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德妃和安王死后,德妃母族以及党羽人人惶恐,中朝有部分官员莫名死于家中,雁州州主也横死于家中,州主府无一人生还,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陆阮惜。
那天宫字营重兵把守,将永安侯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傅淮序将陆阮惜护在身后,桑雨鞭重重落在地上发出了响声:“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师父一下!”
陆阮惜有些欣慰,也有些不舍,傅淮序给她平淡而冷清的生活带来了温暖,到了分别的这天她居然这么地不舍。
“陆仙师,请!”
陆阮惜被押去了大理寺,去后当即就被上了刑,陆阮惜承认了所有的罪行,那些人都是她杀的。
大理寺少卿张政问她:“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张大人,我背负着雁州陆家三百条人命的血债,日日不能安寝,我眼睁睁看着那些仇人步步高升,现在终于能报仇了,换做是你你会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吗?”陆阮惜的脸上都是血,给她清冷的脸平添了几分阴气。
张政夹起碳火,一道道红印烙在了她身上,陆阮惜疼的出声。
“公平,正义,大理寺会给你,私自杀人不该是你一个修仙人该做的事。”
陆阮惜冷笑:“公平?正义?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不正义的,你以为的真相不过是位高权重的人想让你看到的真相,不过是经过了多人的筛选修饰呈现到你眼前的真相,可这样的真相我不需要,我要的就是血债血偿。”
陆阮惜这个案子的审判很快,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当日就要被处斩。
慕容凝第一时间去搜集证据,等她带着证据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天空雷声阵阵,是天道审判,陆阮惜明明就离成神只差一步之遥了,如今终究不行了。
天道的声音贯彻入耳,在场只有陆阮惜,慕容凝,宫九渊,朝瑶能听到,她们三个被拉入了一个空间,其他人的时间仿佛暂停了般。
“陆阮惜,你离成神只差一步之遥,如今你弑杀凡人,不知悔改,我剔除你的仙骨,废去你的仙力,你可有异议?”
慕容凝气不打一处来,召唤双剑直指天道:“天道,你虚伪至极,道貌岸然,他们种下了什么恶因,就该知道会结出什么恶果,我大师姐做错了什么,凭什么你认为错了就是错了,是非对错不该由你来审判,我不服!”
天道的情绪没有丝毫起伏:“曦月,万年了,你的脾气是一点没变。”
“我不是神女曦月,我就是我,我是慕容凝。”
“你是曦月神力选中的人,你命中有大难,不成神必死无疑。”
慕容凝一点都不在乎:“我不在乎,成神与不成神,生与死,我受够了任你摆布,你妄为天道,谋财害命者居高位,忠君爱国者枉死,君昏庸无道,臣一言不发,民饥不饱腹,你既然做不到公平,就该重新制定世间法则,而不是碌碌无为,只会惩罚无辜之人。”
天道愤怒,降下了天雷,宫九渊眼快挡了下来,天道收回了天雷:“老朋友,很久不见了。”
几人疑惑间被送出了那个世界,傅淮序上前护在陆阮惜跟前:“告诉帝王,若杀陆阮惜,就先杀我!”
陆阮惜吐血倒地:“我道心已碎,与其浪费一身仙力不如赠与你。”
说着就把仙力和仙骨给了傅淮序,傅淮序的身上冒出蓝光,陆阮惜最后抚上他的头冠:“小徒弟,你可以长生了。”
傅淮序哭着看着陆阮惜:“师父,我不要长生了,求求你收回去好不好。”
没了仙骨和仙力陆阮惜会死,她本就是谷清音违逆天命救下的孩子,这才会有仙骨和仙力,可也是仙骨和仙力维持着她的生命,如今给了傅淮序,她只有死路一条。
渐渐地她变成了一片雪花,融进了桑雨鞭了,这是她为傅淮序做的最后一件事,为的就是傅淮序日后不会献祭而亡。
傅淮序崩溃大哭,在地上爬着找陆阮惜的痕迹,为什么?为什么?他去求慕容凝:“小师叔,你救救我师父好不好?我不要长生了,你帮我把仙骨和仙力还给她好不好。”
慕容凝眼神无光,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般,张开的嘴却说不出话。
傅淮序仙力却突然不受控制,开始攻击周围的人,宫九渊把慕容凝拉到身后,傅淮序却没有朝向他们这里,而是用仙力勒住了那些官员的脖子。
“你们就那么想让我师父死。”
上官音到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幅样子,慕容凝喊她:“阿音小心。”
“上官!”宫九渊说道。
上官音没有听他们的话,她不顾一切上前去替他舒缓仙力,她早年无事便跟随国师学了些东西,刚好就有可以舒缓仙力的一道术法。
傅淮序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一个人独自走了。
上官音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她默默牵起傅淮序的手:“傅小侯爷,都会过去的,你要向前看。”
慕容凝手指着那些人:“你们就等死吧,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慕容凝时隔很久再次进宫,见到宫墨的时候她很平静,把证据交给了他:“陛下,当年雁州陆家乃是德妃及其母族陷害所致,当年你微服私访遇到的那个女子是我大师姐陆阮惜的母亲,安王并非皇室血脉。”
“她在哪儿?”宫墨有些着急地问。
“就在刚刚,你的女儿被兵部尚书,大理寺少卿以及部分其他官员以你的命令迫害致死,你亲手杀了你的女儿。”
宫墨维持着帝王的尊严,可身体的反应出卖了他,他坐在龙椅上,手心都快要掐出血了。
慕容凝没有理他,转头就走了,只留下一句话:“我希望陛下永远不要忏悔,否则你的罪过会让你痛不欲生,彻夜难眠,午夜梦回时你可听到了忠臣的辩驳,子女的哭声。”
慕容凝刚出宫门就下起了雪。
“宫九渊,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