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府的后花园里,秋千架旁的紫藤花开得正盛。云初月正陪着慕容峥在石亭中对弈,白玉棋子在她指尖泛着温润的光。
"慕容爷爷这步棋下得妙。"她笑着落下一枚黑子,"不过..."
话音未落,慕容璟兴冲冲地跑来要坐在她身旁的石凳上,却被一道墨蓝色身影抢先占了位置。宇文渊自然地拂了拂衣摆,冲目瞪口呆的侄儿微微一笑:"小璟懂得尊老,知道让长辈先坐。"
慕容璟涨红了脸环顾四周——父亲母亲已陪坐在祖父另一侧,唯一剩下的位置紧挨着修剪花枝的老园丁。他只得悻悻地蹲在了亭子台阶上。
棋局过半,慕容峥捋须笑道:"阿渊棋艺越发精进了,日常可有人陪你手谈?"
宇文渊执棋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正在沏茶的云初月:"初初这样的对手就很好。"
"哗啦——"云初月手中的茶壶突然倾斜,茶水溅湿了石案。她慌忙去擦,却不小心碰翻了棋罐,黑白玉子哗啦啦滚了一地。
"老爷子别误会。"宇文渊俯身帮她拾棋子,趁机在她耳边低语,"我是说初初这般聪慧的对手难得。"抬头时又恢复正色,"可见您教导有方。"慕容峥被哄得心情愉悦,脸上洋溢着笑容,他亲自为两人各斟了一杯茶,然后兴致勃勃地讲起了云初月小时候学棋的事情。
“初初这孩子啊,当年学棋的时候可真是聪明伶俐呢!”慕容峥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那时候她才这么高,就能赢过府里的棋师了。我家小璟要是有她一半的聪明才智就好了……”
就在慕容峥对云初月赞不绝口的时候,慕容璟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大声喊道:“祖父!她刚才是故意踢翻棋罐的!”
慕容峥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满座的人也都惊愕地看着慕容璟。云初月则瞪圆了眼睛,她明明看见是宇文渊暗搓搓扯她,她甩开他,然后宇文渊的衣摆不小心带倒了棋罐,怎么现在却被慕容璟说成是她故意踢翻的呢?
她转头看向宇文渊,只见他正若无其事地摆弄着手中的茶杯,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云初月心中不禁有些恼火,这个家伙怎么能这样呢?
慕容峥的拐杖在地上重重地顿了一下,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呵斥道:“混账!初初好端端地为何要踢棋罐?”
慕容萧见状,连忙站起来打圆场,他瞪了慕容璟一眼,说道:“父亲息怒,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然后又对慕容璟说,“还不快给初月赔个不是!”
慕容璟气得满脸通红,他说的就是事实,刚刚他都看见了,却被父亲和祖父责骂,真是太委屈了。可是他又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只好不情不愿地对云初月说了句“对不起”。
这下又吃了个大亏!
日影西斜时,慕容峥命孙子送客。在垂花门前,慕容璟拦住云初月:"祖父让我送你..."
"不必。王叔已经来接我了。"云初月伸手,"银票拿来。"
少年咬牙切齿地从怀中掏出银票:"给你,这五万两银票你倒是记得清楚。"
"自然。"她将银票对光验看,雪白的面庞在月光下宛如玉雕,"毕竟慕容公子的人品,可不如这银票可靠。"
正要登车,忽然察觉一道视线。回眸望去,宇文渊正在紫藤花架下把玩着她的绣帕——不知何时顺走的。见她发现,竟将帕子凑到鼻尖轻嗅,用口型道:待会见。
云初月气得扯紧了车帘。这冤家,怕是赖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