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组织

    “他们怎么会在这?”

    昌荣一边寻找着操作台一边给白鸦解释:“她们两个是最有实验价值的,所以在爆炸时他们就把她们护住且留下了。”

    “时间混乱的源头是她们,只有她们醒了才能解决眼前的困境。”

    “可是现在只有杨元曦醒了。”白鸦看着沈浊,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昌荣听到这句话,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沉默半晌后突然提出一个离谱的要求:“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

    白鸦没有像往常一样觉得抱一下没什么,反正是个帅哥。

    她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昌荣说出那句话时,眼下的痣突然就黯淡了些许。

    白鸦不知道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稍加一想便知道接下来并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她两次借用了沈浊的身体,一次毫无缘由,另一次是什么他们搞出来错乱时空的碎片。

    还在自己家里看见过沈浊曾经的影子,以及当初沈浊那个录音。

    这一切根本不是巧合能解释得了的。

    “如果我拒绝呢。”

    昌荣眼里满是寂落,但也只出现了一瞬,他便换上了往常一样的表情,似乎刚刚只是随便开了个玩笑:“这里的器官都是提取了他们两个身上的能量培育的,带有不同的能力效果,成功嫁接到人的身上,这个人便可获得相应的能力。”

    “沈浊和杨元曦是他们实验了这么多年最成功的容器,可她们的能量也被她们严重透支,开始衰败,尤其最近衰败速度加剧。若不是你误打误撞唤醒了杨元曦,我们所有的计划都会付诸东流。”

    白鸦明知要有事情发生,却并不想离开。

    她想弄清楚一切,她不喜欢有未知的事情存在,影响自己的生活。

    鬼使神差的,她一点点靠近沈浊,就像她靠近那幅画像,有沈浊影子在的地方总是会对她有种莫名的吸引力,更遑论眼前是实实在在的真人。

    白鸦手轻触那个曾经困住她的玻璃缸。

    手指尖突然传来针扎一样的触感,有什么东西狂风骤雨般涌入脑海。

    小豆芽儿时的经历,如闪电般在眼前飞速闪过。

    小豆芽就出生在刚刚关着何从和各种实验体的地方,她和沈浊、昌荣、何从、杨禾姚冉她们竟然都是同一批出生实验体。

    当时还没有沈浊和杨元曦这两个天然容器。

    实验一直在失败,实验体的寿命也极短,他们这批是用那些寿命极短的实验体用极端的方式培育出来的。

    预测寿命没有几年。

    但已经是他们最好的成果了。

    他们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希望,所以极力挽救他们的存活率和生命,甚至不惜冒险在能量源头的地方建立封锁区,试图研究出控制能量的方法,没有结果后,铤而走险,直接将他们推入深渊。

    在那种环境下,以为大家都是这样的,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因为他们存在的特殊且相对安全,他们被当作寻常的小朋友在一个很大的空间里“散养”。

    昌荣和小豆芽的关系是最好的。

    一月一次的牛奶,昌荣都藏起来带给小豆芽。

    牛奶对他们来说是最珍贵的东西了,事实上对于这个废土世界来说也是非常珍贵的存在,很难培育且数量有限。

    总是屁颠屁颠地跟在小豆芽身后,这时候的昌荣眼角也没有那颗刺眼的红痣。

    忽略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日子也算过得平静。

    直到一天,只有一身蛮力却没有任何能力的栗天宇突然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望无际的荒野,有安全舒适的城市,有自由自在的畸体,有无忧无虑的人类。

    更有长大以后的他们。

    栗天宇的能力是预知。

    他看到他们努力抗争命运,却依然惨死在了封锁区。

    栗天宇怕得要死,偷偷把事情和几人说了。

    几人尚都年幼,没有能力应对这种事,便计划着逃跑。

    反复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甚至被判定为有危险,被隔离严加看管起来,暗无天日。

    那是何从第一次通过土壤传播使用自己的能量,打了工作人员一个措手不及,所有看守的工作人员全部血液逆流灌满沙土而亡。

    他们历经几次出逃,深知此事不易,只求有一人能跑出去即可。

    这一点根本不用讨论,小豆芽的能力是伪装,所有人都默认,她离开能更大限度的藏好自己,不被再次捉回来。

    刚好这次逃跑时恰巧赶上了有人来检查,很多扇锁门都是未上锁状态,而且他们的能量之前都只是在实验中玩乐中显现,这是第一次用在攻击上面,而且是突然使用,发生的大规模伤害事件导致工作人员束手束脚,不敢靠近。

    一路上,他们根据各自能力的不同,呈接力向外跑。

    何从殿后,沈浊次之、而后是杨禾,一人推一人,最后走到出口处的是昌荣和白鸦。

    然而,就在两个人要安全跑出去的时候,外面武装的义体军已然就位,对他们采取大规模围堵。

    昌荣拼尽全力将小豆芽推出包围。

    最让白鸦震惊的是大家对她的称呼,不是小豆芽……,而是白鸦!

    白鸦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态看待小豆芽,只能被动地跟着这些记忆走。

    小豆芽成功逃脱之后,并没有离开,也不敢贸然行动上去帮昌荣,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跑出来有多不容易,成功跑出来的人是其他人的希望。

    大家拼了命才将她送出来还不知道要受到怎样的惩罚,她不能再被抓回去也不能去帮昌荣。

    小豆芽找了个远远的地方躲着,以为他们会把昌荣打一顿拖回去。

    没想到,他们直接将人打了半死,挂在门口。

    领头的义体军大喊:“把他挂在这儿的视频传回去,让里面没跑出来那些看着是什么下场,什么时候跑的那个回来了再把他放下来,要是不回来就这样一直吊到死。”

    荒野天气高晒且大风,昌荣受了很重的伤,这样掉下去很快就会死。

    但这是个圈套。

    小豆芽想留着命,救里面的伙伴,但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昌荣就这么因为自己死去。

    她一闭上眼睛就是昌荣宝贝一样给她牛奶的样子,是昌荣逗她笑的样子,是带着她和大家一起做游戏的样子。

    可是小豆芽的能力是伪装,根本没有能力施救。

    白鸦万万没想到,小豆芽的施救方式,让她看到了曾经自己经历过的一幕。

    为了救昌荣,小豆芽采取了最极端的方式。

    直接夺取畸体的反应原强制植入,整个打斗的过程和她当初剥离免疫与时间时一模一样。

    用伪装欺骗畸体,趁其不备精准夺取反应原。

    没有经验也不需要学习过,就是能很快地知道反应原在哪里。

    小豆芽融合没少遭罪,却也比寻常人快上许多,那吸收能力完全可以算是天赋能力之一了。

    待反应原完全吸收,荒野已然深夜。

    时间过去了将近一天。

    小豆芽尝试让时间倒流,但时间之力只能加注在生物身上,或者短暂用在周围的空间上,根本无法采用时间回溯的方式救人。

    她忐忑着回去救昌荣,只祈祷昌荣一定要挺住一定要等她回来。

    荒野的夜晚,月亮很亮,大地一片白茫茫,白鸦远远能看到挂在半空中的昌荣身体,像只泄了气的皮球随风晃晃荡荡。

    小豆芽心猛跳了一下,而后似乎停住了。

    她发现自己好像不会呼吸了,只能迈着铅重的双腿机械地往前走。

    小豆芽一天没来,义体军都以为她不回来了,加上又是深夜,大家昏昏欲睡,白鸦用时间之力隔绝了自己和他们的时间,并未引起注意。

    昌荣被小豆芽放下来的瞬间,义体军才发现异常。

    然而已经晚了。

    昌荣被放下来的时候,人就消失了。

    据她们所知,逃跑的那个小姑娘并没有能让人凭空消失的本事,只是懂得一些伪装的手段,连攻击能力都没有。

    “这,不会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畸体把他吃了吧?”

    “反正应该不是那个小姑娘。”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去不好交差啊……”

    “紧张什么,就说死了,被过路的畸体吃了,我们也没救下来。”

    ……

    人们的议论声渐渐远离。

    小豆芽的呜咽声越来越大。

    昌荣身体还是温热的,但已经没有呼吸了。

    小豆芽拖着昌荣走到安全的地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眼见着体温都快没了。

    小豆芽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胡乱把时间之力注入昌荣体内,试图让他体内已经死亡的器官倒回到还活着的时候。

    没想到还真的成了,只是依旧伤得很重,很虚弱,无法完全恢复到健康的时候。

    昌荣体温一点点恢复,意识一点点回笼。

    看着小豆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抽噎过去,手里不断给他体内灌输着能量,想要安慰却虚弱的根本发不出声音。

    只能用贴着小豆芽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

    小豆芽哭的沉浸,昌荣就那么点力气都快用完了,小豆芽才停下手中动作,忘了抽泣,愣愣地看着昌荣,一分钟后,爆发出了海啸一样的号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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