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化学试剂的味道。李教授坐在电脑前，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是一封匿名邮件，内容简短却充满诱惑：“您是鹰校不可多得的研究人才，我们愿意提供资金支持，帮助您完成病毒R的研究，但我们需要特定参数的实验记录。”

    李教授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的研究资金已经见底，而赌债的催收电话却一个接一个地打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要完成这个实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低声自语，手指在键盘上敲下回复：“我接受您的提议。”

    与此同时，顾潮生坐在宿舍里，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李教授的回复。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剧。

    “李教授，你果然上钩了。”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快意。

    顾潮生并非随意选中李教授。相反，李教授可是他棋盘上举足轻重地一颗棋子，无论是材质还是外观，打磨的时间都非常久。

    他凡事讲求计划，为了能快速进课题组，多接触学校资源，他可是推掉了不少聚会，时间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先把自己打磨成杀人的利器，才能被人看见，进而杀人。而不是任凭野心和欲望被时间腐蚀，最终成为碌碌无为的平庸之辈，多少个夜晚被欲望燃烧？对别人狠的人，一定对自己更狠，从发展的长远眼光来看，顾潮生强大的内驱力，那颗被复仇蒙蔽的心终究让他成为了最锋利的一把刀。

    主动申请和进行资源置换，他如愿顺利地进入多个教授的实验组，做项目助理，观察教授的性格、研究领域、弱点，再通过谢临风的校董身份了解不同教授的家庭背景，从而推断出各个棋子能够在哪一步发力的可能性。

    最终才锁定了李教授——一个嗜赌成性的可怜虫。李教授能力出众，但在学术圈内野心过大，想要做出突破性研究，但苦于资金不足。学术圈也是讲究人脉和背景的地方。可惜他什么都没有，家里唯一一个拥有着体面和高头衔的人，他迫切地想出人头地，想能评上职称，可是在他的名额一次次被学术圈的嫡系挤下去后，他明白自己只能通过研究出更好的成绩，因为经费他开始沾染校友圈的赌博。不过，那些钱对于贵族子弟来说也是洒洒水，对于他来说也是掏空了很多积蓄。起初，他是能赢很多富家子弟的钱的，只不过他的赌资太少，以至于赢得少，人家也嫌弃这点钱看不上面子。于是开始多次借高利贷。病毒R相关的研究是他的教授生涯中很重要的一个项目，他想，如果这次机会他错过了，可能他再也没有时间和精力能够出人头地了。

    就这样，顾潮生通过上任助教的举荐引起了李教授的注意，而他天才般的动手能力对于李教授来说绝对是一个好帮手，于是很顺利的开始接触病毒R的研究。

    起初，李教授的赌债并不严重，但顾潮生并未急于行动。他暗中安排人让人送钱和“特别关照”这位教授，不动声色地将赌局设定得更加刺激，让李教授逐渐沉沦。

    几个月后，李教授终于迎来了他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债主找上门，堵在实验室门口，扬言如果不还钱，就要让他的学生、同事都知道他的丑事。李教授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筹钱，甚至偷偷挪用下一年的研究经费，但杯水车薪。就在他即将崩溃之际，一笔匿名资金悄无声息地流入他的账户，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与此同时，他收到了一封神秘邮件，邮件里只有一句话：“调整实验数据，进行病毒R的特定测试，事成之后，三千万汇款到账。”李教授以为抓住了悬崖上的藤蔓，巨大的喜悦让他冲昏了头脑：“老天终于开眼啊开眼。”

    都做到教授这个位置了怎么会有蠢人呢，兔死狐烹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为了防止东窗事发，他调查了资金来源，发现源头来自陆氏集团旗下某家投资公司。这家公司曾在实验室拨款名单上出现过，并在私人笔记中写下：“疑似陆家？”。毕竟项目的资金拨款都是保密起见的，只有中高层才能知道投资人，进行定期项目汇报。

    李教授按照指示调整了实验数据，未曾察觉自己正在亲手推动一场灾难。

    几天后，一份“匿名举报信”突然出现在学术论坛上，指控某高校实验室在未经严格审查的情况下，违规进行病毒R相关实验，并有可能造成严重后果。

    公众舆论瞬间炸开了锅。

    几乎是同时，调查人员介入，调取了实验资金往来、实验室管理记录。

    实验楼的门被沉重地撞开。几名校方审查人员带着令牌和调查指令冲进李教授的实验室，冷冷地宣布：“根据匿名举报和资金审计结果，您的项目涉嫌违规实验，必须立即停工接受调查。”

    李教授呆坐原地，脸色煞白。美梦如当头一棒，瞬间破碎。

    办公室的窗帘拉着，阳光被切成细细的碎片洒在地面，世界好像静止了，李教授感觉自己的大脑停止了思考，他努力维护的所有的一切都将远去了。李教授试图辩解：“实验未对外泄露，也未涉及人体实验，属于控制范围之内……”

    “教授，请配合。”调查员毫无情绪地打断了他。

    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便看到实验电脑已被查封，助理们一个个被叫去谈话。最要命的是，他的私人笔记本也在搜查之列。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很快，调查人员发现李教授的私人笔记——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资金来源疑似陆家。”

    陆家措手不及，仓促应对，但所有的线索——匿名爆料、资金流向、实验室数据——全都指向他们。

    一时间，媒体争相报道，言辞激烈：

    “陆氏集团暗中资助病毒实验，疑似利用生物科技进行商业控制？”

    “实验室违规操作，陆家早已布局？”

    “学术圈再爆丑闻，谁该为病毒R负责？”

    “高校作为A市研究中心，实验违规的后续是否会辐射经济命脉？”

    陆家成为风暴中心，股价暴跌，商业对手趁机围剿，而陆明远更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连陆显在学校里也是不好过。

    陆明远为了撇清自己开始向校方施压，毕竟一来没有酿成严重后果只需要做好公关，二来他确实背了黑锅。

    与此同时，顾潮生坐在校园图书馆的顶楼角落，望着窗外校门处忽然集结的媒体车队。他低头翻开课本，仿佛只是个普通学生，唇角却轻轻扬起。

    计划完美落地，棋子已动，局势成形。

    他知道，这只是开场。

    “你也不会好过。”一条信息跳入手机屏幕。发件人是李教授。

    顾潮生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缓缓打下一行字——

    “是你的贪欲，不是我。”

    他没有发送。他只是盯着那句话看了几秒，随后删掉，起身将手机放入口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不是么？

    几小时后，A市某酒店顶层，陆明远正与几位高层开会。

    “舆论我们能压，但这次实验数据泄露的问题太严重了。”财务主管推着平板，一页页数据翻给他看，“我们在实验投资上的痕迹被彻底曝光，尤其这条……”他指着李教授笔记中提到的“疑似陆家”字样，“简直是明牌自爆。”

    陆明远阴沉着脸，沉默片刻。

    宿舍楼顶，夜色沉沉。

    顾潮生站在天台边缘，抬头望着城市的霓虹灯。他脑中不断回放着过去，越是胜利的时刻，就越是要明白，战争才刚刚开始，而不是被喜悦冲昏头脑。喜悦？快乐？是很陌生的词，我天生就是活在痛苦和不幸中，又何谈奢求这些？既然不属于我，我又何必自讨烦恼？

    但他清楚，这还远远不够。李教授的垮台只是开局，陆氏集团还在，他还没让所有人——特别是陆家——尝到真正的痛苦。

    手机响了，是谢临风发来的消息。

    【“开局顺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