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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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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杨雯拿着歌剧院的票,拉着姜以柔看歌剧。

    “是学长送我的啦,说可以跟男朋友一起看。”杨雯递给姜以柔一张,“要什么男朋友,跟姐妹一起看不好嘛?”

    之前帮杨雯那位学长拍秀,对方送杨雯音乐剧门票回谢。

    杨雯刚收到,就给姜以柔发照片,请她一起。

    The phantom of the opera ,中文名称《歌剧魅影》,歌剧史上的经典之作。

    早些年还在徐家时,姜以柔耳濡目染,经常被她母亲丢进艺术花园里陶冶情操,没少听歌剧话剧。

    她本人兴趣缺缺,极度匮乏欣赏力,台上声情并茂,也挡不住她在台下睡得不省人事。

    被杨雯拉到歌剧院,姜以柔的心情毫无起伏。

    南临的歌剧院在沿海水上,景观绝佳。

    姜以柔更喜欢吹海风,在木栈道上站了几分钟,被杨雯拉进去接受艺术摧残。

    熟悉的音乐和旋律一响,姜以柔不出意外,开始犯困。

    没几分钟,她一头倒在杨雯肩上,酣睡正浓。

    杨雯先是被她吓一跳,过后拍拍她的头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

    这一幕被二楼观影台的白路庭收入眼中。

    他坐在座椅上,垂眸看着台下的观众席,身边的另一个座位空空荡荡,留给远在重洋的重音音。

    李群小声提醒:“白总,那是不是姜小姐?”

    白路庭早在姜以柔进场时就看见她,此时没吭声。

    李群见他冷着脸,识趣不再多说。

    剧目结束,杨雯叫醒姜以柔。

    “醒醒啦宝!”杨雯推推她的肩,“这都能睡着,简直搞不懂你。”

    姜以柔揉着眼睛,“演完了?”

    杨雯:“咋地还意犹未尽哪?”

    姜以柔:“还想再睡会儿来着。”

    杨雯:“要是这是你男朋友请你看,你也呼呼大睡?”

    姜以柔想了想,迟钝地说:“首先得有一个男朋友。”

    杨雯无话可说,揪着她离场。

    已经入夜,外面灯火通明。

    姜以柔和杨雯没有立即打车回去,沿着剧院外的沿海栈道慢吞吞地走。

    杨雯有点冷,姜以柔把外套递给她。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不远处是配套的店铺,杨雯指着一家酒吧,“要不要去玩玩儿?”

    姜以柔摇头,“不去。”

    杨雯不是第一次见识她的无趣,摊手,“里面的DJ都很帅的。”

    姜以柔调转方向:“走。”

    “……”

    一进去,嘈杂的音乐和呐喊扑面而来。十色的灯光到处乱照,舞台上竖着一支钢管,一个男人握着钢管扭腰摆臀。

    姜以柔看呆,没等反应,被杨雯拉着没入人海。

    这酒吧够大,闹哄哄的,台上的男人穿着白衬衫,边扭动边解衬衫扣子,修长西装裤上半挂不挂地垂着半解开的腰带。

    姜以柔看了半天,脑子嗡嗡的。

    杨雯已经兴奋过度,随着音乐摇摆。

    姜以柔被吵得难受,跟杨雯说了一声,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

    酒保问她要点什么,姜以柔心里警惕,看着这个金发碧瞳的外国小伙,坚定地摇头。

    酒保离去,过了一会儿,又回到姜以柔面前。

    手里的盘子端着一杯红酒,边上放着一朵新鲜的栀子花。

    姜以柔下意识说:“不需要谢谢。”

    酒保说:“女士,这是一位先生点给您的。”

    他操着一口地道的英文,姜以柔假装听不懂,继续拒绝。

    酒保有点为难,还没说话,忽然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闯入,“柔柔,可不能这样拒绝未婚夫啊。”

    这声音。

    姜以柔根本不去看他,站起来就走。手腕却被对方一把抓住,猛地一个趔趄,差点倒进他怀里。

    姜以柔平时是没什么情绪的人,那一刻掩不住从内而外的厌恶,用力而迅速地打开他:“别碰我!”

    声音略大,周围的人安静一瞬,投过视线。

    男人温和一笑,用英文说:“抱歉,我在哄我的未婚妻。”

    众人会意地一笑,起哄一阵,看姜以柔一脸怒火,于是知趣地转过头继续狂欢。

    姜以柔冷冷看着他,“许隽,你恶心谁?”

    许隽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拿着酒杯,花色衬衫大开着,从脖颈到胸口都是唇印。

    他低笑:“虽然徐家不要你了,但是我心里,你还是我的未婚妻。”

    姜以柔控制自己冷静,“我不想跟你多说一句,也请你别来找我的麻烦。”

    姜以柔拿起手包,转身要走。

    许隽故技重施,又想抓住她。

    姜以柔早有防备,包里的小水果刀弹开,指着许隽鼻尖,“滚开!”

    许隽看着刀尖,一耸肩,微笑:“学聪明了啊柔柔。”

    他忽然一把握住水果刀,速度很快,姜以柔来不及反应。等她回神,许隽已经把她的手腕反折在身后,抵在墙角。

    “姜以柔,你叫我好找知不知道?”

    他发了狠,手上力道加重,姜以柔疼得抽气,咬牙没发出一丝声音,大声喊:“救命!帮我打110,救命!救……呜呜!”

    许隽的力道更重,一只手堵住她的嘴,几乎像是要捏碎她的手,咬牙切齿,声音凶狠:“敢退我的婚,踩许家的面子,谁给你的胆子?你还敢喊?你看看谁理你?”

    周围都是狂欢的人群,没人注意到这里发生什么。有一两个人回头奇怪地看,最终事不关己地转过头去。

    姜以柔挣扎着,想要呼吸。

    许隽的手连她的鼻尖一起捂住,空气瞬间稀薄,姜以柔本能地挣扎。

    许隽低低地笑,看着她绝望求生的样子,极度舒适地长长叹息一声,像是非常满足。

    “柔柔,你听话点,我什么都宠着你,真的。”他万分诚恳地在她耳边说话,脸上很是委屈,“不许丢下我,知不知道?”

    姜以柔眼前渐渐模糊,因为缺氧,挣扎的力气也渐渐变小。

    许隽对她的状态恍若不觉,继续低声耳语,“我的女主人,疼疼我吧,求你……”

    姜以柔眼前只剩黑暗,甚至出现尖锐的耳鸣。

    隐隐约约,听见遥远的声音。

    “喂,我叫许隽,你起来吧,那些人被我打跑了。”

    “你能不能别哭了,好烦啊。”

    “姜以柔,你是哭包转世吧?”

    ……

    许隽没有察觉姜以柔已经渐渐不动了。他还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说着各种可怜的话。

    终于,姜以柔的脑袋无力地垂向一边时,他才意识到不对。

    “柔……”

    话没说完,一只手抓住他的领口,把他的头用力磕在了墙上。许隽眼前一花,脑子嗡嗡的响声持续一阵子。

    模糊的视野里,有个个子很高,极具压迫感的男人走过来,俯身抱走了他身旁倒地的姜以柔。

    他想阻拦,身体却不受控制,麻木地站在原地。

    男人抱着人从他身边走过,对另一个男人说了一句,“给你十分钟。”

    然后带人离开酒吧。

    慢慢的,许隽感知恢复,看清楚眼前状况。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微笑着的西装革履的男人。

    抹了把脸上对血,勾出一个兴奋的笑,“刚刚是你打我?”

    李群身上的西装一丝不苟,眯眼挂着微笑,“是的,许先生,我叫李群。”

    “行,李群是吧。”许隽点头,下一秒,抄起旁边的酒瓶,朝李群挥过去。

    李群单手接住他的手腕,一只脚扫出。他站在原地几乎没移动多少,一只手始终背在身后,不过片刻,许隽被他一个单手摔在地上,疼得直抽冷气。

    李群伸向他的衣兜,许隽下意识瑟缩,李群按住他,从他兜里掏出手机,微笑说:“我替先生报个警,别怕。”

    “……”

    他对着那边说出地址后,站起身,拂了拂西装的褶皱,微微皱眉看了眼手表:“抱歉我得先去找我的老板了,他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让我的律师来跟您沟通吧,失陪,许先生。”

    ——

    白路庭把姜以柔小心放到驾驶后座,确认她还有呼吸,立即把人送到附近医院。

    姜以柔被推进急救室,门合上,白路庭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眼睛盯着急救室的门。

    没多久,收到李群的电话。

    不等对面说话,白路庭的脸色很冷:“去查。”

    李群一顿,“好的白总。”

    白路庭看上去礼貌温和,实则冷淡疏离,很少会去真正关心在意的人意外的事情。李群跟着他这么久,除了重音音和白路席,没人真的走到他心里去。

    但是这一次,似乎不一样了。

    ——

    姜以柔隐约做了个梦。也不算是梦,昏迷后不久,那些记忆片段在她脑海中断断续续地浮现出来。

    十三岁被接到徐家之前,姜以柔一直跟着保姆赵阿姨生活。

    那时赵姨二十八九岁,除了照看她上学放学,还有剩余时间,在店里给人帮工,赚外快。

    到暑假,时间长,赵姨会把她放到娘家去,在一个叫浮云的小县城。

    第一次去浮云的路上,赵姨告诉她一件事:“柔柔,阿姨其实有个女儿,跟你差不多大,她跟爸爸一起生活,所以阿姨不怎么见到她。”

    姜以柔那时候八岁,不明白赵姨为什么跟她说这些,但是心里莫名其妙地酸涩。

    绿皮火车慢吞吞地在山野行驶,她问赵姨:“阿姨你想她吗?”

    赵姨红着眼睛说:“当然想啦,就像你想你的妈妈一样。”

    姜以柔一下子感同身受,抱着她哭起来。

    赵姨说:“但是有柔柔在身边,就像亲生女儿一样,所以阿姨很欣慰。”

    姜以柔哽咽说,“我也把您当成妈妈一样。”

    赵姨抱着她,按着她的头,在她头发上用力亲了好几下。

    过了一会儿,她说:“柔柔,阿姨要带你去阿姨的妈妈家里。她年龄大了,就见过我女儿几面,很想她的外孙女。如果她叫你外孙女,可以不拒绝吗柔柔?”

    姜以柔点头答应。

    她没有办法拒绝任何一点向他人传递善意的机会。

    绿皮车缓缓停站,赵姨牵着她的手下车。她们打了一个黑摩的,在一座老旧的院子前停下。

    门口,已经半头白发的老女人殷殷等着,见到她们,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先是抱了抱赵姨,随后目光落在姜以柔身上。

    她有些不敢认似的,看着白白嫩嫩,眼睛水灵灵的漂亮小姑娘,迟疑地喊出一个小名:“音音?”

    姜以柔看向赵姨,赵姨轻轻把她往前推了一下,脸上带着乞求。

    姜以柔将错就错,喊了一声,“外婆。”

    老人很欢喜,“真的是音音哪?我们音音这么大了,好漂亮哪!”

    老人抱住她,把她亲了一遍又一遍,拉她进屋,把存了很久的零食点心拿出来,还给她炖了一大锅排骨。

    那一个假期,“外婆”对她呵护备至,怕她走路多了累,拿出积蓄买了一辆小自行车。晚上天气热,老人给她扇扇子,直到她睡着。她喜欢蛋糕甜品,老人平时省吃俭用,给她买的时候却从来不犹豫。

    那是姜以柔第一次知道,被人当成宝贝一样爱着是什么感觉。

    她甚至自私地想要霸占“音音”的位置,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外孙女,享受着外婆的疼爱和纵容,内心祈祷那个真正的“音音”永远不要回来。

    这样,外婆就可以一直,只爱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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