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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第十九天

    不认识的天花板。

    和本丸的是同一种材料。

    异样感。

    在睁开眼、意识恢复的微秒,太鼓钟贞宗翻身抽刃,刺向最近处的呼吸,可腰间的本体并不在原位,而是落在陌生的审神者手中,四肢运动的同时强烈地拉扯感将他压回原地。

    一道简易的束缚结界便让付丧神无法动弹,即使如此,太鼓钟贞宗依然竭尽全身力气,奋起抬头,漆黑无神的双眼凝视着女人,烛台切光忠和厚藤四郎服侍于她身侧。

    审神者并不惊慌,指腹侧推刀锷,刀光与血光缓缓展开,她语气幽幽:“我原以为你只是暗堕,没想到啊——”

    “你们居然在养煞。”

    “还不是单单的煞气,而是极为凶险的血煞。以血腥杀戮之法炼制,将死者怨气与血气交融,久而不散,盛放于名为刀剑的容器之中。”

    “怪不得如此熟练,怪不得如此拼命的逃。”

    “如果交由政府处置,可不是净化或者销毁那么简单……抽取灵力样本,搜索出你主人的身份,整个本丸也是逃不掉的。”

    她语焉不详,未尽的尾音置于榻榻米上,为的是引他开口。

    太鼓钟贞宗与审神者对视着,高与低,人与刀,绝对的优势和的禁锢的囚犯,可他的眼中什么都没有,恐惧、犹豫、愤怒,像是类似的感情都被无尽的黑洞吞没,空气凝结于二人无声的对峙,只有沉默蔓延。

    审神者皱眉,尝试再推了一把:“你的目的是什么,主人又在哪里。如实道来,若是有苦衷,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

    蓝发的短刀避而不答,四肢青筋暴起,与阵中缚身的灵力缠斗,本该痛苦异常,脸上却不起一丝波澜,空洞而麻木。他的视线稍稍倾斜,环视四周。

    “这是你的本丸。”疑问句,他说得笃定,“不是关押犯人的地方。”

    审神者和厚藤四郎镇定自若,可烛台切光忠的呼吸快了一拍。

    果然,没有直接将他交给政府,是不符合规定的。

    金色的耳饰……太鼓钟贞宗有印象。企图留下他的鹤丸也佩戴着相似的饰品。

    原来是他们啊。

    那么困住他的原因,他也能大概想到。

    太鼓钟贞宗随即不再挣扎,放松地躺倒下去,他注意到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全数治愈,身体无法接受其他审神者的灵力,大概是用的万屋的御守。真是大手笔。

    就要他唇齿轻启,审神者认为他要坦白时,本丸内的另一把小贞似有所感,整座建筑的灵力为之一震。

    因为他说出了那个名字。

    “[太鼓钟贞宗]本灵应誓,若是我说出主人有关的任何信息,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赌上名字和神格的誓言必然灵验。

    他疯了?!

    众人尚未定神,太鼓钟贞宗开口道:“本灵是河流,分灵是水滴,水滴落入河流是没有声响的,不会引起任何注意,可若是激起足够大的水花,河流也会有所涟漪。”

    “如果我死了,本灵必然会察觉,政府来到我死去的坐标,不仅是你,牵连在内的所有刀剑都会被问责。”

    “政府的惩罚不止降级和禁足那么简单。”

    方才审神者说出的威胁,他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气氛剑拔弩张,不少刀剑男士察觉到灵力波动赶来,烛台切下意识将手覆上刀柄,审神者皱眉,而太鼓钟贞宗回以死水般平静的目光,双方都没有动作,场面一度陷入僵局。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打听了!”

    是近侍的厚藤四郎,他放下对敌的架势,上前一步,爽朗一笑,态度十分敞亮:“本体暂时不能还你。我们留下你,主要是鹤丸殿和烛台切殿担心,你住上几日,打消他们的顾虑,我们就可以完好地放回去。”

    “听起来怎么样?”

    短刀的铠甲看着厚重,他动起来却是静谧无声,实力深不可测,一双粗糙的武者的手伸过来,越过微微发光的结界,停在太鼓钟贞宗面前,掌纹分明。

    拘束已然解开。

    太鼓钟贞宗思考片刻,握住那只手,借力起身。

    厚藤四郎见对方不出声,心知多半是同意了。套不出情报,暂住也算是不错的缓兵之计。他给了烛台切一个眼神,伊达组的太刀马上心领神会:“我带你去部室吧,小贞。”

    一短刀一太刀顶着屋外无数双眼睛,出了房间。

    和纸推门缓缓闭合,确认不留任何缝隙之后,审神者起身,移步到厚的身边。

    ——用力抱住,超大声地哭了出来。

    “呜哇啊啊啊啊啊,那是什么?!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什么本灵应誓啊!!!我只是想问他是不是有苦衷啊,主人是不是对他不好,不愿意就不回答嘛,魂飞魄散——魂飞魄散???!!!”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再也不要干这种事了——”

    一想到差点让一把刀殒命,万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泪水哗啦啦地流,滔滔不绝,浸透厚身上沉重的盔甲,把里衣都濡湿了,这件事恐怕会成为她永远的心理阴影。

    本来她也想和和气气,喝喝茶吃吃糕点问的啊,可是厚说对方的心防太高,还是得用特殊手段,软硬并施。可她根本不会什么话术啊!照着厚告诉的台词念,绷住扑克脸不发抖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要是太鼓钟贞宗晚出去几秒,万花完全会表演一个当场漏气。

    比自己高的主人埋进自己的肩膀,蜷缩成一团,厚温柔而不失力量地拍拍后背,为对方打气。

    “很不错哦大将!看起来非常有气势。你已经做得很棒了,有那么一点点运筹帷幄的味道。”

    “下次一定可以做得更好的!”

    “没问出来也是常事,打探情报着急不来。顺利留他在本丸,也是不错的选择。”

    少年军师一副熟练的幼师模样,耐心教导自己一张白纸的现代人审神者基本的策略和手腕。

    女人鼻子抽答几下,眼睛红彤彤地抬起头。

    “真的吗?”

    “当然了大将!”

    近侍短刀扶起自家婶婶:“走吧大将,洗吧脸之后,还有文书和日常的出战工作,我去厨房给你拿羊羹。”

    “呜呜呜厚酱你最好了!!!”

    烛台切带着短刀前往部屋休息,途中数次想和太鼓钟贞宗讲解本丸的设施,但是想到对方也算半个俘虏,还是作罢。

    他期待和这把太鼓钟贞宗交流已经太久了,可临了却失去语言,开不出一个像样的话题,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情感在刀剑付丧神的内心酝酿,而身旁的短刀也无意闲谈,对一切的问答反应稀薄。

    只是他的视线确实地落在本丸的每一个角落,构造、大小、分布,沿途的功夫,小半块地图已经在脑内生成。正巧路过一片田地,银发如瀑发尾泼墨的美人脱下外衣,身着黑色运动装耕作着,他气质温柔慵懒五官却英气逼人,与田活格格不入,本人乐在其中还十分熟练。红发青年穿梭田垄间,检查作物的长势,俊朗的面庞滴下颗颗汗水,神情很是满足。

    “五加木多种点总没错的。”

    “是啊,做零嘴好吃,还很下饭。”

    “余出来的饭后泡茶。”

    “绝妙。”

    似乎是视线停留得太久,姬鹤一文字和后家兼光都循着目光看向走廊的地方,与往常相比局促不少的烛台切,以及不着任何点缀的朴素到奇怪的太鼓钟贞宗。

    “就是那孩子啊。”

    “主人费了大功夫请来做客的小朋友。”

    “抱歉——”狮子王从远处跑来,见两振都愣着有些奇怪:“我来拿一些喂马的牧草。”

    姬鹤抬手一指:“啊,堆在那里哦,想拿多少拿多少。”

    金发的太刀也注意到了走廊上异样的两个存在,毕竟最近闹得沸沸扬扬,军议上也提过数次。停在肩上的鵺躬身,发出“嘎嘎”的啼叫,对不祥的气息有所警觉。狮子王顺毛安抚搭档,若有所思。

    “果然是暗堕的刀啊。”

    姬鹤:“似乎要住下来。”

    “看来最近要热闹起来了。”

    后家基本上随遇而安,笑道:“本丸本来不就很热闹吗,没有差别的。”

    姬鹤不这么想;“那孩子,传言很固执。估计不好问出口,情报之类的。”

    问不出来就会久留,暗堕刀剑留下,则会生事端。

    “啊,走掉了。”狮子王看着两人走远,准备也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只是三人的脑中同时浮现出了一个想法。

    ——“他的表情太空了。”

    “小贞,吃点好吃的饭菜,打起精神吧。”

    “同振同振,要不要看我超~华丽的收藏!”

    “嘿,有破绽——哈哈,被躲开了。贞坊你真的,完全不笑啊。”

    就连不喜欢人多的大俱利也守在太鼓钟贞宗的身边,递来亲人的小猫,可短刀始终漠然,看着他们,就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电影,不交流,不进食,不入睡。如果不是会眨眼,能听见呼吸,他甚至不像是活物,而是摆放出来的人偶。

    而他遭遇了什么,自然是没有人能问出口。

    有急性子的刀剑,如和泉守,如长谷部,直接上前质问,敲不开对方的嘴;有心机城府的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没能使对方动摇半分。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渐渐地产生出一种想法:就这样继续让他在这里,远离原先的本丸,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可内心深处他们知道,不会长久下去。

    为了这件事,烛台切和万花都愁得掉头发。

    “至少得想办法让他放松下来啊。”万花顶着蓬松凌乱的发型。

    “不行,小贞完全不睡,连眼皮都不动一下。鹤先生下安眠药也会被躲开。”注重仪表的烛台切竟也显出几分憔悴。

    姬鹤用逗猫棒和小老虎玩耍着,他淡淡地点出:

    “不是睡不着,是怕自己睡着时陷入梦魇,说出梦话吧。”

    “啊——”万花伸懒腰兼着哀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戒备也太严了吧,什么难攻不下熊本城。”

    “能攻下去的,无论是围城还是诈降。”*

    “姬鹤!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在旁边说风凉话!”

    姬鹤按住万花拱来拱去的头,轻声说:“我在帮忙哦。”

    “比如,”老虎爪子扯住了铃铛,发出叮铃脆响,“通过他的梦境套取情报。”

    “诶……诶?!!!姬鹤还能做到这种事啊!”

    “声音太大了。”

    姬鹤依然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很少见到他主动提出帮忙。

    “我的[入梦]从本质来说并不是进入他的梦,而是他做了关于我的梦。所以得先让他和我结缘,然后主动做梦。”

    “啊……别说做梦了,连闭上眼睡觉都难。”烛台切无奈扶额。

    “难道打晕过去?”

    “小贞太敏捷了,而且强行靠近他会察觉到的。”

    “点上香炉怎么样。”

    在房间内静静研磨香料的实休突然出声。

    “在特殊的香料里,参杂姬鹤的灵力,如果让我们本丸的太鼓钟用自己的气息掩盖的话,不会那么明显。”

    姬鹤颔首:“确实可行。”

    “不过也有一夜无梦的可能性……”

    “他会做梦的。”狮子王打开窗户,斩钉截铁,“而且是很坏很坏的噩梦。”

    他肩上的鵺兽面獠牙,仿佛午夜浓黑不化的乌云。

    *此处指另外两座难攻不下的城池小田原城陷落于围城,大阪城以和议为饵壕沟被填了。(搜索的资料可能不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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