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没什么,你既然不喜欢那个徐大少,就做做面子工程吧,面上过得去,私底下他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可想到我年纪轻轻就要走进婚姻这座坟墓,想想就难过。”

    赵琼阑失笑,拍拍她的肩膀聊表安慰:“不是你说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别想这么多。”

    夏栀身边的男孩赶忙递上酒杯。

    “你说的对。”夏栀半爬起来,看到赵琼阑身边,“我要跟你学习。”

    赵琼阑搁下酒杯,莫名:“跟我学什么?”

    夏栀支起脑袋,眼底流光闪烁:“当然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小情人贴心可爱,我刚就想问,贺小情人还跟着你么?你要是玩腻了,不如送我?”

    赵琼阑伸手抵住她的额头,将她脑袋推开:“注意都打到我的人头上了?”

    “我瞧上他好久了,你不要了不如给我。”夏栀被推开,又黏上来,抱住赵琼阑的手臂,“反正我又不是你,被人碰过的不要。你的人我信得过,肯定干净。好阿阑,就把人送我吧,好不好?”

    “就算是……新婚贺礼,怎么样?”

    赵琼阑失笑,亏她想得出来。

    “别闹,你跟徐大少新婚,我送你个人,回头别说徐家,你爸妈都得给我记一笔。”

    夏栀瘫回去,赵琼阑这么说,人她肯定不会放。

    “小气鬼阿阑,不给就不给。我可不像你这么小气,今天在这看上谁了,你都可以领走。”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声低低的惨叫,身边斟酒的人手一抖,差点洒在赵琼阑身上。

    “怎么回事啊你!会不会做事?”夏栀低喝。

    男孩立刻跪到赵琼阑脚边,声音发抖:“对不起赵小姐,我不是有意的。”

    他边说边手忙脚乱地将地上的酒渍擦干,眼中含着泪水。

    “算了,你下去吧,我这里不用人伺候。”赵琼阑怎么会看不出身边这男孩的不情愿,坐下开始他就浑身紧绷,身体一直往后躲。

    赵琼阑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也没有强迫人的癖好。

    男孩听到她的话,浑身抖得更厉害:“不要赵小姐,别赶我走,我会伺候好的,别赶我走。”

    夏栀坐起身,脸上慵懒的表情消散,冷冷看着地上的人:“倒杯酒也不会,让你滚又赖着不走,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谁教的你规矩?”

    她挥手,门口伫立的黑衣保镖立刻过来。

    “赵小姐,赵小姐救救我,求求你别让他们带我走。”男孩哭得梨花带雨,匍匐在赵琼阑脚边苦苦哀求。

    赵琼阑挥手,保镖立刻停下动作:“好了,你跟他计较什么,他要留就让他留着吧。”

    夏栀瞪了地上的人一眼:“还不快谢谢赵小姐,没得丢我人,让人以为我的人都这么不懂规矩。”

    “是……是,谢谢赵小姐。”男孩重新倒了杯酒,小心翼翼地递给她。

    赵琼阑略坐了坐,见夏栀跟旁边的人打得火热,放下酒杯起身。

    她对情人挑剔,不是随便有点姿色就能入她的眼,对地点更是苛刻,这种场合下毫无兴趣。

    “这里有房间吗?”回不去船上的住处,夏栀这应该有多余的房间。

    “有的,您随我来。”服务员恭敬地伸手示意,推开包厢内里间的卧室。

    男孩煞白着脸色跟着赵琼阑。

    “里面物品一应俱全,赵小姐要是有什么别的需要,可以随时吩咐我。”

    服务员贴心地替他们关上门,外面的嘈杂和音乐声顷刻消失。

    赵琼阑看着屋里的东西,服务员嘴里的“物品一应俱全”倒是饱含深意。

    她回过头去,男孩抵着门,抖得越发厉害。

    “怕什么,过来。”赵琼阑扔下手机,想让人将床上的东西收拾走,她好洗个澡睡觉。

    可男孩似乎是误会了她的意思,直摇头瘫软在地上。

    “我知道你们有权有势,可你今天如果碰了我,我一定会告诉沉先生!”他强打起精神,嘴里威胁人的话听起来毫无威慑力。

    赵琼阑向他走去,她每靠近一步,男孩就拼命往门上贴紧,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也知道外面的保镖动动手指就能让他屈服,或许还要受到更屈辱的惩罚。

    可他没办法,他真的不想……

    赵琼阑微微蹲下身,掐住他的下巴,红唇勾起:“怎么,你觉得他管得了我?”

    男孩被迫仰起头,眼里含着细碎的泪光,看着真是可怜。

    “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他的视线越过赵琼阑的肩膀看着那里各式各样的“刑具”,绝望地闭上眼睛,“我不是自愿来的,我是被逼的。”

    赵琼阑从小浸润在名利场上,见的人多了,人心贪婪,有的人装的高洁不可侵犯,最会拿乔勾引人,她却看都懒得看。

    “不用在这跟我演贞洁烈夫。”她甩开他的脸,站起身,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拉开门出去。

    “赵小姐……是有什么地方做得您不满意吗?”服务员惊慌,这可是主人家的贵客,忙追上去,也不敢多问,“赵小姐,还是您要回房间吗?我送您回去。”

    赵琼阑脚步一顿,终于有些不悦地皱起眉。

    “还有别的干净的空房间吗?”

    “有,有的,您跟我来。”

    一夜过去,第二天清早,夏栀的贴身管家敲开赵琼阑的房门。

    “赵小姐,昨晚睡得还好吗?”管家带着身后一群服务员进入房间,“昨晚没让您尽兴就离开了,实在是太抱歉了,我家小姐今天要忙着筹备婚礼,特意让我跟您表示歉意,人昨夜已经连夜送回去了。”

    “你们的人,我没兴趣知道。”赵琼阑打断她,一点小插曲,她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管家笑了笑,躬身应:“是,都是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搅了您的兴致。”

    她侧开身,挥手让身后的服务员上前:“这些都是小姐吩咐准备的换洗衣物和珠宝首饰,另有一部分新婚的回礼已经送到贵府,聊表心意,希望赵小姐不要嫌弃。”

    “结了婚夏栀倒是越来越会来事了,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

    管家笑道:“小姐虽然孩子心性,但一直同赵小姐最亲近交好,昨晚的事小姐发了一通脾气,直嚷自己的人让您不开心了,自己也丢人,这才一大早就让我过来赔罪。”

    “小事罢了,事过就了了,我先生还在船上,要是多了什么风言风语扰了他,那我才真该生气了。”

    “是是是,原本就是昨晚庆贺小姐最后一个单身夜,几家千金聚聚热闹热闹。”

    多的是人拼了命想爬上赵琼阑的床,可赵琼阑一向注重隐私,又爱惜自己的羽毛,管家清楚该怎么处理。

    玩男人这种事,圈里更出格的风流韵事多的是,昨晚不过是一个小宠都不算的小东西扫了兴,也没闹出事来,再提才真是她们夏家失礼,叫人笑掉大牙。

    “赵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是回房间与先生一起吃,还是安排在餐厅?”

    “我在餐厅吃,把他的早饭送到房间。”

    吃过早饭,直到下了游轮,回了夏家安排宾客所住的海边别墅,赵琼阑才露面。

    她穿着黑色针织的小香风套装,叠戴长款的澳白珍珠项链,气质高雅。

    “婚礼快开始了,我们走吧。”

    沉砚舟一如既往沉默地跟在她后面,婚礼在海边的沙滩举行,落日下的海面红彤彤的,染红天边一片彩霞。

    新人在花团紧簇的鲜花中,背靠绝美的夕阳,交换戒指。

    沉砚舟侧头看了眼坐在身边的赵琼阑,她的侧颜在落日的光辉下有些模糊。

    婚礼的仪式落幕,宾客四散开来,他们这种人,说是参加婚礼,不过又一个大型的利益交换,商业谈判的场合。

    沉惠挽着丈夫谢霖的手臂,同结交的世家寒暄。

    “铭铭,过来同你钱伯伯打声招呼,别胡闹了。”

    谢铭正是张扬的年纪,但此刻父母压着,不情不愿过来,恭恭敬敬敬酒。

    “谢铭越来越帅气了,有点乃父之风啊。”

    谢霖听着奉承的话,哈哈大笑。

    沉惠无奈地摇头:“他啊,就是一个皮猴。”

    她伸手,温柔地掸去儿子头发上的沙子,嘱咐他:“小心一些,一会儿沙子迷了眼睛。”

    “知道了,妈。”

    赵琼阑看着不远处温馨的一家三口,低头问:“要过去打声招呼吗?”

    沉砚舟盯着那处没说话。

    “走吧,打个招呼。”毕竟是亲生母亲,赵琼阑走到他身后,推动轮椅。

    沉惠含笑的双眼,在触及到沉砚舟时迅速沉了下来。

    “妈。”他轻轻开口,欢乐的场面安静下来。

    沉惠低眸看了他一眼,神情冷漠,没有任何回应。

    赵琼阑看着沉砚舟泛白的指节,俯身将他手中的酒杯拿走,端在手中,扬起笑容:“砚舟身体不好,还是少喝些酒,妈,作为儿媳,这杯酒我敬您。”

    沉惠的目光看向赵琼阑,她笑容得体,举在她面前的手纹丝不动。

    所有人的注意力明里暗里都集中过来。

    赵母皱起眉,心中涌起不悦,刚要过去就被丈夫拦住:

    “女儿能处理。”

    赵琼阑看着眼前保养精致的女人,深邃的黑眸波动,视线轻轻划过谢霖。

    谢霖低下眸,悄悄拽了拽沉惠。

    沉惠举起酒杯,在赵琼阑的杯子上碰了碰。

    “叮——”

    玻璃杯碰撞,发出轻响。

    赵琼阑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沉惠冷着脸,抿了口酒。

    “妈,赵沉两家的姻亲关系还在,合作关系紧密,当给我个面子,别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沉惠锐利的目光射向靠近一步,压低声音的赵琼阑。

    “你威胁我?”

    “怎么会,我只是善意的提醒,您是长辈。”赵琼阑微微笑道,“不过……”

    她抬起漆黑的眸:“沉砚舟现在是我的人,谁要是让他难堪,就是要我赵琼阑难堪,如果让我在外面给赵家丢了脸,少不得往后我得加倍找补回来,你说对吗,谢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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