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月站在自家账房内,指尖划过一摞摞账册。窗外春雨淅沥,打在青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最后一本对完了。"她合上烫金的账册,推给对面这位慕容家的老账房,"这四年所有收益都记录在册,明日开始就由李管事你接手了。"
老账房见状,赶忙快步上前,微微躬身,双手接过云初月递过来的东西,满脸狐疑地问道:“云小姐,您当真要将这些产业全部交还吗?要知道,这些可都是您一手……”
话未说完,便被云初月直接打断:“这些本就是慕容家的产业,如今物归原主罢了。”说罢,她面无表情地从衣袖中掏出一枚印章,轻轻地放在桌上,接着说道,“烦请您转交给老爷子。”
老账房看着那枚印章,心中虽有诸多不舍,但也明白云初月的决定已无法更改,于是他只得叹了口气,道:“老朽多谢云小姐这些年的照拂与帮助。”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账册和印章,如释重负般地转身离去,临出门前,还不忘顺手带上房门。
然而,就在老账房刚刚离开,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云初月心生警觉,猛地抬头,却见窗户的窗棂处传来几声若有似无的轻叩声。
云初月心生好奇,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推开那扇雕花木窗。只见窗外,宇文渊正撑着一把黑色的油纸伞,静静地立在雨中。他身上的玄色衣袍已被雨水打湿了些许,几缕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上,更衬得他面容白皙,眉眼深邃。
云初月见状,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调侃道:“怎么,爬窗也是你的爱好不成?”
宇文渊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轻巧地翻过窗户,进入房间,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然而,由于他的动作稍大,几滴雨水被带了进来,溅落在地上,形成一小片水渍。
宇文渊似乎并未在意这些,他随手将手中的雨伞搁在一旁,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桌前,拿起云初月刚刚放下的那枚印章,放在手中随意把玩着,同时似笑非笑地看着云初月,缓声道:“听闻初初今日在此交接账目,我特来观摩一番。不过,连这印信都退还了,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与慕容家彻底撇清关系啊?”
云初月夺回印章:"与宇文家主何干?"
"自然有关。"他突然凑近,身上还带着雨水的清冽,"你退了慕容家的印,是不是该收我宇文家的聘?"
云初月耳尖微红,转身去整理账册:"胡说什么。"
"我很认真。"宇文渊按住她忙碌的手,他眼中似有星河流转,"以后有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
说着便握住她的手。云初月只觉掌心一烫,急忙抽回:"谁记得你说过什么?我只是看不上慕容璟,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宇文渊从善如流,指尖却悄悄勾住她的袖角。
云初月冷哼一声:"这几年我给慕容家搭起的灶台,每月都有大额营收,也算报答了慕容爷爷。"她仰头饮尽杯中茶,"我云初月绝不是他们能一直拿捏的。"
“初初说得真对。”宇文渊突然站起身来,他的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初初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发出一声惊呼。然而,这声惊呼还未落下,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整个人已经被宇文渊打横抱了起来。
“夫人辛苦了,我来伺候您歇息吧。”宇文渊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狗东西!放我下来!谁是你夫人!”初初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边挣扎着想要从宇文渊的怀中挣脱出来,一边气急败坏地骂道。
宇文渊却并不在意她的叫骂,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初初说得对,我就是你的狗。”他的步伐稳健,从账房一直走到闺房,就好像这里是他自己的家一样,如入无人之境。
进入闺房后,宇文渊小心翼翼地将初初放在床榻上,仿佛她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然后,他突然低下头,在初初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这个吻轻柔而短暂,却让初初的心跳瞬间加速。
“你一个人的狗。”宇文渊轻声说道,然后敏捷地躲开了初初砸过来的绣枕。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没入了夜色之中,只留下初初一个人在房间里,满脸惊愕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