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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二十六

    都城,华秀区,某地下酒吧

    老Q约了思明喝酒。

    等思明到时,酒吧还没正式营业,老Q却已经喝得有些上了头,正跟酒保天南海北地摆龙门阵。他坐到一旁,要了杯冰水。

    老Q含糊道:“喝酒,兄弟我请客!”

    思明谢绝:“我开车来的。”

    “成吧。”老Q低着头嘀嘀咕咕一顿,又端起酒杯伸着脖颈给自己灌酒。

    看着浑然不觉酒杯已经空了还扬着头喝空气的老Q,思明看向站在吧台后擦杯子的酒保:“他喝了多少?”

    酒保:“不多,就两瓶啤酒。”

    思明无奈:“酒量还是这么差。”

    酒保接道:“确实,再歇会儿他就该睡觉了。”

    两人没再说话,一人继续擦杯子,一人慢条斯理地喝着冰水,都在等老Q把自己哄睡。

    也许是娱乐圈确实锻炼人,喝了两瓶啤酒的老Q居然没像以前那样倒头就睡,而是简单地眯了一会儿后,伸着头拍着桌子骂人:“浩子那个龟儿!说好了是兄弟一起发财,他居然一个人跑去签了方盛,耍我呢!

    “明明先找的人是我,凭什么最后签的是他?

    “是我带的路啊,是我带的路啊……为什么最后是我变成小丑?”

    说着,老Q嗷嗷大哭起来,边哭边跳,没一会儿就把自己折腾到椅子下面,躺下了他也不起,继续一边哭一边骂,骂着骂着就闭眼睡着了。

    听着脚边的呼噜声,思明头疼,拜托酒保待会儿帮他一起将人搬到车上去。

    酒保建议道:“不然先把他放到后面的休息室去,等他酒醒了,再让他自己回去。好歹也上过几次舞台,算是半个知名人物,这会儿街边的酒吧都陆续营业,要是让人看到拍了照,影响不好。”

    思明一想也对,便与酒保合力将老Q运到后台休息室。

    经过这一打岔,二人算是有了些许革命友谊,趁着还没客人的功夫聊了几句。

    酒保:“我还以为老Q会把你和另外一个人一起叫过来。”

    思明思考了一下:“你是说那个在酒吧里也不正眼看人、老Q叫他哥的那个?”

    酒保点头。

    思明耸肩:“我们的关系还没那么熟络。”

    “看出来了。”酒保换了块毛巾继续擦杯子,“他前几个月还打电话过来,问他存在这里的酒能不能退。”

    思明有些好奇:“这里能退酒?”

    酒保坚定道:“当然不能。没开封过的酒可以退,但他存的那瓶酒都喝过一半了,怎么退?”

    思明点头:“那倒是。”

    酒保又说:“那瓶酒不到一万块,当初他点名要时,我还以为那人是准备拿来和老Q一起喝的,谁知道……”

    他耸了耸肩,拿起擦过的杯子挂到挂架上。

    思明不以为然,凭他跟朱夏的接触,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其实他去年也接到过朱夏的电话,对方想让他帮忙处理租房和车辆的问题。

    据朱夏表述,他之前在福来公寓租了套房,后来他回了上广,公寓就转租给了来都城做业务的男性,连带自用车朗逸也一起转租给了对方。现在他希望思明能帮忙收回租房合同以及车辆使用权。

    思明当时没答应,不过他还是抽空去查了一下福来公寓的事情,发现并不像朱夏说的那么简单。

    首先,那名来都城做业务的男性所做业务并不正规,涉及赌与黄,其次,他做业务的地址就是朱夏转租的那套公寓。在接到居民举报后,警察查封了那间公寓,连带车辆也作为证据一起被扣下。

    这种忙,思明可不敢帮,更别说朱夏从头到尾都没主动提过费用的事情,他更不可能消耗自己的人脉和资源去赌自己帮了忙不会被拉下水。

    之后思明没再接到朱夏的电话,不过他倒是在律圈里听到过相关事件的后续,说是那名男性嫌疑人被火速关押,警方以福来公寓为圆点,对周边地区进行了地毯式搜查,果然又找到几处窝藏点,大大打击了罪犯的嚣张气焰,还都城居民一个海晏河清。

    同酒保有的没的聊了一会儿,老Q扣着眼角从后台摸了过来,找酒保要了杯冰水醒脑。

    这会儿已经有客人进店,老Q酒也醒了,便老实地坐在椅子上,跟思明低声诉苦:“浩子那龟儿,他要是跟我说他也想登台,我怎么可能会给他下绊子,明明是他自己说了要做幕后,说是做幕后有前途还不用受罪,我才带着他跟各个导演、领导结交的,结果他倒好,关键时刻把我踹下台,他自己上去了!

    “他要去就去,他凭什么抢我的机会啊?

    “黄导都说了会跟公司提议签我,他倒是好,听到有同学也在方盛,立刻找了路子去巴结人家,好嘛,签约的人就变成了他。日他个仙人板板儿!”

    思明将方盛与同学两词一联系,瞬间锁定人选:“他找的人是林月?”

    “可不就是她。”老Q郁闷地点头,“谁知道那个学妹居然真的愿意帮浩子,早知道我也去联系了。”

    思明咂摸了一下,劝道:“我劝你以后最好不要再跟他们扯上关系,包括他们身后的方盛。”

    老Q有些诧异:“为啥?难不成他们还想对我下黑手?就我这条件还值得费功夫去下黑手?”

    “别妄自菲薄,我们几个宿舍里就你进了圈。”思明跟老Q碰了下杯,“其他人转行的转行,沉寂的沉寂,你要是说你不算混出来了,那我以后还怎么在跟人聊天时说我有一兄弟是知名歌手呢?”

    老Q嘻嘻哈哈地笑起来,没再自嘲,转而捡了些圈里能说的事跟两兄弟二摆龙门阵。

    喝得差不多了,老Q告别酒保,压低帽檐蹭上思明的车回家去。

    车上,思明感慨道:“我都还没攒够首付呢,老Q你倒是先买上房了。看到你这样,我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去娱乐圈里拼一拼,说不定我现在也能换房换车。”

    “你可别来这套啊,你现在都干到律所合伙人了,还不成功?”老Q可不上套,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

    思明自嘲一笑:“这不是没法子嘛,家里人一定要我在这一块待着,我又不是法学专业,要留下只能擦边了。”

    “还来。”老Q弹了下舌,“都说家贫走四方,族望留原籍,我还想像你一样呢,可惜家里供我学音乐就已经废了老大劲儿,我也不忍心再折腾他们。思明,要还是兄弟的话,就别在我面前搞这套啊。”

    “哈哈哈。”思明乐了,“真是围墙里的人想出去,围墙外的人想进来。”

    老Q跟着笑了两下,继续解释道:“更何况我也只是凑了首付,装修都是家里负责的。现在为了月供,我真是到处求菩萨告奶奶地找门路找活计,不然连车费钱都凑不出来。”

    思明了然:“所以你才对浩子抢了你的签约那么气愤。”

    提到这个,老Q又没法冷静了,用饱含激昂情绪的语调骂了整整十五分钟,要不是思明叫停,他还能继续骂下去。

    车子就停在老Q住的小区外围,他看着路上不断飞驰而过的汽车凝思,没再骂人,也没下车。

    思明狐疑地瞅了他两眼,又侧头去看小区名,确认自己没走错地方后,忍不住出声:“哎,干嘛呢,这不是你家吗?”

    老Q幽幽道:“你知道吗,朱夏死了。”

    思明愣了一下,点头:“刘Page在朋友圈发了讣闻。”

    老Q疑惑:“他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思明:“听说是意外。”

    老Q自言自语道:“其实我进圈后不久,就听人说起朱夏回上广开了个人工作室,我都想好了,等我以后混不下去了就去找他混口饭吃,他怎么就死了呢?

    “濯劭也死了,那么大的明星,顶流啊,他怎么会死在北丽国呢?圈里有人说他的死因不光彩,所以北丽国才死活不愿意交还遗体,就怕被国外发现他们内里的腐败问题。

    “难道现在做明星也会跟政治扯上关系吗?

    “我真的搞不懂。你没进过娱乐圈,你不知道,我在那里待着真的是太有压力了,多问半句会被骂智障,弯腰点头慢了会被骂眼瞎,没给别人递水会被骂没品,就连站在角落里也会被骂抢镜头!

    “我都在角落里站着了,我抢哪门子的镜头,我要抢镜头我不会去前排吗?

    “还有那些主办方,参加活动之前说得多好听,等活动一结束,镜头没了,通告费也减了,还有的直接说没钱,让我耐心等一等。哈,合着我就是去给人干白工了是吧?我拉着脸去要,还要被他们羞辱。

    “歌唱了,舞跳了,酒喝了,我卑躬屈膝四处说好话,没一个人愿意当场把钱转我的,全都让我等,还有让我去告的,还说就算是告了也没钱给!

    哈麻批的,搞他妈的锤子搞,全部都是些龟儿!”

    老Q自顾自地从椅背处翻出一瓶矿泉水开始灌自己:“真的,进了圈我才知道当初在酒吧驻唱的那段日子是最自在,想登台就能登台,没人会在背后憋着劲儿地想找你麻烦,虽然钱不多,但我也不用注意什么形象管理,不用绞尽脑汁地去借衣服,穿什么都随心,那才是真的过日子,哪里像现在这样,多吃一口饭都要被人讽刺没见过世面!”

    思明等他说完话,才道:“你现在退圈也来得及。”

    老Q卒然打了一个嗝,转而说起另外的事:“……本来我是挺恨浩子的,还想着哪一天混出头了就当众打他的脸,让他后悔背叛我。等我知道夏哥死了,我忽然就觉得没意思。嘴里说着哪天哪天的,谁知道哪天就出意外了。

    “我也不求大富大贵了,连夏哥家世那么好的人都会遭遇意外,我们这些屁民,不对,我这个屁民还是老实过日子就行。

    “虽然夏哥人有些抠门,几乎不请客,还老爱蹭别人请的客,社团活动时也不干活只爱当领导,聊天时也总是遮遮掩掩的,毕业了还总喜欢打电话来占我们的便宜,找他办事时总是一问三不知……

    “算了,逝者已逝,还是祝他早日安息吧。”

    在车辆发出的嘀嗒声中,老Q与思明相继沉默了一会儿。

    “上去坐一坐吧,我给你倒杯茶。”老Q自觉赖在车上已久,边解安全带边说。

    思明摇头:“我明天一早就要去机场,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下次咱兄弟俩再聊。”

    “那我就等着了。”老Q拉开车门准备往下走。

    “老Q。”思明叫住了他,“如果方盛或者是浩子再找你,最好不要跟他们有过深的牵扯,那公司背后势力的资金链出了问题,沾上他们容易出事。”

    “嘿,真够兄弟,我知道了,谢了啊。”老Q没多问,关好车门,挥别了朋友。

    见老Q听懂了自己的话,思明放下心,驱车往律所赶去。为了节约时间,他最近都睡在律所,行李也放在那里,不出意外的话,他今晚又要睡律所了。

    ——

    都城启上文化广告公司

    小梅环顾办公室,见办公室就只有她一人,低下头,十指飞快地往聊天框里打字。

    微信聊天页面

    小梅:段姐,警察又给我打电话了,让我提供与朱夏相关的线索,我能说的都说了,为什么他们还是咬着我不放啊?

    小梅:就算是我们俩真的听了朱夏的安排去接近尹思一,可是事情不是没做成吗,他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吧?

    等了半晌,对面的人都没回复,小梅有些心急。

    小梅:我也没收到过朱夏给的钱,这算起来根本就不是交易吧?

    小梅:他们还让我去上广配合调查,你说我们要不要去?

    这次她终于等到了回复。

    段红英:你脑子有病?人家叫你去你就去?

    段红英:小心去了回不来。

    小梅:段姐,我不是被他们吓到了嘛,你不知道他们打了多少个电话给我,叫我主动去上广配合调查。

    小梅:我就是普通的打工人,哪里见过这阵仗?

    小梅:段姐,警察有联系你吗?我可是听了你的建议才答应跟朱夏合作的,结果钱没拿到,还惹了一身骚。

    段红英:什么叫听了我的建议?小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是怀疑小杨喜欢尹思一,怕她以后会回启上来,这才想着把她哄出来打听她以后的打算的。

    段红英:我知道你的打算,你别想把你用在尹思一身上那一套用到我身上来,我不是吃素的。

    小梅:哎呀,段姐你别激动,我就是一时打错了字,不是那个意思。

    段红英:不管你是不是这个意思,要是你觉得我跟尹思一一样好欺负的话,那你就打错算盘了。

    小梅:那段姐你还不是为了重新回到启上上班,这才听朱夏的话嘛,我也知道你的心思。

    小梅:你在家当家庭主妇的日子不好过吧?

    这次聊天界面没有立即出现新消息,看着上端一直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小梅出了口恶气。

    是,她是怀疑小杨对尹思一有异心,这才想方设法地打听尹思一的新消息,为的就是摸清尹思一的底好做出应对。

    不过现在被警察这么一吓,小梅不敢再有别的动作,只希望朱夏死得更彻底一些,别牵连到她。

    另一边,握着手机的段红英心绪也不平,朱夏是通过她的朋友圈才定位到尹思一老家地址的,她害怕警方知道这一点,将她也列为嫌疑人之一,为了避风头她关闭了朋友圈,连带代购生意都差了许多。

    “妈妈,我饿了。”女儿揉着眼睛走到她身边。

    段红英低头看着才睡醒的女儿,又摸着半隆起来的肚子,疲惫道:“乖,去沙发上坐着,妈妈现在就给你煮粉吃。”

    “好,吃粉咯!”女儿举起双手欢呼着跑到沙发上乖乖坐好。

    等她端着煮好的粉走出厨房时,女儿已经坐在平时吃饭的小椅子上巴巴地看着她了。

    将碗放到茶几上,段红英看着认真吃粉的女儿出神。

    她原本以为婚姻会成为她的避风港,却没想到婚后生活与她想象的截然不同。婚前她只需要照顾自己就行,婚后她不仅要照顾自己和老公,还要照顾老公的父母与亲戚,婚前给的八万八的彩礼在婚后如流水一般淌回了老公家,她自己还搭了不少钱进去,就这,还落了一个精于算计的名头。

    一胎时,她向老公伸手要生活费,偏他借口多,一会儿要还人情礼,一会儿要还房车贷,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用钱事项在后面排着队,只能忍痛让妻子再体谅体谅,等他赚到大钱就好了。

    段红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赚到大钱,她只知道明天的产检费还没着落。老公不给生活费,自己的存款又消耗殆尽,她没法跟父母开口诉说难处,结婚不过半年,日子怎么会艰难到这个地步呢?

    无法,她只能厚着脸皮跟在老家搞农贸经营的同学求合作,让她做了网络销售员从中赚取一些费用,这才解了吃饭的难处。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老公的生意越做越大,债也越来越高,店里的生意有老公的亲信料理,她半分也插不上手,只能苦着脸在家做一个所谓的‘金丝雀’。

    因为被漠视而产生的不甘,这才让段红英在得知朱夏的打算后,旁敲侧击地了解到一些朱家的势力,才下定决心帮他去诱哄尹思一出门见面,为的就是朱夏许诺过的‘让她重回启上上班’。

    想到这里,段红英不禁庆幸尹思一没上当,直接拉黑了她,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利诱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来。

    “妈妈,我要喝水。”女儿抬起一张沾了油渍和粉屑的花脸乐呵呵道。

    段红英抽过纸巾帮她擦干净,把女儿的专属水杯递给她。看着喝完水又接着吃粉的女儿,她温柔道:“乖乖,吃完饭饭我们就去找爸爸,好不好呀,你不是说想爸爸了吗?”

    “可以吗?”女儿惊喜地扬起头,“吃完粉粉就去找爸爸?”

    段红英点头:“对呀,吃完粉粉我们就去找爸爸。”

    “好!”女儿兴奋地捞着碗底的粉。

    段红英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让她慢一些,不着急。

    她已经想好了,与其当一个名不副实的‘金丝雀’,担着被人供养实则自己供养老公及其他一家的名头,她从现在开始就要把‘被供养者’这个名头坐实,没有可着自己的血肉给人嚼的便宜事。

    老公不主动给她生活费,她就到他店里坐着,带着孩子挺着肚子跟每一个到店里谈生意的人聊她的难处,她也不逼老公,只是跟客人说一说家里的困难,让他们看在孩子的面上少讲点价,给孩子留点奶粉钱;

    她还要去各个供应商那里坐上一坐,求他们多宽限段时间,多赊些货给她老公,等她生完孩子就来给供应商帮忙,赊下的账目她也会记着,时刻提醒老公一有钱就还账;

    对了,还有老公的父母亲戚,她也许久没能去见他们了,等肚子再大一些,她就回去,到时候带点水果,再在街头跟邻里邻居聊一聊,怀孕的儿媳担心老两口没吃的,从自己和孩子的嘴里挤出东西带回夫家,想必大家知道了都会很感动的……

    段红英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如此重复操作几次,在临盆前,她不仅拿到了足额的生活费,还住进了月子中心,女儿则送回了娘家,也不白送,她明面上带着老公给了五千,暗地里贴补了两万,当然,钱都是从夫家手里抠出来的。

    她老公被她整怕了,主动提出让她去店里看着,好歹她也是老板娘。

    段红英才不稀罕当什么老板娘,她吃够了‘金丝雀’这个名头带来的苦楚,险些就做下违法乱纪的事,现在她学着用别人对她的方式对待别人以后,忽然发现日子好了许多,怎么会愿意再去当牛做马任劳任怨,最后还落不到好处呢。

    靠在柔软又不失张力的床头枕上,看着老公手忙脚乱地跟着月嫂学换尿布,等着月子中心将午餐送来,段红英很是畅快,她有些恼怒从前的自己过于忍让,直到差一点就面临牢狱之灾才幡然醒悟,抓住了让她受罪的源头。

    自从狠狠地收拾了她老公几次,他也听得进话了,也看得见家务了,不再一头热地围着亲朋转,抛下小家不管,觉得老婆孩子只要有个屋子住着不用吃不用喝就能活,还认为这已经是他对家庭最大的奉献了。

    屁的贡献!

    段红英只要一想到她老公从前的蠢样就止不住手痒,对贱人只有重拳出击才有转圜的余地,否则,说再多好话做再多事情,贱人也只会觉得是她应做的,而他,是因为太有魅力了才会享受到这些益处,全然无视婚姻中另一方的付出。

    经过这些折腾,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权益是斗争出来的,不是忍让出来的,要维护自己的权益,就要看得起自己给自己做主的权力,而不是等着别人良心发现浪子回头,那比太阳西升东落还难。

    瞧,她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段红英满意地品着汤,计划等出月子后就找一个保姆,帮忙在家做饭收拾家务,她得去报一个产后修复,还要给女儿报兴趣班……

    事情很多,未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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