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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动静闹得有些大，除了檀溆，教室里一生爱看热闹的大学生也在若有似无往他们这个方向看。

    其中某道视线仿佛要凝为实质，只是目光下的意味究竟是否和其他人一样只是为了看热闹就只有本人知道了。

    程舒颂只假装没注意到鹤温沏的视线，安抚性地捏了两下檀溆白皙瘦削的手指。

    在知道密码是自己生日的时候，惊喜冲淡了恼火，檀溆其实已经没那么生气了，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于是依然装作冷着脸的样子。

    让她把密码改成他生日是上个月他跟程舒颂吵架的时候提的。

    程舒颂出差两个月，两个月没见面，回来好不容易见上面，她连陪他说说话都没有，就哄他上床。

    气死了。

    这是谈恋爱吗。

    檀溆一边哭，一边骂她，“程舒颂你有没有良心。”

    他又舍不得骂的太过分，翻来覆去就只能骂她没良心，后面没说话了又开始哭，“还有，你都不跟我用情侣头像，我都把密码改成你生日了，你手机密码也不告诉我，每次我要看你手机还得你给我打开……”

    程舒颂：“……”

    檀溆长得这么对她胃口，就是话太密了。

    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太破坏气氛了。

    程舒颂快被他说的养胃了。

    她舒了口气，随意抹了一把淌下来的汗，捏住他的下巴。

    檀溆睁大眼，打掉她的手，脸涨红，“你干什么啊……”

    他哼哼唧唧，又不说了。

    ……

    檀溆已经把这件事忘了，没想到程舒颂记在了心上。

    檀溆心又软了下来，又想起他们在一起吃饭、看电影、牵手、散步，对视，接吻……

    那么多瞬间。

    他每次生气，程舒颂总是耐心又温柔哄他。

    她从来不喜欢生气，也不发脾气。

    檀溆手指蜷缩一下，又开始后悔，有些慌张。

    他总这样，程舒颂遇见更听话的和更好的，会不会就不要他了。

    程舒颂全然不知檀溆内心千折百转，她把聊天记录往上滑滑，让檀溆看得更清楚，“温沂，我弟弟。”

    注意到檀溆怀疑的眼神，她又不紧不慢淡定补充，“一个户口本上的弟弟，他最近在叛逆期，干了些事情，他们辅导员找我好几次了，气的我头疼。这两天我在收拾他，刚刚在给他回消息。”

    察觉到檀溆手松了松，程舒颂微笑，自然地把手机收起来，“还生气吗？”

    檀溆抿了抿唇，眼睛眨了眨，眼睫遮住眼底情绪，“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檀溆太好哄，程舒颂轻易就能拿捏住他，“不想破坏和你约会的心情。”

    檀溆心情好了，又开始继续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羞愧，“对不起。”

    程舒颂知道他什么意思，却还是明知故问，“道歉什么？”

    离得太远，他们说话声音又很小，班里的人听不到什么八卦，已经全都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檀溆侧了侧身，以便离程舒颂更近。

    他低头，凑到程舒颂耳边，小声道，“我这周末穿那个给你看。”

    说完，他很快撤回身子，几乎不敢跟程舒颂对视，这是他头一次再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心脏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膛。

    檀溆又忍不住去看程舒颂什么反应，于是轻轻抬眼。

    注意到她正微笑着看他，檀溆又不好意思起来，嘟囔，“你别看我了，别看了。”

    争吵轻易被化解。

    鹤温沏收回视线，重新将目光定在刚刚留下的黑色笔迹上。

    他往前翻了翻，重新将这部分内容看了一遍。

    目光不受控制向后飘，落在两人依偎的肩膀上。

    指尖用力到发白。

    鹤温沏在心里嗤笑一声，暗骂自己好兄弟。

    蠢货恋爱脑。

    这么显而易见的敷衍，他居然这么轻易就被骗过去。

    书上的字一个也没看进去，鹤温沏不再为难自己，摸出手机，熟练打开聊天框。

    还是没回复。

    她看见了吗？

    是没看见，还是故意没回？

    “温沏。”

    檀溆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鹤温沏贴着手机屏幕的指尖颤了颤，熄灭手机屏幕。