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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一个月过去。

    程荔缘这天和邓霏、萧阙三个人一起去寺庙祈福了,专门供奉了药师佛,主要是为了董芳君早日苏醒。

    从寺庙出来,他们三人吃了一顿素斋,还在院子里看了会儿锦鲤,“你们看那只,金灿灿的!”邓霏说。

    程荔缘看过去,刚好看到那条金色锦鲤跳过了一根横着的竹子。

    “这兆头好。”萧阙说。

    逛了会儿,他们看到远处一家教堂的尖顶。

    “再进去祈祷一下吧?”程荔缘提议。

    于是三个信仰很好商量的人又进去了教堂,里面很多年纪大的人,也有年轻人,都很随和喜乐,指引他们去了第二排,就跪在椅子下面的坐垫上,双手交握,胳膊肘放前面第一排椅背上就好。

    他们没有说话,很安静地祷告了五分钟,程荔缘心里想了很多。

    中途没有预兆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长椅区投下一片光,也落在前方空地上,莫名神圣。

    程荔缘觉得这也是个好兆头。

    出来后,发生了一件很狗血的事,邓霏遇到了她曾经的crush,他们是在国外认识的,她crush这个月刚回国,他们在街边约了家咖啡,就这样聊了起来,感觉双方之间的引力特别明显,程荔缘和萧阙就坐另一张桌子,当饭后休息。

    萧阙:“话说,你那天跟甘衡说了什么,我感觉给他整自闭了,他这几天什么动静都没有。”

    程荔缘望着街上的路人:“就说我们不合适。”

    萧阙:“那我跟你说件事。”

    程荔缘转过来望着他。

    萧阙:“甘衡要出国了。”

    程荔缘有点没跟上,静了两秒:“他不是经常出国吗。”

    萧阙:“不是,他要去国外读私校,然后去钱伯斯的专业,他爷爷也同意了。”

    言下之意,甘衡这一出去,以后可能就长居国外,不大可能回来了。

    所以不是转去启航,是直接出国。

    程荔缘有点怔忡:“那比赛怎么办?他还打冰球吗。”

    萧阙:“到国外后,他可能就直接去打职业联赛了。”甘衡以前就被很多有名的经纪人争抢过,都想让他签约。

    程荔缘安静了一会儿,消化着这个消息。甘衡和她的对话框还停在上次,他来她家之前。

    他没有告诉她这件事,也就是说,他把她的话完全听进去了。

    这样很好。

    国内联赛如约而至,主场不是在临海市,是两小时高铁之外的净南市。

    寒假,那边有一场头部二次元IP和非遗文化联名的活动展,持续半个月,黄秋腾约程荔缘她们一起去玩。

    马晓捷说:“正好,看完比赛还可以玩两天。”

    比赛最后关头,比分咬得很紧。

    江斯岸作为队长拼尽全力,全场都绷着表情,比赛惊心动魄,所有人都看的心高高悬起。

    对方队伍突然冒出个黑马一样的前锋,冰暴队伍临时要调整战术,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几次战术执行慢了,最终以一分之差输掉了比赛。

    这是联赛最大的爆冷了。

    卫冕失败四个大字,被贴在了下场的江斯岸和其他队员头上。所有人看起来都还算平静,少数人难掩沮丧。

    马晓捷脸色凝重,余雅芹和黄秋腾也很共情冰暴队的粉丝,心情很低落。

    “江斯岸完了,他刚当上队长,冠军就直接腰斩了,甘衡粉还不知道怎么嘲他呢。”

    她们背后有个男生说,语气事不关己中还有一丝隔岸观火的幸灾乐祸。

    余雅芹想反驳对方,被黄秋腾拉住了,黄秋腾去大型二次元活动,经常听到飘来的垃圾话,知道犯不着浪费时间去辩论。

    去了下洗手间,结果遭遇pvp现场。

    对手方几个粉丝挑衅两个冰暴粉丝,造谣冰暴俱乐部。

    那两个冰暴粉丝还都互相不认识,一个是江斯岸的粉,一个是甘衡的粉,两家网上有矛盾,也是少数魔怔的,线下大多数素质都很高,还一起安慰,打气加油。

    听到对方贴脸,她们一起反驳了回去,对方却十分社会,说要卖血送她们出道,还上手拉扯她们。

    两个冰暴的粉丝推开了对方,对方就动了手,一路打到了外面,冰暴粉丝毫不示弱,人数却处于劣势,其他路人都冷漠围观。

    程荔缘见不得冰暴粉丝受欺负,一股子不知道哪里来的热血当头,一眯眼,直接就上去要加入。

    领子后面被拽住,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后脖颈,另一只手牵着她的手,就这样把她带到了商场过道。

    她还不及反应,就看到两个像电影里面的保镖上去分开了两拨人,他们没打人,只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让对方自己摔了个狗啃大地,护着两个有点懵的冰暴粉丝退了出来,确认她们没有受伤,把她们轻轻推到赶来的冰暴粉丝那边,保安也过来维持秩序,制服了先闹事的那些人,让人群散开。

    那两个保镖,程荔缘很眼熟。

    而有人贴在她身后,胸膛腹肌都能感觉到,大腿前面也贴着她腰,从后面像个绑架犯一样捂住她嘴,更熟悉。

    他身上的气息有所变化,更沁凉了一点,带着很高的雪线上才有的气息。

    “唔唔。”程荔缘拍拍他捂住她的手,感觉他一只手把她眼睛下面全脸都包起来了,口鼻呼吸都落入掌控,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还是危险罩顶一般,心重重乱跳了好几下。

    她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隔了这么久见到他,好像什么都没变,其实什么都变了。

    程荔缘不去想任何多余的,都懒得问为什么他在这里,没有沟通的欲望。

    甘衡主动松开了手,将她带进安全通道,关上防火门,他戴着黑色的渔夫帽和白色口罩,穿的很宽松,选了不是平时的衣服风格,可能是不想粉丝认出来。

    “冰暴输了?”他轻声问,一边摘下口罩。

    他瘦了一点,皮肉更贴合骨相了,显出一丝内蕴的凌厉,眼睛里更看不透。

    程荔缘:“你不是来看了比赛吗。”

    甘衡:“我刚到,飞过附近,想来现场看看结果。”

    程荔缘:“嗯,输了。”

    甘衡垂下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大家都尽力了,场上突发因素很多,输赢很正常。”程荔缘说。

    “你想说,不要怪江斯岸?”甘衡轻轻淡淡地问。

    程荔缘:“我不是那个意思。”

    冰暴止步决赛第二名,江斯岸会面临一场腥风血雨的舆论,很多人骂他,嘲笑他。

    她现在知道,江斯岸那次锁骨受伤,是他算计了甘衡。

    甘衡的回击更高明,那是他们那个圈层的规则。

    程荔缘明白了,他们那个世界没有真正明朗单纯的人,哪怕江斯岸也不例外。

    甘衡:“我希望冰暴赢,江斯岸能做到,我就能放心把冰暴交给他。”

    程荔缘:“这些话你可以跟他们说,我可以走了吗。”

    甘衡:“不可以。”他声音近乎冷漠。

    程荔缘的心脏再度失重乱跳,她讨厌这样,甘衡似乎又变回以前了,但跟以前又有哪里不一样,说不上来。

    更漫不经心,更游刃有余,更擅长支配和操纵,就像现在这样,轻轻巧巧兵临城下。

    偏偏他的语气又很温柔,说的话也很日常,让她找不到地方发火。

    不管经历多剧烈的关系质变,再聊天还是会切入最熟悉安全的模式。

    从小一起长大就是这一点不好。

    程荔缘不想让他们变成类似那样“分了手过年过节还要一大桌挨着坐吃饭”的关系。

    他这样割裂又融合,总觉得好像一场进化。

    就像她用出了终极手段,杀灭了他最后的希望,没想到死灰里有什么不死的存在直接进化,比冰川下的史前病毒更古老更可怕。

    回来的他更让人无法预测,她连脖子后的汗毛都竖起,血里流淌的基因本能疯狂告诉她,快逃,快跑。

    现代文明人熏染的惯性,却让她只能僵在原地,生怕她一个轻微动作,就给他某种破城而入的借口。

    他低头看着她,眼睛深到没有底,仗着身高和体型差,把她困在墙壁角落,一条手臂随意屈起,放在她脑袋边的墙上,她稍微动一动脸就能贴上他胸膛,只能紧紧靠着墙壁,仰起脸看着他。

    程荔缘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那次在她卧室一起待过,他好像就彻底放开了,回到了恣意时期,不经意就上手,像从前一样喜欢把她拴在身边,不准她轻易抽身。

    她拒绝得太彻底,他明白分离在即,先前那些小心翼翼是真的,现在死掉了也是真的。

    “你不要这样,放我走。”程荔缘心里一横,伸手推搡他的胸膛,刚上手就恶寒了下,那感觉跟推一堵墙没任何区别。

    突然,她的手腕被捏住,不是一只,是两只手腕都。

    甘衡比她高大,大一圈不止,压迫感已然很强,但竟能一只手把她两只手腕都锁到她头顶,掌心向前,虎口张开,丝毫不吃力,就像他小时候会握住她脖子那样,还是太超过了。

    程荔缘愣住。

    如果墙是地板,现在她是被他压在身下的体位。

    他躯干贴了上来,温热坚实,烫人的温度透过薄薄布料,毫无阻隔传来。

    大冬天的,这个人居然只穿了很薄一件外套,里面是T恤,要知道天气预报说净南市马上就要迎来初雪了。

    “不放。”他俯下身,鼻梁和唇珠似有若无地刮蹭过她的眉毛,太阳穴,沿着鬓边胎毛,落在耳轮上。

    细细密密侵蚀着她的感官,好像在被什么小动物啃啃,小动物不知道什么是社交边界,只知道眼前的人类很好闻,他喜欢极了。

    程荔缘的腰都软塌下来,她的决定没有变,想法也没有动摇,奈何生理反应不听从意志。

    他知道他们会分别,所以不妨碍他把她拖下去,和他一起待在他极度渴望的黑暗幻想。

    甘衡变狡猾了,他变成了卑劣的大人,条条大路通罗马,这条走不通,他就走另一条。

    她心惊肉跳地反应了过来,心里大骂他。

    很小的时候还在一张床上午睡过,之后长大了又一起出去旅行,发生了某件难以启齿的事。

    程荔缘蓦地想起了那件事,她早已遗忘,偏偏一刹那如刺客一样贯穿了她的羞耻心和自尊心。

    耳朵烧到滚烫,混合他的呼吸绵密不断落下,接触点一个又一个,泛开圈圈涟漪,她视野又是一花,神经末梢炸开快感,好像颅内高潮,想要思考,却脑海空白,全身力气都用来抵抗太过强烈的皮肤感觉。

    他非但不退让,反而另一只手臂将她腰揽得更紧,让她小腹贴上他的身体,毫无间隙。

    “你送我的那件T恤,我每天都放在枕头边的,去哪都带着。”他换成了气声,分享秘密一样轻轻在她耳朵里说,声音如同直接在她脑海里响起,电流刹那传遍她全身。

    “你想不想知道,我用它做了什么。”

    氧气在消耗,头很晕,呼吸在发烫,程荔缘意识到自己竟然不受控地颤抖了几下,是真的在颤抖。

    这让她感觉到巨大的淹没感,羞耻过载,没意识到她整个人都薄红透了,在他眼皮子底下,她耳朵薄而小,快要烧得滴下血来。

    程荔缘视野骤然昏暗,后仰了几分,意识到是甘衡俯身拥抱住了她,稍微有点太用力,以至于她攀住他的肩膀在后仰。

    她听到了他的轻笑,轻到让她嘴里产生了痒甜痒甜的通感。

    程荔缘好像被人身蛇尾的神明缠住了,裹入麻醉的梦境,卷进神明镇守的古老幻境,她的眼皮在打架,颤颤巍巍努力不要合上。

    谁来救救她。不管是谁,打断这一秒就好。

    她有种感觉,如果就这样下去,她会和他再也分不开。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这一刻。

    甘衡没有放开程荔缘,舒展着手臂,把她牢牢圈在怀里,程荔缘倒是瞬间清醒,艰难地转过去几厘米,看清了来者。

    康继纯,站在她身后的,是甘徇。

    康继纯的脸色很苍白,那道声音就是她发出来的,她眼睛睁很大,眼尾绷紧,眼睛里曾经的温婉都消失。

    甘徇看不清表情,从康继纯旁边越了过去,走近了一些。

    “甘衡,该放开了吧。”

    甘衡置若罔闻,手遮住程荔缘视线,程荔缘听到他清晰地说了一声。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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