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之前收起来的报纸,你也可以读读看。会更清楚这个世界的最新变化吧。还有什么关于这个世界的别的想知道的事情,问我和娜美都可以,我们会尽量解答的。”
“谢谢,罗宾小姐。”
“不用谢,”罗宾轻柔地说。
学习一个新的世界的各种事情无疑是麻烦的,欧泊打算先对世界增加些基础的了解,观察两个世界的差别做简单适应。
原本以为读书会是件艰难的事,毕竟不是小说这种有情节能够一直吸引着读者注意力的书。没想到却意外简单。欧泊认为主要归功于罗宾的选书,书中内容都偏向概括性质的讲述了四海、红土大陆及伟大航路的历史,还穿插着人物趣事,譬如她现在就已经记住了,目前四皇之一红发的香克斯出身西海,那里的人普遍喜欢穿带绚丽花纹的衣服裤子,香克斯就有很多这样的大裤衩子……
真是一本好书,要是封面上面没写着适合6-12岁阅读就更好了。
欧泊津津有味地读完了这本书,发现窗外已经换了一番景色,乌云密布,似乎要下雨。很快天气的变化印证了她的猜想,狂风大作,船体在波涛汹涌中起伏不定,欧泊从座椅上滑下来,尾巴骨即将受损之际,一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使臀部幸免于难。
“谢谢您罗宾小姐,帮大忙了。”
图书室仅她们两个人,娜美数分钟听见甲板上似乎有奇怪的爆破声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你没受伤就好。”
罗宾的声音并不是从身后传来的,而是从左侧。
“诶?”
欧泊顺着声音向左侧看去,黑发的女人正端坐在那里。
既然罗宾小姐坐在那里的话,那扶住我的手究竟是……
“恶魔果实……?您也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吗?”
“我是花花果实的能力者。”
桌腿上又出现了一只手,将欧泊掉落的书放在桌子上。
反常的事情看几次都像是梦中所见,这艘船上净是些无法理解的事情。
船体稳定后,外面下起了小雪,随即传来了欢呼声。
“伟大航路的气候一直如此多变吗?”
“嗯,晴天很快会变成雨天,会有风暴忽然来袭。一个不注意,雪就翩然而落。”
“行驶在这种海域上,船要怎么航行啊?”
“没问题的,因为我们有位出色的航海士小姐。”
“航海士,是说娜美小姐吗?”
“是的。她已经帮这个海贼团的成员度过了很多次这类型的难关了。”
“好厉害……”
欧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起初是小雪,而后雪花的下降速度越来越快,昨日去过的甲板上的绿地已经被一片雪白覆盖。在其上,带着草帽的少年正拿雪球攻击同伴们,却失手砸到了橘发的航海士,被她一拳打进雪堆里。
欧泊无声地笑笑。
“你要出去吗,外面的气温估计接近零度了,穿好衣服再出去吧。”
“不……我就算了。”
她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桌子上堆叠的书与纸。
雪地里的喧闹一刻没有缓解她心中的压抑。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地方的环境会和伟大航路一样,不禁对于所见的严酷的环境心生恐惧。越是了解世界就反而越怀疑自己能否生存下去了。
“罗宾酱~欧泊酱~茶和点心来了~”
金发厨师手和头上各有一个托盘,轻盈地把它们放在桌子上。罗宾和欧泊道谢后,他又询问有什么需要的,得到否定的回复后,绅士地鞠了一躬离开了。
茶是热的,点心散发着水果的甜香。欧泊咽了咽口水,转手拿起了报纸。
食物的味道始终挥之不去,回过神来,不具备可读性的报纸看了不足两行。她换了一张新的,这张内容同样难以引起兴趣,她看了看小版块,试图再找些轻松的内容:“鱼人岛国王尼普顿及其子女现状”。
罗宾放下了手中的书籍,眼下正喝着杯中的红茶。欧泊放心地提问:“罗宾小姐,您知道鱼人岛吗?”
“知道喔,这应该算是这条船以后的目的地之一吧。”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尼普顿国王的名字为什么是尼普顿呢?我这样说可能有些奇怪……尼普顿不是神的名字吗?”
“那位大人好像确实也被称为海神尼普顿,你想知道的是这件事吗?”
“不,尼普顿是罗马神话中的神明,这个世界上有罗马吗?不,我太激动了,应该说,啊,曾经存在过罗马吗?”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出现轻微的颤抖。
欧泊在刚才的科普读物里没有看见罗马,也没有意大利。也许是书的内容宽泛,没有详细到一定程度……但也有可能,罗马一度存在于世上,世界的发展不同使得它消失了。
欧泊的心激动得快要跳出胸腔。
即便存在也没有什么意义,这里依然不是自己的世界中,可是如果存在的话,自己的心境就会产生变化。
让她失望的是,罗宾轻轻摇了摇头。
“啊……”
“我没有听说过,但并不意味着不存在,”罗宾说,“过去有一段空白的历史,长达一百年,你所说的罗马有可能就在那段岁月中吧。”
欧泊将她的话当作是安抚自己的,轻轻摇了摇头。
她接着读报纸,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欧泊醒来的时候,外面又是乌云密布。
她擦了擦眼角,自己好像在梦里哭了,结果一摸居然是干的。
哭又有什么用呢。
她叹了口气,背上盖着的毯子随着她直起身子落在座椅上。
下午13时37分。
饥饿程度是三分。
她揉了揉胃部,又抽出一张报纸。
“王下七武海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近期在……”
堂吉诃德?
那不是一个虚构的骑士的名字吗?
尼普顿的巧合的话,堂吉诃德也是吗?
欧泊拿着报纸的手微微颤抖。
这个世界和自己的世界仿佛在某些关键点上相互映照着。到底是那一边在现实,那一边是由那边的世界所映照的?如果她的想法成立,是否能够借此机会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
那个世界确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可总归是安全的,可总归是有有和自己熟悉可以依靠的人的。
她又想起醒来不久后在平板电脑上看到的东西,那一定就是回家的关键!
她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于此同时,海贼船又开始摇晃,连同桌上的茶壶也开始移动。欧泊找不到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任凭自己下落。
“啪”的一声,茶壶和杯子摔了个粉碎,而欧泊也落在了地面上。
“喂!欧泊,没事吧,快去找乔巴来!她的手……”
手又增加了一道伤。还是那只倒霉的右手,在下落的时候落到一块碎瓷片上,在掌心划开一道新的伤口。驯鹿船医很快带着医疗箱赶到,熟练地止血包扎。
“好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地方疼?”
欧泊摇摇头。
“抱歉,我离开的时候要是把水壶和杯子带走了就好了……”
“不是罗宾小姐的错,是我不下心摔倒才受伤的,而且水壶和杯子都碎掉了……”
“别道歉了,那种东西收拾一下就好了,”娜美说,“你先去医务室休息吧。”
罗宾的身后放着餐盘,是为自己去拿午餐了吧。结果就离开一会的功夫自己又给她们添了麻烦。
刚才说叫乔巴的声音似乎是娜美……
“欧泊。”
“娜美小姐?”
“不要自责,罗宾也是。”
欧泊“嗯”了一声。一旁的罗宾轻轻叹气,点了点头。
“怎么了吗,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出现在门口的是绿色头发的剑士,而后船员们一个接一个从他身后冒出来。
“欧泊?!这是怎么了?”
“欧泊小姐受伤了?!”
“先安静一下!”娜美喊道,“乔巴,先带欧泊去检查一下有没有别的伤口,我一会把午餐送过去。”
“好了,交给我吧。”
娇小的驯鹿医生立即膨胀为巨大的体型,轻而易举地抱起了欧泊,在草帽海贼团船员的担忧的眼神中,欧泊忽然说:“对不起,能把那张上面印着堂吉诃德的报纸给我吗?”
“报纸?”
娜美很快在欧泊摔倒的地方找到一张染血的报纸。
“王下七武海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是这张吗?”
“是,谢谢。”
欧泊接过那张报纸,堂吉诃德的字体有一部分被血盖住了。
她将那张报纸放在胸口,脸上露出了类似安心的神情。
“啊,罗宾酱!我来吧!”
山治上前同罗宾一齐收拾碎片。
“那我先去看看欧泊!”
“我也是!”
“我也去看看欧泊小姐!”
碎片很快收拾干净。报纸和翻出来的书籍也在几人合力下迅速整理妥当。
索隆:“堂吉诃德是怎么回事?那家伙认识王下七武海吗?”
“喂,绿藻……”
“我想大概是名字问题吧?”
娜美:“名字?”
“上午在看报纸的时候她和我说,尼普顿是罗马神话中的海神的名字,问我这个世界上存不存在罗马。罗马是她世界的某个地方的名字吧。我不记得听说过罗马。所以就告诉她不存在。然而空白的一百年中也许有存在的可能。
堂吉诃德应该和所谓的罗马神尼普顿一样,在她的世界中指代着某些什么吧。但那就是我们无从得知的事情。”
山治手指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说起来她早上没怎么吃东西,送来的点心也完全没动啊。”
索隆:“她饿了的话自然会吃的吧。”
“不,按照时间推算她早该饿了。刚才我问过路飞了,昨晚的食物都让他和布鲁克吃了,欧泊酱就喝了点水。”
娜美惊讶道:“那已经相当长一段时间没进食了吧,不,相当于醒来后一直什么也没吃吗?”
罗宾:“不是食物的问题,她对送过来的点心明显也有兴趣……应该是她自身的想法吧。”
索隆抓抓头发,叹气道:“那就直接问问她好了吧。”
“恐怕问不出来什么,”娜美说,“那孩子从开始就一直戒心很强,到了陌生环境也在强行保持冷静……所以才……”
“我说你们啊,”索隆无奈,“我们是海贼,不是什么慈善组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