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起

    “小姐!你你你......他他他......”

    明月昨晚本来是想等喻燃回房的,但最后撑不住睡了,一大早跑过来,就看见喻燃睡在书房的榻上,旁边还站着个祁思谦。

    她是知道祁思谦昨晚中的是什么药,这下看见喻燃直接就在书房睡了,实在忍不住多想,直接瞪视祁思谦。

    “小声些,你家小姐还在睡。”

    祁思谦一句话让明月更是出离愤怒了,也是想着不去吵醒小姐,她才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祁公子,你什么意思!”没有吵醒喻燃的顾虑,明月也不再压抑了,和祁思谦对峙,“小姐还专门跑一趟去拿药,她说她上次骑马都是小时候了,担心死我了,你怎么这样!”

    祁思谦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没做不该做的。喻姑娘她昨晚陪我说话没撑住睡着了,我才把她放到屋里去睡。”

    明月半信半疑,看祁思谦眼下有睡眠不足的青黑,这才勉强相信。

    “等小姐醒过来,我再问她。”明月说完,先转身走了。小姐在书房睡一晚肯定不舒服,如果还要洗澡补觉什么的,她得提前准备。

    祁思谦见她走了,又打算回到书房守在喻燃身边。

    一夜过去,他身上的药效已经差不多消散了,只是一夜没睡,身上多少还有些狼狈,穿的也还是昨天那身衣服。

    上臂的伤口包扎得也很潦草,不过这怪不到大夫,是祁思谦自己折腾的。

    祁思谦本来不太想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喻燃面前,但又很想让喻燃一醒过来就看见他。

    思索片刻,祁思谦还是去匆匆忙忙换了一件外袍,才又回到书房。

    喻燃这一觉睡得很沉,不过也并没有睡到太晚。她醒来时,刚好和坐在一边的祁思谦四目相对。

    猛然一下,把喻燃残存那点睡意都吓没了。

    再想一想昨晚的情况,喻燃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喻燃不太好意思道:“抱歉,昨晚太困了,没撑住。”

    “早叫你不要管我,去睡觉的。”祁思谦道,“睡得怎么样?书房的榻不大,会不会睡得不舒服?”

    “还好。”喻燃没了睡意,也许是昨晚睡得沉,起来反而还神清气爽的,“昨晚是你抱我进来的吗?谢谢你。”

    喻燃准备掀被子下床,表情却出现一丝扭曲。

    她忘记了,昨天骑马确实是顺畅,但毕竟那么多年没骑马了,腿上力量不足,如今肢体酸痛加上过度摩擦的灼热感,格外酸爽。

    祁思谦一看她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也是长年习武的,算是过来人。

    “咳。我平时习武,备有跌打损伤、活血化瘀的药,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过来。”

    喻燃耳尖泛红,道:“麻烦你了。”

    祁思谦看喻燃除了这点小伤,没有别的问题,也放下心。

    “你的情况怎么样了,还难受吗?”喻燃反过来问他。

    “已经没有大碍,多谢你的药。”

    “那就好。”喻燃也松了口气。

    喻燃决定先洗漱打理一下,再去吃饭。刚好遇见明月过来找她,看了她的走路姿势,沉思片刻,又对祁思谦怒目而视。

    祁思谦:……

    他其实很想有一天把明月的猜想坐实。只是借着药性干不尊重喻燃的事,他做不出。

    喻燃也看明白了明月的误会,恰好祁思谦还在旁边,让她更是尴尬。她没敢去看祁思谦的表情,跟明月解释道:“我许久没骑马了,昨天一时骑太快,受了点伤。”

    喻燃的解释合情合理,明月接受了,不再瞪祁思谦,对喻燃道:“小姐,要去洗漱吗?干净衣服和热水我都准备好了。”

    喻燃点点头,向祁思谦示意,和明月离开。

    祁思谦也赶紧去收拾自己,还把上臂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藏在外衣下面。

    昨晚的兵荒马乱终于随着两人收拾妥当、在一顿温热的早饭里过去。

    祁思谦顺便把药膏也找来给了喻燃。

    “一会儿我要去查一下昨晚的事,还有栖霞山的情况。”祁思谦道,“你应该不回客栈了吧,就在我这里休息如何?”

    喻燃想了想,昨天去拿行李属于情急之举,虽然有些报复被赐婚的意思,但还是稍欠妥当。

    她要让自己光明正大地从栖霞山“失踪”,在这之前,要有一个光明正大出现在栖霞山的身份。

    但现在她住在祁思谦这里,就不太光明正大了。

    喻燃是要逃婚,但她不想让自己身上有能够被人攻击的漏洞,比如在有婚约时,突然住到另一个男子名下的宅院中。

    喻燃思考片刻,有了想法。

    “明月,你等会儿去原先的客栈一趟。”喻燃道,“跟掌柜的说我们要搬走了,来拿行李。”

    “可是小姐不是把行李拿回来了吗?”明月不解。

    “对,所以我们的行李现在是被偷了。”喻燃笑道。

    “没了行李,我们也只好借住在别人家,于是我求助于我的好友祁公子,理所当然。”

    这个借口当然算不上天衣无缝。喻燃昨晚去拿行李,虽然已经尽量不引人注意,但多少也会惊动一些人。如果用心去查,很可能会对喻燃产生怀疑。

    不过昨晚天色已晚,她的容貌身形有夜色掩盖,就算找上门也可以不承认,就说她们主仆两人没人会骑马。

    明月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应下。

    饭后,祁思谦和明月都出门办事去了,留喻燃一个人在宅子里。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先给自己上药。

    骑马摩擦的部位在大腿内侧,喻燃坐在床上涂药。

    祁思谦拿来的药膏涂上去冰冰凉凉的,倒是很好地消解了破皮的灼痛感。

    一边上药,喻燃一边又走了神。

    她又想起了昨晚。

    黑暗中那个猝不及防的拥抱仿佛还残留着热度,祁思谦身体的本能和他对她的呼唤已经说明了一切。身躯灼热,心如擂鼓,热烈的心意无需言说。

    再仔细一想,为什么中了药的祁思谦会在这处小院里,而不在别的什么人的床上?为什么他又要果断地自伤?

    答案如此明显。

    喻燃在心里叹息,怎么会有祁思谦这样的人?

    他已经为了她做了很多,却还是有时会自我怀疑,怕她厌恶。

    经历了前生的事,喻燃本能地不相信世间情爱,现实不是话本,多少海誓山盟,最后也只是一纸空文。

    可是祁思谦却用实际的行动告诉她,他的爱真真切切,没有半分虚假。

    喻燃是对风花雪月并不在意,但在面对这样一颗真心时,她无法不动容。

    “查到什么了?”祁思谦和祁昭碰上面,问道。

    祁昭也是忙了一晚了,答道:“那个落水的女子,是陆家的小姐,陆霜。她是庶出女,生母是通房丫鬟抬为姨娘,向来不受重视。陆霜听说您年轻俊美,又是武宁侯之子,想要用这种方式让您把她娶进门。”

    昨天的宴会就是陆延年邀请武宁侯去的。陆延年如今已经年过六十,是已经告老的武将,曾经对武宁侯有知遇之恩。陆霜按照辈分,应该是陆延年的孙女。

    “是她一个人的主意?”

    “暂时不能确定。”祁昭低声道,“不过我发现,昨天那个向您丢手帕的人,现在已经不在陆府了。”

    祁思谦皱眉:“这人不是陆府的?”

    “不是,应该是其他宾客带来的人。但昨天来参加宴会的人不少,比较难查。”祁昭道。

    “我被下药的事,让陆家知道了吗?”祁思谦问。

    “他们知道了,说是会给一个交代。”祁昭道,“不过也可能最后只是把陆霜推出来当替罪羊。”

    “陆家非要我一起去赴宴,本就有别的动机,不能完全相信他们。”祁思谦道,“我昨天提前走了,陆家要我做什么还不清楚,这件事你也去查一下。”

    “是。”祁昭应下。

    那头明月也完成了喻燃交代给她的事,演了一出“行李失窃”的戏码。

    为了避免横生枝节,明月跟客栈掌柜表示不会找他麻烦,但客栈不那么安全,她和小姐会自己找地方住。

    随后,明月故意走了一条人多的路径,再回到院子里。

    喻燃听了明月跟她复述的事件经过,点头道:“这样就可以了。虽然计划粗糙,但我们本身就不会再在京城待太久,所以也影响不大。”

    接下来脱身的计划喻燃没有和明月说明细节,毕竟涉及了祁思谦的安排。不过离开京城、前往永城的计划明月是知道的。

    “唉,才来京城没几天呢,又要去永城了。”明月叹道,“好突然。”

    “连累你和我一起了。你如果不想去永城,回徐州也可以......”喻燃抱歉道。

    “小姐呀,我哪有这个意思,我当然要和你一起的。”明月连忙打断道,“要让你一个人去从来没去过的永城,我哪里放心!”

    喻燃想起今早明月误会的事,故意说笑:“还有祁思谦陪我呢。”

    “我可不放心他!”明月大声道。

    “嗯?怎么了?在说我吗?”主仆两人正聊着,正主却从门外进来,给两人吓一跳。

    “没什么没什么。”喻燃打着哈哈,“我们俩开玩笑呢。”

    祁思谦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但也没深究,先说起正事。

    “我已经确认了。去大觉寺的时间,定在两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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