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到了，你不会忘了君府百年的规矩吧？”

    君瑟长眉微蹙，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凉意。

    水漾跪在地上，闻到小姐身上今日亲手熏过的毛领撒发出的沉香，眼睛空洞无光，失神了一般的愣在那里 。

    一个包袱从一旁砸来，清晰地疼痛感让她想起九岁时被其他贵族的书童拿砖头也这么砸过。

    依稀记得君瑟当时用匕首砍倒周围的竹子，直奔站在跪于竹丛中间的水漾。

    其他书童见君瑟来护人，一瞬间跑得不见人影。

    那时水漾的头被砖头砸过的地方早已血流成河，却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来迟了，”君瑟的手拂过水漾额顶，指尖轻轻拨开她被血黏住的碎发，另一只手握住水漾的手腕，一把将她拽了起来，“记住，我君府的人从不匍匐在他人脚下。”

    可今夜，君瑟睥睨着她，仿佛她们十年的主仆情分只是一场幻梦。

    “奴婢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奴婢只求小姐不要赶走奴婢，求小姐念在多年的情意上

    让奴婢留下来做牛做马，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小姐让奴婢留在这里。”

    水漾不停磕着头，嘶哑着开口。

    “我君府的人从不匍匐在他人脚下，你这样，只会让君府失了颜面。”

    君瑟坐在高位上，看着水漾，却一改往日的温和满是寒意，瞳孔紧缩，眼底透着凉薄与不屑，袖中的手微微发抖，语气冰凉又平静如死水：

    “君府可从不留买来下人的活口，你来君府第一天没人告诉你君府的规矩吗？外面来的，终究是养不熟的狗。”

    不等水漾反应，几个侍卫架着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