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家长公子雁诗翊,他剑眉星目,身姿挺拔,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
原本他在月城处理家族事务,听到雁玄月出现在商会的消息,心急如焚,不顾路途遥远,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
雁诗翊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道:“她真的来了?”
在人群中,青女敏锐地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顺着目光看去,只见一位气质出众的公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身旁的仆人在他耳边低语着什么。
“那便是雁家长公子雁诗翊,”韩青邑察觉到青女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低声介绍道,“听闻他常年在外处理家族生意,极少在沧城露面,没想到今日竟会出现在这里。”
青女心中一动,暗自思忖:这雁诗翊突然回来,且这般盯着我,莫非是与雁诗涵一样,对我起了疑心?
雁诗翊几步走到青女面前,微微拱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玄月表妹,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听闻表妹来了商会,我特意赶回来,就想见见你。”
青女心中警惕,脸上却扬起一抹温婉的笑容,盈盈下拜道:“见过雁表哥。多年不见,表哥风采更胜往昔。玄月此番前来,多有叨扰,还望表哥莫要见怪。”
雁诗翊连忙伸手虚扶,说道:“表妹说的哪里话,你能来,是我雁家的荣幸。只是这几年,表妹似乎变化不小,我差点都不敢认了。”他的目光在青女身上打量。
青女心中一紧,笑着说道:“岁月匆匆,玄月难免有些变化。倒是表哥,一直忙于家族事务,想必十分辛苦。”
周围的人见雁诗翊对青女如此热情,不禁纷纷侧目,小声议论起来。
“雁家大公子对雁玄月这般重视,看来这雁玄月在雁家的地位不一般啊。”
“哼,说不定是因为雁玄月才情出众,雁家大公子想拉拢她也说不定。”
雁诗涵看到这一幕,心中愈发不是滋味。她走上前,笑着说道:“兄长,你刚回来,一路奔波辛苦。这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咱们还是先进宴会厅吧。”
雁诗翊微微点头,说道:“诗涵说得对,表妹,咱们一同进去吧。”
众人一同走进宴会厅,厅内装饰得金碧辉煌,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待众人落座后,宴会正式开始。
青女的目光被桌上摆放着的稀有的黄瓜吸引。她心中一惊,这些黄瓜的模样,与她所种的毫无二致。
身旁一位宾客兴致勃勃地谈论起来:“你们知道吗?这黄瓜可是从与沧城最近的荼城买来的。听闻在荼城,百姓们都以种黄瓜为生,家家户户的田地里都种满了这玩意儿。”
另一人好奇地问道:“这黄瓜如此稀罕,咱们这儿种都种不活,荼城百姓怎会有这般本事?”
那宾客神秘一笑,压低声音说道:“据说啊,是那位青女姑娘亲自赠送的瓜苗,还传授了种植之法,所以荼城百姓才能种活。也怪了,旁人去买了瓜苗,回来怎么种都不活,只有荼城百姓能行。”
青女轻抿了一口茶,装作不经意地听着。
雁诗翊笑着对她说道:“表妹,这黄瓜可是难得的稀罕物,听闻其种植之法颇为独特,不知表妹可有了解?”
青女心中警惕,脸上却绽放出得体的笑容,说道:“表哥说笑了,玄月不过是略通些诗词书画,对于种植之道,实在是一窍不通。”
雁诗涵在一旁,目光在青女脸上打转,说道:“表姐对诗词书画那般精通,想来其他方面也定有过人之处,说不定对这黄瓜种植也知晓一二呢。”
青女心中暗忖,这雁诗涵怕是又在试探自己。
她故作娇嗔道:“表妹可别打趣我了,玄月真的不懂。若真有那本事,早就像青女姑娘那般,让这黄瓜遍地生根了。”
又有宾客高声说道:“这青女姑娘也不知是何许人也,如此神通广大,能种出这般稀罕的黄瓜。听闻她还与那念青珠的传说有些关联呢。”
此言一出,众人交头接耳。
青女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哦?竟有此事?不知这青女姑娘与念青珠传说,究竟是怎样的关联?”
那位高声说话的宾客见众人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不禁有些得意,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也是偶然听闻,据说那念青珠乃是上古神物,拥有神奇的力量,能庇佑一方水土,滋养万物生长。而这青女姑娘之所以能种出稀罕的黄瓜,便是得了念青珠的助力。”
周围有人质疑道:“这说法太过玄乎了吧,念青珠不过是传说,怎会真有如此神力,还与这青女姑娘扯上关系?”
那宾客却不以为然,继续说道:“话虽如此,可荼城百姓种黄瓜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而且,听闻近来围绕着念青珠,江湖中已有不少势力暗中涌动,似乎都在寻找它的下落。”
雁诗翊微微皱眉,说道:“竟有这等事?若江湖因念青珠而纷争不断,怕是会生出许多事端。”
雁诗涵也接口道:“是啊,这青女姑娘身份神秘,又与念青珠传说相关,实在让人好奇。”
青女放下茶杯,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神色平静地说道:“其实,玄月对这念青珠也有所耳闻。曾听闻一则传说,那念青珠虽被传得神乎其神,拥有庇佑万物的力量,但在五年前,却似乎带来了一场可怕的灾难。”
“据说,当年那场肆虐的瘟疫,便是由念青珠所引发。那瘟疫来势汹汹,蔓延极广,所到之处,民不聊生,茜城皆被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
众人听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纷纷露出震惊与恐惧之色。
有人惊叫道:“竟有此事?若真是念青珠引发瘟疫,那它岂不是不祥之物?”
青女微微点头,继续说道:“那瘟疫久久未能消退,百姓们苦不堪言。就在众人绝望之时,有高人指点说只要毁掉念青珠便可解决也瘟疫。”
说到此处,青女顿了顿,从袖中拿出一幅画。
她缓缓展开,画中所绘,正是众人手举念青珠,表情决绝,似是为了破除瘟疫,毅然选择与念青珠同归于尽的场景。画中人物栩栩如生,那悲壮的氛围仿佛透过纸张扑面而来。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看着这幅画,不禁为画中场景所震撼。
有人喃喃道:“原来还有这般惨烈的过往,若不是亲眼所见这画,实在难以想象。”
雁诗涵盯着那幅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说道:“表姐,这画……你是从何处得来?为何从未听你提起过此事?”
雁玄月微微一笑,目光坦然地看着雁诗涵,说道:“表妹,我向来擅长书画,平日里听闻些奇闻轶事,便喜欢以画记录下来。”
“当初听到这个惨烈的故事,心中感慨万千,便忍不住将那场景绘于纸上。”
“至于为何从未提起,实在是觉得这不过是一则传说,未曾想今日在这商会之中,竟会有人谈及念青珠,便拿出来与大家分享一番。”
禹临晚在一旁看着这幅画,眼中满是赞叹之色,说道:“雁姑娘不仅才情出众,这心怀天下的慈悲之心更是令人钦佩。将如此悲壮的故事以画呈现,让我等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当年百姓的绝望。”
禹临晚说他收藏了雁玄月前不久所作的《北疆善举》那首诗,此言一出,众人的注意力又从画转移到了他身上。
“哦?禹公子竟收藏了雁姑娘的诗作?听闻雁姑娘的诗词意境深远,不知这《北疆善举》又是怎样的佳作,还望禹公子能与我等分享一二。”一位文人模样的宾客拱手说道。
禹临晚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清了清嗓子,开始解释这首《北疆善举》:“此诗描绘的是一女子听闻北疆百姓困苦,前往北疆的路途。她带着种子,满心热忱,一心想要帮助北疆民众摆脱饥荒困境,这‘心慈念众赴北疆,种籽携行意热肠’,便是对她善良且勇敢之举的生动写照。”
众人纷纷点头。
禹临晚接着说道:“然而,路途并非一帆风顺。‘盗贼凶蛮囚弱女’,描绘的是这位善良的女子,在途中遭遇了凶蛮的盗贼,被他们囚禁起来。这不仅体现出她所面临的艰难险阻,更让人为她的安危揪心。”
听到此处,人群中有人忍不住低声惊呼。
“不过,幸得转机出现。‘幸逢义士解危亡’,就在女子陷入绝境之时,一位义士挺身而出,解救了她。”禹临晚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一位宾客好奇地问道:“禹公子,不知这诗中的故事,是真实发生,还是雁姑娘虚构之作?”
禹临晚看向雁玄月,笑着说:“这不如直接问雁才女吧,毕竟诗是雁姑娘所作,其中详情,雁姑娘自然最为清楚。”
众人听闻,纷纷将目光投向雁玄月,眼神中满是好奇与猜测,不少人低声说,这诗中的女子不会就是雁玄月本人吧?
雁玄月迎着众人的目光,微微一笑,神色坦然地说道:“其实,我只是听闻了青女姑娘带着种子去北疆的故事,深受感动,才作了此诗。青女姑娘心怀大善,听闻北疆百姓饱受饥荒之苦,便不顾路途艰险,毅然前往北疆的道路,这份勇气与慈悲,实在令人钦佩。”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诗的灵感来源于青女。
雁诗涵目光紧紧盯着青女,心中的疑惑愈发浓烈,忍不住问道:“表姐,这青女姑娘行事如此隐秘,你又是从何处听闻她的事迹?为何此前从未听你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