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对这女人的表情和声音都很反感,连忙走到蓝月见身边。
哪知道那女人眼神跟黏人的蛇一般死死的盯着他。
蓝月见很不爽那女人的眼神,她知道江砚长得好,不过这女人的眼神也太直白了吧。
“她是我当家的。杜阿姐,你这样盯着我当家的看不好吧。”
一听两人是夫妻,那杜三娘的眼神才歇了火。
她啪的一声砸了十两银子在柜台。
“做好了给我送忘忧坊去。这么年轻就成亲了,可惜了.....”
说完,一摇一摆的走了出去。
“哇,十两银子,还真是阔绰啊!不过她要的驱蚊香量也很大,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蓝月见将银子收好,很欣慰终于是做成开铺以来第一档买卖。
“当家的是什么意思?”
那女人的话,江砚听得懂,她说这么年轻就成亲,那意思就是。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蓝月见笑。
蓝月见脸燥得慌,她也是见那女人觊觎江砚才不得已那么说的。
“明知故问。”
她不好意思的丢下一句话,跑上楼去。
晚上,洗漱一番后,江砚粘着她非要睡一张床上。
蓝月见却是不让,一脚将他踢下床,谁知他又厚脸皮的爬了上去。
“你不是说我是当家的吗?为什么不能睡一张床。”
“那是瞎说的,谁叫那女人对你不怀好意。”
“不怀好意?你吃醋了。”
江砚从身后紧紧的抱住她,下巴贴着她的肩,含情脉脉的问。
“谁吃醋了,我才没有了。”
蓝月见往前挪,想要逃出他的怀抱。
这家伙一到晚上就腻得很,也不知道热的。
她一直躲到墙角,江砚却是不放过她的追到墙角。
“月见,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是不是成亲之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你睡在一起了。”
他说的睡在一起,自然是包含了别的意思。
蓝月见被他的腻歪弄得脸红心跳的,想躲又躲不了,只能任由他去了。
“谁要跟你成亲啊。”
她无语的说。
他们怎么能成亲了,都不知道江砚是谁?只知道来自于京城的,看起来很贵气。
他们的身份或许天壤之别。
他现在只是失忆了,失忆前的他可是对她半分情感都没有的。
这样的两个人,她怎么能安心跟他成亲了。
“不跟我成亲,你还想跟谁成亲?”
江砚不忿的将她翻过来,眼神灼灼地俯视着她。
他的目光太炙热太热烈,越发弄得她不敢直视他,眼神想躲闪。
他强势的捏住她的下巴,强硬的与她目光对视,不让她眼神躲避。
“说啊,你还想跟谁成亲?”
此时的他是危险的,迷人的,让人脸红心跳,欲罢不能。
专属于他的强势的男性气息环绕着她,让她不知所措。
她手撑着他的肩,试图推开他。
她想逃,不想面对这么强势的江砚。
“跟你说不明白。”
她试图躲避,逃跑。
他禁锢着她的肩,让她无处可逃,然后将她整个人揉进他的骨肉里。
他与她耳鬓厮磨,发丝纠缠,在她耳边喃喃的诉说着:“月见,你今生只能跟我成亲,别的人休想。我要你,这一生,我只要你。”
蓝月见采集了杜三娘要的花,混合着药材做了驱蚊香。
忘忧坊是瓦岗寨唯一的销金窟。
杜三娘是汉人,跟着相公做生意来到瓦岗寨。
谁知道生意没做成,相公就客死他乡,她也就在瓦岗寨住了下来。
她没嫁给相公之前就是做皮肉生意的,瞧见瓦岗寨还没有妓坊,就想着在这地开个妓坊没准生意火热。
她这女人颇有手段,很快就跟寨主府搭上关系,在瓦岗寨开起了忘忧坊。
蓝月见江砚两人来到此处,只见好一座气派堂皇的坊院。
坊院不是吊脚楼,是依照中原妓坊的规格修建而成的,临水而建,到了晚上灯火辉煌,热闹的很。
门前有护院把守着,见两人来便询问是做什么的。
蓝月见言是来送驱蚊香的。
杜三娘早就交代过,护院也就放了两人进去。
一进入内堂,满室俗艳浓香扑鼻而来。
丝竹奏乐声,嬉笑谩骂声不绝于耳。
堂内正中一个圆形的舞台,舞台上面一块轻纱从天而降,轻纱之后是一名身材曼妙的舞娘正在跳着勾人魂魄的舞蹈。
这意境妙就妙在,舞娘并未现身,台下的客官们只能通过投影在轻纱上的影子来肖想身材曼妙的舞娘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蓝月见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一时好奇的四处张望。
只见台下喝酒的客官们行为放浪,陪酒的姑娘们穿着轻薄诱惑,总之场面不堪入目。
“别看。”
江砚蹙紧眉头,将她搂得紧紧地,捂住了她的眼睛。
蓝月见被挡住眼睛,路都看不到,急忙去扯他的手。
“你挡住我眼睛,我怎么看路?有什么不能看的?”
一个遮,一个扯。
就瞧见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走了过来。
“两位是来送驱蚊香的吧?三娘让两位楼上雅间等候。”
两人便随着丫鬟上到了楼上雅间去。
丫鬟将他们带到雅间,让他们稍等,就走了出去,关上门。
蓝月见瞧着布置得十分精致的雅间,暗道乖乖,难怪那杜三娘出手阔绰。
桌上放着热茶,也不知道什么茶,闻起来很香的味道。
蓝月见兀自倒了杯茶想喝。
“别喝。”
江砚一把夺过茶杯倒在地上。
“为什么不能喝?”
蓝月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脏。”
江砚觉得这地方很脏,从一开始进来就给他这样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咱们以后别跟这女人做生意了,我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江砚蹙着眉头。
“做生意还管这些。大不了以后咱们不来这,让杜三娘要什么自己来店里买好了吧。”
蓝月见宽慰他。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隔壁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蓝月见十分好奇的走到墙壁处侧耳听着。
江砚见她走过去,也跟着过去,两人在墙壁边侧耳听着。
很快,两人都脸红红,不知所措起来。
隔壁传来的声音很奇怪,好像有人在打架,又好像在做什么事情。
江砚猜测大概是跟他想象的事情差不多。
他捂住了蓝月见的耳朵:“别听。”
蓝月见也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在这里好好的坐着,还能听到隔壁浪荡的声音。
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又坐回座位处等待。
然而等了好一会,杜三娘都没有过来。
就在两人等得不耐烦,起身准备去开门询问的时候。
就听到外间传来女子惊声尖叫的声音。
两人面面相觑,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瞧见走廊一阵骚乱。
尖叫声是从他们隔壁传来的。
两人走进去一看,瞧见一个丫鬟惊吓过渡的瘫软在地上。
这套房分为里间和外间,外间是会客的,里间就用了一块屏风挡住。
见有人来,丫鬟才踉跄地爬起来,脸上已然是惊惧扭曲到了极点。
“死,死人了,牡丹小姐死了。”
她说着,就踉跄地跑了出去。
两人越过屏风看到秀床上悬挂着一具女尸,女尸披散着一头青丝,穿着艳丽轻薄,此时双眸上翻出白眼,舌头伸长出口,已然死透。
“这间房不就是我们刚才听到的那间房?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蓝月见有些无措地看着江砚。
刚才不是还听到这间房发出激烈的运动声音。
江砚没有说话,只是蹙眉走上前去,想要查看尸体。
正在这时,就听到杜三娘呼天喊地地跑了进来。
“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的好女儿啊......”
杜三娘走进来看到花牡丹的尸体,也是惊悚地吓了一跳,声音噎在了喉咙。
“女儿?”
蓝月见很奇怪,这杜三娘看起来跟这尸体也不太像,居然会是她女儿。
杜三娘的表情看起来也并不伤心,只是一脸恐惧的表情。
“是姑娘你啊,你们是来送驱蚊香的吧。我刚刚在应酬。哎哟,我的牡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让开,都让开,全部出去。”
一行人又走了进来,将围在屋子看热闹的人给赶了出去。
“哎哟,是谢队长啊,谢队长你可算来了。看看吧,我们牡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好端端的要自杀啊.....”
杜三娘见谢烁带着人走进来,便去应酬谢烁了。
谢烁等人走进里屋,就看到屋子里面还有两个人。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谢烁不客气的看着正在尸体旁查看什么的江砚。
“这两位是月见药坊的,是来给我们坊子送驱蚊香的。”
杜三娘连忙解释。
“是谢队长啊,我们见过,我叫蓝月见。”
蓝月见一看是上次见过的那位谢队长,便主动打招呼。
她一说,谢烁便想起这两人来,毕竟这两人的样貌气质在寨子中格外的突出,让人很难忘记。
“她不是自杀的,而是他杀。”
忽然,江砚转过身来斩钉截铁的说。
“他杀?”
杜三娘很惊讶地上前质问他:“小阿哥你可不要乱说话,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是他杀了。我们坊子做生意可是清清白白,诚诚实实,没事谁会招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