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波士顿皮拍是荼舒前两天定的防卫工具之一,收到后就一直放在包里带着,没想到今晚就派上用场。

    将皮拍从手上取下,注意到池钧肴多看了两眼,荼舒就把拍子递给他:”网上说挺有用的,打在太阳穴的话甚至可以把人打出脑震荡。“

    说到这儿,她刚刚缓过来的脸色又变了几分,不安地问:“我刚刚没打太阳穴,只敲到了那个人的耳朵,会把人打出脑震荡吗?”

    正当防卫和防卫过当,是两种性质。

    池钧肴仿佛没察觉到她的不安,接过拍子在自己掌心试了下,点头:“不错的小东西,以后都带着吧。至于今晚的事,”他弯腰与荼舒平视,略微有些低沉的声音像海浪夜晚的呢喃,温柔又不容反抗:“相信我吗?”

    令人惊心动魄的英俊五官在眼前放大,荼舒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注意到他右眼的内眼角有一缕随意垂下的刘海紧挨着他深邃平静的眼睛,指尖动了动。

    静默几秒,池钧肴眼底漾着笑意站直身体,拿着拍子的手抬起。

    荼舒握着皮拍的另一端,问:“我是不是又给您添麻烦了?”

    “就算我现在不是你的意定监护人了,但身为老师,保护学生也是应该的。等会儿上去泡个热水澡,别让今晚的事影响心情。”池钧肴松开手。

    可这世上哪有什么是应该的呢?

    从最初的开始,他们的每一次遇见,都是他在帮自己。

    纤长卷翘的睫毛颤了颤,荼舒压下喉头的苦涩,带着某种她自己都不愿说清楚的冲动,轻声问:“肴叔叔,你能抱抱我吗?”

    静谧的单元楼门口,偶尔有路人经过,错落的灯光是别人的万家灯火,而她身边,只有肴叔叔。

    提出要求并不是什么过分事情,相反,它会减少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你可以考虑学会它,使用它。

    这是池钧肴教给她的。

    她做的很好,不是么?

    时间在她震如擂鼓的心跳声里被无限拉长,长到荼舒以为池钧肴在用沉默的方式拒绝她这次的要求。

    狼狈得有点想逃。

    只是她才刚转身,身体忽然被好闻的海洋香包裹,后背紧贴的坚硬和腰间环上的束缚让荼舒整个人僵在原地。

    不同于上次他刚回国见面时的拥抱,这一次,旖旎得令人脊骨颤栗。

    胸腔的震动从后脑勺处传来,池钧肴声音无奈:“说完就跑,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需要这个拥抱。”

    从开口到逃跑,前后不超过三秒。

    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不打算给他。

    池钧肴将人转过来面向自己:“还是害怕了?”

    想到她之前遇到危险时利落的反击和之后的反应,池钧肴忍不住逗她:“我以为你不会怕!”

    荼舒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水雾,低垂着脑袋看自己的鞋尖。

    却没发现因为距离太近,她额头的碎发恰好摩裟在池钧肴的驼色大衣上,像是在以头抵胸无声撒娇。

    但她可以把眼泪收回去,却抑制不住心底的隐秘抽芽生长。

    荼舒想,肴叔叔一定不知道刚刚那个拥抱对她意味着什么。

    晚上发生的事荼舒没跟程乐说,她到家冲了个热水澡,然后直接去书房继续查询资料。

    接近十一点的时候,池钧肴的电话进来,荼舒猜可能是调查出了结果。

    接通电话,池钧肴直奔主题:“他说在互联网+比赛时见过你,之后几次加联系方式你都没通过,恰好遇到你今晚一个人,他又喝了酒,一时冲动才想拦你问清楚。你怎么想?”

    荼舒眉头皱了皱。

    她确实拒绝过很多不认识的人,但一起参加过比赛的人不会没印象。

    荼舒:“他之前有跟踪过我么?”

    池钧肴顿了顿,道:“他观察过你一段时间,不过因为你作息比较简单,身边大多数时候还有个女生陪着,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屏幕上显示着律师刚刚传来的记录文件,池钧肴眯了眯眼,道:“最近的两次分别在……”

    荼舒回忆了一下池钧肴说到的两个日期,眼底微凉。

    “肴叔叔,我不相信他的说辞。“

    尽管自己的主观臆断没有佐证,她还是开口:“您说的两次跟踪发生时我都感觉到了恶意,也是在上次发觉有人跟踪窥视后我才特意买的防卫工具。”

    她的声音很冷静。

    冷静得池钧肴有点儿心疼。

    “律师已经在调查取证,他不会再有机会靠近你,荼舒,别害怕。”

    荼舒将手机换了一边耳朵接听,轻声狡辩:“没害怕。“

    池钧肴在电话对面低低地笑了声,语气里带着哄孩子的宠溺:“那早点睡吧,别熬夜。”

    *

    这一夜荼舒睡得并不好。

    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蜡黄的脸色和黑眼圈,不得不找出许久没敷过的面膜和眼膜。

    衣服换好之后,荼舒又难得给自己画了个淡妆。

    程乐见到她打量了好一会儿,问:“你这样确定是去给人过生日而不是砸场子?”

    荼舒:“…只是昨天没睡好,用妆压一压。”

    “你要不要看看周围的眼神再说话?这脸乳白光滑得我都想上手!”

    荼舒莞尔。

    打车到了预定的酒店,程乐挽着荼舒的胳膊咽了咽口水:“这地方你哪儿找的?这也太…忽然觉得我定的花有点配不上这地方。”

    荼舒也被眼前的极简风光影美学震惊到失神几秒。

    网络上发布的图片实在不足以展示这座庄园酒店的流动美感。

    两人被服务生礼貌地带向预定的包厢。

    “那是在做什么?”任乔明从拱形门转过来就看到几个陌生的工人正搬着花材从木质小桥上走过,语气有些冷。

    经理解释:“有包厢的客人今晚给朋友庆生,之前已经报备过了。”

    “那倒是巧了!”任乔明不置可否。

    策划公司的人很专业,几十种花材和装饰全部装点完也只用了两个来小时。

    程乐正站在窗边拍照,荼舒看了眼时间,给赵昔月发了个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到。

    谁知消息刚发出去就听到外面一阵机车的轰鸣。

    紧接着就听见几人说笑的声音由远及近。

    推门而入后,赵昔月兴奋地揽住了荼舒和程乐,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对朋友说:“怎么样,我妹妹们审美不错吧!”

    她今天带来的人都是玩了几年的女车友,属于非常开朗热情的性格,她们丝毫不吝啬对荼舒和程乐本人以及她们审美的夸赞,气氛瞬间被炒热!

    没过半小时,程乐已经和她们相谈甚欢。

    荼舒很喜欢这样的氛围,拿过香槟杯在指尖转着听她们说话。

    忽然,手里的杯子被人抽走,她抬头,笑:“惜月姐,你抢我杯子干嘛?”

    赵昔月哼了声:“我记得老早就告诉过你,不许在外面喝酒!”

    荼舒软软的撒娇:“惜月姐,我成年了…而且这可是桃红阿尔贡,不尝一尝太亏了啊!”

    尽管知道她是故意的,但看着那双漂亮清透又可怜巴巴的眼睛,赵昔月还是忍不住头疼:“不行!果汁随便挑,酒,一口都不行!哭也不行!”

    荼舒:“……”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管是赵昔月还是赵昔年,除非是在家里吃饭,否则他们都会不允许自己喝酒。

    鼻间还残留着花香和柑橘果香,荼舒认输地起身:“好,不喝。那我先去趟洗手间。”

    走出包厢,一室的喧嚣被隔绝在门内。

    没了白日的自然光,此时酒店的灯光已经全部亮起,不刺眼,也并非整齐的排列,只是很自然地嵌在某处,然后将景观打出的婆娑唯美的光影。

    “你还好意思嘲笑我?除了乔明有未婚妻,谁特妈还有对象了?”

    陌生的声音从隔壁洗手台传出,却提到了认识的名字。

    “起码我们几个从不乱睡女人。”

    这是…谭先生的声音?

    荼舒从洗手间出来,正好和隔壁出来的谭宁以及一个陌生男人迎面碰上。

    谭宁意外:“荼舒妹妹?”

    荼舒礼貌地打招呼:“谭先生,好巧。”

    察觉到谭宁身边那人没有恶意的奇怪打量,荼舒皱了皱眉。

    “是很巧,你肴叔叔也在,要不要去我们那儿坐会儿?”谭宁邀请。

    荼舒其实对池钧肴的圈子并不熟,所知仅限于曾经替他来给自己送过礼物的任乔明和谭宁。

    但显然今天还有别的人。

    她摇头推辞:“还有朋友在,我就不过去了,谭先生再见!”

    谭宁没说话,倒是他旁边的许怀维拦住了荼舒的去路:“既然碰上了,一起呗!”

    这可是能从他那撬走池三的女人,怎么可能不好奇!

    荼舒正准备开口,身后忽然深处一只胳膊将她拉到身后。

    赵昔月挡在荼舒身前,眼神不善:“你谁?拦我妹妹做什么?”

    谭宁双眼陡然睁大:“又是你这疯女人?”

    赵昔月目光转向他,也有点惊讶:“是你这傻缺?”又看向许怀维:“傻缺的朋友?”

    荼舒:“……”

    闹成这样酒店的人不可能没有关注到,很快任乔明和池钧肴就一起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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