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队长,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圣灵蛇教?”
蓝月见忽然问谢烁。
“圣灵蛇教?”
谢烁听了她的话,摇摇头。
“从未听说这个教派。”
“我猜这个簪子跟圣灵蛇教有关。另外,她脖子的勒痕,你们不觉得很像被蛇缠住窒息所留下的痕迹吗?”
江砚忽然又走向那躺在床上的尸体。
几人随着他走向秀床,再瞧那尸体脖子上的勒痕,果然跟被蛇缠死的痕迹很像。
“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刚才我就在想,用什么方式会造成这样的勒痕,却原来是这样。”
谢烁恍然大悟,一拳打在手心。
“看来这个凶手是很擅长玩蛇的人。但他似乎又不希望被人发现死者是被蛇勒死的,所以造出了悬吊而死的假象。”
“可是小环都没见过这凶手长什么样子,该去哪里找出凶手了。”
谢烁一时犯难。
蓝月见忽然想到什么,眉眼一挑:“我有办法。只要让凶手误以为牡丹没死,他自然会来查验真相。”
“没死?什么意思?这不明明就死了吗?”
谢烁实在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江砚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谢队长,这就需要求助到巫师堂的巫师了,那位石阿娜巫师倒是可以帮上忙。”
谢烁让人去巫师堂请石阿娜过来,他倒是很好奇蓝月见所说的方法到底是什么。
石阿娜从没进过青楼妓坊,对于这样的地方是忌讳且厌恶的,不过谢烁让人叫她,她当然是要来的。
一见到谢烁,石阿娜像只蹁跹的蝴蝶飞到了他的身边。
“谢哥哥,今日怎么将我叫到这种地方?你该不会是来喝花酒的吧?”
她一面怒目对谢烁说,眼眸中却透着情意。
谢烁很不耐烦石阿娜的情意,退开一步离得她远些,他可不打算以后娶一名巫师做婆娘。
“请你来自然是为了办案子的,这忘忧坊的花魁牡丹死了。这两位是协助我办案子的。”
谢烁简单的介绍了蓝月见和江砚。
“哦,是你们。”
石阿娜自然是识得这两人的。
蓝月见对她微笑:“阿娜巫师,请你过来,是因为我想让你让牡丹复活。”
“复活?”
谢烁惊掉下巴地望着蓝月见。
“这死了还能复活,那简直是稀罕了,我还不相信有这样的邪术。”
石阿娜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的,只是不知道用意。
“阿娜巫师,你懂我的意思吧。死人自然是不能复活的,但是有能够让她看起来像个活人的方法不是吗?”
石阿娜颔首:“自然是有方法的,不过时间不多,最多能维持一日。”
“一日就够了。”
谢烁表情惊悚地看着石阿娜,这就是他不敢娶这女人的原因,巫师果然都不是正常人。
蓝月见与杜三娘交了驱蚊香,结清了银两。
坊子里的客人被要求不能离开坊子,以防牡丹被杀的事情泄露出去。
好在忘忧坊多的是房间,杜三娘将客人一一安顿了才想起蓝月见二人来。
她与小环耳语了一番,就兀自忙活去了。
小环带着两人走到楼下后院。
“两位客人,楼上的雅间不多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住我们下人的房间,虽然比不得楼上的雅间,但是好在清净。”
蓝月见自然是感谢的,她原本并不想留在这烟花之地住宿。
不过谢烁都那样说了,她作为凶案的见证人自然也不能擅自就离开,只能忍忍了。
来到后院,进入一间简陋的小房间,房间虽然简陋,但胜在干净整洁。
小房间里面有两张石砌的板床,的确与雅间的配置大相径庭。
不过蓝月见也并不想去住那所谓的雅间,毕竟那样的地方,想想都觉得不舒服。
“这里有两张床,两位?”
小环看了看二人。
“我们可以住一间,劳烦姑娘了。”
江砚开口说道。
小环见二人如此,便以为两人是夫妻,毕竟来的时候两人也是一道来的。
“那好,被褥都是新的,过会为两位送来洗漱用水。”
小环说完,便告退离去。
两人在桌旁坐下,桌子的中央点着一盏油灯。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看来的确与灵蛇圣教有关,那簪子应该是灵蛇圣教的一种信物。”
“用银子做信物,那灵蛇圣教可真大方,我都想加入了。”
蓝月见嬉笑着说。
“加入可不是什么好事?你看每次蛇形簪出现都会有命案发生。这种玩笑不要开。”
江砚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蓝月见笑嘻嘻的点点头:“放心了,我知道分寸的。只是灵蛇圣教已经游说村寨修建蛇神庙了,在主寨之中谢烁却说没听说过,难道灵蛇圣教不想在主寨修建蛇神庙吗?主寨不是比村寨更有钱,供奉的人也将更多。”
“要在主寨游说可没村寨那么容易,主寨里面有城防队,还有寨主,巫师堂。不过这个灵蛇教既然能在村寨修建蛇神庙,就不会放过主寨这个大饼,应该会有更大的行动,谁知道了。”
蓝月见听了江砚的话,觉得他分析的很对。
“那也不关我们的事情啊,主寨里有城防队,寨主和巫师堂,就算是这个灵蛇圣教想动什么歪心思,也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分量吧,总之咱们两小老百姓也做不了什么。”
小环敲门端水进来,两人洗漱一番之后,就各分在板床上睡下了。
油灯熄灭之后,蓝月见怎么也睡不着,她想着自己大抵是有些恋床的人,不是自己的床就很难入睡。
江砚也睡不着,他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为什么会验尸,这次验尸完全就是出于自己的本能。
他也很好奇自己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可是想着想着,脑袋里面仿佛有一片迷雾,他越是想要拨开迷雾,就越觉得深陷其中,头部剧烈疼痛起来。
“江砚,怎么了?江砚。”
听到他的痛苦呻吟声,蓝月见连忙起身走到他那边去查看,看到他抱着头部,表情痛苦。
“头好痛,好痛。”
蓝月见连忙将他的头揽入怀中,安慰着:“没事的,一会就不痛了,你是不是在想什么?所以引发头痛了。”
江砚的头还是剧烈疼着,疼得他冷汗都冒出来了。
蓝月见见他如此,便拿出竹笛吹起曲子来。
她吹的曲子犹如破开迷雾的朗月,让他在迷雾之中找到方向,渐渐的在她怀中安静了下来。
“江砚,你是不是在想你是谁?”
两人躺在床上,她抱着江砚,江砚紧紧的将头埋在她的怀里。
江砚点点头。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我会验尸,好像那是一种本能。”
蓝月见明白他的迷茫,她隐隐有种感觉,江砚在慢慢恢复,从稚气的孩子到懵懂的少年再到稳重的成年。
最近的他气质越来越像最初认识的那个江砚了。
她有些害怕失去现在的江砚,心里只有她满满都是她的江砚。
她不知道恢复记忆的江砚会怎么面对她,会怎么对待她。
但是想到恢复记忆的江砚,她却只想远远的逃避。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阵苦涩,抱紧了江砚。
“江砚,现在我们这样不好吗?不恢复记忆也很好的不是吗?”
“我真的害怕,害怕会失去你,江砚。”
听到她的话,江砚很奇怪的抬头看她:“失去我?怎么会失去我了?月见,我是不会离开你的。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蓝月见听着他真诚的话语,却是苦笑。
“你不懂。恢复记忆后的你一定不会喜欢我的。我们本就是云泥之差的两个人。只是偶尔的机缘才遇到,然后相互依存。”
江砚迷茫地听着她的话语,不太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他看得出来此时她的痛苦,他连忙抱紧了她。
“不会的,月见,我跟你保证,就算是恢复了记忆,我依然会喜欢你,只喜欢你,永远只爱你。”
爱?突然听到这个字,蓝月见有些茫然。
他们之间的关系,能够得上爱这个字吗?
江砚就这么轻易的说出口了,或许他根本就不懂爱,只是现在他身边只有她,他们的情意让他觉得这就是爱吧。
“傻瓜,别说了,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现在说的是真的。”
“我也只喜欢江砚你。”
江砚听到她说的话很欢喜,垂头就去吻她的唇。
蓝月见被他吻得全身瘫软,云里雾里的。
“刚才在房间里,你不是问我他们在做什么吗?”
江砚忽然贴着她耳朵轻声的说,他声音低沉暧昧,惹得她脸颊羞红,心跳加速。
他贴得她好近,仿佛要将她挤进他的骨血里,让她很不习惯这样的江砚。
“他们在做什么,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好奇就问一问。”
江砚低笑了一声,这一声低笑更是让蓝月见从头羞红到了脚,心里痒痒的,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他复又贴着她的耳,低声轻语:“他们在做的自然是男女之间爱做的事情。”
“爱做的事情?”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什么爱做的事情需要那么激烈,跟打架似的。
“就是这样。”
他贴着她的身后,轻轻的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