眼,四周空无一人,连手心也是空荡荡的。

    恢复的昏暗倒让眼睛好受了些,浮梁残缺,桌椅积灰厚重,不难看出这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寝宫,年久失修到有些看不出原先的模样。

    盛春朝四处翻找无果后便去推门,还未用力,老旧生锈的锁已发出不堪负重的断裂声。就这么出门虽是轻而易举,但要是让有心人发现这点异常,难免有所牵连。思忖过后,盛春朝转而去寻窗户。

    陆画师曾叮嘱过,现在两人入画不再是公主和状元的身份,而是完完全全的外来者。自己现在这身衣服算不上华丽,但至少也朴素干净,若能混进游春宴的宾客中装作丫鬟是最好的。

    正好这宫殿的后窗是大片绿植景观,老树灌木有高有低,再适合躲藏不过了。盛春朝手脚并用爬上窗台,随即纵身一跃,瞬间隐没在幽深隐秘的枝叶之中。

    就这么贴着一侧墙前行,走到尽头便是小路,盛春朝的运气还算不错,赶在被蚊子抬走之前出了林子,还没来得及找到去荷风阁的方向,身后突然有人厉声喝道:“站住,什么人!”

    盛春朝顾不上叫苦,拔腿就往前跑,心里飞快盘算:借口是丫鬟迷了路和找机会甩掉他们,哪个赢面更大些?

    但很快盛春朝就不用再纠结了,因为两个常年锻炼巡逻的侍卫要追上她并非什么难事,后脑不知被什么东西重重一砸,盛春朝登时眼冒金星,双腿发软摔倒在地。

    麻袋一罩,刚才被蚊子叮了那么多包全都白费,盛春朝在心底把陆画师骂了个狗血淋头,暗道他这祖传老方法还不如自己的离魂香,起码不会刚进来就被捉住。

    两侍卫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可言,嘀嘀咕咕交谈几句后就拖着麻袋不知往什么地方去,这可苦了盛春朝,趴着也不是躺着也不是,空间太小又使不上力气,想自救都是遍寻无门。

    察觉到盛春朝的挣扎,其中一人怒道:“老实点!否则有你好看。”

    盛春朝讪讪收回了拉扯的手,又盘算起别的法子来。正这时,似乎在不远的地方,一个年轻却更有威严的男声响起:“御花园内竟敢如此大声喧哗,该当何罪?”

    此话一出,盛春朝顿时安静下来,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那种背后升腾起的毛骨悚然之感。

    麻袋连人被毫不留情丢在地上,刚才那个趾高气扬的侍卫鹌鹑似的恭敬道:“回禀将军,属下知罪。方才乃是为抓捕可疑人员不得已为之,请将军责罚。”

    越听下去,那种熟悉感就越发强烈。分明听陆画师说过,此次入的是同年另一幅宫廷旧画,可为什么……盛春朝会再遇到第一次入画时发生的事?

    像是印证猜想似的,外面那人的语气里带上怒意,肃然道:“大胆刺客,皇宫重地岂容尔等撒野,说!你是谁派来的?”

    一模一样……完全是分毫不差!

    四面八方响起的拔剑声尖利入骨,像是要生生剐下皮肉,让人顿时有种待宰羔羊的感觉,盛春朝下意识挣扎起来,却听见外面又道:“再不说话,可休怪刀剑无眼。”

    就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可也绝对不能应声,因为盛春朝清楚记得:此情此景下,之前那个入画的盛春朝也在这里,要是就这么面对面撞上,一切就乱了套了。

    福至心灵般,当时情景飞快复现于脑海:公主盛春朝怕耽误入画时间,在麻袋口处发现了一对耳环,并以此为借口叫傅渊先将人押下去,而后赶上了游春宴。

    若是记得不错……

    盛春朝飞快将耳环取下,翡翠飞鹰触感温和,握紧时仿佛能还看到,为自己戴上那人通红的耳廓。实在是事急从权,要真的弄丢或是弄坏了,出画后一定要给他好好赔罪。

    这样想着,盛春朝深吸口气,收着力气将耳环朝光源处丢过去。

    片刻后,只听见一个年轻的女声道:“诶,这不是我今早丢失的耳环吗?”

    语气里的惊异不似作伪,但在盛春朝听来只觉得好笑。或许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当初的盛春朝怕耽误正事,顺手救下了一个受牵连的无辜之人,而在今天才让人发现,原来当年救下的就是自己。

    “先将人关进倚柳阁偏殿,本将军晚些再审。”

    “是。”

    一男一女的说话声渐远,虽然有些多余,虽然对方也无法听见,但盛春朝还是低声道:“多谢,盛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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