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鸢眉头微皱,她说:“雁玄月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雁玄月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此时韩青邑神色匆匆地走进来,快步来到青女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们被雁家的人盯上了。”
雁玄月冷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说:“哼~他们会亲自到府上来认错的。”
话音刚落,院外便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以及丫鬟通传的声音:“大小姐到!”
雁玄月微微挑眉,与韩青邑对视一眼。
青女瞬间调整神色,换上一副温婉亲切的笑容,迎了上去。
雁诗涵走进院子,手中拿着一张制作精美的请帖。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却在青女、韩青邑和玖鸢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表姐,几天不见?是否安好!”雁诗涵笑着说道。
雁玄月盈盈一拜,说道:“多谢表妹挂念,一切都好。表妹今日前来,可是带来了好消息?”
雁诗涵扬了扬手中的请帖,说道:“表姐,这是家族为你准备的商会请帖。祖父已经同意你参加此次商会,还特意叮嘱我,要好好照顾表姐,莫让表姐在商会中受了冷落。”
雁玄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接过请帖,感激地说道:“有劳表妹费心,还有劳祖父挂念,玄月实在感激不尽。此次能参加商会,全赖表妹在祖父面前美言。”
雁诗涵看着青女的反应,心中的疑虑却并未减少。她笑着说道:“表姐说的哪里话,都是自家姐妹,理应相互照应。只是这商会乃是家族大事,各方权贵云集,规矩繁多。表姐初来乍到,有些事宜,我觉得还是要与表姐提前说清楚。”
雁玄月心中一凛,表面上却依旧笑意盈盈,说道:“表妹所言极是,玄月初来沧城,对许多事情都不甚了解,还望表妹不吝赐教。”
雁诗涵微微点头,说道:“这商会期间,各方势力都会派人参加,其中不乏心怀叵测之人。表姐在与人交往时,务必谨言慎行,切莫说错话、做错事,给家族带来麻烦。”
她顿了顿,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韩青邑,接着说,“还有,表姐身边这位护卫,虽说武艺高强,但在商会之中,最好让他低调行事,莫要惹出事端。”
韩青邑闻言,微微抱拳,恭敬地说道:“多谢雁小姐提醒,韩某定会小心行事。”
雁诗涵微微颔首,又看向玖鸢,说道:“至于这位丫鬟,言行举止也需注意,莫要失了礼数。”
玖鸢连忙福身,乖巧地说道:“是,玖鸢记住了。”
雁玄月心中明白,雁诗涵这看似关心的话语,实则是在警告与试探。
她笑着说道:“表妹放心,玄月定会约束好身边的人。此次参加商会,玄月只想多结识些城中权贵,为家中生意寻些契机,绝无他意。”
雁诗涵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如此便好。表姐,商会就在三日后,这几日你便好好准备。届时,我会派人来接表姐一同前往。”
雁玄月点头称是,说道:“一切听从表妹安排。玄月定会以最好的状态参加商会,不负祖父和表妹的信任。”
雁诗涵又与青女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看着雁诗涵离去的背影,青女收起脸上的笑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韩青邑走上前,说道:“青女姑娘,雁诗涵此番前来,名为送请帖,实则是来警告与试探我们。这商会之行,怕是困难重重。”
青女微微皱眉,说道:“我自然明白。不过,越是如此,越说明雁家对我们起了疑心,但又不确定我们的目的,所以才想在商会中观察我们。”
“这也意味着,商会中或许真的隐藏着与念青珠有关的线索。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打探清楚是谁在散播念青珠的谣言。”
韩青邑点头,说道:“青女姑娘所言极是。接下来这几日,我们要加紧准备,应对商会中的各种情况。只是,不知雁家在商会中会设下怎样的圈套。”
青女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说道:“不管他们设下什么圈套,我们都要小心应对。青邑,你继续打探商会的详细情况,尤其是雁家的布置。玖鸢,你这几日要更加用心学习各种礼仪规矩,绝不能在商会中出错。”
韩青邑和玖鸢齐声应道:“是!”
安正一行人抵达了沧城。
他们直接前往安家在城中的产业宅邸。这座宅邸规模宏大,雕梁画栋,尽显安家的富贵底蕴。
安正刚在厅中落座,还未及休息,一名仆人便匆匆赶来,单膝跪地禀报道:“少爷,方才得到消息,三天后雁家会举行一场盛大的商会,届时城中各方权贵都会前往参加。”
安正心中一动,暗自思忖:青女失踪后极有可能潜藏在这沧城之中,而此次雁家商会,各方人士汇聚,说不定能打探到青女的下落。想到这儿,他眼中闪过一丝急切与期待。
“墨思,”安正转头看向身旁的墨思,说道,“这雁家商会,我们务必参加。青女或许就在这沧城,借此次商会,说不定能寻到她的踪迹。”
墨思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安公子所言极是。只是这沧城势力错综复杂,雁家商会必定守卫森严,且不知其中是否暗藏玄机。我们参加商会,需万分小心。”
安正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道:“即便危险重重,也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你即刻去准备参会事宜,务必拿到请柬。同时,打探清楚商会的详细流程、参与人员,还有雁家在商会中的布置。”
“是,公子。”墨思领命后,立刻转身离去,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安正则在厅中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见到青女后的场景,又担忧着她在这期间是否遭遇危险。“青女,你究竟身在何处?希望此次商会,能让我尽快找到你。”安正喃喃自语。
三天后,雁家商会盛大开启。
雁家府邸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前来参加的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不乏精通琴棋书画的贵公子和小姐,他们身着华服,谈笑风生,使得整个商会弥漫着一股文雅又不失庄重的气息。
在众多宾客之中,来自赢城的禹家公子哥尤为引人注目。他是个出了名的画痴,对雁玄月的画作更是痴迷到了极点。只见他穿梭于人群之中,逢人便打听是否有雁玄月的作品。
“各位,在下禹临晚,对雁玄月的画作仰慕已久,不知诸位手中可有她的佳作?若能割爱,在下定当重金酬谢。”禹风满脸期待地询问着周围的人。
此时,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禹公子,我倒是曾有幸见过雁玄月小姐的一幅画,那画工、意境,当真是绝妙。只可惜,那并非在下之物,而是我一位好友所藏。”
禹临晚眼睛一亮,连忙说道:“不知兄台能否告知令友下落?在下实在渴望一睹那幅画作的风采,若能收藏,实乃此生幸事。”
中年男子微微摇头,面露难色:“禹公子有所不知,我那好友外出云游,归期不定,怕是难以满足公子的心愿了。”
禹临晚听闻,不禁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但很快又振作起来,继续在人群中寻觅。
另一边,青女在韩青邑和玖鸢的陪同下,踏入了雁家商会。
她一袭淡紫色长裙,身姿婀娜,气质高雅,引得不少人侧目。
“瞧,那便是雁玄月小姐吧,果然风姿绰约,不愧是雁家的表亲。”一位小姐低声对身旁的同伴说道。
“听说她不仅容貌出众,才情更是不凡,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见识一二。”同伴眼中满是期待。
青女对周围的议论声充耳不闻,神色淡定地在商会中四处观察。突然,她听到了禹临晚打听自己画作的声音。
“这禹家公子对我的画作如此痴迷?看来,或许能借此机会,做些文章。”青女心中暗自思忖。
她微微转头,示意韩青邑靠近,低声说道:“青邑,你去与那禹家公子接触一番,探探他的底细,顺便看看能否通过他,在这商会中引起些动静。”
韩青邑微微点头,悄然朝着禹临晚的方向走去。
“禹公子,久仰大名。方才听闻公子对雁玄月小姐的画作甚是喜爱,在下恰好知晓一些关于她画作的趣事,不知公子可有兴趣一听?”韩青邑来到禹临晚身边,微笑着说道。
禹临晚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连忙说道:“哦?快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韩青邑清了清嗓子,说道:“据说,雁玄月小姐每作一幅画,都有独特的灵感来源,而且作画时必有特定的心境。她的画作,不仅仅是笔墨的呈现,更蕴含着她当时的所思所想。”
禹临晚听得入神,连连点头:“难怪我观她的画作,总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仿佛能透过画面,触摸到她的内心世界。不知兄台还知晓些什么?”
韩青邑见状,心中一动,说道:“实不相瞒,在下与雁玄月小姐也算有些渊源,知晓她近日新创作了一幅佳作,其精妙程度,更胜以往。”
禹临晚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真有此事?不知兄台能否告知,此画现在何处?”
不远处一位身着华丽绸缎、体态富态的商人听闻他们的对话,不禁发出一声嗤笑:“禹公子,为了那雁玄月的画作如此大费周章,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啊。不过是些闺阁女子的涂鸦之作,哪值得您这般痴迷,还重金求购,莫不是失了分寸。”
禹临晚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正要反驳,却见青女微微皱眉,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莲步轻移,朝着那商人走去。
她神色平静,目光却带着一丝冷意,说道:“这位先生,话可不能如此说。绘画一道,本就蕴含着创作者的心血与才情,岂能用‘涂鸦’二字轻易贬低。”
“禹公子痴迷于画作,是他懂得欣赏其中妙处,这份对艺术的执着与热爱,值得钦佩。先生如此嘲讽,莫非是自己不通此道,便觉得天下人追求艺术都是无谓之举?”
那商人没料到青女会突然出声回怼,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傲慢的神色,说道:“哼,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的功夫,能有什么真正的价值。在商言商,只有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这些所谓的艺术,不过是有钱人家的消遣罢了。”
青女冷笑一声,说道:“先生若只知利益,那恐怕永远无法领略艺术的魅力。一幅好的画作,其价值远非金钱可以衡量,它能传递情感,记录时代,引发共鸣。先生这般狭隘的见解,实在是让人惋惜,错过了世间诸多美好。”
周围的人听到这番争论,纷纷围拢过来,对青女的言辞暗自赞叹。
有人小声议论道:“这姑娘口才和见识也是不凡啊。”
“是啊,面对那商人的无礼,还能这般不卑不亢地回怼,着实令人佩服。”
禹临晚看着青女为自己出头,心中感激不已,说道:“这位小姐说得极是,在下心悦雁玄月的画作,绝非一时冲动。每一幅画,对我而言,都是无价之宝。”
那商人见众人都站在青女和禹临晚这边,心中有些恼怒,但又不好发作,只得冷哼一声,甩袖转身欲走。
一直留意着这边动静的雁诗涵款步走来,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说道:“哟,这是怎么了?大家都是来参加商会的贵客,可别因为些许小事伤了和气。”
她看似在打圆场,眼神却不着痕迹地在青女身上打量,心中暗暗思忖:这雁玄月今日的表现倒是有些出乎预料,言辞犀利,毫不退缩,莫非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图谋?
青女见状,微微一笑,说道:“表妹来得正好,方才这位先生对禹公子痴迷于绘画一事多有嘲讽,玄月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想来是玄月言语有失,让先生不悦了。”她嘴上虽是道歉的话,神色却依旧不卑不亢。
雁诗涵笑着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大家都是误会。今日商会,还是以和为贵。”
禹临晚听到姑娘自称玄月,他一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惊喜交杂的神情,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莫非姑娘就是传说中的雁玄月姑娘?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竟能有幸得见,实在是禹某三生之幸。”
青女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正是小女子。禹公子对小女子画作如此喜爱,小女子实在感激。”
禹临晚激动得脸颊微微泛红,说道:“雁姑娘的画作,意境深远,笔触精妙,禹某对其喜爱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姑娘真容,今日见姑娘不仅才情出众,这容貌与气质更是世间罕有。”
雁诗涵在一旁看着雁玄月出了风头,心中生出一股委屈。
人群中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原来这就是雁玄月啊,以前只听说她才情好,没想到这般伶牙俐齿,连那出了名难缠的商人都被说得哑口无言。”
另一个声音回应道:“是啊,不过也难怪,雁家表亲,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只是不知她与这禹公子,究竟是何关系。”
这些细微的议论声,并没有逃过青女的耳朵。她心中明白,自己在商会中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尤其是雁家的人,正等着她露出马脚。
青女笑着对禹临晚说道:“禹公子谬赞了,玄月不过是随心作画,能得公子喜爱,实是荣幸。方才听闻公子四处寻觅我的画作,只是不巧,我今日并未携带。改日,玄月定当送上一幅,以谢公子厚爱。”
禹临晚大喜过望,连忙说道:“雁姑娘此言,实在令禹某欣喜若狂。若能得姑娘亲手所赠之画,禹某必定珍藏一生。”
雁诗涵笑着插言道:“禹公子对表姐的画作如此痴迷,倒也是一段佳话。只是这商会之中,还有诸多活动,莫要因为这画作,误了其他要事。”
禹临晚这才回过神来,说道:“雁小姐提醒得是,禹某一时失态了。只是实在难以抑制对雁姑娘画作的喜爱。”
就在此时,商会的主持者走上高台,敲响了铜锣,高声说道:“各位贵客,今日商会正式开始。接下来,有请各位移步宴会厅,共赴盛宴,稍后还有精彩的才艺展示与交易洽谈环节。”
众人纷纷朝着宴会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