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古老的传说。
在破旧的老书中有那么一小段:
传闻极北之地有一个统治着那里的族群,他们像是人类,能言人语和思考的智慧。
但却有着兽的脾性,食血肉,以天地自然赐予的事物生活在那。
寒冷和野兽不足为惧,企图闯入领地的外来者也被他们轻松逐一击破——
府邸之中,红发男人听完予萧仪的描述后先是将杯中的茶饮尽,才缓缓开口说道:“应是‘返祖’。”
“族母曾和我们提到过,一些后代若在年幼时食了生肉鲜血,很大概率会激发血脉中先祖的习性。”
冷漠,攻击性强,喜怒无常……都是予家祖上时的特征。
天生残暴的野兽。
予箫仪这样想着,不禁联想到分家那群人形兵器。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把那个孩子送去分家照看吧。”
老家主语气轻松,推了推他的杯子,予萧仪才反应过来茶已经凉了。
“分家那边对待‘返祖’会很有经验,更何况流枫那种仅仅只是返祖了一半的孩子。”
“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严厉的声音传入耳中,一张几乎全是红笔字迹的答卷拍到女孩的头上。
范庭安正蹙眉瞪着她。师傅的话语总是严肃,“这么多小错误都可以犯,小说全部没收!今天开始给我好好上课。”
“哦……”
“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予南之双手抓着试卷,弱弱点着头,不敢有任何怨言。
她的头发已经固定到了一个长度,用红色的发带高高束起,头顶长长的呆毛弯曲着,被强风吹也□□不动。因为长身体以前的练功服尺寸有些不合适了,范庭安就给她重新做了一套。
现在随着练习的增加她现在几乎没有什么空闲时间了,只能把晚上睡觉的时间挤出来一点看小说,但也有看小说看睡着被早上来叫她的师傅抓个正着。
从此之后晚上熬夜更加偷偷摸摸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脑子里面想什么!”范庭安拔高音量把女孩惊了一下,随后说的话更是让她要吓死了。
“——待会把你房间里的东西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开始和我一起睡。”
“啊?”
“啊什么?不要傻站在那,快去!剩下的功夫还没练呢!”
愣?愣也算时间!这练武讲的就是努力,多练总是底层逻辑,没有捷径可走。
走捷径快是快,但最后都会败给苦练打基础上来的对手。范庭安没少讲那种反面例子提醒她。
师傅的房间比她想象中的要大,过去几个月里还是第一次进来。
“东西放桌子上,等晚上再来收拾。”
“好。”
也快一个月没有写字了,现在和师傅待在一个房间里应该更不可能了。
季节早已转冬,天上落下的雪有时让予南之感到寒冷,但迎着风雪练功是必备的日常,不习惯也不行。
甚至师傅穿的比她还单薄却一点都没受到冬天的影响。
棕红色的身影盘旋在空中,最后降落在窗沿上。
“红。”
凌晏如听到声音就抬头望向窗那边,瞧见确实是它后脸上浮现一抹一瞬间浅笑。他从柜子上抓了些吃食丢过去,被红精准咬住然后在嘴里咀嚼。
少年把书本放在桌上,从座位上起身走近窗边伸手摸了摸鸟头。
沉默半晌,他低声问:“她怎么样了?”
等红将食物吞下肚子,口中发出一阵平静的尖叫声。
他问:“很忙?”
“*听着很遗憾的声音*。”
他又说:“好吧,你待会帮我把信带过去。”
“*愉快的尖叫*。”
每次凌延锡看到他们这样的互动一直都很奇怪怎么交流上的。
曾经试图这样和红说话,结果被元韶评价像是个傻子。
红看着眼前的少年微微眯起眼睛,带着很明显的微笑揉着自己头。
这还是它头一次见到面前的人露出这种程度的笑,平时不是板着个脸就是笑了一下就变回去,少有这种符合年龄的表情。
“想什么呢?”凌晏如看它像是呆愣住了,乘机又摸了一下,随后就转身去拿信。
等红反应过来后很人性化的用翅膀去拍他的手。
结果拍了个空,从嘴里发出非常非常非常不满的声音。红隼的声音本就尖细通透,尽管红有特意控制着音量但还是给凌晏如一种脑子被穿透的感觉。
凌晏如从柜子上找到书信后用绳子把信卷起来,揉着耳朵走过去,脸上尽是无奈之情。
把鸟大爷哄安静后把信绑在它的脚上,又喂了点吃的之后才让它去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